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七歲
江野陰着臉甩開辛祎的手,一臉嫌棄,“誰讓你賠。”
說完快步走到兩人前面,背影像一只小孔雀,昂首挺胸,顯得傲嬌無比。
在她二人看不到的場景裏,江野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心底是膩出的甜。
考試周內,江野每天按時報道,無論是學習态度還是成績都得到江家父母的認可,江母電話裏感激的聲音簡直想順着網線出來當面感謝辛祎。
挂了電話,辛祎一回頭就看到江陽趴在陽臺門上一臉谄媚的笑容。
江陽:“可以嘛小甜妹,一次性搞定我家兩個大魔王。”
辛祎聳聳肩,故作輕松道:“一般一般,這也沒有很難呀。”
江陽一想自己那做了一輩子教育的母親和問題少年弟弟,強擠出一個笑容,“你這個凡爾祎。”
所以當江野出現在她們的高數課上時,江陽一點不意外。
“小鬼現在改邪歸正,搞得我這個當姐姐的還有點恍惚。”江陽邊寫筆記邊說道。
江野乖巧的寫着辛祎給他布置的習題冊,臭屁道:“切,自己教不了我還要酸一下。”
話音剛落,江野就覺得自己脖頸一涼,擡頭便和江陽的視線撞到一起,“上課別逼我動手。”
辛祎無奈嘆一口氣,覺得江野幼稚也就算了,“江野快寫自己的題,下課我要看的。”
江野故意沖着江陽吐吐舌頭,裝的十分乖巧,“好的一一姐姐。”
辛祎低着頭被他強裝乖巧的聲音膩的皺了皺眉。
真正開始上課,江野發現辛祎和江陽認真又安靜,嚴肅的神情絲毫沒了平日裏私下相處的随意。他忍不住看向辛祎,發現她皮膚極白,在夕陽的投射下,耳垂微微散發着光芒,臉上清晰可見細微的絨毛,他腦海裏忍不住浮出“可愛”一詞。
Advertisement
甚至他想,辛祎哭起來會是什麽樣子,臉一定會很紅,眼睛亮晶晶的。
後來,他又想,還是不要哭了,那麽可愛。
辛祎被旁邊的視線打擾到,于是看向坐在一邊的江野,問道:“怎麽了,題不會麽?”
她有點疑惑,因為随着她看過去,江野的臉從脖子漸漸紅到耳垂。小孩也格外別扭,瞪了她一眼低下頭繼續寫題。
辛祎不願在高數課上分神,沒有思考很多,很快便将思緒重新投到黑板上。
兩節大課結束,學生們蜂擁而出,江野一如既往的嗷嗷餓。
江陽不免吐槽,“搞得幾百輩子沒吃過飯一眼,安靜不了一會兒就餓餓餓。”
江野一只肩膀挂着書包,格外懶散的樣子,“我正在長身體,親情提醒,你弟弟只是一個高中生,年僅十七歲。”
辛祎正低頭看路,聽到十七歲,不免“噗”的笑出聲。她腦海裏回憶描摹江野的容貌,消瘦的臉部線條,高挺的鼻梁,圓潤的小腦袋頂着短短的寸頭,那雙善于勾人的桃花眼總是顯得略略桀骜不羁。
時而嚣張時而乖巧的面孔自由切換,即使這樣,他也才十七歲。
“你在嘲笑我麽?”江野不忿問道。
辛祎看向他,心中想,又來了,這種表面委屈,實則語氣無比豪橫的模樣又來了,“沒有,我是覺得你發育的不錯。”
話音落,辛祎就看着江野一臉被調戲的神情,嘟着小嘴道:“你說什麽呢,我就是一個單純的男高中生。”
辛祎無語的笑出聲,“我說什麽了麽?我也不過就是一個單純的女大學生。”
江陽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跟不上他們兩人的節奏,心想他們才應該是親姐弟。
三人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餐,給江野買了他嚷嚷一天的檸檬茶,才往宿舍走去。
“你不回家麽?”辛祎看向江野問道。
江陽攪了攪手裏的檸檬茶,頭也沒擡的說:“他不是每天都把你送到宿舍才回家麽?”
辛祎和江陽面面相觑,都覺得對方在胡扯。
倒是江野,此刻無比想變成透明人,從地球上蒸發。
辛祎:“你什麽時候送過我回宿舍?”
江陽:“你不是天天送她回宿舍麽?”
兩個問題同時落在江野頭頂,他确實每天都會送辛祎回宿舍,但也只是默默跟在不遠不近的後面。他認為這是正常的一件事,可就是不想被辛祎知道。從小到大都是別人接送他,将他呵護成溫室裏的小花,他單方面的認為自己是把辛祎當做了小白鼠,學着去關心別人的小白鼠。
就在江野覺得在劫難逃,必須給個說法的時候,滿天煙花璀璨。亮金色的光将整個女生宿舍樓照的明亮,氣球和彩帶也相應飛起。
所有話題都終結在煙花的轟鳴聲和鼎沸的人聲中間。
師範學院女多男少,所以像這種男生安排的驚喜浪漫告白場景少之又少。
這種場景辛祎只在網上看過,覺得浪漫之餘,不免也會想象如果女主角是自己怎麽辦。
江野:“看呆了?”
滿天霓虹落下,在夜幕裏璀璨的如同萬千星光。辛祎就站在他面前,白裙長發,笑容清淺,美的不可方物。
所以江野分不清是問她們二人看呆了,還是自己看呆了。
告白雖然浪漫,但過大的陣仗很快便引來保安,煙花是危險易燃易爆品,熱鬧浪漫的告白現場很快就被驅散。
“雖然浪漫,但如果女主角是我,估計我會羞的擡不起頭。”江陽回憶道。
辛祎附和,“還是平平淡淡才是真。”
江野摸摸鼻子,“你們這些女生可真矛盾,沒有告白儀式說不夠浪漫,有了又說太招眼。”
辛祎聳聳肩,“浪漫也好,平淡也好,感情真就可以了。浪不浪漫,或是太過平淡,其實都沒關系。”
江野不由咂舌,“看我們一一姐姐這一臉大情聖的表情。”
辛祎自然不會和江野一般見識,小孩嘴欠她早就習慣了,現在能乖巧的每天上課她就很知足了。
“你回去早點睡,少打游戲,等我考試完,會給你安排考試的。”辛祎淡淡說道。
一聽到考試,江野便偃旗息鼓了,他就知道,不該随随便便去和辛祎開玩笑,每每對陣都以他慘敗收場。
江野嘟着嘴不情願的說道:“我合理懷疑你在打擊報複。”
辛祎哭笑不得,“這是查漏補缺,不然你怎麽知道自己哪部分的知識點不夠牢固。”
小孩一路沉默,直到女生宿舍樓下。
臨走前也是不情不願,“姐姐們再見。”
辛祎看了眼江陽,嘆口氣叫住江野,“忘了告訴你,明天我們開始考試,你暫時不用來學校了。”
剛剛還陰沉這小臉的小孩立刻陽光明媚,“好好好。”
“我說的你記住,要考試的。”
江野頭也不回的邊走邊說:“知道了,啰嗦老太婆。”
辛祎洗完澡爬到床上才看到江野給她發消息。
江野:姐姐,我到家了。
有杯一一:好的,早點睡,這幾天可以打游戲,但注意和學習時間分配好。
江野幾乎是秒回,是一個截圖。
慕莘歸:你忙麽?要不要一起打游戲?
A-YEYEYEYEY:不忙。
A-YEYEYEYEY:但是一一姐姐讓我好好準備期末考試。
慕莘歸:.....
辛祎一臉黑線,她明明說的是注意時間分配,而且這小姑娘很明顯就是喜歡他。
有杯一一:你少給我拉仇恨。
江野:哪有?
有杯一一:自己品。
江野有沒有品出來,辛祎不知道,但是估計那個叫慕莘歸的小姑娘已經把她恨死了。
但明天考試,辛祎也顧不得這種小孩子幼稚的把戲。
第一天考試結束,辛祎邊下臺階邊覺得一整天空空的,從前每天耳邊都是熱熱鬧鬧的,突然安靜下來,還有些不習慣。
思前想後,她覺得是缺少了某個讨厭的小鬼。辛祎懷疑是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精力滿滿,嘴巴可以從早說到晚,而且話題不間斷。
明明江野長了一張高冷、不可親近的臉。
“哇,好帥呀。”
“那不是溫學長嘛?”
“天吶,溫學長怎麽來了?”
辛祎被突然起來的喧嘩議論聲打破思緒,一擡頭就和站在樹下的溫庭清對上了視線。他黑衣白褲,溫潤清爽,和稚嫩的大學生是兩個反差的形象,很容易就會讓人心髒猛地漏跳一拍。
看到她後,溫庭清擡起手臂沖她招手。他手指纖長,手腕處血管清晰可見,黑色的Apple Watch在他纖白的手腕上也顯出了另一種感覺。
辛祎是有些不自信的,特別周圍女生極多。而溫庭清像是看出她的窘迫,主動向她走來,“今天剛好在學校辦事,一出來就看到你從樓上下來。”
“那還真是好巧。”辛祎說道。
溫庭清笑的溫潤,“晚上有事嗎?一起吃個晚飯吧。”像是怕她會拒絕般,又可憐兮兮補上一句,“真的找不到人陪我吃了。”
或許是溫庭清一開始給她的感覺極好,謙遜有禮,還說出她百日誓師時所說得話,所以對于和溫庭清相處辛祎并不排斥。
餐廳是溫庭清選的,辛祎本想着二食堂就不錯,但溫庭清說自己的胃被熬壞了,晚上只能吃點清淡爽口的。
辛祎心中嘟囔,學校的小米粥就很清淡爽口。
但當餐廳将慢熬八小時的八寶粥端上來時,辛祎便慶幸自己沒有提議二食堂的粥好喝了。
“怎麽覺得你好像很怕我的樣子,總是離得遠遠的。”溫庭清纖長的手捏着勺子邊攪碗裏的粥邊說道。
辛祎擠出一個笑容,誰遇到傳說中的學長會沒有點距離感,“沒有吧,我對誰都這個樣子呀。”
溫庭清搖頭,“你對那個跟在你身邊的小男孩就不是這個樣子。”
辛祎愣了幾秒,細細回憶,“哦,那個是我的學生,太調皮了,總要時不時擰一下螺絲釘。”
“你這個形容很有意思。”溫庭清淺笑,随即又問,“那對我有沒有形容詞?”
辛祎又是愣了幾秒,沒忍住的笑了出來,“我說你不要生氣。”
溫庭清疑惑,“哦?什麽樣的形容,居然會讓我生氣。”
“是我們高中的形容。”
“因為你常年只和同性出沒,且拒絕一個又一個異性的告白,所以流傳出溫學長是個活和尚的稱號。”
辛祎承認這是她經過深思熟慮且删減了一部分才說的話,形容非活和尚一個,還有性取向不明。
溫庭清皺眉笑,“這個我在學校貼吧看到過。”
辛祎有些吃驚,“原來學長也看貼吧。”
溫庭清點頭,“最近的不知道你看了沒有,很是有意思。”
辛祎一臉疑惑,“最近考試周,很久沒看了。”
“是關于我們兩個的,标題是,清冷學長和呆萌學姐的拉郎小短文。”溫庭清說的簡單,輕松。
辛祎已經紅了臉,這種小短文她曾經看,只不過男女主角不是他們,而是學校藝術團的一對舞蹈生,文字露骨直白,輕松就能讓人腎上激素狂飙。
“看來學弟學妹們還是學習任務不緊張,學長如果感覺困擾,我可以找人删帖。”辛祎說道。
溫庭清深深看了眼辛祎,“我感覺挺有意思的,但如果你覺得有被侵犯到名譽,可以聯系校方删除。”
辛祎低着頭,搗了搗碗裏的粥,“我怕侵犯到學長的名譽。”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