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更)做到我滿意為止
方珞寧緊咬着唇,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分手的事她理虧,縱使有千般借口,也無法改變她曾經用不恰當的方法草率丢棄這段感情,無意卻也實實在在傷害了他的事實。
何助理坐在前面,她也沒法直接開口說這件事情,于是悄悄地給沈司瀾發了條微信:
【對不起。】
男人兜裏手機叮咚一響,懶懶地低頭瞥了眼,拿出來,拎着手機角落轉了個圈,才看到屏幕上的消息。
唇角微勾,他毫不避諱地看過去問她:“對不起什麽?”
方珞寧繼續敲字:【當年的事,對不起。】
是她處理問題的方式太幼稚,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也太以自我為中心了。然而到現在,除了這三個字以外的任何言辭都像是借口,她不想多說。
沈司瀾看了一眼,輕晃的手才頓住,然後兩只手握住手機。車廂裏除了九十年代的電影插曲,只有他手指敲擊屏幕的聲音。
片刻後,方珞寧收到回複:【要怎麽補償我?】
方珞寧咬了咬唇,敲字:【賠你點精神損失費?】
那邊涼飕飕嗤了聲:【沒誠意。】
方珞寧轉頭看他,腰背彎下來盯着手機,露出襯衣後領口筆直的脖頸線條,因為清瘦,肩胛骨的形狀依稀可見。
她莫名心口一酸。
突然手機響了一下,隔着不到一米距離的男人也正好擡起頭,将她偷瞄的視線逮了個正着。
方珞寧倉促低頭去看手機。
Advertisement
【自己好好想想,情債應該怎麽還吧。】
方珞寧:……
正無語着,車廂裏飄來他微涼的嗓音:“一天想不清楚,一天別想買回你的園子。”
“……”
在小區把她放下後,沈司瀾讓何朔等了一會兒,看到她家客廳燈亮,才發動車子離開。
方珞寧剛回到家,就收到一條微信:
【書法協會打算在帝都給老師辦展,還要安排親屬采訪,最近可能會聯系你。】
方珞寧怔了怔,對方很快又發過來一條:【需要我回來陪你嗎?】
【不用了。】
【謝謝師兄。】
**
第二天,方珞寧起得很早,做了兩份便當帶去公司。
她思來想去,現在的自己實在沒多少能力去償還過去欠他的,只能聊表心意。反正自己每天也得帶飯,公司附近的餐廳太貴了,小攤又不衛生,她吃過一次就拉肚子。
給他帶也不過是分量做多一點,不算麻煩。
以前他很喜歡吃她做的菜,也曾經開過玩笑,想吃一輩子她做的菜。還記得那時她很不樂意,說誰要給你當一輩子廚娘。
一切都恍如隔世。
上午開完會,差不多就要吃午飯了。方珞寧回到辦公室,等所有同事都去吃飯後才給沈司瀾發消息:
【我給你帶上來?】
早上她已經告訴過他,他沒表現得很滿意,但言語間已然接受。
對方很快回複:【嗯。】
方珞寧把其中一盒拿出來放在桌上,用袋子提着他那份,正打算走的時候,手機又亮了。
【上來,陪我一起吃。】
**
方珞寧生怕路上被認識的人看到,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幸運的是并沒有。
她還是不自覺把兩個飯盒捂得嚴嚴實實,終于到了總裁辦公室,提着的那口氣才松下來。
“讓你給我送個午飯,又不是私會。”沈司瀾看着她做賊心虛的樣子,嘴角一抽,“有必要這麽遮遮掩掩?”
方珞寧把飯盒放在他桌上,嘟哝道:“如果被人發現,不是也是了。”
沈氏集團這麽大,八卦系統一定也很完善。
沈司瀾從落地窗邊走過來,欣賞飯盒裏的菜色,微微傾身,熱氣飄向她耳後。
滾燙的呼吸引起一陣酥麻,方珞寧禁不住渾身一顫,擡起頭時,看見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正放在領帶上,扯開那個漂亮的溫莎結。虎口處淺淺的疤痕都帶了一絲禁欲。然後他薄唇掀起,勾着慵懶的淺笑,壓低的嗓音像夾着砂礫在她心口碾磨:“這麽想跟我劃清界限?”
癢癢的,還泛着點疼,他手上疤痕也格外刺眼。方珞寧咬了咬唇,想說點什麽卻無從開口,更不敢再看他那塊疤痕,目光呆怔地落在他耳骨的小洞上。
他上班的時候不會戴耳釘,湊近了看,才能發現那裏有個小洞,是當初她陪着他去打的。
一米八幾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像個小孩一樣賴在她胸口喊疼,還每天讓她親手給他消毒,養得比女孩子還嬌氣。
即便這樣,因為他耳朵上皮膚敏感,一直都只能戴純銀針的耳釘,否則必定會發炎。
“方助理還是習慣一下吧。”領帶已經被扯松,他用指尖撚開第一顆紐扣,“這個項目周期長,你少說也得跟我……兩年。”
兩年?!
方珞寧驚恐地瞪大眼睛。
沈司瀾解完第一顆紐扣就倏然放下了手,見她發呆,不由調侃:“方助理這麽盯着我,是嫌沒看過瘾?”
說完,還把第二顆紐扣故意扭緊了些,仿佛面前真是個貪圖他男色的女色狼,唇角微微一翹:“吃飯。”
方珞寧看着男人坐下來開動,過了一會兒,從他表情裏也看不出什麽,忍不住問:“怎麽樣?”
沈司瀾忽然蹙眉:“差了點味道。”
“我吃着挺好的啊。”方珞寧一本正經道,“雖然是分開裝的,但我都是一鍋炒的。”
對面的男人垂眸淺淺地勾了下唇,輕笑裏夾着輕嘆:“算了。”
想起自己未竟的大業,方珞寧較真起來:“不能算了。你說哪裏不好吃,我明天改進!”
沈司瀾拿着筷子的手頓了頓,擡起頭望着她。深邃的眸底像幽暗的地下河,流淌着許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而後他輕輕掀唇,嗓音很淡:“明天繼續做吧。”
方珞寧認真地問:“那我要做多久?”
男人一臉高深莫測:“做到我滿意為止。”
他想要的是當年的味道。
一個女孩,真心喜歡着一個男孩的味道。
**
項目的初步核算結束以後,方珞寧便沒那麽忙,每天只用在辦公室做一些簡單的數據表格,等下個階段再給她安排新的任務。
大部分時候,她也能準點下班了。下班後也沒什麽別的活動,只想在家裏的沙發上葛優癱,有人約她都是拒絕。
接連被拒絕幾次後,阮漓終于忍無可忍,親自殺到她家裏來,帶着在樓下碰見外賣小哥拿到的晚餐。
知道方珞寧懶到這個程度,是連飯都不會做的。
“還沒吃飯吧?”阮漓進門就問她。
“嗯。”方珞寧整個人柔若無骨地躺在沙發上,電視裏播着考古紀錄片,她眯着眼睛,也不知道看沒看。
“你啊你,沒有我你可怎麽辦。”阮漓無奈地嘆了一聲,把外賣放在餐桌上,去廚房洗手上的油,結果看到一片狼藉,忍不住叫道:“大姐,你這是什麽時候的鍋沒刷啊?”
方珞寧:“早上。”
一大早火急火燎地做完午餐,哪還有時間和精力收拾這些。她現在拖延症也嚴重,不到晚上睡覺之前絕不會收拾。如果第二天不上班不用做飯,她可以再攢一夜,等周末心情好了,想起來慢悠悠地洗一下。
“別躺着了,快起來吃飯。”阮漓喊了一聲,緊接着廚房裏傳來水龍頭往下淌水的聲音。
阮漓在給她刷鍋。
方珞寧有些過意不去,只好起來。
去廚房看了一眼,主動幫忙拿盤子出來盛外賣,等她盛好飯菜,阮漓手裏的鍋也刷幹淨了,還幫她把砧板和刀也沖了沖,放到架子上。
“我怎麽覺得你這班上的,整個人都不對了。”阮漓邊坐下來邊說。
“我也不知道。”方珞寧懶洋洋地把左手垂在桌子下面,右手拿着筷子往碗裏夾菜,“就是提不起勁兒來。”
阮漓嘆了嘆,給她夾了一塊大雞腿:“寶貝你要多吃點,才幾天沒見,都瘦了。我看你就是沒好好吃飯,才會沒勁。”
方珞寧淺淺地笑了一下:“可能是吧。”
“我剛看你廚房有兩個保溫盒,怎麽回事啊?”阮漓好奇地問。
方珞寧也沒瞞着她,把每天要給沈司瀾帶午飯的事情招了。
阮漓繼續刨根問底,還問出不少東西,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精彩:“寶貝,我真覺得這男的有問題。”
方珞寧贊同地點點頭:“是有問題,有那個大病。”
“我不是這意思。”阮漓咋了咋舌,道,“你沒覺得他總在想方設法地跟你見面?你說,他會不會是對你還有意思,想吃回頭草啊?”
“你言情小說看多了吧。”方珞寧垂下眸,掩住眼底神色,語氣也十分平淡,“沈司瀾,帝都數一數二的家世,有顏值有手腕,如今還掌管着整個沈氏集團,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而且你覺得他那樣,會是那種專一苦情人設嗎?”
他那麽驕傲的人,如今對她應該只有恨吧。
或許連恨都沒有。她不配。
可能對他來說,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能聊解當年被她抛棄的那點微不足道的怨怼。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