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Act38
林溪整個人陷入濃霧,面無表情,步伐沉重。
淩晨的夜,冬天的夜,這樣的寒冷。
曾賢偉緊緊跟在後面,注意着附近動靜。他咧了咧嘴,深深吸了口氣。剛剛那一番動作将之前的傷口崩裂,血再次流了出來。可他卻沒在意,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林溪身上。
“小溪,将你媽媽給我。”曾賢偉終于出聲了。
林溪沒理會,繼續朝前走。雪花洋洋灑灑落滿她的肩頭。
四周寂靜的可怕。
壓抑的可怕。
林溪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裏,柔弱的肩膀在風雪中那麽的羸弱,一陣風都能吹倒的樣子。
就在此時,前面突然槍響,繼而淩亂嘈雜的喊叫聲腳步聲通響起,如此明晰。
林溪停住腳步。
王國安躲在一堵爛牆後邊,牆底下是零零散散的碎磚頭,蓋滿了雪,不踩上去根本發現不了。他爬上牆頭往裏頭看,就見一老舊的樓板房,房裏亮着燈,窗戶上映着幾個人影。
沒想到丫憑着紮實的偵查底子竟然跑到任哥跟二蛋前頭,一下就找着紀曼被關的地方。
可還沒得瑟兩下,院子裏一聲狗叫,王國安臉皮就抖了下,然後一條大狼狗跟火箭似地竄起,朝他飛奔而來,對着面門,半點不帶含糊。眼看就要撲到他臉上,王國安差點“媽呀”一聲叫出來。他頭往下一縮,身子往右一偏,躲了過去。再回頭,就看到那狗龇牙咧嘴對着他嗚嗚直叫。
王國安怕狗啊,當年訓練時好容易克服心裏恐懼,愣是從警犬堆裏爬出來,魂都去了一半,今天就讓他碰着天敵。事發突然,來不及準備,身上自然沒啥肉骨頭肉串的,他就想對那狗笑笑,可人狗不笑啊,呼哧哧的,嘴裏還冒着熱氣。
狗一叫,屋子裏的人開始喧嘩。
圍着四方桌正打麻将的幾位爺停了手,一把抓過桌上的轉輪手槍,就往外頭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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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看似老大的,對手邊一小卒子說:“你,去把黑屋裏那妞看好了,要是讓人給跑了,小心老子打斷你的腿。”
小卒子怕嗑嗑的,忙答應,拍着胸脯保證,“曉得了,您放心,那姑娘絕對跑不了。”
幾個兄弟提着槍跑了出去。
關紀曼的那屋特嚴實,除了門,沒別的出口。那小卒子聽從領導吩咐,搬了個小板凳,懷裏抱了支長槍,端端正正坐在屋門口,謹嚴以待。
紀曼被關了數把個小時,黑咕隆咚的,人燒得迷迷糊糊。忽然聽到外邊雜亂的腳步聲,還以為在夢裏呢。可那聲音特清晰,就在耳邊。于是她奮力睜開眼睛,周圍依舊黑暗一片。她摸着黑,往門口走。
門口那小蝦米揣着袖子,凍得臉白。沒辦法,離火堆有些遠,冷得慌,就往門上靠了靠。忽然門上傳來敲門聲,“嗵嗵嗵”,特清晰。接着就聽到一女聲在叫:“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
小卒子知道那姑娘醒了,說:“別叫了,再叫也沒人理你!”
紀曼迷糊了這麽久終于聽到人聲,差點熱淚盈眶,說:“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啊?快放了我,我家就一平民老百姓,沒什麽給你們咋胡的!”
小卒子說:“誰管你家幹嘛的,老大說了不能放就絕對不會放,這裏深山老林的,還是雪天,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紀曼就想哭,可哭有什麽辦法,一樣出不去。于是紀曼就說:“你總得讓我出去方便方便吧。”
“屋裏有盆,大的小的随您便。”
紀曼哭笑不得,“沒紙。”
“外面也沒紙。”
紀曼嘞個去,“難道你們平時都不用?”
“用啊,廢報紙。”
紀曼快被小卒子氣瘋了,你說這世上怎麽還有這麽,這麽二的人呢?
紀曼問:“你多大了啊?”
小卒子哼了聲,“你管得着麽你?”過了會,卻忽然說:“十三。”
“十三歲?我十八,比你大五歲。你幫姐姐拿兩張廢報紙過來,姐姐肚子疼的厲害。”紀曼覺得自個就是那哄騙小孩的狼外婆,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不想我為魚肉,就要逃出去。
就聽那小孩說:“老大吩咐了,不讓你出來。”
紀曼忙道:“我沒說要出去,就是想讓你幫忙拿幾張紙。”
“就幾張紙?”
“就幾張紙。”
小卒子松了口,心想就送幾張報紙而已,于是說:“那好,你等着。”說完往桌子那邊走,胡亂卷了幾張報紙從門底往裏塞,可塞了半天半張紙都沒進去。門太嚴了,半條縫都沒有。小卒子有些頭疼。
“塞不進去,你自個解決。”
紀曼說:“我怎麽自個解決?要不,你把門開條縫塞進來?”
小卒子搖頭,“那不行,要開了門,你跑了咋辦?”
“你看我發燒頭暈肚子疼渾身無力,就是想跑也跑不過你啊。”
“那是,你怎麽可能跑得過我,孤兒院被火燒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完了,可我還不是活了下來,還救了丫頭、狗蛋他們。”小卒子話突然多了,似乎想起了什麽。
“你是孤兒啊?”紀曼忽然有些同情。
小卒子不說話了,有些暴躁,“你到底要不要啊?”
“要,當然要。”紀曼趕忙應聲。
然後門開了條縫,光線忽然射進來,那麽耀眼,露出一雙亮晶晶不參雜任何雜質的黝黑眼睛,是那個十三歲的小孩子。他伸出一只手,遞過來幾張揉碎的報紙,“那,給你。”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槍響從門口傳來。
子彈穿透大門,擊倒桌上的啤酒瓶,啤酒從桌上流下來,灑了一地。屋內到處飄滿了酒精味,特濃重。
小卒子神情戒備,端起懷裏的長槍。
“你別出來。”他對紀曼說。
又一梭子彈橫掃一圈,中間的篝火狼藉一片,剛被打碎的酒流了過去。噗轟一聲,火焰高漲,火苗沿着桌腿燒開了,不一會,整張桌子就湮沒在火光裏。
小卒子端着槍有些害怕,抖着腿。
紀曼說:“你沒事吧。着火了,咱們還是趕緊出去。”
小卒子咋呼道:“你進屋裏去,不然我就開槍了。”
紀曼急了,說:“你不想要命了?屋子都燒着了,不趕快出去,等着變烤乳豬啊?”
小卒子瞪了紀曼一眼,“你別想逃,老大說了,要讓你跑了,就打斷我的腿。”
“你老大現在又沒在,再說了,你不手裏還有槍麽?你拿着槍,我還能跑到哪去?我要是跑,你直接就給一梭子。”都這節骨眼了,紀曼是什麽話都往出說了,估計這會就算要她發毒誓,說什麽要是逃走的話,出門被車撞死,吃藥被水嗆死,打雷天被雷劈死……她都會一眨不眨說得跟真的似地。
“不行。”小卒子想也不想地拒絕。
“你傻啊你?”
紀曼爆粗了,她怎麽就覺得自個跟一傻子似地,跟那白癡傻蛋二貨商量,商量個屁啊!
“反正就是不能讓你走!”
紀曼內牛滿面,她還不想死啊,她還有爸爸跟媽媽,她還有那麽多要好的朋友呢,她半年後就高考,還想考北京大學法律系呢,怎麽就能死在這一鬼不拉屎的地呢?
“你就說你到底想怎麽着?”
紀曼盯住那小孩的眼睛。
四周開始冒濃煙,磚牆被煙熏黑成炭。槍聲四起,子彈亂飛,就好像三四十年那種戰火紛飛的年代。紀曼心道,自己也算是見識到什麽是槍戰片了。
忽然,她震驚了,準确地說是喜極而泣。
火光中,一個身影闖了進來。
長長的頭發,黑色的風衣,是Jane醫生。
小卒子還沒來得及反應,Jane醫生的槍就頂住了他腦門,随即将他手中的長槍繳了過來。
紀曼特想哭,感動死了,她扶住牆,紅着眼說:“Jane醫生,你怎麽才來啊,你知不知道我都害怕死了,那屋黑的跟一地獄,我都差點以為自己要翹辮了。”
Jane醫生摸了摸紀曼,手裏傳來溫度,說:“沒事了。”
“小東呢?”她忽然問道。
紀曼一愣,說:“他找你去了,你沒見到嗎?”
Jane醫生搖頭。
紀曼頓時就有些擔心,岑小東沒跟上Jane醫生,那他是去了哪?要跟梅景他們彙合也算是最好的結果,可怕就怕他一個人,在山裏迷了路。這都還不算什麽,要被匪徒碰到,直接給上一槍,或者逮到個鳥不拉屎的地。那真是哭都哭死了。
外面依舊槍聲鼎沸,王國安跟猛禽小隊的人彙合在了一起,正與那些匪徒激戰。
地上橫七豎八,倒了好幾具屍體,人的,狗的。
猛禽小隊一叫肖朗,外號“狼嘯”的的狙擊手貼住地面,瞄準破屋院牆裏的敵人,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對着一邊正處理手臂傷口的王國安揶揄道:“頭兒,您今天算是在咱兄弟面前露臉了,堂堂特種部隊猛禽小隊隊長,竟然被幾條狼狗弄得差點見了閻王,回去一定要好好拜托拜托文藝團他們寫寫報道。對啦,我還專門用手機拍了幾張特寫,非常清晰,送給他們當材料。您丫就等着轟動軍區吧!”
王國安的臉頓時黑了一圈。
他伸出一只手,“拿來!”
“什麽?”
“別給我裝,信不信老子回去就調你去文藝團掃廁所!”
“不是吧,頭兒,您真要這麽給力?”狼嘯臉頓時就白了。
“你可以試試看!”
就在這時,院中枯樹後面伸出一黑洞洞的槍口,特森然。
狼嘯眯眼,瞄準,開槍。
砰!
那人應聲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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