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一切歸零

聞言賴小苗一愣，随即嘴角揚起了一抹苦笑，早該知道瞞不住的！

“我想，一個衣衫褴樓的小姑娘拖着兩個孩子貿然尋上司徒府，應該會讓人給轟出來吧，所以就另謀生路了。”

“你去過？”司徒翎抓住了重點，忍不住皺眉問道。

賴小苗搖了搖頭：“沒去過，我只是那樣想過。”

小荷去取過簪子，回來的時候跟她說過。司徒府的規矩極為森嚴，一般人不通傳，也不讓進。

“我記得你有玉佩……”司徒翎盯着賴小苗，音色深沉。

他一點一點的拆穿她所有的借口。

賴小苗猜到他會這麽說，嘴角揚起了一抹無奈的笑意。

“現在追問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她看着司徒翎，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在慕容家做工，所以吃喝不愁，你不用操心。”

聞言司徒翎的手在身後握成了拳頭。但他，卻還不得以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果然不出所料，她被慕容家挖來了，而慕容家卻為了推脫皇商的事情煞費苦心。

心裏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燒，很盛很旺。

賴小苗想了想還是看向司徒翎，認真的說道：“司徒大哥，能不能請你幫一個忙？”

“你我之間不談能不能，要我做什麽，你只管說就是！”聞言，司徒翎一字一句的說道，像是在宣誓着什麽！

賴小苗不想去深思其中的深意，深呼吸了一口氣，堅定道：“司徒大哥從今以後能不能當作沒見過我？慕容家不參與皇商的事情，我不想因為我，在給卷進來。”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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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司徒翎猶遭重擊：“你是說讓我裝作不知道？”

他問，賴小苗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

司徒翎臉色頓時就變得灰白了，忍不住追問道：“那我還能來找你嗎？”

賴小苗微微的低下了頭，雖然沒說話，但其中拒絕的味道已經很明顯了。

司徒翎的心涼了，可是看着她嬌小的身子，想到她的堅強與倔強，所有質問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小苗，我很想念在村子裏的那段時光。”想來想去，司徒翎只說了這一句。

然而就是這一句話就讓賴小苗鼻尖犯了酸。來不及說什麽，也不想說什麽，她轉身就要離開。

沒走兩步，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小苗，就沒有其他的話說嗎？”司徒翎慌了，從沒想到過，再見會是這種局面和場景。

賴小苗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松開了他的手腕

“對不起，沒有。”說完，她毫不猶豫的大步離開了。

當斷不斷，不斷則亂！

就算痛，也要忍着。

即便轉身的時候，她的眼淚忍不住掉落了。

司徒翎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然後擡眼看着賴小苗疾步離開的身影，眼睛裏泛着水光。

明明，他們那麽的好。可是現在，卻變成了零，就像陌生一樣。

不對，比陌生人還要讓人難受。

曾經看不見，所以思念。現在知道了，卻更加思念。

司徒翎站在拐角處站了很久，另外一個身影也注視了他很久。

蘇憶錦站在隐埋在熱鬧的人群中，靜靜的注視着遠處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自從這個賴小苗出現了以後，司徒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他從來沒有這麽親昵的對過她蘇憶錦，盡管她的心意已經那麽的明白，盡管表祖奶和嬸嬸都會有意無意的提起讓他們盡快完婚，可是到現在卻一直沒有音信。

原本以為他身邊沒有別的女人出現，到最後司徒府少夫人的位置也會是她的。可是現在，賴小苗的出現讓她有了一種深深的危機感。

“表小姐，我們該回去了吧。再晚了，老太君會擔心的。”熱鬧的大街上，丫鬟環顧自周，看着越來越多的人，不由的擔憂的說道。

聞言，蘇憶錦從深思中回神。司徒翎已經走了，她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我們回去吧！”

見她這樣說，小丫鬟歡天喜地的點點頭。司徒府門規森嚴，過了門禁再回去，可是要受罰的。

蘇憶錦為了繞開司徒翎，故意從另一個方向走回去。

丫鬟途中還問為什麽呢，結果被她随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回去了。

可就是這樣，蘇憶錦也沒想到在司徒府的門口，她和司徒翎從左右兩個方向遇見了。

“司徒哥哥這麽巧，你出去辦公回來了？”蘇憶錦朝着他走近，甜甜的笑道。

聞言司徒翎“嗯”了一聲，他語氣很生硬，因為心情不好，所以面無表情。

蘇憶錦擦覺到了，也知道為什麽，但還是問出了口：“司徒哥哥，你怎麽了？”

她問，俊俏的小臉上溫柔如水。相比之下，司徒翎又想到了賴小苗那張冷如冰霜的臉。

當下，心更痛了。

“沒事，出去逛街可買到什麽心儀的物件了？”司徒翎一邊說着，一邊和蘇憶錦往府內走。

難得表兄和自己多說幾句話，蘇憶錦有些受寵若驚，道：“其實也沒什麽可買的，只是一個人在府裏帶着無聊，出去換個心情罷了。”

司徒翎看了看身後的婢女，忍不住又提醒道：“女孩子家出門身旁帶一個丫鬟怎麽夠？下次記得帶一個小厮！”

難得他主動關心自己，蘇憶錦自然想和他在多些什麽。正韻量着說些什麽才合适，誰知就碰見了司徒嚴迎面走來。

他腳步匆匆，似乎有什麽急事。

可都到晚飯的時間了，司徒嚴這麽着急，肯定又是出去花天酒地去的。

司徒翎眉頭緊皺，忍不住問道：“叔叔這是去哪裏？”

司徒嚴這會也看見了司徒翎，還有一旁的蘇憶錦，頓時就眉開眼笑的：“我出去有點事，一會就回來。”

匆匆說道，就疾步走出去，可沒等走出兩步呢，又轉回來，哂笑着和司徒翎交代道：

“今天就不陪你奶奶吃飯了，你替我說一聲。”

司徒翎還沒說話呢，司徒嚴就已經走了。

門外小厮在等着，他出了門直接上了馬車揚長而去。司徒翎盯着他遠去的背影，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