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Act56
人大概沒料到二蛋忽然跟打了雞血似地不要命,後面三輛跟的到沒那麽緊了,但依然甩不掉。
二蛋吼着嗓子,一臉氣憤道:“媽逼的,你們到底想幹什麽!”速度更快了。
卻沒想到前面忽然折射出耀眼的光,似乎是一輛車橫在路中央,擋住所有的去路。此刻,車速已經達到230碼,根本來不及剎車。
“小心!”紀曼聲音剛落。
嗵一聲!
車頭直接撞到那車身上,右前輪翹起,車子整個傾斜出去,噗轟翻到在地,朝前滾了兩下,冒着黑煙。
渾身上下的疼痛洶湧而來,仿佛烈獄焚燒。鼻子似乎有血流了出來,紀曼擦了擦,她看到二蛋被卡在駕駛座上,頭上身上到處都是碎玻璃,她身旁的車玻璃也已經碎得七零八落。
“二蛋哥,二蛋哥!”
紀曼費力喊着,卻沒有應答,估計已經處于昏迷狀态。
恐懼和不安全部襲上紀曼心頭。她掙紮着爬到車門邊,奮力拽開門,爬了出去。整個車翻倒,汽油味彌漫四周,看樣子郵箱裂了。
紀曼知道已經到了最兇險的時刻,沒時間了,汽車就要爆炸。
她撐着站起,扶着車身,搖搖晃晃往駕駛座旁走去。
到了那,她看到二蛋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哼哼唧唧,頭上不斷冒血。
“醒一醒,二蛋哥!”
紀曼從窗戶裏伸手進去,搭在二蛋肩膀,想搖不敢搖。她聽人說出了車禍不能随便搖,不然可能引起內傷。所以她就輕輕拍打二蛋的臉,輕輕喚着二蛋的名字。過了大概一分來鐘,二蛋嘴開始蠕動,似乎在說什麽。紀曼湊近了才聽到他嘴裏嘟囔:“丫丫呸的,疼死老子了……”
一點點都沒身受重傷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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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曼欣喜道:“你沒事吧?車快爆炸了,咱們趕快離開。”二蛋迷糊着眼,掰開方向盤,又把座椅朝後靠了靠,在紀曼的幫助下,打開車門走了出來,渾身鮮紅鮮紅的樣子,看起來就跟地獄修羅似地。
剛離開那車沒多久,噗轟一聲,火焰暴起,将整個車湮沒。
紀曼跟二蛋一陣唏噓,心道:還好跑得快,不然就葬身火海了。
卻沒想到遠處公路上又一聲噗轟,比之前還有猛烈的大火滔滔而起,剛剛追趕他們的一輛車被撞翻在地,戀人帶車葬身火海。
紀曼眼睜睜望着慘烈的場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然後她聽到有人喊她:“紀曼!紀曼!你在哪?紀曼,你出來好不好,你不要吓我!”
是岑小東的聲音。
紀曼有些恍惚。一輛白色奔馳車門打開,岑小東走了出來,眼帶淚水,四處張望,在尋找她的身影。
他臉上的慌亂和彷徨清晰可見,仿佛她要永遠離開一樣。
紀曼看着岑小東奔跑在馬路上,滿世界的尋找,忽然就想掉眼淚。而她也真的掉了,眼淚洶湧澎湃地湧出眼眶,像下雨一樣。
她扶着二蛋剛想張口,遠處的那人突然駐足,兩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岑小東緩緩轉身過來,目光定格在她身上。那眼裏噙滿了淚水,看到自己念念不忘的女孩站在空曠的荒野上,衣服上印着血跡,頭發髒亂不堪,臉上黑的灰的顏色不一,一副狼狽得好似剛從難民窟裏跑出來的樣子。
“真好。”紀曼看到岑小東嘴唇輕輕動了動,無聲地吐出這兩個字,随即,眼裏的淚恍然而落。
岑小東朝着紀曼一步步走近,眼裏閃爍的奪目光芒幾乎将整個夜空照亮,仿佛宇宙間最耀目的存在那炙熱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未曾從紀曼身上離開過。他幾乎不敢想象,當他得知紀曼被金子鳴的人追殺時,內心的害怕和恐懼。想到紀曼就要從這個世界上離開,他整個人都變得瘋狂。
紀曼看着岑小東一步步走近,看着他的表情由驚詫到狂喜,一字不漏展現在那年輕的臉上。她在那眼裏看到了痛苦、內疚、害怕、不安,以及深深的眷戀。她終于看清了他,他是愛她的;而她也看清了自己,她是愛他的。左心房裏那強有力的心跳聲,瞬間綻放了一切。
就在岑小東即将跨過護欄,走到紀曼身邊時,之前的一輛車忽然啓動,車頭調轉,朝着岑小東後腦勺撞來,轉瞬就到了身後。
紀曼臉色煞白,她想都沒想,直接扔下二蛋朝岑小東奔去。剛抓住岑小東衣角,直接拉向一邊。車頭随即就到了正前方,砰一聲巨響,護欄被撞開,還沒等岑小東反應過來,紀曼整個人被撞飛出去,如折翼飛鳥般落到地上,激起塵土。
“不!”岑小東撕心裂肺地吶喊。
砰砰砰!一陣槍響。
岑小東不管不顧地朝那車猛開槍。子彈打碎了玻璃,刮傷了車身,打破了車胎,車子歪歪扭扭地傾斜在路邊。駕駛座上的人歪倒在車座上,瞪圓了雙目,額頭正中汩汩冒着血,四肢抽搐,瀕臨死亡。
岑小東搖搖晃晃地往紀曼那跑去,他伸手摟住紀曼,淚如泉湧,哭道:“紀曼,你別死好不好!紀曼,你不要丢下我一個!紀曼,紀曼……”他想說好多好多,比如他好好學習考大學,比如他不逃學也不曠課,比如他不再跟她鬥嘴耍脾氣,比如他不參加黑社會不當小混混,比如的比如……只要她沒事,只要她活下去……他什麽都願意答應……
可她嘴裏湧出的血連綿不斷,似乎要将身體裏的流幹流淨。岑小東用手,用袖子,怎麽擦都擦不完。生機一點點消逝下去,就如同被司馬光砸破的水缸一樣,終究要幹涸。
“Jane,Jane醫生是不是,是不是已經死了?”紀曼掙紮着說出這句,脖子一歪,昏死過去。
岑小東将頭深深地埋進紀曼的脖頸,濕熱的眼淚流了下去。他肩胛抖動,泣不成聲。
遠處的二蛋,臨風站立,望着眼前的一切,靜默着。
——
黑漆漆的屋子,陰冷的恐怖。金子鳴望着離他不遠的人癡癡笑了。“你終于來了!”他聽到自己陰森的聲音。
那人沒說話,從口袋裏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噌”一聲,火柴燃起,照亮黑暗,一圈圈的霧氣自空氣裏輕輕散開。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那人悠悠問道。
“你要替她報仇?”金子鳴說道。
那人擡頭看了一眼,吐出一口煙。“對。”一個字,簡明扼要。
“你想從我這知道殺她的兇手對嗎?”金子鳴有些得意洋洋,笑道:“哈哈哈,你永遠都別想知道,你毀了我,我讓你這輩子都要活在內疚中,你甭想報仇,我死也不會告訴你,不會讓你稱心如意!”
黑暗中的那人忽然目光如炬,輕輕道:“你是要死的。”
“什麽?”金子鳴還沒聽清,銀光一閃,一根銀針沒入他的額頭。“嗵”一聲,整個人栽倒下去。
那人扔掉手裏的煙,走近窗臺,緩緩推開窗戶,白色的月光洋洋灑灑傾瀉下來,照亮了曾賢偉的臉。他握緊手心裏那塊印有“青”字的鐵牌,喃喃道:“知道是誰了又怎樣?反正我沒想放過任何一個人。”
——
又一年過去,農歷新年的鐘聲敲響。E市發生了一起重大事件,一夜之間,稱霸E市長達十年的青幫忽然解體,其很多重要成員,突然間莫名其妙消失不見,不知所蹤,成為警方頭痛的懸案之一。與之相反,原本寄居E市的無頭幫坐享其成,成就地下新貴,獨領風騷。警方将懷疑的眼光對準無頭幫,但經過多方查找,還是沒能找到證據,久而久之,也就不了了之,再無人提起。
省人民醫院住院部。
3012房間。
紀曼醒來已經十多天了,開始幾天頭暈眼花,腦海裏總浮現自己被車撞飛的片段,一想到就害怕,想躲什麽地方将自個藏住不出來。
她媽林惠心哭得跟一淚人似地,寶寶心肝的叫,說什麽你總算醒過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媽媽了,今後要再敢亂跑就打折你的腿,媽也就不活了。
紀曼吓了一大跳,忙賭咒發誓,拍着胸脯保證,說自己一定聽話,再也不亂跑了。她媽那差點淹了金山寺的眼淚聲才算停下來
好容易将老太太哄回去,紀曼又開始愣神了,總覺得似乎少了些什麽。記得醒來後的第二天,她班同學跟老師就來看她,說了些“好好養病,一起高考”、“注意身體,早日康複”等祝福話。
有些同學就湊前說:“紀曼,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聽說岑小東跟你一起的,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
紀曼有些糊塗,她不知道怎麽回答。首先她是知道她出車禍了,但她真的記不起她為什麽出的車禍。還有那叫岑小東的,貌似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好伐,怎麽說得他倆認識了八輩子似地。紀曼腦袋又開始暈了,于是眨巴着眼睛就來了句:“岑小東是誰啊?”
一時之間,四周鴉雀無聲,同學們各個瞪大了眼珠吃驚地望着她,好似她剛剛那句跟雷劈一樣。
梅景一下就捂住紀曼的嘴巴,燦燦道:“哈,那個,醫生說了,紀同學需要好好休息,大家都離開吧,下次再來。”
等所有同學都離開了,梅景轉過身去,看到紀曼蹙起眉毛,內心糾結着。
梅景輕輕坐到床沿邊抱着紀曼肩膀,說道:“好啦,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開心點?”
紀曼眼裏忽然湧出淚水,她抓住梅景搭在她肩膀的手,哽咽道:“梅小受,我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表示就要結文了,離子繼續碼字,今晚結局。留言啊留言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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