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柔軟唇舌
“伍長?”季莊也發現了異常,他有些慌亂不知所措,也不敢停,只得輕聲詢問餘杭亦。
“走,不要停。”餘杭亦給吓出不少力氣來,拉着車子埋頭往前跑。他估摸着這是池清用的計,既然不明白,就乖乖聽話,看看池清唱的是哪出?
車裏,池清斜眼瞪嚴德,為什麽還在這裏,餘杭亦拉着兩個人跑多累。
“大将軍,屬下願代大将軍去草船借箭。”嚴德抱拳說完,湊近池清耳邊嬉笑道:“大将軍不如趁此機會帶着戰必勝出去走走。”
“走什麽?”池清不解。
嚴德低頭“嘿嘿”笑道:“您跟戰必勝平時都是大将軍和小兵的關系,很難往前邁一步。可是你們要是化作平常的百姓,沒有身份的差異,并且單獨相處,一起吃肉喝酒看戲,您和他的感情不就好多了麽?”
“你倒是常常纏蕭恒,也沒見他喜歡上你。”池清嘴裏不屑,心裏卻是打起了算盤。嚴德說的似乎不錯,跟餘杭亦甩開衆人,兩個人一起親個嘴,睡個覺,再美妙不過。
“大将軍不信便罷。”揭他傷口做什麽?要不是他常常跟蕭恒打架,早就把蕭恒給追到手了。
就在嚴德以為池清不信他的時候,忽然旁邊身形一晃,他再定睛一看,車裏哪還有什麽人。
餘杭亦忽然之間就感覺肩上輕松不少,他犯疑地往後看,還沒看清楚什麽事呢,腰上一緊,然後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直接摔到路旁的草木叢裏。
不過,摔的不是很疼。餘杭亦還沒睜開眼呢,手就先從地上抓了把土。
“是我。”池清看到他的小動作,輕聲提醒。
餘杭亦睜開眼,四周看了看,哪有人?聲音傳過來的方向不對,而且身下土地似乎不太平。他眼珠子往下瞟了瞟,有只大手在托着他的腿。
故意坐起來,腳還稍稍離地,讓他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到屁股上,而屁股“恰好”就坐在池清的肚子上。
“別鬧,我們在逃命。”池清輕而易舉的就把餘杭亦給拎開了。他也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開口解釋:“你跟我去趟紡雲鎮。”
“要回去?可是,紡雲鎮封城了?”餘杭亦緊追着問。大将軍葫蘆裏買的什麽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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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停下來,拽住餘杭亦的手臂。後者大驚,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他表現的越自然越本能,池清看了心裏頭越不是個滋味。為什麽還在怕他,都已經相處了這麽些天?
“出門在外,至少要幹淨些。”池清頓了頓,仍舊把餘杭亦拽過來,伸手給餘杭亦前前後後把身上的塵土拍幹淨。當拍到餘杭亦屁股的時候,他故意加了一分力氣。
餘杭亦被池清的舉動給弄傻了,莫說他現在只是個小伍長,就是他當着池清男妻時,也是他服侍池清,哪裏有池清這樣服侍他的時候。因為愣神,而忽略了池清在他屁股上的舉動。
“走吧。”池清慢慢握住餘杭亦的指尖,見餘杭亦沒有反抗,一把抓住餘杭亦的手往前走。
走了十幾步,餘杭亦才回過神,掙紮着抽回手。池清想說點什麽,一回頭看見餘杭亦臉色蒼白如紙,腹中打好的情話草稿讓他給咽了回去。
“身子不舒服,可是傷還沒好?”
餘杭亦搖搖頭,池清停下,他也停下,無論池清問什麽,就是不張嘴講話。他腦子不受控制的去想以前的事,想他跪着給池清洗腳,心裏不服氣,悄悄把洗腳水全倒到池清的被子裏去,結果被池清識破,被押着到假山亭裏索取了一整夜。
那時以為是恩愛,此刻想來卻是穿腸利劍。
“我們快走吧。”餘杭亦不願意說,池清也不勉強,安靜的走在前面。轉了幾個彎,有農戶牽着頭驢迎面走過來,池清買下那頭驢,拍拍驢背,強笑道:“上來吧,咱們還有好長一段路走,你累了。”
“好。”餘杭亦乖順的坐上去。池清牽着繩子,慢慢往前走。
“大将軍。”走了幾裏地,餘杭亦主動開口。“你為什麽願意給我牽馬,為什麽要給我兵書看,為什麽處處指點我?”
池清摸摸毛驢的腦袋,眼中的柔情藏都藏不住:“栽培你成為一名良将。”
“再好的将士也用不着您親自牽馬。”餘杭亦背過手握住他的弓箭。
不知為何,回憶在牢裏受的苦楚時,還能壓一壓對池清的恨意,以前途為重,可想起他們曾經恩愛的日日夜夜,恨意卻控制不住的洶湧,他此刻哪裏還顧得上什麽戰場,什麽功名,他只想把身後的箭□,插到池清的心上,也讓他嘗嘗心痛的滋味。
“戰必勝。”池清肅容道:“我對你确實是有幾分喜歡。”他不敢說他哪裏是只有幾分喜歡,他是十分的喜歡餘杭亦。從小至今,近十年的光景,他的心裏只有餘杭亦一人。他怕說出來,餘杭亦追根究底,兩人再把身份點破,就再也回不到池清和戰必勝的日子裏了。
“有幾分喜歡,有幾分喜歡,呵,只是有幾分喜歡。”餘杭亦覺得諷刺,池清對他從來都只是有幾分喜歡而已。
“戰必勝!”池清看出不對來,餘杭亦的眼神空洞,神色間雖憤怒卻茫然。他伸手拉餘杭亦下來。餘杭亦卻突然抽出箭,對着池清的心口刺下。池清稍稍歪了歪身子,卻是沒有完全躲開,他扣住餘杭亦的頭,不容反抗的吻了下去。
池清本意是想要證明他方才說了謊話,可是一旦吻上了,餘杭亦柔軟的唇舌,讓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再繼續下去不要停,想要不斷不斷的加深這個吻。
餘杭亦的神色也漸漸緩和,甚至閉上眼,沒有回應,但也沒有反抗。
“必勝。”池清扣着餘杭亦腦袋的手漸漸往下移,從後往前,從上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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