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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樂為坐上了另一部電梯上樓,他靠在電梯上,腦海裏想起了徐志岩剛剛說的那個名字。
任時舟——
當時大一新生入學,那時的任時舟是學校的模範生,人長得帥,學習成績也是逆天的好,還代表學校參加過不少比賽,拿了不少獎。
只是聽說這人身體不好,人也十分陰郁,不好相處,寧樂為見到他的第一面,就對他動了心,制造機會跟他相遇相處,厚着臉皮倒追自己的學長,再後來,他終于如願以償跟任時舟在一起了。
可不幸的是,寧樂為的命運跟現實不同。
寧家人跟普通人不一樣,他們世代都跟鬼魂打交道,只是有的寧家人沒有靈力,可以過普通人的生活,而有的寧家人卻有靈力,要走上天師之路。
一般來說,有沒有靈力,小時候就能看出來,誰知道大三那年,寧樂為卻突然覺醒了天師血脈,靈力全數回歸,從普通人踏入了天師之路。
那時的寧樂為沒有學過法術,又擁有靈力,對惡鬼來說,簡直就是香饽饽,若非本家出手相救,寧樂為早就死在惡鬼腹中。
那時候的寧樂為沒有選擇,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不用說保護任時舟,本家也為了留住他,跟他做了交易,只要寧樂為留在本家學習法術,他們就能保護任時舟不受寧樂為的牽連,被惡鬼盯上,但同樣的,寧樂為必須跟任時舟分手,徹底斷開兩人的羁絆,否則任時舟遲早會被寧樂為害死。
為了任時舟,寧樂為同意交易,他忍着心痛跟任時舟提出分手,結果那人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寧樂為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傻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然後在本家跌跌撞撞熬過一年,直到自己勉強能自保後才離開,憑借着三流法術,混着日子活到了現在。
叮的一聲,電梯裏的燈光突然閃了幾下,寧樂為回過神來,才發現電梯裏只剩自己了。
他的手指下意識地摸向口袋,可還沒碰到靈符,便有東西逼近,将他壓在了角落。
“草。”
如此熟悉的壓迫感,即便寧樂為什麽都沒有看到,也知道來的是誰。
“我已經将你的屍骨安葬好了,你還想做什麽?”寧樂為心情很不爽道。
“呵,忘了說了,斂了我的屍骨,往後,你便是我的人了。”惡鬼語調惡劣地說道。
寧樂為怔了一下,随後臉色難看道:“你——他——媽放屁!”
“說髒話就不乖了。”
惡鬼輕松壓制住他的雙手,在他脖頸處摩挲一圈,而後再往上些許,捏着寧樂為氣得發紅的嘴唇,直到那嘴唇變得更加紅豔,幾乎要滴出血來。
“真是好看……也很甜……”
說着,惡鬼惡趣味地伸出手指,試圖探入寧樂為嘴中,寧樂為兇神惡煞地張嘴,想要狠狠咬住對方的手指,誰知道惡鬼早猜出他的心思,迅速收回了手指,寧樂為猝不及防,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嘶。”寧樂為痛得臉都扭曲了。
惡鬼見狀笑了一下:“急什麽,我又跑不了。”
“急你大爺!”
就在寧樂為破口大罵時,惡鬼抓住機會,俯身封住了他的嘴,舌尖如冰塊一般,勾着寧樂為受傷的舌頭糾纏,像是要将他的陽氣全都吸走一般。
直到最後,寧樂為覺得自己快要斷氣了,惡鬼才放開了他,後者還沒來得及發作,電梯門就在這一刻打開了。
等在外頭的人猝不及防地看到一個長相帥氣的男生歪着身子靠在電梯上,嘴唇微腫,雙眼通紅,衣裳淩亂,像是被欺淩過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寧樂為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出不來,他連忙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等在外頭的女生也很快回過神來,有些不确定地問道:“請問,是寧先生嗎?”
寧樂為點了點頭,臉上還沒褪去的紅暈讓他看起來越發誘人。
“沒想到寧先生這麽好看,一點都不像是抓鬼的。”女生笑得十分含蓄,“我爸爸昨天跟我說了你們的事,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還是謝謝你救了我爸爸。”
寧樂為搖了搖頭:“應該的,先說說你們公司的事吧。”
女生這才想起了正事,不自覺地摸了摸手臂,似乎覺得有些陰冷:“我覺得我們公司有鬼。”
她頓了頓,還壓低了聲音,“還是色鬼。”
寧樂為挑了挑眉,下意識看向了身邊,眼神十分嫌棄。
某個惡鬼有些無奈。
從女生的話中得知,他們的公司在半個月錢就出現了詭異現象,最開始的時候投标的文件莫名消失不見,最後卻在廁所的垃圾桶中找到,還被揉成一團,可調查監控卻沒有查出任何異樣。
後來公司的人總感覺有人對自己毛手毛腳,甚至有員工在上廁所的時候,剛脫了褲子,就被一雙冰冷的手摸到了屁股,吓得他們當場失禁,連褲子也來不及穿,幾乎是連爬帶滾逃出來的。
直到那時候所有人才知道公司鬧鬼了,這些事搞得人心惶惶,已經走了不少人,只剩下那些對公司有感情的老員工。
為了解決這件事,老板甚至劍走偏鋒,花了十幾萬就請了個神棍,不僅抓不到鬼,還惹怒了對方,可憐老板被糟蹋得好幾日都來不了公司了。
女生邊說便把寧樂為帶到公司,剛打開門,一股陰寒的冷氣撲面而來,女生被凍得不自覺顫栗了一下,苦笑着,“不過好處就是,夏天不用開空調,好歹還能省一筆電費。”
寧樂為挑眉,還沒說話,反而是掃了辦公室一眼,只見裏頭的人個個臉色發青,眼袋下浮腫得厲害,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憔悴成這副模樣也能堅持上班,完全就是當代打工人的精神榜樣。
但被騙一次,其他人早就有了心理陰影,看向寧樂為的眼神也十分戒備,“麗銘,你又從哪裏找來的神棍,老板是人傻錢多的,可最後遭罪的不還是我們。”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也不給寧樂為說話的機會,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騷擾太久,看到寧樂為那略帶古怪的眼神,頓時就沒了耐心,快步上前想要把寧樂為推出去,“你特麽……”
可他剛碰到寧樂為的手臂,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力量鉗住,不等他回神,他就已經被推倒在地,頓時間就感覺到一股窒息感襲來。
“啧。”
就在男人喘不過氣來時,一旁的青年卻不滿地啧了一聲,随後男人就感覺到脖頸上的力量頓時就消失不見,他先是一愣,随後又驚又懼地看着寧樂為,“你,你……”
寧樂為頓了下來,在男人恐懼的眼神中慢悠悠地從他腳邊拎起了什麽,“你養過狗?”
“沒……”
“白色的,頭頂還有一團黃毛。”
男人還想否定,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更加震驚地看向了寧樂為,“我,我沒有養過,但我早上看到一條流浪狗被撞死在路中間,就順手把他撿到路邊,頭上的确有團黃毛,你怎麽會知道?”
寧樂為沒說話,只是在男人眉心點了點,只見眼前一晃,男人就看到寧樂為手中突然多出一直白色的小狗,還沒等他回神,那小狗親昵地舔了舔他的臉,随後就化作白光消失了。
“是,是那只狗。”
“它是來跟你道謝的。”寧樂為收回手,站了起來,微微颔首,“這下可以相信我了嗎?”
“信,我信。”男人爬起來激動地想要握住寧樂為的手,還沒碰到人,指尖就感到一股刺痛,連忙收回了手,眼巴巴道,“大師你一定要救我們公司上下于水火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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