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馬車伺候
“是你?”餘杭亦拿繩子捆馬車上的箱子,當他把繩頭抛過去的時候,發現另一邊竟然是蘭花指少年。
“戰必勝。”蘭花指少年接過繩子,将箱子牢牢系在馬車上。
“你不是跑了麽,怎麽出現在兵營了?”那天白給了蘭花指少年那麽多銀子!找機會定然要把多給的一半銀子要回來。
蘭花指少年笑道:“我又跑回來了。那晚大将軍教格鬥術的時候,我見到你了,不過我離你有點遠,就沒過去。”
“連峰,快過來把箱子提上去,重死了。”
少年側頭看了看,對餘杭亦笑彎了眉眼:“叫我呢,你自己弄吧。”說完,也不等餘杭亦反應過來,快跑走了。
“嘿,戰必勝,你是傷員,你和成大力一人一輛有頂子的車。”有人過來拍餘杭亦。
餘杭亦應了聲,舉目望過去,确實有幾輛帶頂子的馬車,有幾輛看起來厚實華麗,該是幾位将軍要坐的。後面跟着幾輛灰布馬車,看來是放東西的。應該是要他順便去看着東西吧?
他跑到最後一輛,看見成大力在上面,笑着哄着将人趕了,他要左最後一輛。這輛離池清的馬車最遠。馬車裏面的空地不大,不過足夠他坐着美美睡一覺了。白天能在馬車裏避暑,這滋味再美妙不過,休養生息之後,晚上跳下來跟着大夥走路,鍛煉自己。
“戰必勝給安排了?”嚴德小解的功夫,背着池清問馮羅。
馮羅點頭:“安排了,為了不讓衆将士起疑,我讓傷兵都坐上車了。”
嚴德舉起拳頭,馮羅警惕的往後退,警告道:“大、大人,屬下是蕭将軍的人。”誰不知道,嚴司階最惹不起蕭将軍。
“別說的你好像跟蕭恒有一腿似的。去去,把戰必勝給拉到大将軍車裏去。”
“啥?”太明顯了吧。馮羅壓低聲音:“您沒看出來,大将軍在關于必勝的事上做的非常隐秘麽?”
嚴德問:“怎麽說?大将軍只是不希望讓衆人知道他在寵愛一個男人,而且是在剛成親、新夫人獨守空房的時候。”
“連必勝都不知道大将軍對他好,別人怎麽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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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聲嘀咕什麽呢?”
“沒,屬下去安排。”
“你怎麽又回來了?”餘杭亦正準備從馬車上找點吃的糊糊嘴,說半個時辰出發,結果一個多時辰了也沒動。
成大力上來馬車:“我就是分到這輛車看夥食的,你是第五個,順數的啊。”
居然還分的如此細致。餘杭亦無奈,只得下車,找到第五輛馬車。竟是輛坐人的人,不知是哪位将軍坐的,為何要讓他坐?
餘杭亦站在車前不肯上車。
馮羅在遠處啊偷看了會,見餘杭亦遲遲不動,只好假裝從車旁路過。果然餘杭亦就一把拽住他:“馮哥,你知道為什麽我會被安排坐這輛馬車麽?”
“不知道啊,這事不歸我負責。不過,我想安排你來是服侍坐這輛車的将軍,大熱天的,給将軍跑個腿兒拿飯倒水傳令。”馮羅很認真的說道。
“可他沒有自己的親兵服侍?”
“可能沒帶,這次老兵都沒帶,你抓緊去上面收拾收拾。”馮羅見情況不妙,腳底抹油溜了。嚴司階出的這壞主意,就是在大将軍哪裏恐怕也讨不得好。他是為什麽要被派去南僵啊?
餘杭亦只得掀簾上馬車,安慰自己道,索性不是第一輛,不是服侍的池清就好。他掀開簾子,一只腳邁進去,看見裏面躺着個人,側身在看書,他那只腳“噌”的就收了回來。
“站住。”池清擱下書,坐起來盯着餘杭亦。
“屬下是……是走錯了。”
“……滾回來。”
“大将軍,屬下嚴德、胡棱求見。”
餘杭亦蹲在車簾外,扭頭看看池清黑着張臉,再轉頭看嚴德不知為何臉都憋紅了,而嚴德後面的陌生将領則是一臉的茫然。
“還不快進來。”池清低吼。丢死人了,讓外人看了笑話。不管怎麽回事,先進來關上門慢慢講話說清楚。
大将軍的吩咐似乎不能不聽,餘杭亦悶頭鑽進車裏。馬車不小,四個男人将将坐下。餘杭亦坐在最裏面的角落,揪着車裏的毛毯子直在心裏嘆氣。
“小兵,給爺我到點水,忙前忙後布置了一天,渴死我了。”胡棱在池清面前放肆慣了,剛坐上來,就吆喝着餘杭亦給他倒水。
嚴德大臉不動,眼珠子卻飄到了池清那邊。
餘杭亦知道自己就是被派過來伺候人的。他哪裏伺候過人,不過端茶倒水能有什麽難的。大戶人家馬車裏布置的都差不多,餘杭亦掃了幾眼,左側的長案上擺着茶壺,他和不認識的将領在右側,池清和嚴德在左側。他要拿茶壺就得越過池清拿。
他想從嚴德那邊拿,可是那個陌生将領嚴嚴實實的堵着,他過不去。餘杭亦也不是個磨叽性子,當下決定越過池清拿,不就伸個胳膊,有可能會碰到池清麽,沒什麽了不起的。他碰池清可以,是他占池清便宜,池清可不能碰他。
“我來。”池清忽然拿起茶壺。嚴德二人受寵若驚,趕緊伸手擺好了三個杯子,池清将剩下的茶杯翻過來,給四個杯子都倒好了水。
“謝謝大将軍。”胡棱壓根沒注意這個小細節。
餘杭亦卻愣住了。大将軍會給他倒茶?大将軍只是倒了,沒開口,他也就不确定,不敢伸手拿。
“大将軍,一切準備就緒,屬下讓洪鐘自行出發,也給其它将軍打過招呼,讓他們不必送了。”嚴德道。
池清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屬下咽不下這口氣,憑啥皇帝一道聖旨咱們就得巴巴的往南跑,南邊不是咱們的地盤……嚴德,你別捂我嘴。”胡棱氣憤的拍開嚴德的手。
嚴德示意他別多說,胡棱以為是有外人在場,就吩咐餘杭亦下車。
卻聽池清也說了句大逆不道的話,當着餘杭亦這個外人的面。
“不是咱們的地盤,此去正好,讓它變成咱們的。所以,不僅要對付外敵,還要收拾不聽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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