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含入V公告)我說過,不……
十分鐘後,沈司瀾幫她叫的車停在樓棟門口,是一輛特別幹淨的奔馳越野,後座寬敞得能伸直腿。
定位的地址很遠,路上她竟然淺淺地眯了一覺。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下,是司機把她叫醒的:“小姐,到了。”
方珞寧透過車前的擋風玻璃往前看,在車燈照射下,能清晰看見不遠處停着的勞斯萊斯。旁邊站着抽煙的男人,清俊的眉眼被薄薄的煙霧阻隔起來。
方珞寧一下車,便有凜冽的風撲面而來。她抱了抱胳膊,朝沈司瀾走過去。
這是一處山頂,風很冷,也很黑,唯一亮的是他的車燈,和他手指間忽明忽滅的猩紅火光。若說還不止,那他望着夜空的那雙眼眸,也算。
看見她過來,男人側了側頭,唇間飄起一陣煙霧:“來了。”
方珞寧垂着眸:“嗯。”
煙霧被風吹過來,迎着面,她禁不住眯上眼,被嗆得咳嗽起來。
沈司瀾轉回頭,把手裏的半截煙扔到地上,用鞋尖碾滅,然後脫掉身上的外套,團成一團遞給她。
方珞寧一邊咳嗽一邊怔了怔。沈司瀾見她柔柔弱弱的模樣,還有點呆,不禁抱怨道:“還是這麽嬌氣。”
說着便展開衣服披在她肩頭,還往前扯了扯,動作不算耐心地扣上所有扣子。
沈司瀾大概也是怕冷,這會兒帶的是一件長風衣,能把她小腿都蓋住,衣服裏還悶着他的體溫和香水味,方珞寧一吸氣,就是滿鼻清冷的幽香。
見他身上只穿着那件350的白襯衫,方珞寧不禁有點擔心:“你不冷嗎?”
男人吸了吸鼻子,道:“冷,怎麽?你要跟我一起穿?”
方珞寧:“……我還給你。”
然而她整個人被包在男人又寬又長的風衣裏,想把胳膊從袖口伸出來解扣子,倉促間卻找不到洞口。
Advertisement
沈司瀾冷眼看她滑稽的動作,唇角微勾:“逗你的,不冷。”
“真的嗎?”方珞寧狐疑地看過去。
沈司瀾轉回頭望着天空,似乎不打算再糾結這個話題。
方珞寧不自覺跟上他視線。
天空中忽然升起一朵明亮的煙花,緊接着第二朵,第三朵……
煙花次第綻放,将半邊天空照得亮如白晝。
方珞寧看得幾乎忘掉呼吸,忘掉一切,眼中只有這些暗夜裏接連不斷的璀璨,連星月都為之黯然。
“這是……”煙花太美,她眼睛都熱了。
沈司瀾雙手插兜,靠在勞斯萊斯的車前蓋上,眼眸被煙花染得熠熠生光:“五年前我說過,要在這裏建一座城。”
方珞寧不禁心口一顫。
她以為那不過是男人年輕氣盛的狂妄,随口一說而已。
西山亭地處偏僻,外公為了隐世才在山裏建了座園子。家裏人總說沒必要這麽遠,雖然生活可以自給自足,可山下什麽基礎設施都沒有,人年紀大了哪有不生病的,到時候去醫院都不方便。
“不用很繁華,建一座小城,有煙火氣但不吵鬧。”沈司瀾望着煙花升起的地方,“我做到了。”
方珞寧吸了口氣,忍下一陣哽咽的沖動,語氣盡量平和地說:“恭喜你。”
“這場煙花,是慶祝西山醫院落成。”他眼睛裏的光比最高處的煙花還亮,“以後還會有學校,商場,游樂園,會像帝都一樣引進高端人才和技術,讓這裏的居民也過上方便幸福的生活。”
方珞寧轉頭望着他,已經感覺不到這個男人往日裏的玩世不恭,他仿佛在發着光,卻又和初次見面時讓她小鹿亂撞的那種光芒截然不同。
“我不會把蘇家的園子賣給鐘小姐。”沈司瀾扯了扯唇,“我的投資理念跟她不同,我和她的關系也沒到讓我給她賣人情的地步,況且,這個園子對我來說也是特別的存在。”
說着,他偏過頭,黑夜裏格外明亮的桃花眼攫住她,讓她根本沒法移開,只能任由他放肆地窺視她內心的波動。
因為他似是而非的言辭,她心口無法控制地猛跳起來,甚至莫名害怕他接下來的話。
哪怕她都不能确定那是什麽,會不會就是她心中一閃而過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把蘇老先生的故居低價賣給別人,改造成盈利場所,我沈司瀾背不起這麽大的罵名。”
方珞寧不動聲色地舒了口氣,語氣生硬地說:“我還以為你們資本家為了錢,什麽都不在乎呢。”
男人眯了眯眸,輕笑:“我如果為了錢,用一億買下這個園子,那我也是真傻。”
方珞寧疑惑地望着他:“那你是為了什麽?”麗嘉
“你說呢?”沈司瀾眉梢微動,似笑非笑地勾着唇。
方珞寧手指摳着他風衣的內襯:“我哪知道……”
沈司瀾扯了扯唇,轉回去,望向煙花沉寂下來的漆黑的天空:“我吃多了閑的。”
“……”好端端的,怎麽又開始不說人話了呢。
雖然沈司瀾的情緒叫人捉摸不透,但她還是因為這個園子逃過一劫而松了口氣。
沈司瀾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很快就逼着她把那口氣憋回去:“不賣給鐘小姐是因為她不合适,以後如果有合适的,我會再考慮。”
“……”方珞寧抿了抿唇,說,“我挺合适。”
沈司瀾盯了她幾秒,輕笑:“看不出來。”
說完便轉身走向後座車門,打電話叫司機。
見方珞寧還呆着,他放下手機後叫了一聲:“愣什麽呢?回家。”
“……哦。”
路上,方珞寧忍不住舊事重提,他還是那句話:“看我心情。”
“我都聽你的話過來了,你心情還不好嗎?”
沈司瀾氣定神閑地看着夜路:“為什麽你過來我就得心情好?”
方珞寧急了起來:“是你說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沈司瀾轉頭瞥了她一眼,銜着幾分無賴的笑,“我只說了叫你來,是你自己要聽話的。”
“……”
“本來是一個人的煙花,多一個人打擾,你覺得我心情能好嗎?”
“……沈司瀾!”
這麽久以來,她終于不再是那副出世仙女的淡定模樣,沈司瀾莫名的心情極好,笑了出聲:“嗯?”
“你故意的是不是?”方珞寧連一個罵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加重語氣,但因為天生柔潤的音色有點奶兇的味道:“你混蛋。”
男人卻笑得更開心了:“嗯。”
方珞寧咬牙切齒,最後還是哼了一聲,轉頭望向窗外。
多想揍他一頓,可惜打不過。
**
做人還是不能太浪。
穿着單薄的襯衫在秋夜的山頂吹了一晚,就算是鐵的身體,也得被凍掉一層皮。
沈司瀾第二天沒能去公司。
他發燒了。
工作的事情給何助理交代好後,就在被窩裏躺着,又冷又熱,難受得很。
大哥沈司衡去上班之前本來想順道把他拖去醫院,可他怎麽都不願意起來,只好作罷。
“藥給你放櫃上,記得吃,別等水涼了。”沈司衡無奈地叮囑一句。
“你就別管了,沒事。我又不是沈棠心。”嫌光線太刺眼,他翻了個身背對窗戶。
“那我走了。”
大哥離開後,他喝了藥,一覺睡到天昏地暗。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沈司衡還在醫院沒回來,他下樓的時候聞到廚房飄出的飯菜香味,沈棠心戴着耳機歪在沙發上打游戲。
“你這個是新出的中秋皮膚嗎?好好看啊!”沈棠心激動地和隊友說着話,
沈司瀾腦子還是暈乎的,想什麽都很遲緩,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忽略過她,去廚房看老爸做什麽好吃的。
料理臺角落放着一盒手工定制的月餅,沈言勳瞥了他一眼,說:“吃完飯給你外公外婆送一趟,明天我和你媽回老宅,你去不去?”
“不去了,我不舒服。”沈司瀾沒骨頭似的靠着冰箱門,懶洋洋地張口打了個哈欠,“什麽時候中秋啊。”
沈言勳:“明天。”
“哦。”明天……
等等——
明天?!
他耷拉的眼皮瞬間精神起來,混沌遲緩的腦子也仿佛突然一靈光,想起來什麽。
然而他打開微信,只有被設置成免打擾的工作群圖标上數不盡的小圓點。他往下翻了很久,和方珞寧的對話還停留在昨晚他告訴她,自己到家了。
她沒回,但肯定是看到了。
沈司瀾點開她頭像,進入她朋友圈,第一條赫然是今早六點,帝都機場迎着璀璨晨光的空曠跑道,和她透露着無比歡快的字眼:
【出發啦。】
一顆心墜到了塵埃裏。
**
方珞寧陪着小姨過完中秋,第二天便去了倫敦,處理自己的畢業事宜。
去學院找過教授之後,拿着蓋好章的畢業證和學位證去收拾租房。
合租的室友也是中國人,剛要升研二,而且是同專業學妹。方珞寧回國期間學院的畢業典禮都是她幫忙去的,還幫她領了紀念品。
“那天你沒去真是太可惜了。”彭莎莉滿臉惋惜地說,“好多帥哥呢,你不在,我一個人也不好意思去搭讪。”
方珞寧笑了笑:“你日子還長,以後多的是機會。”
彭莎莉嘆了一聲,似乎接受了她這個說法:“對了,Mike師兄說要把你照片P到畢業照上去,讓你自己選個好看的。”
“知道了。”
“你馬上就要走嗎?”彭莎莉趴在沙發背上看她收拾行李箱,滿臉不舍,“以後我們是不是都見不到了?”
方珞寧笑着看向她:“能呀,等你回國我們再約。”
彭莎莉眼睛一亮:“你要回國?”
“暫時的,有點事情要處理。”方珞寧笑了笑,“不過也說不準,如果同時能找到滿意的工作,可能就不會走了。到時候我們帝都見。”
“好呀!帝都見!”
很多東西早就搬回小姨那兒了,剩下的不多,方珞寧沒多久就全部收拾完畢。只有一個大號行李箱,和一個紙袋,裏面裝着不能壓皺的禮服,原本是買來畢業典禮穿的,卻沒用上。
這一片都是綠化帶和步行道,從租房出去後,沿路要走一段才能打到車。
方珞寧一只手拉着行李箱,把紙袋子挂在同側肩膀上,一邊慢吞吞走着,一邊在手機上設置打車定位。
突然有人跑上來用英文問她:“需要幫忙嗎?”
方珞寧轉頭一看,是個金發碧眼高個子的年輕男人,連忙笑着搖頭:“謝謝,不用。”
她不喜歡欠人人情,哪怕是此生可能都不會再見的陌生人。
男人有點執着,指了指她挎着袋子又拉着行李箱的那邊胳膊:“我看你好像,很辛苦。”
“謝謝,真的不——”
話音未落,她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沈司瀾發來的語音通話。
沒想到是這個男人适時地替她緩解尴尬,方珞寧心底一哂,然後對面前的英國男人道了句歉,接聽。
“喂?”
“你在哪兒?”他嗓音略有些沙啞。
方珞寧沒來由心虛起來,遲疑道:“在……倫敦。”
那邊的男人呼吸有點沉,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麽,又似乎因為什麽而極其疲憊。
片刻後,他才繼續開口,冰涼的嗓音之下,仿佛掩蓋着洶湧滾燙的東西:“我說過,不準你再不辭而別。”
方珞寧心口狠狠地一震。
“方珞寧。”他似乎用了很大力氣,無比認真地喚她名字。
方珞寧不自覺咬了咬唇:“嗯。”
他輕呵一聲:“回頭。”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