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撕爛你的嘴

王嬸子索性站在老槐樹下，掐腰就罵道：“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家裏一個大壯小夥出出進進的，老娘又不是睜眼瞎，看不見吶！”

罵就罵了，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又能怎麽樣？

王嬸子一番剛說話，賴小苗“嘭”的一聲把身上的背簍給扔在了地上。也不管裏面的藥草了，幾步蹿上去，照着王嬸子的臉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我讓你罵，我撕爛你的嘴！”

說着賴小苗又是幾個響亮的耳巴子，王嬸子一開始被打蒙了，幾個巴掌過去了之後，王嬸子回了神，頓時瞪大了眼睛，手上也一把抓住了賴小苗的頭發。

“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你敢打老娘，不想活了你。”

王嬸子怒罵着，兩個人打成了一團，王嬸子的身材也纖細，跟賴小苗兩人滾成一團。

“幹啥啊，快別打了，快別打了……”

安家大媳婦沒想到賴小苗這麽虎，說幹仗就幹起來了。

他倆打起來了，在老槐樹下的看笑話的村民這會也慌了神了，連忙去拉架。

安家大媳婦也跟着去拉，順勢在王嬸子的屁股上踢了兩腳。

“老娘打死你個小畜生……”

兩人被各自拉到一邊，王嬸子還伸長了腳去踢，旁邊的一個婆姨，拉住了她，道：“行了，都是左鄰右舍的，這麽鬧了。以後還處不處了？”

“誰跟她處啊？以後老死不相往來，明我就去把那牆給堵上，老娘我眼不見心不煩。”

王嬸子頓時破口大罵，吐沫星子能噴出老遠去。

賴小苗被安家大媳婦拽着，死死的瞪着王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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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怎麽就沒把她的嘴給撕爛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句，村長來了。

王嬸子先是一愣，然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嚎。

“不得了，打死人了，打死了人呀……”

人群中自動的給楊村長讓了道，他走進來一看，頓時頭都大了。

惹事的又是村裏的有名的悍婦，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見村長來了沒等他問呢，王嬸子指着自己臉，就跟村長哭訴：

“村長啊，你可要做主啊，這賴小苗要上天啊，你瞅瞅她這給我打的，都快要打死了呀村長。”

楊村長定睛一看，果然王嬸子的臉上有幾個清晰的巴掌印子。

他不由的轉眼看向賴小苗，結果賴小苗也好不到哪去。

頭發被拽的跟雞窩似得，俊俏的小臉上，還有幾道血印子。

兩個人一身的土灰，不過賴小苗沒往地上坐，倔強的站着，一臉平靜，仿佛剛剛打架的不是她似得。

這個場面，楊村長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怎麽回事。

跟賴小苗是鄰居的不止一家，偏生最近一段時間，找她麻煩的不是那個占人便宜的何翠花，就是這個有名的長舌婦。

“小苗，怎麽回事？”

楊村長皺緊了眉頭，賴小苗一向乖巧，他相信小苗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跟人打架的。

“怎麽回事？您怎麽不問坐在地上那位啊？一天到晚的嚼舌根，就不怕哪一天讓地下的閻王爺勾去了炸舌頭。”

說話的是安家大媳婦，她就瞧不慣王嬸子那一副嚼舌根的德性，這村裏上上下下哪個的舌根她沒嚼過？

安家大媳婦是個火辣的性子，當年賴小苗娘還活着的時候，兩個人就交好。

現在這賴家就剩賴小苗撐門戶，自然要幫她說話了。

這下可好，王嬸子越發的嚎了起來，

“這活不了人了，打死人了，這還有理了呀……老天爺不長眼啊。”

“行了，別嚎了，還歹還是一個嬸子呢，這麽哭不嫌丢人那。”

楊村長虎着臉吼了一句，頓時讓王嬸子愣住了，只敢抽抽搭搭的哭。

……

“小志，小志，你姐和王嬸子打起來了。”

賴家門口，下了學的小志正在院子裏拾掇前些天姐姐采的草藥，同村的小孩子朝着他使勁的喊着。

“就在老槐樹底下打起來了。”

小志頓時丢了手裏的藥材，推開了院子門，就往老槐樹的方向去。

老祖奶年紀大了，也沒聽見，眯縫的眼睛就看見小志跑了出去，就只當是跟別人家的孩子去玩了。

老祖奶沒聽見，但是司徒翎聽見了，那孩子說賴小苗跟別人打起來了。

他的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司徒翎不放心小志一個人去，便瘸着腿跟在小志的後頭，一步一步的朝着老槐樹下走去。

“楊家大伯，這王嬸子大庭廣衆之下污我名聲。叫她說說剛才那一番話，誰家的閨女舍得讓人這麽糟踐的。我爹娘是不在了，可我賴小苗也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說着，賴小苗哽咽了，噗通一聲，跪在楊村長的面前。

“楊大伯，我賴小苗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我動手打人的确不對，可那也是事出有因。我哪回見着她，不是一口一個嬸子叫着的，到頭來她就這麽糟踐我。”

賴小苗說不下去了，哽咽的哭了起來。

亂糟糟的頭發，滿身是灰的衣裳，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圍觀的村民都眼淚汪汪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這樣一個小姑娘獨自撐起一個家，已經艱難的，誰還能狠下心為難她呢？

“小苗，你先起來。”

楊村長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把賴小苗扶起來。

見狀，安家大媳婦也是抹幹了眼淚，扶着賴小苗。

這下衆人的責怪的目光都看向了王嬸子，這下她的臉可是挂不住了。

也不耍潑打滾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賴小苗，瞪着眼睛直喘粗氣。

“不許打我姐姐！”

人群中，賴小志猛的沖了進來，照着王嬸子就一頭撞了上去。

“诶呦……”

小志雖然年紀小，可是架不住王嬸子沒防備，頓時給王嬸子撞的踉跄了幾步才站穩。

“嘿，你個小兔崽子，長本事了是吧！”

王嬸子一看是賴小志，頓時火冒三丈，掄起袖管，揪住小志的耳朵，一個大耳刮子打在小志的臉上啪嗒一聲。

“小志小心……你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