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逝者已逝

因為擔心老祖奶一個人在家，賴小苗摘滿了一背簍的李子就回去了。

呆在山上，總覺得心神不寧。和司徒翎一起下山，兩個人腳程倒也挺快的。

走到老遠，一看家裏的院子門大開着，賴小苗頓時就心中一驚，幾乎是飛奔回去。

果不其然，她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見摔了一地的李子。

“老祖奶……”

賴小苗尖叫一聲，頓時扔了背上的背簍，幾步走到老祖奶面前扶起她。

“老祖奶，你怎麽了？”

此時的老祖奶只剩喘粗氣的，被賴小苗叫着也是雙眼翻白。

當下司徒翎就要背起老祖奶：“快去安老爺子家！”

這會賴小苗也反應過來了，她不會醫人，先把人送到安老爺子家看看。

好歹安老爺子是個赤腳大夫，多少懂一些。

她剛要扶起老祖奶卻被老祖奶一把抓住了衣袖，：“苗……苗……”

聽見她虛弱的叫聲，賴小苗連忙扶着她，趴在她耳邊：“老祖奶，你說什麽？”

“小志……好好……成材……”

她聽清了，老祖奶最挂心的是小志。

賴小苗連忙說道：：老祖奶，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撫養小志成才的，我一定會的……

Advertisement

說着她的眼淚就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因為此時的老祖奶已經完全沒有氣了。

“老祖奶……”

賴小苗尖叫一聲，頓時就哽咽了。

她娘還沒有走多久，老祖奶也走了。

她的心，真的很疼。

司徒翎将家裏四下的檢查了一下，發現有被翻過的痕跡。

他心生疑窦，明明走的時候老祖奶是在家睡覺的，按照平常的規律，老祖奶是不會跑到院子裏。

還有，院子裏灑落了一地的梅子。

半晌，司徒翎得出結論，老祖奶很可能是被人推到在地上的。

“小苗別哭了，今天有人來過家裏。”

司徒翎幾步走到賴小苗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

聞言，賴小苗猛的擡頭，一雙眼睛含着淚，卻很尖銳的看着司徒翎。

“你幫我，無論是誰進來我家，這一次，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雖然這個時候下結論為時尚早，但是賴小苗忍不下去了。

都說山裏人淳樸，都是狗屁。

實際上他們煽風點火的本事，別誰都利害。

司徒翎看着痛苦的賴小苗，他這個時候只能點頭承諾她。

只是，上午的時候，家家戶戶都上山幹活去了，誰也知道她家進了什麽人呢?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有些人看見了也不一定會說。

賴小苗在司徒翎的幫助下，把老祖奶放在床板上，擱在堂屋，而自己趕去楊祖奶家報喪。

彼時楊家人正在院子裏吃飯，賴小苗一進院子就跪下了。

這一舉動下了楊祖奶和楊家大伯一跳，連忙飯也不吃了，連忙起身去扶賴小苗。

“小苗，你這是幹啥啊？趕緊起來。”

聞言，賴小苗一下子哭開了：“村長，我家遭賊了，老祖奶被人推搡在地上沒氣了。”

這話吓了老村長一大跳，趕緊扶起賴小苗,語重心長的說道：“走，小苗，大伯跟你看看去。”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不能随便說着玩的。

楊家大伯領着賴小苗就往她家去，聞言，楊祖奶也吃不下飯了，跟着楊家大伯就出了門。

……

等到賴小苗家的院子裏，楊祖奶一下子就哭開了。

她的老姐妹，如今是真的走了，就剩她一個人了。

賴小苗也跪着哭，今日的事情，她不得不哭，哭的越大聲越好。

楊村長一眼就看見了院子裏被砸碎的瓦罐和一地散落的梅子，朝着老祖奶鞠躬。

然後才走進屋子裏，四處查看之下，發現屋子确實被翻的亂七八糟的。

楊村長站在屋子裏，衣服冥思苦想的樣子，眉頭都糾結在了一起。

司徒翎上前一步，在他耳邊說道：“我們從山上回來，老祖奶躺在院子裏，家裏基本保持原樣，我們沒動。”

聞言，楊村長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司徒翎是個官，上回他帶着他的令牌上了縣城，那縣令都是恭恭敬敬的樣子。

他知道司徒翎是個大官，偏偏這件事又在他眼皮子的下發生的。

要辦，肯定是要辦的圓滿了。

楊村長真的很頭疼，敢來賴小苗家偷雞摸狗的也就只有那麽兩個人，只是他沒憑沒據的，哪敢亂說呢？

楊村長愁啊，都快愁死了。

……

不一會，村裏敲鑼打鼓的響了起來，所有的村民都集中在賴小苗的家的院子裏。

一開始，村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是中午，都在家吃午飯。

莊稼人的作息習慣了，都有歇晌的習慣，一開始去的時候罵罵咧咧的，直到進了院子門，看見了賴家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後，立刻閉上了嘴。

小志也從學堂叫了回來，一看見院子裏這麽多人，在看到堂屋裏躺着的老祖奶，他一個小孩子幾乎是被吓傻了。

得虧司徒翎把小志拉住，然後抱到賴小苗面前。

一到自己姐姐的懷抱裏，小志就哭開了。

他剛沒了娘，現在老祖奶也沒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面對孤苦無依的賴小苗姐弟倆，楊村長的心也泛起了漣漪。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家接二連三的出事不焦心呢？

“村長，這是咋了？”終于有人站不住了，出聲問道。

見有人開口，一堆人跟着附和。

楊村長示意他們安靜，神色變得肅穆：“今天，有誰看見有人從賴家出來嗎？”

狗子站在最後，聞言，眉頭一皺，就想舉手，誰知道站在他旁邊的王嬸子立刻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狗子不解的看向她，而王嬸子朝着狗子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狗子以為王嬸子是誤會了他又想替賴小苗出頭，一時有些糾結，垂着腦袋在思索着，該如何解釋。

“鄉親們，我們都是一個村窪窪裏的鄰居，平時風言風語也就算了，怎麽敢跑到人家家裏偷東西還傷人呢？”

村長提高了聲音一陣冷喝，彼時人群裏頓時就議論了起來。

躲在人群裏的老表叔根本就不敢直眼看人，生怕別人的議論焦點就在他的身上。

而何翠花吓破了膽，賴在家裏裝病，根本就不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