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寧樂為狠狠打斷了他的話,胸膛起伏着,看起來怒到了極致,“你這是違背天道,別以為你成了惡鬼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會受到反噬,甚至魂飛魄散。”
周思寧收起了笑意,認真地看着他,“我不會。”
“你會。若是你真那麽厲害,無所不能,那為什麽也逃不了命數?如果真那麽厲害,你就不會死,成了人人畏懼的惡鬼。”
那一瞬間,被情感左右的寧樂為終于清醒過來,周思寧再厲害,也死在了天道的命數中,而他不過是一個修為低下的天師,倘若他違抗了天道,執意要跟任時舟糾纏不清,那只會害死那人。
不管是任時舟還是周思寧,他都不能選擇。
“所以,周思寧,有時候我真的很厭煩,你那所謂的愛像是枷鎖一樣,壓得我透不過氣來,我承受不起,你是鬼,生死陌路,你那麽厲害,這個道理應該比我明白。”
寧樂為擡頭看他,眼神是一貫地清冷,卻又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你應該,入土為安了。”
周思寧抿着唇,“你就這般看我?”
寧樂為輕嘆一聲,“是,我承認這些日子你幫了我很多,但是你糾纏我在先,我也說過我們不可能。所以能不能放過我,我真的累了。如果你覺得不高興,那我這條命,你就拿去吧。”
周思寧嗤笑一聲,“說到底,無非我是鬼。倘若我就是任時舟,你還會這般抗拒嗎?”
“你不會是他的。”寧樂為打斷了他的話,面色難看到了極致,“你不能是他。”
周思寧不可見地嘆了嘆氣,心想要是這個時候把真相說出來,恐怕不僅哄不到人,還會更加難收場。
可他見不到寧樂為這副模樣。
“原來不管我做什麽,連成為替身的資格也沒有。既然你這麽厭煩我,我走了便是。”周思寧眼神黯淡,一副受傷的模樣,讓寧樂為不敢對視他的眼,只是默默地偏開了頭。
身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寧樂為不自覺地抿唇,再回過身時身後已空無一人,那個突然出現,強勢糾纏他的惡鬼在一瞬間就從他的世界中消失不見,讓寧樂為有些反應不過來。
走了也好,他費盡心思不就是要把那惡鬼送走嗎?
寧樂為拿出手機,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着,他咬了咬舌尖,試圖讓自己放松下來。
直到他抖着手把一行字打好,在發送出去前又全數删除,面無表情地退出了賬號,狠狠地打了路邊樹幹一拳。
“草。”
一連幾天,周思寧都沒有再出現,那個曾經蠻橫無理又輕浮的惡鬼就此消失,好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眼,寧樂為的生活似乎又恢複如常,可他這幾天仍然奔波在尋找周思寧身份的路上,猜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連自己也無法控制。
寧樂為知道,如果自己找不到跟周思寧有關的證據,那心底的猜想就會不斷擴大,直至要将他淹沒。
好在陳永海給的消息還有點用處,他順着那打不通的電話一路查下去,果真讓他查到了電話的地址,等他趕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那是一處什麽偏僻的地方,四周房子又破又舊,腳下的路崎岖得厲害,空氣中還彌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讓人望而止步。
寧樂為蹙眉,一直順着路往下找去,終于在一間屋子找到了生人的氣息,他敲了敲門,好半天,才聽到有人拖着沉重的腳步走來,緩緩開了一條門縫。
“找誰?”
此時還沒有天黑,可這戶人家的屋子已經暗得厲害,幾乎看不清裏頭的模樣,來人站在門後,只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睛,古怪地盯着這個不速之客。
“您好,請問你知道,周思寧是誰嗎?”
“周思寧?”對方遲鈍了好一會,才說道,“不認識。”
寧樂為皺了皺眉頭,心想該不會找錯了人,這才試探性說道,“他大概二十五六歲,埋葬在……從陰山上。”
此話一出,面前那雙渾濁的眼睛頓時變得明亮,對方将門開得更開,此時外頭的日光一點點照射在那人身上,直到這時,寧樂為才看清對方的模樣。
只見那人模樣也有七八十歲,頭發蒼白,身子佝偻,明明是活人的模樣,身上卻帶着濃郁的死人氣息,原本門關着寧樂為還沒有察覺,直到他打開門,那股死亡的味道迎面而來,十分嗆人。
寧樂為捏緊了口袋的靈符,又再問了一次,“您認識?”
“認識認識,周思寧,思寧,我認識的。”老人古怪地笑了笑,上下打量着寧樂為,像是久違不見的懷念,又帶着些許譴責。
寧樂為卻沒有松下心來,反而警惕地問着,“您剛才不是還說不認識嗎?”
老人有些尴尬,“人老了,總有忘記事情的。但是你說的這個人,我一定不會認錯。他啊,可是我們家最引以為豪的孩子。”
老人像是在懷念,不免有些傷感,随即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也不管寧樂為答不答應,就把人拉進了屋子,皮膚相觸時,寧樂為明顯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冰冷,可他手上的靈符掠過老人的身子,卻沒有任何反應。
寧樂為不動聲色,坐下來之後才發現原來屋子是點了燈了,但是四周都貼滿了黑紙,将那薄弱的光線完全抵擋在內。
亦或許,是為了擋住那外頭的日光。
老人坐下之後,就一直盯着寧樂為,像是将他看透似的,“你叫什麽?”
“我姓寧。”
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姓寧好啊,姓寧,就對了。”
寧樂為眉頭微挑,直接進入了主題,“老人家,是您委托我們替周思寧遷墳的嗎?”
老人笑得有些古怪,“是少爺他托夢,讓老夫人找人為他遷墳,看來沒有錯,是你替少爺撿骨的嗎?”
寧樂為沉聲,“難道您早知道會是我?”
“不,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在這裏等着,或許有一天,誰會找上門呢。”
這個老人不管說話還是動作,都透露着一股違和感,寧樂為頓了頓,仔細觀看老人的一舉一動,這才發現從一開始,老人的眼睛就不曾眨過,說話時,就不會有動作,好似他每個動作都只能單獨進行,猶如一具提線木偶。
寧樂為劃破了指尖,将血抹在靈符上,借着桌子,一邊将靈符貼在老人的腿上,一邊說話引開他的注意力,“我來是要他的生辰,好讓他入土為安。”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