22 天上掉餡餅&百發百中 (1)
整個劇組此時此刻鴉雀無聲。所有人目不轉睛地看着戚澤從高處飄然落下。直到斷裂的屋檐砸在地面上, 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也沒能喚醒了衆人的神志。
導演和副導演齊齊待在原地,嘴微張, 愣愣的看着戚澤的身影。
笑笑手中的道具在她呆愣之中掉在了地上,她卻恍若未覺。
劉末本來還在劇組招人的地方等人應聘, 這時候過來是來送個資料,卻沒想到正好碰見戚澤從天而落。
劉末吞了一下口水,手中的資料都被捏出了折痕。
萬萬沒想到劇組裏還有這樣的能人,按照他剛才所見, 這個武替絕對符合導演的要求。只是為什麽感覺這個人有些眼熟,但又好像不是那些武替?
劉末有些疑惑,仔仔細細看了一眼之後, 劉末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這是他給笑笑新招的道具組的人。
想到這裏劉末的冷汗刷了一下就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在這個時候,劉某突然想到他最開始招聘的時候, 這個好像叫戚澤的青年, 最開始應聘的職位就是武替。而他當時因為有好幾個人沖着武替的高薪就胡亂應聘, 耽誤他時間,所以內心很生氣。于是他在面試青年的時候, 根本就沒有看他的動作身形。而是率先問了幾個問題。
——從什麽學校出來的?
——是否在全國大賽上拿過獎?
這兩個問題, 往前擱一秒,劉末都不覺得自己問得過分。
可是現在……
劉末擦着額頭的冷汗, 呆呆的望着前面矗立的挺拔人影。
戚澤望了望自己腳下的碎木渣, 又擡頭看了一下上面斷裂的屋檐, 頓時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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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山下面物價還沒有很清晰認知的戚澤, 現在已經開始大體的估算起了他這麽一腳踩掉了大概有多少錢。
雖然沒能算出來個準數, 但戚澤也覺得自己這個月可能白幹了, 甚至于他可能還又背上了一筆債。
此時此刻戚澤充分懷疑起了自己下山的正确性。
導演愣神了足足有兩分鐘, 看到戚澤上下端詳屋檐,這才反應過來。扔下自己手裏的東西,沖着戚澤拔腿就跑了過去。
看到導演過來戚澤脊背一僵。
“我也不是故意的,沒有想到他那麽脆弱。”戚澤尴尬一笑,聲音因為心虛越來越弱。
導演确實根本就沒有聽見戚澤說什麽,眼中泛着狼光,一把扣住戚澤的肩膀,“你是不是會武術?”
戚澤遲疑的點了點頭。
“你怎麽不早說呀!”導演激動的一巴掌拍在了戚澤的肩膀上,拍的戚澤一個機靈,"你有這個能力幹什麽不去當武替?"
“你在這裏打雜簡直是浪費你的才能!!!”導演簡直痛心疾首。
戚澤:“?”
看着導演好像沒有跟自己追究破碎屋檐的事情,心下稍安。
對上導演痛惜的眼神,戚澤無奈道,“我其實也想,但是我的學歷不夠。”
這次輪到導演滿頭霧水了。
“學歷不夠?”
“對,我沒有上過學,也沒有拿過全國大賽的獎杯。”戚澤滿是遺憾的說道,“不符合你們選人的标準。”
“我們什麽時候招武替需要全國武術的冠軍了。”導演茫然的思索。
這時候他的餘光看到了旁邊偷偷溜走的劉末,突然間靈光一閃,怒氣刷的一下就上了頭。
“劉末!!!”導演幾乎是用吼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劉末僵直着身體,一臉尴尬地轉過身來,對上導演的目光,勉強笑了兩下。
“哈哈,導演你找我。”
這邊導演也顧不上找劉末算賬,直接跟戚澤說道,“我想看一下你的武術功底可以嗎?”
“沒問題。”舉手之勞的事情,戚澤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導演遞給他了一把劍,讓他展示一下用劍的幾個武術動作。
戚澤随心所欲,手上的劍仿佛和他融為了一體,劍風撲面,疾龍欲出,包括導演在內的周圍劇組人員全部看傻了眼。
幾秒之後,突然間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導演心中有着極大的震動。
身形矯健,氣質如風,纖塵不染,清絕脫俗,還有那仿佛能沖破一切龐大威勢。
——這就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武替人選!
——甚至說這就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主演人選!
這一瞬間導演再次興起了替換主演的沖動。但劇組資金狠狠喚醒了他的理智,和林軒解除合約賠錢倒不是個事兒,但是他們最大的投資商點名了劇組有流量演員才能給資金,為了這個劇能成功的拍下去,導演只能痛心放棄了自己的這個想法。況且,沒經過任何專業訓練的戚澤,能勝任的幾率幾乎沒有。
“能請你之後擔任劇組的武替嗎?”仿佛是怕戚澤跑了,導演又是第一時間摁住了戚澤的肩膀。
“啊?”戚澤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以為戚澤是不樂意,導演立馬解釋道,“之前是我們劇組的失誤,如果你可以現在轉為武替的話,之前你在這裏工作的時間,我全部轉換為武替的工資給你算。”
戚澤把導演的話在腦海裏,來回轉了那麽兩下,頓覺合适。
“沒問題,多謝導演!”
“我弄壞的那個屋檐……”戚澤遲疑的說道,準備讓導演從他的工資裏扣。
“那個你不用管,我找人重新把它修好就行了。”
一時間兩個人都是大喜過望,覺得天上掉餡餅也不過如此。一個人是終于找到了找尋已久的心目中完美的武替,另一個人則是換了一份更為高薪的工作,有望很快把債務還清。
等戚澤和導演談完走出了人群,迎接他的就是笑笑和武替大哥們複雜的目光。
“你藏的可真深啊……”笑笑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從上到下重新打量了一下戚澤,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兒。“之前說你是從山上下來的,我還以為你是從山區下來的,現在想一想,你不會是之前一直在山上什麽名門大派學功夫吧?”
戚澤總覺得笑笑說的哪裏有些不太對勁,但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于是點了點頭,“恩,我和我師父一直都住在山上。”
“你也太了不起了!”笑笑踮着腳尖重重地拍了一下戚澤的肩膀,面色激動,與有榮焉。
“你剛才的動作簡直帥死了,我忘了拍視頻了,一會兒你再做一遍,讓我再拍一下。”笑笑說道。
戚澤答應。
幾位武替大哥走了過來,看着戚澤的目光又是尴尬又是佩服。
“……你之前說的救人視頻裏的人是你這件事……不會是真的吧?”沉默了一會兒,其中一個武替大哥問道。
戚澤想了一下才想到我替大哥說的是什麽,點了點頭,“對,确實是我。”
幾位武替大哥想到了之前他們還嘲笑戚澤,頓時臊得脖子都紅了,“之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不要在意。”
“有空我們可以交流一下嗎?”瘦高個兒的武替大哥說道,說完又覺得不對,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不是交流,是我們向您請教。”
戚澤連忙說道,“你們不用這麽客氣,交流是肯定的,求之不得。”
下山的這幾天他基本上都忙于工作,很少練習,身子骨都已經鏽了。能找到機會跟別人切磋一下自然是非常好的。
這邊一片其樂融融,那邊林軒那裏卻是有些寂靜的過分。
林軒的臉色此時依舊有些蒼白,額頭上還布着些冷汗,“我真不是故意想讓他摔的。”
哪怕是戚澤已經平安落地,林軒還是沒能從剛才他可能害了一條人命的恐懼中緩過神兒來。
助理本來是對他有些怨怼的,但看到現在的樣子心裏卻又有些不忍,“林哥你別害怕,戚澤沒有事情,他現在已經落地了,沒受傷。”
戚澤在跟導演談話之後,首先就找到了助理,把手中的劇本交給了他。
“要不然林哥你先看一下劇本。”助理把劇本遞了過來,“雖然導演可能還要跟戚澤交代一下武替的事,但那場戲應該也會很快開始,林哥你先準備一下吧。”
林軒心神不屬的接過劇本,臉色蒼白的翻了起來。
林軒盯着劇本,确實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腦子裏一直都在想剛才的畫面,如果戚澤不是會武功平安落地,那麽就會有一個人,因為他的肆意妄為而受傷甚至于死亡。
在這一刻,林軒突然間反思起了這段時間以來的自己的所作所為。他不是從最開始就這樣肆意妄為、頤指氣使的。
作為一個曾經的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林軒沒少受過名氣比他大的藝人或者是工作人員的氣,之前的經歷,甚至于可以算是屈辱。那時候的他心裏沒有怨對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抱着一個希望,那就是他能紅。
而在他受欺負的時候,他內心的想法就是如果以後他紅了,他絕對不會這樣對待身邊的人。
“嘩啦”一頁翻過。
林軒雙眼無神。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變成了自己最讨厭的那種人了呢?
林軒下意識的掏出了手機,點進了自己的粉絲群,想看看自己的粉絲們都在說些什麽。
一如既往的誇贊,一如既往的期許。
林軒最開始沒有名氣的時候得到粉絲的誇獎,心中的愉悅是不可比拟的,那可能就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得到肯定,讓他覺得一切的苦難都值了。
直到後來誇贊越來越多,肯定越來越多,林軒仿佛對這些已經免疫了,他開始産生了不滿。
不滿自己的粉絲力量這麽的弱小,産生不了什麽影響力,不滿自己的粉絲不能讓自己更上一層樓。
如果之前的自己可以看到現在粉絲們的話,怕是睡覺都能笑醒,但是現在……
林軒的心裏突然間就有點不是滋味兒。
無意識的翻動着群裏的聊天記錄,林軒突然間就翻到了之前發布戚澤照片的那一條消息,仔細看了之後,林軒這才發現這個人是跟了自己很兩年多的一個老粉。
兩年前他還不紅,只是一個僅僅能獲取一兩個露面機會的小透明。而這個頭像為頂着一頂粉色帽子的長耳胖兔,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關注了他,每天定時定點都會發一些鼓勵激勵的話給他。
事業上屢屢受挫,不得不說這些激勵的話對他的幫助很大,與其他粉絲一起,這些話幾乎是一根救命稻草的力量,把他從泥沼中拉了起來,讓他繼續為自己的夢想而奮鬥。
林軒點開了群列表,發現這位老粉果然已經被移除了。
看着這位老粉在後面發的道歉聲明,林軒心裏泛起了一點酸澀,他點開微博,找到天天給自己發私信的這位小兔子。
——與之前每天都把所有人私信看完的時候不同,現在的林軒基本上已經從來不點開這些私信了。一來是沒有時間,二來是不太在乎。
定時定點的私信停留在昨天早上。
——這位粉絲基本是在起床的時候給他發一條私信,道一聲早安,然後讓他每天加油,每天開開心心。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定時定點的私信也沒再過來。
林軒點開小兔子的主頁,最新的微博發了一段話,時間是在昨天晚上。
“如果一直以來的精神支柱并不是你想的那樣,那該怎麽辦?”
沒有指名道姓,但林軒可以确實的認為這段話說的就是自己。他的心裏突然間酸澀難當,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林軒突然間就有些茫然,自己到底想要什麽?到底想成為什麽?
“林哥,導演叫你過去,該你的戲份了。”助理說道。
林軒點了點頭,走之前突然間停頓了一下,對助理說道,“昨天的事情是我太着急了,本來也不是你的工作,實在對不起。”
林軒的聲音不大,但對于助理來說卻無異于平地驚雷。在他當林軒助理半年多的時間裏,這是第一次聽到林軒給他道歉。哪怕是心裏有再大的不滿,在聽到這一聲道歉的時候,也全部消失不見了。
發現自己心裏竟然是有點感動的時候,助理頓時暗罵自己欠的慌。明明只是正常人的舉動,怎麽能就因為這一下而敞開心扉,化解所有。但無論心裏怎麽想,直接的身體反應卻是騙不了人,助理的眼眶在這一刻微微紅了起來,滿腹的委屈仿佛都宣洩了出去。
“cut,林老師,你的情緒不太到位。”導演琢磨着措辭,委婉說道。
“好的,對不起,我再嘗試一下。”林軒禮貌的說道。
這一句把所有人都驚了一下,衆人內心都在打鼓。
——林軒這是受什麽刺激了?這要是放平常不是跟導演争論,就是滿不在乎的點點頭。這麽有禮貌的回複,還是他們進組之後第一次見,簡直奇了怪了。
導演雖然也是摸不着頭腦,但心裏別提多開心了,要是按照林軒現在的态度,他這場戲起碼能仔仔細細的摳一下細節和情緒!
對于一個完美主義的導演來說,他之前因為演員、經費和成本的問題,每次粗略了放過林軒,都讓他感覺整個人抓心撓肝的難受。
你說他讓林軒再三表演吧,最後能不能演出來是一個問題,關鍵就在于這個林軒态度就不得行,情緒上頭不說,回回各種幺蛾子拖延拍攝時間,到了最後可能還不如前兩次拍的好。這麽幾次之後,在不能換主演的前提下,導演也只能勸自己平心靜氣,林軒差不多能過就行。
這麽一段時間之後,導演覺得自己都快能修佛了。不過此時此刻林軒的态度突然有了可以精益求精的苗頭,導演怎麽可能放過,不管林軒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他怎麽也得抓緊這個機會。
一場戲足足重複了十多次,這才達到了導演滿意的狀态,出乎衆人意料的是,這一次的林軒竟然沒有任何不滿,反而順着導演的引導尋找新的情緒,更改新的動作。
晚上的拍攝任務結束之後,林軒竟然還給工作人員道別,直把別人驚的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這是吃錯什麽藥了?”等林軒走後,其他的工作人員竊竊私語。
“不知道啊,今天唯一發生的事情就是戚澤從樓上掉下來了。”說話的人頓了一下,“是不是戚澤長得好看武功又好,讓林軒感受到了威脅。所以他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
另外一個人搖了搖頭,“感受到威脅,鏟除才是他的一貫作風。痛改前非這個事發生在他身上,我覺得不太可能。”
“不想了,不想了。反正是好事兒。就是希望他之後也是這種态度,可別今天轉換一下,過兩天就又恢複本性了。”
和衆人感受相似的還有笑笑。
林軒下班之前還專門過來找了戚澤,跟他道了聲歉,說這個月扣除的工資他會幫忙補上。
戚澤剛想表達疑惑,說自己沒被扣工資,緊接着就被笑笑捂住了嘴。
“那就多謝林老師了。”笑笑趕緊說道。
林軒走了之後,笑笑才把自己的手松開。
戚澤疑惑的問道,“扣工資是怎麽回事?”
笑笑這才把來龍去脈跟戚澤說了一遍,把林軒覺得丢了面子想找戚澤的麻煩。然後副導演在微信群裏做了個戲,敷衍了一下林軒這件事情仔仔細細的跟戚澤說了清楚。
說完之後,笑笑奇怪的看了看林軒已經走遠的背影,“這家夥是怎麽回事,今天是腦子被驢踢了嗎?”
第二天劇組難得的休息,戚澤和笑笑約在了游樂場門口。戚澤還是一如既往的白T恤長褲,笑笑卻與工作時不同,相對于之前樸素幹練的形象,笑笑今天妝容精致,穿着一條時尚的小裙子,格外的青春靓麗。
出門玩,就要有出門玩的儀式和心情。——這是笑笑的一貫宗旨。
兩種狀态的反差不可謂不大,直接導致戚澤在門口尋找的時候從笑笑的身上掠了過去,根本沒認出來。
笑笑嘴角一抽。
明明這家夥的視線都跟他對上了,結果又平靜無波的挪了開,怎麽着,她今天就這麽不好認嗎?
人來人往的游樂場門口,笑笑盯準目标大步走過去,一巴掌就拍在了戚澤的背上,“看哪呢?我人在這兒呢。”
戚澤對上笑笑的面孔頓時一驚,“你怎麽變樣了?”
雖然細琢磨這話也沒什麽問題,但在自己精心打扮準備被誇好看的前提下,戚澤的話無論怎麽聽都不對勁。笑笑沉默一會兒,突然間懷疑自己請同事出來玩,到底是不是花錢買罪受。
“麻煩你學着會說話一點。”笑笑咬着牙微笑說道,言辭之中充滿了威脅,“我這叫好看,不叫變樣。”
“恩”,戚澤看出來笑笑的臉色不太對勁,立刻從善如流,雖然從內心深處來講實在不知道有什麽區別。
笑笑看戚澤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明白,忍不住有些肝疼。
虧得自己戚澤除了同事之情外沒有別的想法,要不然非得被這個好看的直男給氣死。
買了兩張票,笑笑帶着戚澤順利的進了游樂場。進門的第一關,他們就卡在了游樂場門口的旋轉木馬上,随着歡快童趣的背景音樂,旋轉木馬悠悠轉圈一起一伏,上面有幾個孩子抱着馬背歡快的揮着手,自在又快樂。
“你想坐這個?”笑笑看着周圍等待的大人,又看了看那充滿童年氣息的旋轉木馬,倒吸一口涼氣。
笑笑倒也不是不想玩,純粹是覺得這東西是給孩子玩的,她這個成年人上去跟一幫小朋友一起,實在是有點羞恥。
戚澤點了點頭,目光極其純粹。
在旁邊這個高大青年的純潔目光下,笑笑突然有點罪惡。此時此刻,她覺得成人不該玩旋轉木馬是一個極其錯誤的認知。她為什麽要因為別人的目光來影響自己的想法?
“走!”笑笑豪氣沖天,腰板都挺直了不少,帶着戚澤一起重溫了一下自己十歲以後就不曾再做過的旋轉木馬。
最開始他們上去的時候還招來了不少異樣的目光,笑笑只覺得臉上發燙,整個人局促的很。耳邊還能依稀聽到點帶着孫子孫女過來的爺爺奶奶的談論。
“這倆孩子也不害臊,給小孩兒玩的,他們也好意思上。”
“就是,這地方哪是給大人玩的,丢人不丢人。”
“我要是他們,非得感覺臉都丢盡了,趕緊下來吧,跟孩子搶位置還真好意思。”
“……”
幾個老年人閑聊的聲音不小,笑笑聽的一清二楚,脖子都燒紅了,整個人坐如針氈,恨不得立馬從旋轉木馬上跳下來。
她旁邊的青年卻是朝着那邊指了指旁邊的指示牌,充滿疑惑的清朗開口,“上面寫的1米以上200斤以下兒童及成年人皆可入場。”
戚澤繼續道,“你們要是想玩也可以上,身高是夠的。”
兩句話下來,旁邊閑言碎語的爺爺奶奶立刻語塞,臉色漲的通紅,“……誰想玩了!”
爺爺奶奶的反應讓笑笑差點噴笑出聲,這麽一打斷,笑笑徹底放松下來,旁邊哪怕再有什麽閑言碎語,笑笑也沒放在心上,反而沉浸在旋轉木馬的童趣浪漫上。
極其養眼的俊男美女這個項目帶來了不少的人氣,許多想要玩旋轉木馬,但不好意思開口的成年人在看到他們之後,突然間也增長了那麽一點的勇氣。
于是罕見的旋轉木馬的這個項目,有了一溜圈的大人排隊。前面帶孩子返回排隊的爺爺奶奶們,看到這個場景臉都綠了,剛想斥責他們不要臉搶孩子游戲機會,轉頭就想到了剛才被青年怼的場景,立馬蔫了。
從旋轉木馬上下來,笑笑十分高興。本來出來放松笑笑就覺得很是愉快,在擺脫了剛才閑言碎語盡情玩了一把旋轉木馬之後,笑笑的心情更好了,突然間就湧現出來帶戚澤玩遍整個游樂場的動力。
“接下來帶你去玩個刺激的。”
笑笑帶着戚澤進了排過山車的隊伍裏,這個隊伍比較長,他們足足等了有半個小時才排上隊,這還是因為是工作日人比較少的緣故,要是等到周末輪一個小時,也不一定能輪得到他們。
過山車、大擺錘、海盜船、跳樓機等等不是要了膽小的人半條命的項目上,戚澤和笑笑玩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到了最後,笑笑把戚澤拉到了飛镖贏獎的攤位上。
飛镖贏獎的這個攤位擺在游樂園的出入口前,零星的幾個人在他前面停留,看上去生意并不怎麽熱鬧。
攤主躺在攤位後面的躺椅上搖着扇子,一邊盯着面前的平板看綜藝,一邊啃着手中的西瓜,慵懶又自在。
而在他的身後,花花綠綠的擺着一堆玩偶,還有□□,玩具槍,飛镖靶等等玩具,滿滿當當的充滿了整個攤位。
而在攤位牆面的中心挂着一溜兒靶子,每一個上面都挂滿氣球,整整齊齊的密集分布在把這些板子上。每一個靶子的最前方對應都挂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30标全中,特等獎。”
“中29個,一等獎。”
“中28個,二等獎。”
“中27個,三等獎。”
“中24個,四等獎。”
每個牌子的措辭不太一樣,但都大同小異。标題包括飛镖、bb槍、□□、彈弓等等,十分豐富。
“要不要來一局?”笑笑一邊掏着手機,一邊問戚澤。到了這個攤位之後,笑笑眼神都不一樣了,充滿了興奮雀躍。
戚澤搖了搖頭,他對這個并不是很感興趣。
“那你先等我一會兒,讓我來上一局。”笑笑直接掃了碼,付了一局的錢。
攤主對客戶的到來并沒有什麽興趣,數了一把飛镖遞給她之後,自己就繼續坐回位置上,一邊追着綜藝一邊啃西瓜。看起來根本不像個等待生意的店主,對客人什麽的一點都不在意。
“砰砰砰砰。”氣球被炸裂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
結果第十标,笑笑就紮了個空。
用完了最後一個,笑笑的成績總共只紮上了23個球,離四等獎都還有一個球的距離。
攤主瞥了一眼牆上的氣球,從手邊的小盒裏面拿出來了一個鑰匙扣,遞給了笑笑,眼不離平板,“安慰獎。”
“再來一局。”笑笑不甘心。
攤主毫不意外,依舊沒精打采的讀出來足夠的镖數,遞給笑笑之後就繼續坐回去啃他的西瓜了。
這一次的成績比上一次還不如總共就擊中了21個球。總共五局下來,笑笑的手裏已經有了五個鑰匙扣。
戚澤在旁邊有看着笑笑興沖沖的還想再付款,頓時眼皮一跳。
“你是想要特等獎嗎?”戚澤攔住了笑笑,問道。
“對,說什麽我也要從這個攤位上抱走一個大娃娃。”笑笑信誓旦旦說道,她把鑰匙扣放到包裏,準備掏錢再來上一局。
“要不我試一下?”戚澤說道,掃了攤主攤位上的二維碼。
笑笑暫時把位置讓給了他,理智重新上線勸說道,“這個東西容易上瘾,你玩一次也就得了。”
“那你還一連玩了五次。”戚澤無奈說道,接過攤主遞過來的飛镖們。
“我那不是不甘心嗎”笑笑嘆了口氣,“我玩這游戲這麽多年了,還從來沒有過從攤位上抱走過什麽東西,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今天我必須從上面抱走一個,哪怕是個四等獎都行。”
實話實說,這個游樂場笑笑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前幾次還是純玩,但後續她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基本就是沖着這個攤位,最終目标就是實現抱走攤位上的特等獎的夢想,也就是那個最大的玩偶娃娃。
“我紮好了之後送給你。”戚澤說道,拿起飛镖眼神專注地盯着前面的氣球靶子。
“我先謝謝你了,不過這個氣球沒有那麽好紮——”笑笑的話還沒說完,那邊戚澤就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動作。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30秒之內,戚澤手上空空如也,靶子上的氣球個個不剩。靶子上的區域,除了細碎的氣球片外,一片空蕩。
攤主抱着西瓜看了看靶子的情況,呆愣的把自己嘴裏的西瓜咽了下去。
笑笑則是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
“你想要哪個?”戚澤指着攤位上擺的幾個娃娃問笑笑。
笑笑愣愣的指了一個最大的娃娃。
“老板,幫我拿一下。”戚澤沖着有些呆滞的老板擺了擺手,老板幾乎是機械性的把那娃娃遞了過來。
娃娃到手的那一刻,笑笑才突然反應過來,“嗷”的一聲尖叫出聲,抱着娃娃快樂的轉起了圈,看着戚澤的目光都是帶閃耀的星星。
“我還想要一個。”笑笑滿眼期待的看着戚澤。
“好”,戚澤轉身就去付錢。
攤主這回可不雲淡風輕了,西瓜也不啃了,看着戚澤的目光有點發愁。
“你們還要來一次?”攤主愁眉苦臉的問道。
戚澤點了點頭。
攤主頓時覺得手裏的西瓜它不香了。
從盒子裏磨蹭着數出來30根飛镖,不情不願的交到了戚澤手裏。
這一次攤主沒有坐回去看他的綜藝,而是就那麽守在攤位前盯着戚澤扔飛镖。皺着眉盯着戚澤的動作,仿佛再用力一點就能施法,讓戚澤手上的飛镖不靈驗一般。
但是遺憾的是下一刻戚澤手上動作連發,手快的幾乎要看出殘影,攤主幾乎看不清飛镖的動作,那幾個飛镖就噌噌噌的直接紮破了氣球甚至深深透進了靶子的木板上。
十幾二十秒的時間,攤主剛剛補充上去的氣球,再次一掃而空。
這時候他們的周圍已經逐漸聚集起了人群,一個個都在看着戚澤手上的動作,當他們看到這連環又漂亮的幾下之後忍不住用力的鼓起了掌。
抱着兩個夢寐以求的大娃娃,日常飒爽不羁的笑笑,此時此刻簡直幸福的要冒泡泡了。
笑笑對着戚澤眨巴了兩下眼睛。
“還想再要一個?”戚澤了然。
笑笑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打開支付頁面,付款,伸手一氣呵成。
攤主此刻的臉色跟苦瓜已經沒有什麽兩樣了,苦大仇深的把飛镖交到了戚澤手裏。十幾秒之後再次見證了一個空的靶盤。
笑笑已經抱不下了,戚澤便幫他抱了一個娃娃。
兩個人對了一下眼神,戚澤看了一下攤主。對方立刻一激靈,反射性的把自己的付款碼捂住。
戚澤摸了摸鼻子,“我是想問一下有袋子嗎?把他們裝上。”
“有有有。”只要不付款,你要什麽都有。
把兩個人送走之後,攤主的額頭上盡是冷汗。這哪來的魔鬼青年,這麽遠的距離,飛镖上他還稍微做了手腳,這青年竟然一個都沒落下!
見鬼了不是!
圍觀的人群此時也圍了上來,他們看了這之前青年的動作,覺得紮飛镖應該也挺容易的,一個個交錢,躍躍欲試。
挨個給他們發了飛镖之後,攤主抱着西瓜,暗暗憤恨的咬了一大口。
——嗤,一個個自知之明都沒有。正好,剛才有點虧了,這次正好回回本。
為了進一步加深飛镖好紮的假象,攤主并沒有把戚澤紮的靶子上的飛镖拿掉,而就是那麽放着讓過路的每一個人看一下他們的戰績。
果不其然有着這麽一個對比,所有人的好勝心都被勾了起來,圍在他攤子上的人越來越多,挨個交錢——當然,沒一個人能拿走除了安慰獎以外的獎品。
看着這場景,攤主樂不可支,收錢收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李明朝是一名現役軍官,現在正值休假,抽空就帶了小他九歲的妹妹來游樂場玩。雖然長時間不見,但妹妹和他的感情還是很好,對他甚至比爸爸媽媽都親,非常的依賴。
“哥哥我想玩那個。”剛上初中的妹妹遠遠的指着前面攤位上的飛镖游戲。
“好”
兩個人排着隊,好不容易等到前面的人走的差不多,妹妹盯着上面放着大玩偶,眼饞的不行。
李明朝卻是盯着那個沒有收拾的靶盤微微發愣。
“來幾局的?”攤主問。
“先來一局”,李明朝回道,目光卻絲毫沒有離開那個放在那裏的靶盤,接過飛镖之後,李明朝指着那邊的靶盤說道,“能在那個周圍給我放氣球嗎?我想紮那個。”
“那不行。”攤主非常果斷的拒絕了。
笑話,那可是他用來招攬顧客回本的好招牌,怎麽能讓別人在那紮了呢?
攤主不同意,李明朝也沒再糾纏,只是選了一個離那個靶盤最近的區域開始進行飛镖投擲。
妹妹看看哥哥手上的飛镖,又看了看上面的玩偶。腦袋裏冒出了點小問號,不是說好讓自己玩兒的嗎?不過看到哥哥玩兒的那麽的入神,妹妹也沒有說話,乖乖的看着哥哥投擲。
“砰砰砰砰砰砰。”連續的幾聲氣球炸裂聲。
攤主看着這位青年的操作,臉色都有點綠了,雖然這個人的動作沒有那麽的行雲流水,但也絕對是駕輕就熟。
“要哪個?”攤主沒好氣的說道。
得,今天擺上一天他遇上兩個砸場子的,這個人要是再不收手,恐怕今天賺了全部都得賠進去。
攤主頓時興起了要不然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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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