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 哥哥乖 可惡,她怎麽可以對別人笑的這
下課鈴一響, 顧景源把東西往書包裏一丢坐在位置上等。
她收拾東西一向慢。
她卻說:“哥哥,你不用等我,以後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嗯?”
“我收到通知, 晚上要開始補習。”
“哦。”
“那哥哥再見。”她背上書包,腳步輕快, 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 心裏突然,空落落的。
齊躍打游戲留了會兒, 一擡頭就看到源哥一個人盯着空蕩蕩的走廊。
“咦,藝希妹妹呢?”
“補課。”
“太慘了。”齊躍搭上他的肩, 嬉皮笑臉地說:“不過源哥你可以一個人回去, 很爽吧, 這段時間都沒有人煩你了。”
他經歷過陶藝希的學習摧殘,相信源哥一定比他更慘!
“源哥,恭喜你解放了!”
“”
顧景源乜了他一眼, 面無表情地把他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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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源哥好像, 沒有很開心诶。
司機先生只看到顧景源一個人上車, 多問一句:“少爺, 需要等陶小姐嗎?”
“先去一個地方。”
**
陶藝希找到教室, 裏面已經零零散散地到了幾個人。
唐婉看到她眼睛一亮:“藝希, 這裏。”
見她過來, 勾住她的手臂:“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進來,你排第三好厲害呀,不像我,還是踩線進來的。”
陶藝希笑笑:“進來都一樣的,一起努力吧。”
“嗯!對了,我有幾道題不是很懂, 你可以教教我嗎?”
“可以呀。”
點撥了兩句,唐婉恍然大悟:“原來要這麽做啊!”
陶藝希餘光注意到門口有人來了。
陳澤背着書包,手上還拿着的那本書已經換了,封面依舊破,側面還有圖書館的标簽。
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裏,也沒有和同班同學交流,和社交的衆人格格不入。
唐婉明顯也注意到他,感嘆:“陳澤到哪裏都是個大冰山。”
“嗯?怎麽這麽說?”陶藝希好奇地問。
“他在班上也是這樣,一個人坐,也不和別人交流。”
“那他這樣,如果有人主動問他問題是不是會被拒絕?”
“這倒不會,但是也很少人回去問啦。我之前就試過一次,結果他講的我根本聽不懂,思維太跳躍了跟不上唉。”
“我正好有道題不是很懂,我去問問看,先走啦。”
“诶。”
唐婉看着陶藝希走向陳澤。
他被人打擾也沒有生氣,拿過陶藝希的書,沉思了幾秒後就開始講。
她聽不見具體內容,只能看見他的嘴張張合合就沒有停頓過,他只管自己講,才不會管你能不能跟得上。
之間經歷過一次,很難忘。
見陶藝希遇到困惑處,也只是稍稍皺眉,很快就舒緩開,和他們這些人聽不懂的窘迫截然不同。
第一第二之間的交流,太強了。
陳澤講完就停下來,也沒個結束語轉頭做自己的事去了。
陶藝希沒覺得尴尬,正好沒人打擾坐在一邊整理他說的思路,得到了正确答案。
瞄了一眼他的書,是高等數學的範疇。
難怪,他用的方法已經超标。
受益匪淺,陶藝希都不願意離開了。
“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随便。”
“謝謝。”
她将書包放好,獲得一個短暫的同桌。
而另個同桌看看鐘表,再看看外面的天色。
喃喃自語:“應該會下課了吧。”
抓起手機給司機打了個電話,“現在有空嗎?現在天黑得快,麻煩到學校接下她。”
**
她上完課出來,天已經黑了。
秋天的晚風吹在身上有些涼,她将拉鏈拉高。
看着同學們一個個上了家裏的轎車,唐婉想送她回去被婉拒,最後剩下她和陳澤兩個人。
陳澤沒有和她再見,獨自背着書包離開,清瘦的背影融入進黑夜中。
有一股蕭瑟萦繞在他身上,看起來是個有故事的人。
“陶小姐。”
陶藝希收回目光,回過頭:“诶,您怎麽在這?”
“天色晚了,少爺讓我接您回去。”
“謝謝。”
“應該的,少爺也在您的幫助下進步了很多。”
司機先生做了很多年,看着顧景源從一個乖巧的小孩經歷家變成為叛逆少年,誰都沒有辦法,還好來了陶小姐。
“陶小姐,上車吧,少爺還在家裏等你,對了,少爺還給你準備了驚喜。”
“驚喜?”
陶藝希到家已經八點了,她在房門前停駐,疑惑地看着門口堆放了兩個紙箱。
這就是司機先生口中的驚喜?
她上前撕開其中一個箱子,裏面整齊地放着一個個玻璃瓶。
瓶身精致,包裝紙上簡單地寫着冷萃+咖啡豆品種。
裏面還有一個小冊子,寫了保質期,儲存方式,其他可以和這些冷萃咖啡搭配的喝法,加牛奶糖漿都搭配了精致的高清彩圖。
處處貼心,看着就不便宜。
“咔噠。”
隔壁門打開,顧景源已經換上松軟的家居服,靠在門框上,慵懶極致。
“回來了。”
“嗯。”
他揚揚下巴:“諾,賠給你的。”
“不合适。”
“送了就收着,矯情什麽。”他撇嘴,被人拒絕不太開心。
陶藝希摩挲了一下光滑的瓶身,道了聲謝。
“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還是少喝點。”他随口說出的話都是關心的
她擡眸,看着他緩和的眉眼,笑了,眼中閃爍着靈動的光,那一點小痣熠熠生輝,格外晃眼。
他完全移不開視線。
悶了一天的心情終于愉悅了些。
傭人上樓,她收斂了笑意,扯着他的心緒。
“少爺,楊嫂讓我問問您想什麽時候開飯?”
“現在。”
“好的。”
“你還沒吃?”這個點不早了。
“嗯,剛才沒胃口。”他拖着腳步經過她時還不忘提醒一句。
“下去吃飯。”
“我先把東西搬下去,它需要冷藏。”
“這麽麻煩。”
他嘴上抱怨,動作比誰都快,搶先一步,長臂一撈,兩箱東西都在他手上。
“你小胳膊小腿的,還是歇歇吧。”
陶藝希:你怕是忘了當初是誰打倒五個男生。
不過她也沒跟他争,跟在他身後,還能瞥見肱二頭肌微微隆起撐起衣服。
感受到她的目光,顧景源的嘴角抑制不住向上揚起。
看來每天晚上的俯卧撐沒有白做。
**
楊嫂上菜時多看了她兩眼,意味不善。
少爺以前可不會這麽晚吃飯,隐約察覺出什麽卻沒有證據。
她沒說什麽,陶藝希就當做不存在。
他吃飯一向快,這次卻沒有提前走,而是坐在位置上一只手撐着下巴,看她的嘴巴一動一動的,吃的臉蛋鼓鼓的,有點可愛。
陶藝希加快咀嚼,疑惑地看向他。
“哥哥,你今晚不忙嗎?”
“不忙啊。”
“”
不忙也請你快走好不好,看得她要消化不良了。
顧景源想了想,又開口:“你們競賽難不難啊?”
“難。”
“哦。”
陶藝希:
為什麽要聊這麽沒有營養的話題。
顧景源也覺得尴尬,可是他們今天一天都沒有怎麽說話,之前也都是她在叨叨講題。
陶藝希受不了這種氛圍,快速扒完飯。
“我吃好了,先回房了。”
“等下,我有道題不會做。”
“那你把題目拍給我,我把步驟寫下來發給你。”
她沒有想要私下輔導的意思。
“行,你走吧。”
“那哥哥你慢慢坐。”
她走後,楊嫂問他要不要多喝一碗湯,補身體的。
“不用。”
她走了,他也覺得沒意思,上樓随便找了一道題拍給她,很快就得到了回複。
字跡娟秀,和她人一樣漂亮。
後面還有她的回複【有什麽不理解的可以指出來哦,我看到就回。】
他握着手機打了幾個字,再一看她發的這句話,又默默地點了删除鍵。
算了,讓她忙自己的事去吧。
專注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地飛快,得到最後的答案心滿意足打了個哈欠。
拿過手機翻了翻聊天記錄,他再也沒有回。
其實那道題,以他現在的水平是完全可以解決的。
她大概可以猜到一點他的心思,卻什麽都沒有說。
習慣性地拿着杯子下樓,到了茶水間才想起來,自己的速溶咖啡都被他拿走了。
從冰箱裏拿了一瓶他買的,咖啡旁邊還放有牛奶和糖漿。
白色的牛奶融入深色的咖啡棕暈開,慢慢變成棕色。
口感純粹濃醇,和外面買的一塊錢一條的速溶咖啡是不一樣。
她查過資料,冷萃咖啡至少需要12小時。
他是真的用了心思,只可惜,碰上她這麽個冷心冷肺的。
**
慢慢地,兩個人只剩下每日一問候。
他朝她看去,她總是低頭在做他看不懂的題,兩人毫無共同話題可以交流。
誰讓他當初說足夠應付顧穆陽就夠了這種鬼話!
“嗙!”所有的不爽都發洩在手中的籃球上。
裁判吹哨,“三分,漂亮!”
“yes,贏了!源哥你好帥哦~”齊躍開始賣弄風情。
顧景源沒眼看,面無表情地伸手擋住他的腦袋阻止他過來。
沈塵塵跟在顧景源後面給他送水,被齊躍搶了過去。
“喂,這是我給景源的!”
“他才不喝你們女生送的,我這是替你挽尊好吧。”
“那也不給你。”
“哎呀,別這麽小氣嘛,你看人家藝希妹妹準備東西都是準備兩份。”
經他提醒,沈塵塵才發現陶藝希沒在身邊。
"藝希呢?"
齊躍喝了一大口水:“她去參加競賽補課去了。”
“那我剛剛看到的人原來真是她啊。”
齊躍好奇:“怎麽了?”
“我過來的時候經過多媒體教室,裏面有人上課,我瞄了一眼,有個男生旁邊坐着一個女生,像是藝希。”
顧景源停下擦汗的手:“男生?”
“嗯。”
他黑眸深沉:“在幾樓的多媒體教室?”
“三樓。”
**
卷子昨天講到一半,最後兩道大題難度系數大留着這節課講。
最後一道大題正是她第一天問陳澤的那道。
老師先是講了參考答案的方法解答,又講了陳澤的方法,在大家都紛紛贊嘆陳澤超前的學習時,老師又說。
“這道題呢,陶藝希同學還提供了第三種方法。”
“什麽?還有第三種?”
“這還能怎麽解啊?難道又是什麽超前的法子?”
同學們小聲讨論,聽懂陳澤的方法已經有點費勁了。
但他們都想錯了。
陶藝希提供的方法是通過現有的知識點進行串聯,和參考答案有異曲同工之處,但又深入淺出,淺顯易懂。
唐婉聽得直點頭,沒錯,這就是陶藝希風格,再難的題目在她手上都可以給你拆解成簡單明了的過程。
顯然,這是三種裏最讓大家能夠接受的一種。
到後面,連陳澤都從自己的世界中脫離出來,研究黑板上的板書。
第一次正眼看向身邊的女同學。
“你是怎麽想到的?”
陶藝希微微一笑:“昨天晚上做到類似的題目,就觸類旁通了一下。”
昨晚她可是把錯題本都要翻散架了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解題思路。
講到最後,連老師都感慨:“陶藝希同學的基礎很紮實,融會貫通,大家要多向她學習。”
陳澤點點頭:“你很厲害。”
能到大佬的肯定,她還是蠻開心的,但她也有自知之明。
“我花的時間太久了。”
這是她的致命弱點。
陳澤難得碰到能和他并駕齊驅的人,倒是願意和她多說一點話。
“做競賽的題也是有技巧的,比如這一題”
顧景源站在不遠處,從窗外看到兩個人靠得很近。
他視力好,可以清楚地看到陶藝希擡頭看向陳澤時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眼睛亮晶晶的,好似得到什麽寶藏。
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情。
她又怎麽可以對別人笑的這麽好看。
兩個人對着試卷一直在說話。
他可以想象到她軟糯的嗓音有多好聽,要是她再柔一點,能把人耳朵聽酥了。
陳澤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受。
可惡。
昨天費盡心思找話題都沒能說幾句話,對別人就可以說這麽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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