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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頁
屋外冰天雪地, 屋內溫暖如春,栾聖主好不容易歸了壇,正想着不可言說之事, 就聽蘿婵道:“咱們用飯吧, 今晚吃湯鍋子。”
栾槿用大掌抹了一把臉, 反正都等兩個多月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好,用飯。”
等湯鍋子擺上, 栾槿才發覺自己有些餓了, 很快就掃光了桌子上的肉。
蘿婵一邊幫他涮, 一邊對雙梅道:“再去拿兩盤。”
雙梅端着空盤子剛出屋, 迎面就看到了歸來的明圖, 他正在指揮着壇生們搬東西。倆人怎麽說也是同事關系,雙梅就點了點頭,要往前走。
明圖停住腳步, 出聲道:“雙姑娘,你怎麽知道是在下?”
他們都穿着栾槿新買的衣物,還都帶了面具, 雙梅是怎麽一眼就認出來的。
雙梅道:“你的嗓音獨特,在浮生壇裏找不出第二人。”
雙梅這會嘴巴确實留了情,就明圖的公鴨嗓, 想認不出來都難。
明圖拍了拍身上的雪, 又道:“兩個月未見雙姑娘了, 雙姑娘一點沒變。”
雙梅客套了兩句,想了想道:“對了, 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說。”
明圖挑眉道:“什麽事?”
難得啊, 這小丫頭想多跟他說兩句話, 莫非是久日不見,心中惦念他不成?
雙梅指着院中的大傘道:“前兩日大雪,把傘杆壓歪了,你明日修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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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圖:“……還有什麽事?”
這是想着他回來幹活啊。
雙梅:“沒了,我想到了再跟你說。”
說完,雙梅就端着盤子走了,獨留明圖一人在雪地裏飄搖。
明圖繼續幹活,等雙梅回來的時候,叫了他一嗓子,明圖回頭,就見雙梅扔給了他一個什麽東西:“接着。”
明圖接下來一看,是個烤紅薯,暖呼呼的,一掐又面又軟。
雙梅道:“你沒吃飯呢吧,這是我給自己烤的,你回頭還我。”
小丫頭擺了擺手,就進了屋。
明圖站在那兒看了紅薯半晌,就把它揣進了懷裏。
一旁的壇生見了道:“您別把紅薯放衣服裏啊,一壓就扁了,那東西不好洗。黏糊糊的,就跟洗小孩尿戒子似的。”
尿戒子,也就是小兒用的尿布。
明圖:“快幹活,幹完了好吃飯,話怎麽這麽多呢。”
用完了飯,栾聖主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蘿婵,蘿婵就當沒看到,先是帶他在院子裏走了一圈消食,然後沐浴,淨面,刮胡子。
等栾槿都收拾利索了,剛打算往床上走,就見蘿婵拿出了一個小匣子。
栾槿探頭一看,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字跡。他大活人都回來了,他娘子還看什麽信?看他不好嗎?
蘿婵想給他念念信中的俏皮話,逗一逗他,就見栾聖主伸出了大掌,直接把匣子關上了。
栾槿抿了抿薄唇,暗示道:“婵兒今日看着像不累,本座也不累,月色還正好。”
蘿婵全當聽不懂,還順着話道:“那我們去屋頂賞會兒月?”
栾槿不想賞月,外出兩個月,夜裏擡頭就是月亮,他都看夠了。
栾槿一臉正經道:“……有烏雲,不适合賞月。”
蘿婵往探身往窗外望了望:“哪兒有烏雲啊?”
栾槿把她的小腦袋瓜轉回來,低聲道:“本座的臉上有。”
烏雲慘淡,就快要電閃雷鳴了。
蘿婵仰首道:“那我給你吹吹,把烏雲吹跑。”
栾槿聽出了她的調笑之意,直接就把人扛到了肩膀上:“回屋再吹。”
蘿婵拍了拍他的後背,笑道:“為何要回屋吹?”
栾槿也不遮掩,誠實地道:“本座想與婵兒行房。”
蘿婵打趣道:“怪不得今日聖主話不多,原是這個心思。”
栾槿更是把嘴一閉,半點沒用的都不說了。
第二日清早,蘿婵準時轉醒,看到身邊的栾聖主,她就笑了。
果然,醒來的時候,還是身邊有個人更好,起碼能替她端個水送個衣什麽的……
栾槿陪蘿婵膩了幾日,蘿婵去哪兒,他就跟到哪兒。蘿婵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轉彎抹角告訴他,您是個有工作的人,休息幾天得了。
栾槿這才移步去了書房,讓人把栾松和幾個壇主叫來,詢問一下最近壇裏的事情。
明圖去找栾松的時候,栾松正在書房裏寫回禮單。
馬上要過年了,栾松焦頭爛額地準備着壇裏過年要用的東西。每年過年,壇中都要給有頭有臉的壇生們發賞銀,還有新衣服。
今年栾槿大手一揮,直接讓栾松給每人準備一份。
栾松本來就忙,現在更是忙得腳打後腦勺,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浮生壇居然還收到了其他門派送來的年禮。
他們浮生壇打從開壇起,逢年過節就沒收過禮。
但今年不一樣,和正派握手言和之後,這些講究的名門正派裏,就有幾個備禮的時候,把浮生壇也算在了裏面。
沒有前例供栾松參考,他就詢問栾槿怎麽辦。
聖主在信中回:“差不多就行,你看着回。”
可操作範圍太廣,栾松就不會玩兒了,他想了想,便把昕兒叫來幫他一起想,這丫頭雖然嘴毒,但是心眼多,說不定就能想出來好主意。
栾松琢磨着:“送幾柄劍?”
正派不都喜歡兵器嗎?送幾柄劍應該不錯。
昕兒嗤笑道:“大過年的給別人送劍?這可太吉利了,你想給人放血不成?”
這魔教送的劍,別人勢必會多想,且不往好道上想。
栾松被她堵得一噎,又道:“那送點酒?”
昕兒翻了個白眼:“浮生壇送的酒,你說人家敢喝嗎?”
栾松:“武功秘籍肯定不能送,那送什麽啊?”
昕兒歪歪扭扭地站在那兒,想了想,還是幫幫這呆子吧。
這兩天外面太冷,她幹活的時候總是偷懶,栾松也沒說她什麽,她就當還他人情了。
昕兒道:“人家送什麽,你照着送不就完了?人家送黃布,你就回紅布,人家送硯臺,你就回毛筆,多簡單的事。”
栾松一想,對啊,他把自己局限在了浮生壇裏有什麽這個框框內,根本沒想到回禮這麽簡單,直接照樣回就行。
“你說說,這送來送去的有意思嗎?他們留着自己用不就行了?”
栾松嘟嘟囔囔地提起筆,繼續寫清單。
昕兒沒說話,這過年送禮,重要的不是禮物送什麽,而是這份人情往來。
過了一會,明圖就來叫栾松了。
昕兒一聽栾槿回來了,趕緊跑到了最裏面,不出來了。
她當日雖說中了藥,但栾槿的殺意太明顯,即使藥醒了,她也還記得。要不是夫人出言阻止,她這會估計早就去閻王殿了。
她堅決不出栾松院子的原因,不是她不敢,而是怕遇到栾槿。
像栾槿這樣的殺手,對于他們不在乎的東西,能提劍就殺,跟砍棵樹沒什麽區別。
夫人看着也不像個火辣性子,怎麽就能受得了栾槿那樣冷冰冰的人?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只能說各花入各眼。
要是讓她嫁給栾槿……昕兒打了個哆嗦,算了吧,想想她都起雞皮。
“你怎麽跑這兒來了?聖主招我過去,你幫我把剩下的回禮單子寫了,我回來檢查。”
栾松剛聽完明圖說話,一回頭昕兒就不見了,他繞過書櫃,才發現她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昕兒擡頭瞧了眼栾松,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就是有點缺心眼。
但要說長期相處,昕兒還是願意跟栾松這種人呆一塊,心一點不累,根本不用動腦子,因為對方也沒有……
“你快去吧。”
上次栾松因為她,胳膊斷了幾個月,栾松一提起這事就瞪她,一點也不恨栾槿下手重。
昕兒全當沒看見,這事是她理虧,她只覺得栾松幹的這差事真是磨人,還随時擔着殘胳膊斷腿的風險。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能做到天天神采奕奕,精神頭十足的。
昕兒不知道,她心中溫婉賢淑的聖主夫人,在心理領域十分了得,最拿手的便是忽悠人。
栾松被忽悠地恨不得天天為壇裏抛頭顱灑熱血,就為了還聖主的一片“恩情”。
不過好處就是,栾松長期幹這些雜活,多多少少磨煉了他的心性,不但性子比原來穩重了許多,在錢財方面,更是向着鐵公雞的方向發展了。
一晃就到了春節,栾槿把壇生們招呼到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頓年夜飯。
栾聖主的祝酒詞依舊不多,象征性地說了一句,就低頭給蘿婵挑魚刺了。
到了夜裏,壇生們拿出事先備好的炮仗,在練武場裏擺了個元寶形,明圖拿着火折子,麻利地點上火,輕功一運,就跳到了三米開外。
緊接着,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
栾槿用皮裘将蘿婵抱在懷裏,垂首看她道:“過年好。”
蘿婵笑着回道:“過年好。”
願以後每一年,都年首相攜,年末相伴。歲歲年年,相守終老。
過了新年,壇中的一切都在順利地進行着。某日,蘿婵幫栾槿讀密信整理出來的表格,看到其中一條時,她頓了頓。
密信很簡潔,內容是最近江湖上發生的事情。有一件事和蘿家有點關系,壇生就順手寫了一筆。
天山劍派的徐掌門,最近得了一種怪病,經常會半夜突然驚醒,然後大吼不止,白日裏跟個正常人一樣,一到夜裏就會犯病。
第二天,夜裏發生的事情便會忘得一幹二淨。
徐掌門今年六十有二,身體硬朗,從來不生病,沒想到老了,得了這種怪病。尋遍了江湖上的醫生,都沒人能治。
最後徐掌門去了蘿家,蘿濤給他看了一段日子,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
因為蘿濤每天晚上都會守在徐掌門的塌前,想仔細觀察他的發病狀況,誰知徐掌門每次一醒來,都會性情大變,見到屋中有個男人,一腳就踹了上去。
要不是有人攔着,蘿濤就得交代在那兒了。
天天晚上這麽折騰,蘿濤也沒看出來個皮毛,只能放棄。關鍵是他不能再挨揍了,再揍下去,他就得倒了……
蘿婵抿了抿唇道:“這病……我或許能治。”
栾槿便道:“婵兒想治?”
蘿婵:“我想試試看。”
醫生嘛,職業病,看到點怪病,總是忍不住想治一治。
栾槿便書信了一封,告訴徐掌門,想治病的話,可以來浮生壇讓本座夫人瞧瞧。如果怕有詐,那就不用來了,繼續在家裏發瘋吧。
作者有話說:
明天應該是這個故事最後一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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