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他穿越而來18

于曲走後,又只剩官見一人百無聊賴地待在病房裏,他坐在輪椅上,在窗邊看着天邊挂着的一輪圓月,今日的月亮很圓,沒有雲層的遮擋,還泛着金黃色。

官見盯着月亮,思緒卻早已飄遠。

靈魂被下了詛咒,很有可能是原來世界的人給他下的。

縱使官見不願相信詛咒,卻總忍不住去想。

但即使将範圍縮小到原來的世界,依然很難找出兇手,畢竟他的敵人,太多了。

官見突然想起昏迷時做的夢,夢裏的場景雖然亂,卻真實得讓他以為,他又回到了那個世界。

只是他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完了自己的一生,有無數次他想提醒自己該小心什麽,但都是徒勞。

夢裏他甚至看到了他死後的世界進展,卻是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本該死了的人登上了皇位,那個人,還是死于他手下。

中間混亂了很多場景,,也可能是他記不清了,總之處處透着怪異,卻莫名真實。

就好像,那一切正在上演。

“鈴——”

官見猛地回神,擡起自己的手腕,無響鈴铛挂在他手上。

剛剛是鈴铛響了?

只有一聲清脆但急促的聲音,官見也有些摸不準。

官見眸光一凝,鈴铛似乎泛着微微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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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擡頭,血紅色的月亮遙遙綴在天際,周圍一片黑蕪,詭異且妖冶。

官見眉頭狠狠皺起,如果真的是鈴铛響了……

沈寄說過,代表他危險了。

他從口袋拿出手機,給沈寄發短信:沈寄,鈴铛響了。

“我聽到了。”

清冷的聲音從頭上傳來,官見被吓了一跳。

“你怎麽在這?”

沈寄一腿曲起,靠坐在窗戶上,慵懶随性。

從官見的角度看來,沈寄正巧将一半的血月擋住,另一半在他頭頂,襯着他的發絲都有些微微泛紅,男人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官見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你叫我,我就來了。”沈寄見他眼裏冒光的模樣,伸手揉了揉他腦袋。

嗯,軟軟的。

“叫你?你說聽見……”官見被他這一動作弄懵了,腦子燒了似的反應慢半拍。

耳根慢慢地紅了。

“聽見鈴铛響了。”沈寄執起他的手腕,撥弄了一下鈴铛,沒一會兒又放下了。

官見收回手,不動聲色地縮了縮,那塊被沈寄觸碰過的肌膚隐隐發燙,讓他有些無措。

面上卻是什麽也瞧不出來,只有耳根紅得厲害。

“這麽遠也能聽到啊……”官見喃喃道,微微垂眸,不敢看沈寄。

腦子裏突然想起于曲說過的話,他把頭垂的更低了。

“不想見到我?”沈寄輕輕揚眉,看着要拿下巴戳胸口的小朋友,眼裏染上笑意。

“不,不是!”官見用力搖頭,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不妥,整理了下表情,擡起頭與沈寄對視。

甫一對上那雙布滿笑意的眼睛,官見覺得自己要破防了。

“噗通,噗通——”

官見骨骼分明的手慢慢攥緊病服,心裏一片慌張。

心跳這麽快幹什麽!

沈寄聽到怎麽辦?!

官見你的冷靜呢,你的自恃呢?

小朋友的腦袋又有垂下的跡象,沈寄伸出食指抵住對方的下颚,微微使力,迫使他擡頭,同時他湊近,兩張臉貼的極近,雙方的呼吸噴灑在臉上,酥酥麻麻的,官見只覺得一股電流劃過全身,渾身酥軟的厲害,不得不用左手撐在輪椅上保持身形。

“呵。”沈寄哼笑出聲,“緊張?”

“不,不緊張。”

說話都打結了,還不緊張。

沈寄湊近他,官見看着越來越近的臉,猛地閉上了眼,睫毛顫的厲害。

沈寄被這個動作取悅,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視線在他的唇瓣停留了一會兒,眼看小朋友額頭已經冒汗了,然後偏頭在他耳畔說道:“小朋友,說謊可不是好習慣。”

官見猛地睜開眼,一把推開沈寄,他怒視着沈寄那充滿壞意的笑容,心中惱火。

可是他用力過猛,沈寄又坐在窗邊,整個人的身子随着官見的動作往下墜去。

“不!”官見眼睛瞪大,靠着完好的右腿站起來欲拉住沈寄,沈寄卻消失不見了。

“沈寄!”官見不敢置信地掃視窗外各個地方,沒有一處有他熟悉的身影。

“沈寄……”一行清淚順着臉頰滑下,他怔怔地看着樓下,不知該做出什麽反應。

心口緩緩傳來一陣陣的抽痛,官見捂住胸口,那處的疼痛卻愈演愈烈。

“在呢。”

沈寄的聲音突然從身側傳來,官見一把将人抱住,即使只有一只手,依然抱的死緊。

沈寄怔了下,擡手拍了拍官見的背,安撫他。

“對,對不起,我不該,不該推你,對不起……”

官見的聲音滿是哭腔,哽咽得說話又打結了。

沈寄沒想到會把人搞哭了,向來從容的他此時也有些無措了。

“抱歉,不該吓你。”他輕聲道歉,手輕輕地拍着他的背。

自己惹出來的,能怎麽辦,哄呗。

好一會兒,官見自己先不自在了,從沈寄懷抱中脫離,垂着腦袋不想看他。

沈寄用手上早就備好的手帕輕柔地給他擦拭臉上的淚痕。

“是我不對,別生氣了,嗯?”

官見不理他。

他沒生氣,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沈寄。

這不明擺着告訴沈寄,他官見喜歡他嗎?

或許在此之前官見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喜歡上了沈寄。

不知不覺,悄無聲息的。

沈寄眼裏劃過一抹無奈,将人攔腰抱起,身體一下騰空,官見下意識緊緊摟住沈寄的脖頸,還來不及組織語言,就被穩穩地放在了病床上。

“答應你一個條件,不生氣了,嗯?”沈寄撐在官見的兩側,俯視他,神色溫柔。

“你,你自己說的。”不可以反悔。

“嗯,我說的。”沈寄見他這生怕自己反悔的模樣,笑了,“想要什麽?”

“什麽都可以?”官見眼睛一亮。

“什麽都可以。”沈寄倒是有些期待他會說什麽。

官見眸子轉了轉,“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好。”頓了頓,沈寄問,“累不累?”

“不累。”官見眨巴眨巴眼睛。

“那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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