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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瑾并未穿龍袍, 他就如尋常男子娶妻一般, 穿的是大紅喜服。倒不是龍袍還未做好,而是因為簡凝的鳳袍沒做好。
周長瑾和齊銘身段差距較大,且他也不可能穿齊銘的龍袍改制出的新龍袍,所以忙着做他的龍袍,鳳袍這邊就慢了些。
最後,幾十個繡娘沒日沒夜的趕工, 也才在初五當晚送了做好的嫁衣到成國公府,當晚那些繡娘們也跟去了, 就是怕萬一簡凝穿着不合身, 她們好連夜改。好在是量好了簡凝的尺寸才做的,竟是意外的合身, 再不需要多動一針一線。
因此成親簡凝穿的便是大紅嫁衣,周長瑾想了想,便就也沒穿龍袍, 而是索性随了簡凝。
“是不是累了?”他濃眉俊臉, 聲音更是溫柔的好像能滴出水, 取了大紅蓋頭丢到一邊, 一雙眼睛卻目光灼灼看着新婚嬌妻, 一瞬都舍不得移開。
好像生怕眨眨眼,簡凝就會不見了似得。
這樣的目光, 簡凝幾乎一瞬間臉就紅了。
她下意識“嗯”了一聲, 待反應過來後卻又忙搖頭,“不, 我不累。”
怎麽可能不累,尋常人家女兒出嫁都累得厲害,更何況她嫁進宮。這一日下來跟着她的人都要累到快爬不起來,而她頭頂上的鳳冠,顫顫巍巍的,更是像要把她細長白嫩的脖頸壓斷了似得,直叫周長瑾看的心都跟着發顫。
他正要說話,佟姨先開了口:“皇上,該和皇後喝交杯酒了。”
周長瑾的家人都已經不在了,但當初和自家男人一道救了他的佟姨,卻算得上他的家人。因此周長瑾并沒有介意她是守寡之人,今兒個大喜,早幾日就接了她進宮,雖然請了喜娘,但今兒佟姨太過高興,前前後後着實跟着忙了不少。
她從喜娘手裏接了托盤,上頭酒杯裏已經斟滿了酒,往周長瑾面前一送,含笑道:“就算是想要皇後休息,那也得等喝完交杯酒再說。”
大約這是成親時候該注意的。周長瑾不懂,但佟姨既然說了,他便忙接了酒,遞了一杯給簡凝。
兩人本就挨坐在一起,這會兒要喝交杯酒,手臂交纏,人更是湊到極近,好似連彼此的呼吸心跳都能感覺到似得。一人飲下半杯,交換了又喝對方杯裏的,雖然周長瑾那杯他刻意只剩了一個底子,但簡凝喝完,還是像喝醉了一般,臉色酡紅,眼底已經有些迷蒙。
她的确不甚酒力,但其實更多卻是羞的。
真的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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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這是大婚,兩輩子以來第一次嫁人。
嫁了人後,她便是婦人了。
是一個男人的妻,要陪着他走過餘生。
若是運氣好,他們興許會直到白頭。
簡凝想着,飛快的擡眼看了周長瑾一眼。她一直都知道周長瑾生得好,可從前并不曾仔細去看過,如今他們已經成親,她第一次以看男人的目光去看他。
不得不承認,他的确是非常英俊,娘說從前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嫁給他,除了他的身份,大概也因為他這相貌吧?
就連裴心蕊,都那麽喜歡他。
簡凝看着他的眼睛,覺得那眼睛像是盛滿了星子一般,只看一眼,就讓人不由自主深陷其中。
怕自己會露出異樣,她只能迅速躲開視線。
她卻不知,她這般羞怯的模樣在周長瑾眼裏,又是怎樣一種用語言都形容不出來的極致風光。他心心念念,想得到許久的人,如今不僅乖巧的坐在他旁邊,還含羞帶怯的偷瞧他,他只覺得心裏鼓脹脹的,好似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快要溢出來似得。
這兩人,眼裏哪還有旁人啊!
你看過來我看過去,眼神都要膩在一塊兒了。
不僅是最熟悉周長瑾的佟姨,就是喜娘,伺候的宮女,青湘青黛,還有一些從之前佟姨住的城外寨子過來的婦人和孩童,瞧着這兩人的模樣都覺得屋裏待不住了。
“皇上!”本搶了喜娘的活,想要唱撒帳歌的佟姨再也忍不住了,她微擡聲音叫了聲周長瑾,将一個裝了五色彩果的小簸箕塞給了他,“這棗子花生和栗子,您可都得記得往床上撒,往皇後衣裙上撒。一把栗一把棗,小的跟着大的跑,您可千萬別忘了。”
撒這五色彩果讨的是個好意頭,周長瑾明白,笑着接下,待佟姨招呼了滿屋子的人走了,便抓了一把,往簡凝手裏送。
這個不能不接,簡凝紅着臉立刻伸出手。
可臨到頭了,周長瑾卻又縮回了手。
簡凝不解,“怎麽了?”
周長瑾笑笑沒說話,把那一把抓的幾樣丢回小簸箕裏,重又抓了一把,卻全是花生。
待簡凝接了,他便問:“這是什麽?”
簡凝老實回話:“花生。”
周長瑾笑出了聲:“花什麽?”
生……
簡凝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卻不能不答,因此只得低聲道:“生。”
“什麽?”周長瑾卻作沒聽見狀,又問一回。
這人,就是要看她羞窘的模樣嗎?
簡凝羞得生出怒氣,狠狠瞪向他。卻見他笑容極大,眼角眉梢都飛揚着,而那笑容裏像是因為逗她成功而得了逞似得,又帶着幾分得意幾分花花公子般的促狹。
沒想到他是這個樣子的周長瑾。
簡凝的心突然就瘋狂的跳了起來。
兩人走到如今這一步,一直是周長瑾在走,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而如今,也該換她走了,她把一手的花生丢了一半在自己裙子上,剩下一半往周長瑾喜袍上放了去。
仰着臉兒,雖然臉頰紅通通的,卻一本正經的道:“生,生,生。你想要幾個,我給你生幾個。”
說着這樣的話,簡凝也忍不住彎了眼睛。
這樣陽光,這樣鮮活的簡凝,周長瑾見過。但挨得他這麽近,像是快要撲進他懷裏,還說要給他生孩子的簡凝,他卻是第一次見。
難得的,他居然覺得臉頰燙了起來。
可有一瞬的不好意思怕什麽,這可是他期盼了很久很久的,即便讓人覺得不好意思,他也高興,也不會往外推。
他舉起手,把小簸箕裏的五色彩果往床尾整個兒倒了去,丢下簸箕,便一把抱住了簡凝。一手托着那鳳冠,一手攬着簡凝的後背,他便欺身吻了上去。
一個帶着急切,壓抑不住激動的吻。
像是撷取,像是占有,他來勢洶洶。
簡凝真的撲在了他懷裏,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襟,一只手攀在他結實有力的臂彎上。兩人都才喝了酒,酒香彌漫于唇舌間,簡凝跟着便像是醉了一般,只覺得心裏酸酸麻麻,被周長瑾親的身子發軟,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周長瑾愛極了簡凝的唇。
又香又軟又甜,簡直讓他恨不得永遠不松開。
可對于都是新手的兩個人來說,想要延長這場親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周長瑾膽大厚臉皮,沒一會兒就知道如何在接吻時換氣。可簡凝又是驚又是慌還帶着羞,哪裏能想到這個,只覺得自己如漂泊在大海中央的浮沉小舟,要随着周長瑾而生,随着周長瑾而死了。
很快的,她就因為呼吸不暢而險些背過氣去。
周長瑾再是留戀不舍,也只得松開她的唇,卻沒放了她的人,依然那般抱着她,見她有些急促的喘着氣。
小臉兒越發的紅,唇兒卻越發的豔,大口大口的喘氣時胸前起起伏伏,周長瑾好生生一個男人,哪裏還忍得住,很快的呼吸也粗重起來。
可是卻不能就這樣怎麽了簡凝。
簡凝妝沒卸,鳳冠沒除,衣裳都還沒脫呢。
簡凝羞得擡不起頭,不許他看,快速的埋到了他胸口,帶着喘氣悶悶道:“你,你等下喊青湘青黛進來。”
周長瑾沒吭聲,抱着簡凝的手突然用力,跟着便起身,将簡凝橫空抱起,送到了屋裏臨時擺放的梳妝臺前。
放她坐下了,他才在她身後站定。
“叫什麽下人,我來幫你。”
尋常男兒娶妻,這會兒定然是要出去喝酒陪客的,可周長瑾身為皇上,還是個權傾朝野,淫-威存了多年突然造反的皇上,誰敢叫他去陪客。
就是原先跟着他的那班老部下,因着知道他原本的身份,知道他本人真正的能力,也一樣不敢。
他笨手笨腳的,倒還真的幫簡凝把鳳冠卸了。
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披散下來,周長瑾彎下腰,湊在簡凝的臉上親了一下,“來,我伺候你沐浴。”
這男人,真是瘋了。
要不是自己身上沒什麽好圖的,簡凝都要以為周長瑾是居心不良,對她這麽好,是別有用意了。
簡凝站起轉身,略微猶豫了下,就緊緊抓了他的手。
“嗯?”周長瑾輕聲,微微挑起了眉。
簡凝沒問什麽周長瑾到底喜歡她哪裏的話,不用再問了,反正喜歡就是喜歡,周長瑾對她的好,已經是恨不得把心捧給她了。
她抓了他的手,鼓着天大的勇氣,終于開了口:“還是我伺候您吧。”
這話驚得周長瑾眼睛都瞪大了。
他懷疑他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簡凝真的要伺候他沐浴嗎?
她……知道這代表着什麽吧?
可簡凝緊握了他的手後便松開,去開了門準備要水了。只外頭人卻比她快一步,她才一打開門,蔣毅的聲音就傳了來,“皇後娘娘,皇上吩咐的席面已經送來了,您現在要用點兒嗎?”
他不提簡凝還不覺得什麽,一提,簡凝是真餓了。一大早天不亮就起來準備出嫁,一直到現在,一天過去了,她也不過只吃了幾塊糕點,就連水都沒能喝上幾口。
她回轉頭,看着滿臉期待僵在臉上的周長瑾,老實的道:“我餓了。”
得,餓了就吃呗。
他再是期待接下來的事兒,也舍不得讓簡凝餓肚子。
一連串的宮女進進出出,桌子很快便擺了個滿滿當當,簡凝看過去,桌上好些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她徹底放開了心,便大方坐下端了碗,還順當招呼了周長瑾一起。
“你應該也餓了吧,一起吃吧!”
周長瑾喜歡她這副親近自然的模樣,坐到她身邊也拿了筷子,雖然不是很餓,但依然先夾了一塊紅燒肉吃了,“趕緊吃,吃飽了才有力氣。”
簡凝見他直接就夾紅燒肉,想到他在城外時候說過的話,心中正有些覺得難受,結果下一瞬聽了這話,好懸沒把剛吃進嘴裏的米飯噴出去。
簡凝是真餓了,周長瑾見她吃的香,自己反倒是沒心情吃了。只撿着她喜歡吃的菜,一樣一樣夾給她,很快就在她碗裏堆出了個小山尖。
簡凝發現怎麽吃都吃不完時,終于擡起頭。
“你吃,吃不完我再吃。”周長瑾一本正經。
簡凝無言,這人還愛上吃剩飯剩菜了不成?
她這裏是有些無奈,可不提守在邊上伺候的宮女們一個個大開眼界,就是青湘青黛也都覺得是大開眼界了。說實話,她們倆知道皇後打小就喜歡皇上,也知道皇上更喜歡皇後,但卻着實沒想到,這兩人的感情已經到這般地步了。
成親當日,洞房花燭夜怎麽都該是害羞的,不好意思的。可這兩人,居然就這麽對坐着大快朵頤,甚至皇上還說要吃皇後吃剩下的……
她倆可算是再一次知道了皇上有多喜歡皇後了。
原先鬧出造反的事兒時,其實這倆丫頭是最緊張的,本來是一對互相喜歡的人,若是因了這事兒徹底反目,不提可不可惜,單只自家主子以後會多麽傷心難過,她們就不敢想了。
好在啊,雖然出了那麽多事,最後結果依然是好的。
用了飯,宮人們便全部被打發了出去,青湘青黛想留下伺候簡凝更衣都沒得到允許。身為下人不敢不聽話,可作為知道最多的兩個人,她們退出去前看的人均是周長瑾。
倆人心裏同時在想,不會皇上要幫皇後更衣吧?
簡凝方才吃飯是穿的嫁衣,冬日的嫁衣一層又一層,單只靠她一個,根本就沒辦法脫下來。若皇上真的要幫忙……好像也沒什麽不可能。
屋中地龍燒的旺,穿着單衣也不會覺得冷。最後周長瑾要了水,簡凝便只穿了中衣中褲随他進了淨房。方才的确是周長瑾幫着簡凝脫了一層又一層嫁衣的,因此這會兒,她主動上前幫周長瑾寬衣。
周長瑾因在屋裏早已經脫了外面大氅,裏頭穿的并不多,一件長袍,簡凝有些微的抖着手給脫了。到裏面是一層家常的長衫,再次抖着手脫了,裏面便是白色的棉布中衣了。
中衣裏面,便什麽都沒有了。
簡凝的手放到周長瑾腰際中衣的系繩上,手僵在那兒半天都沒能動彈。倒不是怕解開中衣要面對的胸膛,她是怕,都走到了這一步,接下來要脫的可就是褲子了!
到底是脫還是不脫呢?
簡凝的鼻尖慢慢沁出了汗。
其實周長瑾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但勝在男人高大,簡凝又是垂着頭,因此比她高了一個頭還多的男人即便渾身緊繃面色緊張,但簡凝依然不知道。
這樣的僵持對簡凝來說為難,對周長瑾而言更難,他只覺得被簡凝逼的整個人都快爆炸了,再也忍不住,握着簡凝的手,帶着她解開了系繩。
跟着也沒允許她退縮,拉着她的手摸到了褲腰,一鼓作氣脫了下去。
簡凝忍不住“啊”地一聲尖叫。
周長瑾卻沒管,單手勒住簡凝的腰,踢掉褲子,擡腳大步進了浴桶。浴桶極大,裝下兩個人綽綽有餘,但衣裳濕了貼着身,又跟沒穿衣服的周長瑾緊挨着,簡凝到底是沒那麽厚的臉皮,不好意思的死死閉了眼,怎麽都不肯睜開。
周長瑾坐在浴桶裏,簡凝則坐在他腿上,他看着新婚妻子不敢直面此時的模樣,悶悶的低聲笑着,口中哄道:“沒事沒事,這不算什麽,以後你總要習慣的。”手上卻不停,不客氣的解開簡凝的中衣,又拽了她的中褲,伸手掬起水,順着她胸口大紅色的肚兜上潑了去。
雖然已經過去十多日,但周長瑾胸口傷勢嚴重,還沒好全。
簡凝忙睜眼轉頭,可關心的話還沒問出口,周長瑾就再次吻住了她。
簡凝不敢太過掙紮,怕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因此只能緊扒着他的手臂往後躲。這般拒絕已經很明顯,周長瑾一頓,慢慢放了她。
簡凝這才抓緊時間喘着道:“你的傷還沒好全,不能碰水。”
周長瑾眼底的失落一瞬消失的幹幹淨淨。
他笑道:“沒事,這水淺,且我注意着呢。”
即便他這麽說了,簡凝也依然不放心,勉強在浴桶裏轉了身面對着他,硬是堅持着幫他擦了身體,催着他先出去。周長瑾拗不過,且簡凝這般關心他讓他心裏美滋滋的,于是便聽話的穿了衣裳,但卻硬是也幫着簡凝擦了身,然後抱着她一道出了淨房。
經了這番,後頭的事便順理成章了。
大婚之夜新房的喜燭是要燃一夜的,而有了這燈火通明,已經快往三十奔的男人猶如老房子着了火,若不是憐惜簡凝是第一回,只怕一晚上都不能叫簡凝歇着。
但即便如此,那也硬是折騰了兩次。
只不過,卻要了三次水。
等到最後簡凝累得已經幾乎沒有知覺了,周長瑾才總算是放了她睡覺,自個兒将人抱在懷裏放在身上,不僅不覺得重得壓人,還覺得這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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