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加了 汪洋添上備注:江阿姨

汪洋唱完,沒多久,再度登臺,做場下互動。

這個環節沒有主持人,也不抽獎,只送鮮花。

汪洋獨自登臺,毫不怯場,站在臺上對臺下觀衆道:“下面是一個很溫馨的贈花環節。”

“怎麽贈呢,我來和大家講一講規則。”

“我之前上臺唱的那首歌,大家還記得嗎?”

笑,“不記得不要緊,規則聽明白就行。”

“等會兒我會把那首歌再清唱一遍,唱的時候,只要聽到有歌詞‘花’這個字的,大家就趕緊站起來舉手。”

“第一個站起來舉手的,就能得到一束價值188的鮮花。”

“是不是很簡單?”

“好,那下面我就開始唱了。”

沒有伴奏樂,汪洋清澈的嗓音緩緩響起:“我與陽光觸碰你,發現明媚多歡喜……”

這個互動節目是汪洋自己想的,很貼合今天的活動主題,互動性強、參與度也高。

很快,随着汪洋的歌聲,每到一處“花”,觀衆席便潮湧似的站起。

汪洋憑借高處的視角和敏銳的觀察力,總能第一時間發現那位率先站起來的觀衆。

若是好幾個人同時起身,汪洋便臨場主持,請那幾位上臺,每人說一種花的名字,便能領到一份小禮物。

現場氣氛極好,連很多跟随家人過來的小朋友都跑到舞臺下蹦蹦跳跳,汪洋便讓工作人員給每位小朋友發一朵小花做獎勵。

待歌曲的尾聲,現場觀衆都領悟這個環節要怎麽玩之後,汪洋還沒唱到“花”,一堆觀衆便開始躍躍欲試的起身。

待唱到“花”,嘩啦啦同時站起來一大片,汪洋便停了歌聲,站在臺上笑:“人太多了,這讓我怎麽辦?”

“不如這樣吧。”

“大家一起跟我喊一遍‘大禦鮮花,最美的花’,等會兒活動結束了,每人領一份小禮物,好嗎?”

臺下:“好——!”

汪洋舉着話筒在唇邊,帶領觀衆:“大、禦、鮮、花。”

話筒朝向臺下,臺下觀衆:“最、美、的、花。”

汪洋繼續将話筒對着臺下,動着唇形,念着那八個字,臺下觀衆齊聲:“大、禦、鮮、花,最、美、的、花!”

話音一收,汪洋收回話筒,點頭道:“謝謝大家。”

同時邊退邊向觀衆席揮手示意,完美謝幕。

下臺,徐經理格外高興地迎過來,直誇汪洋這互動的氣氛拉得好,都快趕上剛剛王真平老師的上場了。

徐經理邊和汪洋一起繞去舞臺後面,邊拍拍汪洋的肩膀:“王老師有事,就今天一天,還有一個唱完等會兒也走了,明天的活動你還要多辛苦一下。”

汪洋客氣道:“沒什麽,應該的。”

徐經理也是個實在人:“放心,這兩天的出場費該怎麽算就怎麽算,回頭我再給你包個大紅包。”

汪洋笑:“徐總,是您太客氣了。”

徐經理豪邁道:“這有什麽,這活動我負責的,做的好,回頭也有人給我包獎金。”

羅輝跟在兩人身後,高興得眼底都紅了,人民幣的那種紅。

這個時候,包宇一一行人迎面走來。

徐經理沒多言,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包宇一也點了點頭,只是回眸時掃過汪洋的眼神,帶着毫不掩飾的冷意,也不拿正眼瞧人,直接擦肩而過。

徐經理離開後,羅輝跟上汪洋,扭頭看了眼包宇一一行人離開的方向,低聲呸道:“什麽玩意兒,得罪他們了?他助理剛剛從我旁邊走過去,竟然還哼了一聲。”

羅輝嘀咕:“有什麽的,又不是一線,咱遲早比他紅。”

汪洋頭都沒回,也完全沒把包宇一多放在心上,只對羅輝道:“沒交集的人,不用在他們身上多費神。”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轉而問:“都拍了?”

羅輝拿起手機:“你唱歌的,還有互動的,都拍了。照片、視頻都有。”

汪洋從羅輝手裏接過手機,點開視頻開始看。

有關包宇一的話題,短暫的提及後,直接跟廢料一樣,通通抛到了腦後。

反而是另外一邊的包宇一,上臺前悶悶不樂,問助理:“誰給我接的活兒,王真平就算了,那種名字都沒聽過的,都能跟我一個活動一個舞臺了?”

助理安慰包宇一:“說不定是關系戶。”

包宇一冷哼。

待上臺,唱了幾句,發現臺下沒多少在聽的,更別提什麽粉絲應援、打CALL,包宇一更是氣得要命。

這種站臺以後誰愛接誰接,多少錢他都不來,不來!

臺下,江淑慧看着臺上,胳膊肘捅捅身旁的靳鋒,手掩在唇邊,一臉感慨:“這個不行。”邊說還邊搖了搖頭。

江淑慧:“比不上剛剛唱《花》的那個。”

江淑慧沖臺上眯了眯眼,啧了聲,有些小小的嫌棄:“臉上這粉也太厚了。”

還是剛剛唱《花》的小夥子帥。

哦對,那小夥子叫什麽來着?

回頭得記着問問老姐妹。

靳鋒正低頭看手機,被捅了一下才往臺上掀了掀眼皮。

他對新上臺的歌手唱什麽歌、臉上粉厚不厚的,沒興趣,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與不久前圍觀現場互動、看着男生臨場主持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自己甚至都沒發現,那時他臉上是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的。

就覺得,那唱《FLOWER》的男生,挺惹眼的。

次日,王真平走了,包宇一不在,因為大禦這邊的要求,汪洋前後總共上場四次。

一次唱《FLOWER》,一次臺上主持互動,一次下臺互動,一次給觀衆頒發獎品。

次次負責認真,态度積極,現場效果也帶動得極好。

這邊還沒結束,汪洋還沒從第四次舞臺上下來,羅輝就被徐經理叫走了,說是算一算出場費,把錢先結了。

羅輝面上鎮定,心底笑開了花。

徐經理頂着他戴着愛馬仕腰帶的啤酒肚,說:“之前說好的一首歌六千是吧?”

羅輝心底點頭:嗯。嗯?不對,是兩首歌六千。

羅輝正要開口,徐經理繼續算出場費:“一首六千,兩首一萬二,另外四次出場,一場也算六千,四六兩萬四,兩萬四加一萬二,三萬六,四舍五入算四萬吧。”

徐經理說完利落地摸出手機,問羅輝:“支付寶?微信?”

羅輝:……啊?啊!?

汪洋下臺,羅輝舉着自己的手機,舌頭都打結了:“四四四四四,四萬!”

大禦這邊給他們結了整整四萬!

四萬?

汪洋也有點意外。

但他好歹是上一世的三線,見過大錢的,穩得住。

四萬就四萬吧,看來這次商演,大禦這邊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

羅輝還舉着手機擠在汪洋身旁直瞪眼:“四萬!四萬!”

汪洋笑起來:“行了,羅總,收收好吧。”

想到明天沒活兒,晚上也沒事,汪洋:“要不要晚上出去搓一頓。”就當慶祝第一次商演成功。

羅輝一頓:“有安排了。”

汪洋:?

羅輝:“大禦晚上有個慶功宴,徐總讓你去來着。”

他收到四萬,一時激動,想都沒想就點頭了。

忘記要提前問汪洋一聲了。

羅輝趕忙道:“沒事,你要是不想去……”

汪洋挑挑眉:“行啊。”免費的不比自己花錢的香嗎。

“不過說好,”汪洋看看羅輝,一字一字,分外堅定,“我、不、喝、酒。”

他上輩子喝夠了,又死于爛醉,這輩子是一滴都不想碰了。

羅輝眼珠子一轉,想了想:“沒問題!”不就是酒嗎,他來喝!

當晚,慶功宴,汪洋作為演出嘉賓,和羅輝一起被安排在副主桌。

沒他們什麽事兒的時候,汪洋就和羅輝坐在山珍海味前認真幹飯,有他們事兒的時候,不用汪洋出面,羅輝端着酒杯去應酬,需要汪洋出面了,汪洋就端着倒了白水的紅酒杯和人四處碰杯。

好的是,大禦的周年慶慶功宴,主角是大禦的各位領導,和他基本沒什麽關系,更沒人在意他杯子裏倒的是白酒還是白水。

更好的是,這一桌子都是好菜,汪洋為了演出清淡了兩天的飲食,晚上終于能好好吃一頓了。

正吃着,肩膀被人拍了拍,汪洋扭頭,看到端着酒杯、喝得一臉緋透的徐經理,徐經理身邊還有一位略眼熟的中年婦人。

汪洋回憶了一下,很快想起,這是這兩天在他唱歌時,上臺給他遞花的那位。

汪洋端着杯子起身,沖婦人點了點頭,婦人遞出酒杯,汪洋和她輕輕一碰。

正要喝,徐經理湊近道:“這是我姐,哦,我們大老板的姐妹。”

都特意介紹了,汪洋便主動和婦人又碰了碰杯,同時禮貌道:“您好,我叫汪洋。”

江淑慧今天特意過來的,就為了看看小帥哥。

近距離一瞧,果然比臺上還帥,尤其是那臉嫩得,跟能掐出水了。

江淑慧光看看就覺得高興,一直在笑,又在汪洋自我介紹後,點頭道:“我姓江。”

汪洋重新打招呼:“江女士。”

江淑慧笑得合不攏嘴,叫什麽女士啊,怪不好意思的。

旁邊喝得一臉紅彤彤的徐經理也道:“不用那麽客氣,都是自己人,你就按輩分叫個江阿姨就行了。”

汪洋便叫了聲“江阿姨”,心底下意識想,徐經理特意介紹這位過來是有什麽用意?

轉念默默在心底敲了敲自己的腦子——上一世混多飯局了吧?怎麽又開始看誰都覺得自帶利益鏈?

人一個阿姨過來,打聲招呼,能有什麽利益相關?

還不就是普通人看藝人,好奇加新奇呗。

果然,簡單打完招呼,江阿姨和徐經理便離開了,汪洋坐回去,繼續吃。

回到位子的江淑慧卻十分高興,覺得自己眼光真好,喜歡的小帥哥私下比舞臺看着還俊,這麽俊,不愧是混娛樂圈的。

江淑慧正高興,大禦的老總、她的老姐妹端着酒杯彎腰湊近,問她:“剛剛跟我弟去那邊打過招呼了?”

江淑慧點頭。

老姐妹喝多了,附耳玩笑道:“配得上你家鋒鋒啊?”

江淑慧趕忙搖頭,笑着掩唇道:“平時私下裏開玩笑說的話,你哪兒能當真啊。”還在這裏跟她開這種玩笑。

老姐妹喝了不少,帶着微醺:“什麽開玩笑,去加微信啊,我看那小夥子挺帥的,人也挺好,挺負責的,看這次活動,他上臺,給我們氣氛搞得多好。”

江淑慧喝了口水,直搖頭。

老姐妹慫恿:“去呢,快去呢。”

江淑慧:“我加微信那也是我的呀,又不是鋒鋒的。”

老姐妹:“你少來,加了不能推給你兒子啊。”說着作勢去江淑慧包裏搶手機,被江淑慧按住手。

兩個中年婦人來回搶了兩把,不知怎麽的,江淑慧突然福至心靈:她帶平板了!

她今晚出門前,靳鋒借她的平板登錄微信跟人聊了會兒事,出門後被她發現微信還在平板上登着。

她當時還吐槽呢,想他一個正當年的大男人,平時都沒人找的嗎,私人微信登在平板沒登手機都沒發現?

難怪還是單身。

現在……

江淑慧突然不和老姐妹搶了。

她從包裏摸出平板,解鎖屏幕,點開微信,示意老姐妹:加,去加,你不是要加嗎?你去。

不久後,徐經理又湊到了汪洋那桌,手裏一個平板,屏幕上一個微信二維碼,示意汪洋掃碼加一下。

汪洋以為是徐經理的,正摸出手機,徐經理打了個酒嗝,道:“就剛剛那個江阿姨的。”

哦。

汪洋沒任何感想,掃碼加了。

一加上徐經理就走了。

汪洋看了看新加的微信。

頭像是一只趴在金桔盆景旁的黑貓,ID叫雲卷雲舒。

挺中年風的網名和頭像。

汪洋添上備注:江阿姨。

當晚,十點多,靳鋒才發現微信還是平板登錄的,他重新用手機登錄。

剛登上,就發現一個ID叫小海的沒見過的微信躺在主頁第一,似乎還是新加的。

靳鋒不記得這個號,正奇怪,點進ID小海的頭像,就看到了這位ID小海前一天發的朋友圈——

抱着花的自拍。

自拍照上的男生,赫然是那位在大禦十周年慶上唱歌的男生。

一見是他,靳鋒向來淡定的眉頭輕輕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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