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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婵原本以為種花種菜得花掉一上午的時間,結果壇生們手腳麻利,沒到一個時辰就搞得差不多了。
剛收拾完開心農場,明圖就帶着兩桶魚苗來了。
将魚兒們入水,蘿婵打量了一眼院子,沿着牆壁種滿了菜苗,涼亭一周下好了花苗,就等着秋季結果,春季開花,轉年亭邊垂釣了。
蘿婵本打算跟着壇生們一起動手幹活,誰知人家根本用不到她,她站在那兒還挺礙事……
等壇生們都幹完了,蘿婵讓雙梅遞上提前倒好的茶,讓他們喝了消消暑。
壇生們就站在門口,微微掀起面具,雙手接過茶碗一飲而盡,又翻到屋頂上曬日光浴去了。
瓦片曬得油光锃亮,感覺放點肉都能慢慢煎熟。
蘿婵:……真的不會中暑嗎?
“要不……你們下來,去涼亭裏坐着吧。”
壇生們常年戴面具,主要是為了外出任務時,萬一有個閃失,摘了面具換套衣服,就能快速地隐入市井中。
蘿婵看不到他們的表情,只聽明圖道:“夫人放心,我們不怕熱。”
不是你們怕不怕熱的問題,主要是她出于人道主義精神,看不得他們在房頂上充當太陽能光板……
“去涼亭裏吧,反正你們在哪都一樣,有事了我自會招呼你們過來。”
見蘿婵執意如此,壇生們謝過後,便都進了涼亭裏,站得比柱子都直。
蘿婵:“……你們想坐就坐,養好了精神,才能在關鍵時刻聽我的吩咐。”
主要是五六個人頂着一張獠牙鬼面具,站得像假人一樣,目光筆直地看着屋內,有點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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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生們互相看了看,才緩緩地靠着涼亭柱子坐了下來,就是腰背挺得有點直,一副随時準備沖出來的樣子。
蘿婵這才吩咐雙梅,讓她随着明圖去趟夥房,讓廚子們多熬些綠豆湯,順便讓雙梅記記路。
吃完午飯,蘿婵把衣櫃和衣架的圖紙畫好了,除此之外,還有兩把大傘。她打算插在院子裏,壇生們能用來乘涼,要不都在一個亭子裏,着實有點擠得慌。
下午,蘿婵派壇生們取回來晾涼的綠豆湯,一人喝一碗解解暑,順便想讓明圖給栾槿也送一碗,連帶着把熬好的藥帶去,順便給他施針。
蘿婵轉念一想:“我能直接給聖主送去嗎?”
栾槿要是忙,她放下藥就回來,若是不忙,就陪他一會兒,給他用草藥包敷敷眼睛。
明圖回想了一下今日聖主的行程,處理密件,去瀑布打坐,沒有什麽見血的事情……嗯,可以給夫人看。
“自然,想必聖主很高興夫人親自去。”
“那你等等。”
蘿婵戴上東西,和雙梅打着綠紙傘,跟着明圖出了院門。
栾槿的書房也在浮生殿內,所以并不遠,穿過栾槿的練武場和兵器庫,還有一個空院子就到了。
路過兵器庫的時候,明圖警惕地站在蘿婵的右側,就怕哪個武器沒擦幹淨,驚了夫人的眼。
蘿婵好奇地想瞧瞧,就見明圖像在表演月亮步一樣,或前或後,把她的視線擋得死死的。
腦袋裏一動,蘿婵才反應過來,明圖的這種迷惑行為……可能是怕她吓到。
罷了,她就當不知道吧。
穿過最後一個空院子,這院子的占地面積不小,可能與她住的院子都不相上下,就是空空蕩蕩,沒有人住的樣子。
“這是哪?”
明圖:“原聖女的住所。”
老聖女歸西後,栾槿便将她院子裏的東西一把火燒了,院子重新修整了一番,根本看不出原來的影子,因為沒有人住,也沒有東西要裝,就一直空在了那。
蘿婵:“哦。”
若是可以,她以後想把這院子讨來當藥堂用,這院子寬闊,能晾曬不少草藥,還離栾槿的書房近,一舉兩得。
稍行片刻,就到了栾槿的書房。比起蘿婵六七個人監護,鐵桶一般的院子守備,他的書房外就站了一個壇生,見蘿婵來,鞠躬見了個禮。
明圖剛要敲門通傳,蘿婵擺了擺手,笑着用唇語道:“我自己來。”
她輕輕敲了敲房門。
誰知下一秒,書房的門就從裏面被打開了,她仰頭看,栾槿盯着她道:“可是出了什麽事?”
聽到有人敲門,栾槿擡頭就從門扉上看到了蘿婵的剪影。密信一放,單手撐着桌子,一躍就到了門邊。
打開房門,便見到蘿婵微微睜大了墨綠色的雙眸,似乎在想,他怎麽這麽快就把門打開了。
見到栾槿,圓圓的瞳仁便柔和了下來,笑着道:“想來看看你。”
栾槿面色如常地側過身讓出位置:“進來。”
蘿婵接過明圖手裏的食盒和包裹,栾槿轉手就拿了過來,明圖想着要不要跟進去伺候,還沒邁步,大門就被他家聖主無情地關上了。
明圖摸了摸鼻子,對雙梅道:“在下帶雙姑娘去歇息?待夫人出來了再叫你。”
雙梅剛來的時候怯怯的,這兩天跟着蘿婵忙來忙去,又天天跟明圖打照面,就沒有那麽怕了。
“不用,在這候着就好。”
但她還是覺得,離小姐越近,她越有安全感。
“若雙姑娘乏了,随時告訴在下。”
雙梅點點頭,眼角瞥到明圖的汗順着面具流下,想了想,他也算幫小姐幹了不少活,便掏出了手帕道:“借給你,擦一擦吧。”
明圖愣了下,才接過帕子:“多謝,在下明日還給姑娘。”
雙梅大眼睛眨了眨,叮囑道:“嗯,你洗幹淨再還給我。”
她可不要沾着汗水的,有味道。
明圖:“……”
房內,栾槿非常自覺地将食盒裏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一碗藥,一壺綠豆湯,還有幾片脆桃。
蘿婵笑着道:“另一半的桃子讓我偷吃了。”
栾槿把桃子推給她:“若喜歡吃,這些也給你,本座不怕藥苦。”
蘿婵笑了笑,努嘴道:“快喝藥,已經不燙了。”
栾槿端起來一口而盡,放下碗就看見蘿婵用木簽叉起了一片桃子,舉到了他的嘴前。
“我房中還有,這是給你準備的,我喜歡看着你吃。”
栾槿張嘴,剛要去吃桃,蘿婵便道:“等等。”
她走近,白色紗裙蕩漾,拂過了栾槿的腿。
蘿婵擡起他的下巴,認真地看了看他的舌頭,側邊明顯紅了一塊,看樣子是被什麽東西燙起泡了。
“你中午是不是又沒等放涼,便吃熱食了?”
栾槿瞧着她微皺的眉眼,點了點頭:“吃得匆忙了些,便忘了。”
蘿婵看着這個不聽話的病人,将桃子喂進了他的嘴裏,說道:“你若再這樣,我就不讓你吃胭脂了。”
古人對親親的說法有許多,接唇,香唇……蘿婵最喜歡的一個說法就是,吃胭脂。
栾槿對“吃胭脂”的概念有點懵懂,某些行為時,蘿婵雖然吻過他,但從沒說過什麽是“吃胭脂”。
也不怪蘿婵,辦事的時候認真辦事,哪裏有閑心一個一個教專有名詞的?
蘿婵一看他的表情就懂了,這個木頭是個實心的,竅沒開利索。
栾槿秉承着不懂就問的原則:“胭脂?為何要吃胭脂?”
她端起他輪廓清晰的下颌,紅唇微張,低頭俯下身,輕聲道:“我告訴你怎麽吃。”
栾槿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連嘴都不張,蘿婵只能無奈道:“……你配合點兒。”
薄唇跟個蚌一樣,一點縫都沒有……
栾槿的嘴裏混合着藥味和桃子的清香,有點怪怪的。
蘿婵小心地避開他燙起泡的地方,又咬了咬他的下唇才作罷。
“聽到了嗎?你若再吃燙食,我就不讓你吃胭脂。”
栾槿喉結微滾,低聲道:“口中燙泡,并不會傳染。”
蘿婵:“……”
伸出纖纖玉指,蘿婵點了點他的鼻尖:“跟傳染沒有關系,我是在正經地威逼利誘你……阿槿自己抉擇。”
栾槿摟着她的腰,仰頭望着她道:“好,再不吃燙食了。”
蘿婵笑了,又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阿槿真乖。”
堂堂栾聖主被人誇“乖”,栾槿一點沒羞惱,還拉着蘿婵坐在了他腿上。
蘿婵端起碗繼續投喂,喂一口親一下,等栾槿再張口時,桃子已經沒有了。
栾槿面上不顯,心裏想道:方才一片桃子,應該分兩口來吃才對。
“你這會兒忙嗎?”
栾槿瞥了眼側手邊的一排密信,他視力下降後,工作效率也降了下來,偏偏密信的字還小,比螞蟻大不了多少。
能寫清楚的還算好,有些壇生的知識文化水平不高,不但有錯別字,還有畫圓代替的……就比較費時間了。
明明忙到飛起,栾槿卻眼睛都不眨地撒謊道:“不忙。”
“那我給你眼睛敷會草藥,你正好休息一下。”
栾槿自然同意,帶着蘿婵去了他經常休憩用的房間,就是每天下班回家前洗澡的小屋。
書房的隔音效果一般,明圖與另一個壇生亭山更是耳聰目明,即使不想聽,栾槿兩人的對話也還是傳進了耳朵裏。
明圖:“……”
被夫人誇“乖”的那人是誰?這些話是他能聽的嗎?
門口站着的明圖等人見房門打開,連忙把頭低下去,視線正好對上栾槿二人交握的雙手。
那麽自然,自然得他們不禁把頭顱一降再降。
“明圖,我們……跟上去嗎?”
按照理說,即使只是隔壁房間,明圖和亭山也是該跟上去的……
明圖重新站直,望着湛藍的天空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守書房。”
亭山:“……”
你可真精。
亭山轉頭又問道:“雙姑娘?”
雙梅還記得蘿婵笑她莫非要聽牆角的事情,連忙擺頭道:“雙梅在這候着,不去了。”
亭山:“……”
對兒精!
栾槿打開休憩房的房門,濃郁的花香就溢了出來,蘿婵往裏探頭看了眼,一張床,一個浴桶,一個圓桌,幾個凳子,還有裝衣裳的木箱。
屋子裏很簡潔,就是一個短暫落腳的地方,走進屋仔細看了看,才會發現牆壁和地面上有些黑色的印跡。
是血跡。
估計時間太長,已經沖洗不幹淨了。
而屋子裏香氣的來源,就是浴桶旁邊放着的一大盆朱瑾花瓣。
作者有話說:
看夫妻倆談戀愛,是我的萌點之一
百看百爽……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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