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 向前走 你說的禮物,在哪裏?——在你
一早, 顧景源興致沖沖地找她一起上學,食指親密地點了點她眼下,嫩嫩的。
“好重的黑眼圈, 你都保送了還熬着學習呢。”
“不是,昨晚沒睡好。”
“下次睡不好找我。”
“找你幹嘛?”
“給你講故事?”
“你還有這技能。”
“齊躍說過我讀書毫無感情, 很适合催眠。”顧景源揚眉,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陶藝希被他逗笑,顧景源随着她揚起嘴角。
桌下, 他膩歪地牽着她的手,她沒有甩開, 而且, 被他抓到她好幾次都在盯着他看!
顧景源深刻體會到苦盡甘來是什麽意思。
他被快樂沖昏頭, 沒有留意到那眼神注視下的糾葛。
一直拖到12:00,司機打電話過來。
半天,一分不少。
她拉住他, 停頓了好久對他說:“我下午要走了。”
他呆愣住:“走?走去哪裏?”
“上次體檢報告出來了, 外婆情況不太好, 我要回去照顧她。”
“啊, 怎麽會這樣。”顧穆陽高昂的興致瞬間低落, 但是又說不出挽留的話。
那是她的親人啊。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陶藝希頓了一下:“不知道, 要等外婆好起來才行。”
“好吧, 那你要記得和我聯系。不準渣我,聽見沒。”她跑回去就聯系不上,他到現在還留有陰影。
“嗯,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要好好學習。”
“我知道,我拼了這條命也要考上清大的。”他眼眸如星,目光堅定。
她鼻尖酸澀, 在泛濕眼睛被他發現端倪前,抱住他。
顧景源自然地擁她入懷,不舍地抱怨:“小壞蛋,要走了才粘人。”
她窩在他懷中,最後深嗅一口,後腰抵着他不讓退的手掌。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不是答應了好好學習,珍惜每一秒吧。”
顧景源煩躁:“啧,等我考上清大,看你往哪裏跑。”
他重重地親下她柔軟的唇,她唇瓣輕啓,被他捕捉到。
他靠着本能越發純熟,口津交纏,纏|綿不舍,舌側隐隐作痛,誰都不願意先放開。
手機鈴聲乍響,驚醒沉淪其中的兩人。
顧景源睜開眼,看到近在眼前的淡淡淚痕,一驚。
“怎麽哭了?”
“痛。”
她被吻得粉紅的臉像是在羞澀。
“咳,我下次注意。”顧景源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
手機鈴聲接連不斷。
“應該是司機,我真的要走了。”
顧景源磨磨蹭蹭,最後還是放開了。
數不過來多少次,他久久望着她的背影遠去。
但這一次,她忽然回過頭,笑容甜美,迎着窗外的光,淺淡的淚痕尚未幹透,閃着細碎的反光,此刻的定格美得像幅油畫,好看得要命。
“你快回去吧。”
顧景源揚起笑,對她揮揮手,離別的難過稍稍掩下一些。
至少,她現在會回頭看他了。
陶藝希進了密閉的車子,放下笑,眼中泛着苦澀。
司機是新派來的,冷面嚴肅。
“陶小姐,先生希望你盡快收拾好行李,顧少爺放學前你一定要離開。”
“知道了。”
昨晚回來輾轉難眠,陶藝希起來一番收拾。
還記得來時箱子半邊空蕩蕩的,如今多到卻塞不下了,都是他為她買的。
回憶湧上心頭,水霧朦上眼窗,她眨眨眼,淚珠猝不及防地滾落在他買的外套上,暈染一片深色。
她吸了吸鼻子,粗魯地擦紅眼皮。
剛才怎麽可以沒忍住,陶藝希你可真是沒用啊。
她拎着箱子上車,顧景源突然打來電話。
她清了清嗓子,确保萬無一失,顧景源對她有一種奇異的敏銳。
鈴聲已經響一會兒了。
剛接起來,還沒等她說話,他先聲奪人。
“怎麽這麽久才接?”
“在收拾,怎麽了?”
“想你了,想聽聽你聲音。”
“我們才分開多久,好啦好啦,我車要到了,先不和你聊了。”
“那你到了和我說一聲。”
“好。”
聽到她的聲音,顧景源暫時松了一口氣。
剛才怎麽想都不對勁,之前把她親到憋氣都沒見她哭,這樣的異常讓他放心不下,突兀地想到:她不會跑了吧。
還好還好,是他想太多。
而且,他知道外婆的地址,她還能跑到哪裏去。
他內心深處惶恐不安的思慮随着她一次次順利接起的電話被成功安撫。
暑假他計劃要去外市,剛買好票就被顧穆陽抓住,打包送到首都的一個暑期培訓。
在路上顧景源煩躁抱怨,陶藝希溫柔地告訴他,這些老師有多強大,每年去清大的比例有多高。
為了長長久久的未來,顧景源再一次咬牙切齒的同意。
但沒人告訴他,這裏竟然還沒收手機!
查房的老師跟裝了透視眼一樣,準确無誤地收獲一籮筐的手機,集訓營裏一聲聲哀嚎,顧景源自然逃不過。
他被安排進強度最高的那一個班級,大家上完晚自習洗漱完已經十一點了,每天累得跟狗一樣,攤在床上昏睡過去。
他偷偷摸摸從床板夾縫裏掏出一個手機,窩進被子裏撥通她的號碼。
“請問哪位?”
“是我。”
“顧景源?你手機不是被沒收了?”
“我找人買了好幾部。”他這次所有的生活費全花在這上面了。
“你應該好好學習的。”
“可是我很想你。”
她沉默後傳來一聲缥缈的嘆息。
他的心緊了緊:“你不想我嗎?”
“我想的。”
“騙人。”他悶悶地說。
“不騙你,我想你想得睡不着。”她軟糯的聲音貼着耳朵,他不受控制地笑彎了眼。
“我也是,等我出了這個鬼地方馬上去找你。”
她低聲應了一聲,風吹過,聽得不太清楚。
“你在外面?”
“外婆已經睡了,怕打擾她休息。”
“外婆情況怎麽樣?”
“需要人好好照顧才行,等情況穩定之後再做手術,沒有這麽快。”
顧景源嘆了一口氣:“外婆快快好起來吧。”
“對了,清大就在我們集訓營隔壁,你要是開學就好了,我翻個牆就能見到你。”
陶藝希坐在臺階上,今夜的天空被雲遮擋不見星月,濃重的暗夜籠罩在她身上。
她垂首,眼底落寞,語氣卻很輕快地給他描繪未來可期的景象。
“很快的呀,明年就可以在清大見面了,還不用翻牆。”
“還要等明年,見不到你,度秒如年。”
“哪有那麽誇張。”
“真的。不然我翻牆回去見你吧。”語氣中透着一股蠢蠢欲動。
“好啊。”
“真的?!”顧景源驚喜地叫出聲來。
“然後你就被遣送回去,沒有名師強化輔導,進不了前十,考不上清大,以後我們都可以不用再見面了。”
顧景源瞬間萎靡:“我知道錯了。”
“你好好讀,以你的聰明才智,堅持下去一定會有質的飛躍。”她沒忘給他打雞血。
“好啦,我要洗漱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
期待已久的通話在悵然的思念中挂斷。
隔天,集訓營突襲搜刮,在顧景源的刀眼下,他辛辛苦苦高價得來的手機分別在不同的犄角旮旯被找到。
現實教會他一個大道理,雞蛋不要放在同一個籃子了。
未來兩個月,除了提前發的飯卡,身無分文。
每天翹首以待一周一次的電話機會,他得聽聽她的聲音,不然這日子真的沒法熬了。
熬過兩個月,結果一回來就開學了。
事趕事的,時間緊密地讓他根本沒有機會去外市。
進入高三,第一次摸底考試後,紅榜粘貼時,他下意識地去看第一名的名字。
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名字。
齊躍高聲驚叫:“卧槽,源哥,你38名!你進前四十了!”
要知道附中這些學霸,分數咬得賊緊,排名最多上下浮動兩三名,來來回回就是那些人,根本不會給插足的機會。
但是,他們的校霸,曾經的倒數分子竟然破天荒地做到了!
每一次,源哥都能跌破他們的見識。
周圍的人震驚地看向顧景源,然而他不為所動,沒有一點高興激動的情緒。
他随意瞄了一眼自己的名字,拍了一張照,從人群中退了出來。
圍觀群衆面面相觑:原來,這就是校霸真正的實力嗎?好強!跟坐火箭一樣!
“源哥,你不開心啊?”齊躍疑惑地問,
他反問:“陶藝希應該會開心吧?”
“藝希妹”在他淩厲的眼神下,齊躍立馬改口:“嫂子肯定會高興啊!你這麽努力,這進步算是你們的愛情結晶了。”
愛的結晶啊。
顧景源勾了勾嘴角:“你說的對。”
晚上,他拿着還算喜人的成績找她好好聊一聊,在他的各種暗示中得到了誇獎,至于獎勵他都一筆筆記着呢,等他考上清大得好好找她要回來!
“你也開學了吧。”
“嗯。”
“你在宿舍嗎?視頻讓我看看環境怎麽樣?”
“不行,我室友都是女孩子,你想看誰呢?”
顧景源咧嘴笑道:“吃醋了?放心吧,你可是一來就轟動論壇的校花,沒有人比你更好看。”
“不要、不可以。”
“好好好。”他心裏美滋滋的。
“你繼續加油,我去圖書館學習了,先挂了。”
“這麽晚了,還去圖書館呢?”
“才七點多不算晚,你也快去學習。”
“好吧。”顧景源惆悵地挂了電話,擡眸看了一眼附中論壇上下載的偷拍照,睹照思人。
下一次要找她拍一張合照才行!
清大,沖了!
顧景源埋進題海。
“小希,和誰打電話呢?”
“朋友。”
陶藝希扶着外婆坐下。
“這都九月了,你該去上學了吧。”
“外婆,我已經拿到錄取通知書了,可以晚一年上學。”
“真的嗎?”外婆驚喜萬分。
陶藝希從抽屜裏拿出暑假收到的錄取通知書,外婆小心接過,來回撫摸紅色的封面。
“真好,真好,我們家終于出了個大學生了,還是名牌大學。”
其實陶藝希的父親考上過大學,但因為家裏窮,加上夏妍意外懷孕,早早出去打工養活一家子。
“外婆你別太激動。”陶藝希順着脊柱撫摸外婆的背,成功安撫下外婆激動的心情。
陶藝希哄外婆睡覺後,出來關了電視,家裏徹底安靜。
通知書孤零零地放在茶幾上,離裏面寫的報道時間只剩下最後一天了,還好外婆不識字。
她最後看了一眼,重新放回抽屜裏。
睡前,顧景源撐着疲憊困頓的身體源搜了一下清大論壇,搜到了進不去。
清大論壇僅限學生登錄,他高價買了一個賬號使用權視奸論壇情況,他還記得附中貼吧論壇裏除了他們cp外其他亂七八糟的cp粉。
結果一看,竟然沒有她的相關帖子。
難道是大學比太大,還沒人發現她這個寶藏嗎?
他疑惑的同時心裏藏着隐秘的快樂,這樣也好,她是他一個人的寶藏。
高三,緊密地學習安排不是高二可以比的了。
他在進步的同時,排名靠前的同學也在努力。
只要有一點放松就會被超過,越往前,阻力就越大,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在學習上。
同時,她也在忙學業,好幾次打電話過去她沒接電話,說在圖書館。
顧景源愁啊,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狠狠親了親照片裏的人,從中獲得一點力量,繼續埋頭苦學。
誰讓他喜歡上的人那麽優秀呢。
高三寒假理所當然地放得晚,掐着臨近過年的點放。
一放假,他被顧穆陽拘着四處拜訪,明裏暗裏地炫耀了一番他現在的成績。
再大的人物,當了家長都一個樣子。
除夕晚,顧穆陽夏妍和他,三個人安靜地吃飯。
顧景源沒忍住提了一句:“過年怎麽不把陶藝希一起接過來。”
夏妍下意識看了顧穆陽一眼,顧穆陽慢條斯理地咀嚼完。
“我們已經問過她了,她想陪着外婆。”
夏妍點頭附和:“對對對。”
顧景源瞥了夏妍一眼:“去年怎麽不見你放人。”
夏妍尴尬地笑笑。
這個年過得真沒意思,想見的人見不到,不想見的人礙眼。
顧景源碗筷一放:“我吃好了。”
守着除夕12點,他求了好一會兒,等到她同意馬上給她撥去視頻。
她站在陽臺上,五光十色的煙花照耀着她美麗的臉龐,他目不轉睛,貪婪的盯着,每一幀都想刻進腦海裏。
他們好久沒有互相見過彼此了。
她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宿舍,總不方便接視頻,不過也許就是這麽枯燥的作息,論壇上至今沒有她的消息。
他瞄過一眼系花和校花的樣子,和她比差遠了。
她笑得很燦爛:“新年快樂。”
陶藝希望着他,眼裏的想念騙不了人,顧景源心裏暖暖的,那一點小抱怨消散如煙。
他只要她一點點愛就能夠很滿足。
他勾唇:“新年快樂!”
“你瘦了好多。”
顧景源摸了摸臉:“是嗎?我感覺還好。”
“你晚上學得晚了記得吃點宵夜填填肚子,身體不要餓壞了。”
她絮絮叨叨的關心,顧景源統統笑着應下。
“很晚了,快去睡覺吧。”
已經兩點了。
他們才聊了幾句,時間怎麽過得這麽快呢。
顧景源舍不得:“我們再聊一會兒吧,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見到你。”
說到這,他煩得抓了抓頭發:“說好暑假去見你,一直找不到機會,都怪我爸屁事多。”
陶藝希一晚上揚起沒放下的嘴角慢慢落了下來。
“總會有機會的。”
他重新振作起來:“只剩下半年了,高三快點過去吧。”
陶藝希垂眸,只有半年的時間了啊。
與他截然相反,時間能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就好了。
時間不等人。
他現在随身帶着陶藝希的相片,累了告訴自己,她還在等自己呢。
學他個昏天黑地!
抱着堅定的信念,他一路披荊斬棘,在最後一次月考中登上第一的位置,甩開第二名一大截。
顧景源照常拍了一張照就離開了。
齊躍竟然有點習以為常了。
甚至托源哥的福,他也有了幾分拼勁,少去幾次玩咖,多看兩眼書,只要要看懂源哥給的押題,很快擺脫了吊車尾的排名。
“源哥,你是打算考清大吧。”
“嗯。”
“那我選首都的學校,沈塵塵,你呢?”
“我不高考,準備出國。”
沈塵塵跟在齊躍身邊,沒往顧景源那邊靠打擾他,顧景源面無表情,視她如空氣。
他現在對誰都這樣,話少了,齊躍在還好些,沒在的話,冷漠地獨來獨往。
在班上,他一個人占着一張桌子,默不作聲地刷題,校霸的名頭漸漸無人提起,偶爾想起來感覺恍如隔世。
沈塵塵有些好奇,在陶藝希面前,他也是這死人樣嗎?
“我終于到第一名了,今天老班還幫我好好分析了一波,說我保持住,清大肯定沒問題。”
話少的顧景源喋喋不休地和陶藝希講老班的大跌眼鏡。
他眉梢一挑,神采飛揚:“當初我說要考清大,老班各種告訴我要看清現實,現在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那很好啊。”
“我還有38天就可以結束了。”
“嗯。”陶藝希看向日歷,上面幾個日子做了記號,“你考場出來了和我說一聲。”
“你要接送我嗎?”
“想得美,你好好考,給你一個驚喜怎麽樣?”
“好!”
終于迎來了這個日子。
顧穆陽放下所有的工作,專門陪考,被顧景源拒絕了。
兩天的時間眨眼就過,在最後一門結束,無論考得如何,大家臉上都洋溢着釋然的笑。
顧景源第一時間給陶藝希發消息。
【我考完了。】
【嗯,我看到你。】
顧景源倏地擡頭,掃了一眼周圍,馬上定位到她的位置。
他揚起笑,大步朝她走去,走着走着忍不住跑了起來!
風吹起他的頭發,露出他俊逸的臉,惹來頻頻注目,張揚的笑容比陽光還要耀眼灼人。
顧景源一把将她抱起來,緊緊地将她摟緊懷中,仿佛要她融入自己體內,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埋首在她頸側,嗅着她的香氣,久久不放。
“我好想你。”他悶悶的聲音傳入耳中。
快樂,開心,還有一點委屈。
她回抱住他:“我也是。”
“以後再也不要分開這麽久了。”
顧景源說地信誓旦旦,卻沒有看到陶藝希落寞的表情。
他們在樹下擁抱,落葉緩緩飄落在她肩上,輕輕顫抖。
路人路過,忍不住回頭多看他們兩眼。
她輕聲說:“我們去吃飯吧。”
他松開擁抱,轉而與她緊密十指相扣,與他窩在一起讨論去哪家吃。
顧穆陽來電話,問他考完的情況。顧景源随意應付兩句,聽他說今晚要辦什麽晚宴。
“我今晚不在家吃,就這樣。”
他挂斷沒過多久,她的手機震動起來。
陶藝希沒有拿出來,默默地等它自動挂斷。
他找了一家餐後甜品評價最高的餐廳,他的甜點推到她面前,一只手撐着下巴,含情脈脈地看着她吃。
陶藝希舀了一勺,勺柄一轉,遞到他唇邊。
顧景源順從地張嘴吃掉,眉頭一皺,太膩了。
陶藝希噗嗤笑了。
真惡趣味。
顧景源無奈又寵溺地想:還能怎麽辦呢,她喜歡,只能寵着。
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顧景源煞有介事地說:“這麽晚沒有動車了,你不能回去了。”
陶藝希笑了:“嗯,所以我定了酒店。”
顧景源有些悵然:“都來了,住什麽酒店啊。”他還想回家和她多處處。
陶藝希轉身,來到他面前,神秘道:
“給你準備的禮物在酒店。”
顧景源眼睛一亮:“是什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主動牽起他的手,打的到五環一家酒店,地方遠了點,但好在是個新酒店,環境還不錯。
“下次一個人不要定這個偏的地方,不安全。”
電梯門打開,她刷卡拉他進入。
是一間寬敞的大床房。
厚重的門慢慢關上,走廊的那點燈光被關在門外。
房間安靜,中央空調飄出一絲絲風聲。
她沒有插卡,房間一片昏暗,皎潔的月光透過輕薄的白色紗窗,光影朦胧。
眼睛适應後,他看到她腦袋低垂,沒有動作。
他身體莫名感受到一股子燥熱:“你說的禮物,在哪裏?”
陶藝希仰頭,小臉白淨細膩,波光潋滟的眼眸望着他,将他吸了進去。
她踮起腳尖,鼻尖觸碰着他的左耳,呵氣如蘭,小聲說。
“在你懷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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