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吃酸的生兒子

早上這一個小插曲,讓兩個人都有些不自在。

看見對方,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就尴尬的想躲避彼此的目光。

吃早飯的時候,老祖奶突然就認識小苗了。

她喂她吃白米粥,老祖奶突然就喊了一聲“小苗”。

“老祖奶,你認得我了。”賴小苗欣喜若狂。

老祖奶笑了一聲,說:“我孫女,我怎麽會不認得。”

賴小苗也笑了,是啊,老祖奶的孫女,她怎麽會不認識呢?

……

上午烈陽高照,他們一家人搬了幾個板凳坐在院子裏,一邊說閑話,一邊看司徒翎教小志念書、

賴小苗從來沒覺得生活,是這麽的懈意。

然而她們坐了沒多久,隔壁的王嬸子家就在放鞭炮,還有嘻嘻哈哈的說着,老遠就有人聲。

“诶呦,二丫快看,大福來了。”

“二丫,快來快來。”

王嬸子的院子裏,有幾個婆姨嬉笑着喚二丫,明顯就是在打趣她。

王嬸子家的二丫和狗子今個定親,外加看期。

兩家好事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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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小苗笑笑,說在意,她還真不是有很在意。

但是王嬸子家好像是故意似得,弄出很大的聲響,喊一聲狗子,那親熱的勁就跟自己的親兒子似得。

然而他們家鬧再大的動靜,隔壁家卻沒有一個人去看熱鬧的。

倒不是覺得自己多丢臉,而是他們家就沒有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

老祖奶揚着頭聽了半天,然後才眯着眼睛看着賴小苗:“小苗,他們說的是狗子不?”

狗子大名叫李大福,賴小苗點了點頭,沒隐瞞。

老祖奶“哦”了一聲,也沒再問。

聞言,一旁教小志念書的司徒翎悄悄看了一眼賴小苗,只見她低着頭納鞋底,神色平靜,沒有一點波瀾。

司徒翎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還是把所有的苦都埋在心裏。

無論是哪一樣,司徒翎都為她感到心疼。

一個柔弱的女子,本應該是躲在男人寬闊的身後的,然而她卻撐起了賴家的半邊天。

“小苗,苦了你了。”

好半天,老祖奶幽幽的說了一句。似感嘆,也似惋惜。

在老祖奶的眼裏,能幹的小苗和實誠的狗子,是讓人多麽羨慕的一對啊。

賴小苗也覺得自己苦,但是這種苦,過後卻是甜的,她心甘情願的苦。

她想跟老祖奶說着句話,只是老祖奶已經閉上了眼睛,慢慢的打起了瞌睡。

算了,小苗笑了笑,這些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回過頭她正準備納鞋底,卻又撞見了司徒翎看着她的目光。

這一回,賴小苗看清楚了,他的眼裏有着惋惜,還有疼惜……

司徒翎好像是做賊一樣,被賴小苗抓了一個正着。

他迅速的低下頭,假裝教小志念書。

小苗低着頭繼續納鞋底,只是她的臉……好燙啊。

……

沒隔多久,賴小苗又進了一次城。

這一回掌櫃的非但沒克扣賴小苗的工錢,而且還給她漲了價錢。

安家大哥欣慰的笑她:“小苗,你真能幹。”

“哪能啊。”

小苗謙虛的說着,但是心裏卻很高興。

兩次賣李子的錢,抵得上她賣好多的草藥了、

通過這次賣李子,賴小苗發現這縣城裏時令水果很少,幹貨的分類更少,像是蜜餞類的根本就沒得賣。

這讓賴小苗覺得商機很大,她猶記得在古代史上,蜜餞類的也是在康熙年間才有的。

而她現在,據說是大梁國。

她一個本科大學生,還真不知道這大梁國是哪個朝代的。

或許,根本就沒有這個朝代。

賴小苗進縣城賣李子的事情,不胫而走,村民都知道她賺了大錢。

可是李子在山上長了多少年了,誰也沒把它當回事。

人家小苗拿來換錢,就算是眼紅,誰也不敢說什麽。

隔壁王嬸子一開始很不屑,尤其是他家二丫和狗子訂了親之後,走路的腰杆子都直了,在院子裏說話,聲音比往常大了幾倍。

把狗子往死裏誇,話裏話外都是對賴小苗的譏諷。

她進了第二次城,往家裏搬了更多的糧食之後,王嬸子也開始眼紅了。

嘴裏說的話更難聽了,賴小苗這會沒工夫跟她打架,她上山摘李子還來不及呢。

這天上午,賴小苗和司徒翎各自背了一個大背簍上山。

城裏掌櫃的要的多,好在山裏的李子長了一大片,根本就不缺貨。

他們走了沒多久,王嬸子也跟着背着背簍上山了。

因為是兩個人摘,加上司徒翎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很快就摘滿了兩大背簍。

下山的時候,就看見前面有一個人背了一簍子李子顫顫巍巍的下山。

賴小苗仔細一辨認,竟然是隔壁家。

“她這是幹什麽?”司徒翎也認出來了,皺着眉頭問道。

“能幹什麽?眼紅了呗。”

賴小苗冷笑一聲,看着她的背影眯起了眼睛:“算了,由她折騰去,只要她能賣的出去。”

聞言,司徒翎“嗯”了一聲,便沒有在問了。

兩個人慢慢的走,也不着急。

但是王嬸子下了山,往回走的時候,急的跟兔子似得,遮遮掩掩的生怕人看見。

真是趕早不如趕巧,王嬸子別人沒遇見,卻遇見了另一個冤家。

何翠花。

因為夫子告假還沒有回來,這會她正領着自家兒子在外頭玩呢。

這倆人結的仇,說起來可算是有些年頭了。

當年,王嬸子和何翠花前後腳成親,生孩子的時候,第一胎都生的閨女。

村民就笑話她們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什麽都趕巧。

這王嬸子和何翠花都都憋着一口氣,兩個人又生了一胎,結果又是女兒。

不知不覺的,兩家人杠上了,看誰先生出兒子來。

王嬸子沒隔兩年又懷了一個,當時何翠花沒有。

王嬸子篤定自己懷的是個兒子,那明裏暗裏對何翠花一頓譏諷,何翠花氣的在家裏直罵人。

結果,王嬸子生了一個女兒,隔年,何翠花懷上了,生了一個兒子。

可想而知,何翠花在王嬸子面前是多麽的得瑟了。

這會,眼尖的何翠花看見了王嬸子背了一背簍酸不溜秋的李子,便譏笑道:“呦,這不是又懷了吧,想吃酸的生兒子呢?”

何翠花這話說的難聽,王嬸子大姑娘早嫁人了,二姑娘也定親了,最小的也快十三了,她一把年紀往哪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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