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簡寧被丁原拉着,不停掙紮,“老叔,你把話說清楚了,你是什麽意思?悅悅怎麽就不幹淨了!”
丁原把她塞進車裏,自己也上了車,看到簡寧睜着眼睛氣呼呼的樣子,眉頭皺起,“回去再說!”
說着,俯身拉過安全帶給她系上。
簡寧的酒意已經侵蝕了大腦,丁原這麽一喝,下意識的她就乖乖的閉上了嘴。等到丁原開了一會車回頭一看,發現她已側着頭睡着了。
丁原看着她睡着了還是一臉不滿,心裏真是又愛又恨,想要敲一記她的頭,可胳膊一轉,手又撥開了空調。
……
簡寧醒來時,首先感覺到了頭昏腦脹,等到發現周邊的環境熟悉又陌生時,一下精神了,再看到旁邊躺着的丁原,一下又坐起來了。
我怎麽會在這?
簡寧想啊想,把昨晚的事想了個大概後,眼睛瞪圓了。
“老叔!”她喝道。
丁原正睡得沉,這兩天出差在外沒怎麽睡好,昨天有事又匆忙趕了回來,夜裏簡寧醉酒又鬧口渴,半夜嚷了好幾回,他也就被驚醒了好幾回,好不容易她消停了,他才得以安睡。現在簡寧突然一喊,讓他猛地驚醒,只不過昏昏沉沉間,他一時還有些茫然。
長而濃密的睫毛分開,目光裏盡是睡意朦胧,聲音也是含糊慵懶,“嗯?”
簡寧從來沒見過老叔這副模樣,愣了愣,而後又怒道:“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那麽說悅悅!”
丁原這會總算是醒來了,見她一副“你要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的樣子,目光也在瞬間變得深沉,随後不答反問,聲音冷冽,“你為什麽會去王朝夜總會?”
簡寧沒想到老叔突然問起這事,想到自己還挂了他電話,頭皮一陣發麻,不過很快她又有了底氣,“悅悅有事啊,我是陪她去的!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問你為什麽要那麽說悅悅!”
“她有什麽事?”丁原壓根不跟着簡寧的思路走。
“她的客戶約她在王朝夜總會談生意,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去所以就跟去啦!”
丁原自然不信這套說辭,他皺眉道:“你別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你擔心她還不如先擔心你自己!”
這話說的犀利了,簡寧瞬間炸了,“你什麽意思!”
丁原眉頭皺的更緊了,“以後你離她遠點!”
簡寧越發不耐了,她最讨厭這些含糊其辭的話了,“老叔,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了!悅悅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能任你羞辱!不然,不然,不然我不理你了!”
丁原本來不想把劉悅的事挑破,可看着簡寧毫不聽勸的仇視态度,也是氣極了,想着要是不說破,這小傻子指不定還會跟着劉悅做出什麽事,便直接說道:“你覺得一個在王朝夜總會裏做過的人還需要人擔心嗎!”
這話一說,空氣裏瞬間安靜下來。
簡寧的眼睛睜大,目光裏滿是驚詫,“你,你說什麽?”
突然間丁原有些不忍了,簡寧是個再單純不過的人,從來沒有接觸過什麽陰暗的人和事,如果她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同一個宿舍的居然做過那種事,只怕心靈會受到重創吧。當初他也就是基于這個考慮,所以暫時隐瞞下來,更何況,那時候他總覺得劉悅這個人目光清澈,跟他遇到的那些女人還是有些不同的,只是沒想到他一個不留神,就發生這樣的事。
在丁原的沉默間,簡寧回神了,她喃喃道:“你怎麽知道呢?”
丁原抿直了唇,沉默半晌,還是将三年前的事說了出來。
淩晨十分,一切都是靜的。丁原的聲音又是低沉的,于是屋子裏愈發寂靜。然而簡寧聽着,心裏卻被掀起了狂風暴雨。
等到丁原說完,又過了好久,她擡起頭,盯着他一字一頓的道:“所以,你一直看不起她是嗎?”
丁原本來一直擔心簡寧知道真相後會表現的很難受,誰知她如此冷靜,并且還質問起他,這讓他有些意外。
簡寧卻又開始逼問,“你看到悅悅在那裏做過,所以你對她有了偏見,是嗎?你聽到我是跟着悅悅一起去了王朝夜總會,你就覺得是悅悅要害我是嗎?”
丁原看着簡寧憤然的樣子,一時竟不知說什麽。
“也許悅悅真的有過那些不堪的往事,可是那都是往事而已!一個人犯了一個錯,不代表她一輩子都會犯錯!你不能因為一個人犯的一個錯誤就否定她全部!更何況,老叔,你只看到了結果,卻沒看到原因!悅悅三年前為什麽要做那事你知道嗎?”
簡寧想着這時間,再想着劉悅曾經說過的話,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悅悅曾經跟我說,她考取了大學,可是要好多錢,她的養父母就不讓她念了。她不願意,她的養父母就說,你要念書也可以,自己掙錢去吧,反正我們不會拿出半毛錢的!她不甘心放棄這個改變人生的機會,便在高考那年的暑假一個人跑到這個城市來打工掙錢!那時候她這麽說,我就這麽信了,現在聽你這麽說,我才明白她所謂的打工掙錢是怎麽回事!”
“而且,悅悅也就犯了那一個錯誤,之後的學費生活費,她都是靠着晚上給人做家教,周末給人打工掙來的。她根本就沒有再做那種事!她當年肯定也是走投無路了,才踏錯了一步。當時她才十八歲,一個人來到這個城市,就短短兩個月,你讓她怎麽去掙那麽多學費啊!”
“老叔,你不了解悅悅,不知道她是多麽幹淨向上的一個女孩子,她為了學費放下了自尊舍棄了清白,一定是她人生中最不願回首的往事,最疼的疤!可是卻被你揭開了!”
簡寧越想越心疼,眼淚也掉下來了。
丁原聽着也有些動容。
簡寧擦幹眼淚,繼續道:“悅悅什麽都好,就是命不好,如果她生在我這樣的家庭,怎麽還會需要這樣!昨晚她要去夜總會,也真的是去談生意,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我喝成這樣也是為了給她擋酒!是我自願的而不是別的!她現在急需要錢你知道嗎,她那個混蛋弟弟出了事,她那混蛋養母逼着她拿十萬塊錢!而如果她能談成那筆生意,就有幾萬塊錢的分紅!”
簡寧越說越委屈,為劉悅委屈。
丁原看着她越哭越傷心,卻有些手足無措了,想了想,只能說道:“你別哭了,再哭你的頭等會更疼了。”
簡寧氣不過,扭頭不再理他。
丁原看着她的後腦勺,想要抱抱她,又不敢,最後只能端起長輩的姿态妥協道:“我也是怕你被帶壞了!”
丁原是想表達“關心則亂”的意思,可簡寧聽着,卻越發惱怒了,她回頭道:“老叔!我已經不是小孩子,是非善惡我能判斷的!更何況,你不能把對我的關心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丁原自認在生意場上談判辯駁極為有力,可是此時面對着憤怒的簡寧,他突然覺得啞口無言了。
簡寧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起床走人。
“你去哪?”丁原緊張道。
“去洗澡!身上臭死了!”簡寧吼道。
丁原一愣,失笑。擡手看了下表,七點了,趕緊起床。還得送簡寧去學校。
一路上,簡寧還是繃着個臉,把頭扭向一邊,丁原給她買了早餐,她都置之不理。丁原見她這樣,頭疼了。他想起小時候有一次不小心惹了她,她也是給了自己一周的好臉色。
其實在潛意識裏,丁原并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麽,劉悅犯了一次錯還是犯了一輩子的錯,在他眼裏根本沒有差別,反正都是犯錯了。而有那麽一個污點的人,他丁原也是絕對不放心讓她跟簡寧走得太近的。可是很顯然,簡寧不這麽想。
觀念出了分歧是件要命的事,而且偏偏還是無關對錯的。丁原想了又想,決定自己先放低姿态,簡寧溫順卻又倔強,她認定的事,輕易是不會改變的。可是想着以後簡寧還要跟劉悅往來,丁原心裏還是有些異樣。
前面的紅燈由綠變紅,丁原轉過頭看了簡寧一眼,心裏漸漸下了決定。
——以後還是自己受點累,看着點就好了。
不知不覺間,丁原做出了妥協。
目光瞥到那座高樓,他的目光又柔和下來,小孟說一切搞定只等入住了,那麽現在該跟簡寧開口了吧。
可是現在,貌似不是個好時機啊!
到了學校,簡寧下了車,道:“今天不陪你吃飯了!”說完,砰的關上車門,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丁原愣了愣,無奈搖頭,正準備調轉車頭離開,又從後視鏡裏看見簡寧蹭蹭蹭的跑了回來。
放下車窗。
簡寧撇着嘴道:“不過你要借我點錢我就陪你吃飯。”
丁原眉頭一皺,很快猜到了簡寧的心思。
果然,簡寧突然又咧嘴憨笑,“老叔,您借我十萬塊錢呗。”
丁原看她翻臉比翻書還快,啞然,而後腦子一轉,輕輕一笑道:“借你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作者有話要說:
蘇渣:老叔,偷偷問一下,這是什麽交易啊?
老叔:謝絕劇透!
蘇渣:……哼!居然不給我面子!
群衆:拜托,蘇渣你好歹問點有技術含量的,這問題我們都能猜出來~
蘇渣:是咩?那什麽是有技術含量的?
群衆:比如說什麽時候XXOO啊!
蘇渣:……謝絕劇透!
群衆:……滾!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