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抗旨拒婚

衛杞快氣瘋了,“衛晏如,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生了你這個不孝女,你再不下來,我就家法伺候!”衛杞氣得吹鼻子瞪眼的,胸口喘着虛氣。

錦兒四處瞅着,在柴房找了個梯子,搭好讓衛晏如下來,“小姐,你趕緊下來呀,那麽高,別摔着了!”

小丫頭可憐兮兮愁眉苦臉的,真是不知道自家小姐怎麽上去的!

衛晏如順着梯子,踩了不到兩腳,就蹦跶下跳了下來,将錦兒吓個半死,

小姐以前可是步子都不邁大了,永遠一副端莊賢淑的世家嫡女風範,啥時候…變得..跟個猴子似的?錦兒舌頭在打結。

衛晏如潇灑地轉身,瞅着她老爹,笑着道:“爹爹,我也不是存心氣你,可我真的不想嫁給靖王,我見都沒過他,不知道他長什麽樣,更不知人品如何,再加之他還不能人道,貿然嫁過去,沒準毀了一生!總之,我的婚事得我自己做主!”

衛晏如雄赳赳氣昂昂的宣布自己的誓言!

“你….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我要活活被你氣死!”衛杞氣得眼冒金星,被管家扶着,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他真是造了什麽孽,養出這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來,她這是哪來的歪理呀,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一次倒是更體面了,皇帝賜婚,還是指婚給京城“人見人愛”的靖王爺!

當然,事實上,真沒幾個人見過他!

可她居然還不滿意,還說要自己做主!衛家的臉面都被她丢光咯!

衛晏如瞅着自己老爹被她氣得坐在大門前的臺階上,面如灰色,她也有些過意不去,可前世她一個孤兒院長大的警校畢業生,實在是不懂得如此去經營親情。

衛晏如望着衛杞發怔時,衛杞撐着管家的手站起來了。

他指了指衛晏如,又拍拍身上的灰塵,

“你給我好好待在閨房反省,我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等我回來收拾你!”衛杞說完,轉身大步離去,那雙舞動的長袖,風姿綽約,依稀能看出當年美男子的風範!

衛晏如自然沒有聽他的話回閨房,她蹲在衛府東院一小花園裏,拿着一根草枝撥弄着地上的細沙,百無聊賴地等着她的大哥回來給她帶吃的。

自前日大哥給她帶了外邊的松香餅後,她就饞上了,一想到餅子又脆又香,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來到這個朝代已經半個月了,自這具身體的主人從閣樓上摔下來後,她便穿越了過來,她在床上養了好些天,三天前終于可以下床走路。

這幾日她從丫鬟口中打聽了衛府上下的情形。衛府是大晉國的百年望族,是書香禮法世家,在朝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她的父親衛杞是當朝國子監祭酒,襲爵為清河侯,掌天下文盛,她的二伯父是當朝禮部尚書,兄弟倆皆是朝廷重臣。

衛晏如是衛府長房的嫡女,她還有一個同母的弟弟,只可惜她母親前幾年去世了,現下父親扶正了原先一個妾室邢夫人,邢夫人表面和善,暗地裏沒少給她使絆子,她和弟弟的日子不是那麽好過。

但此刻,衛晏如要等的大哥是一個庶出的長子,他叫衛孝康,他的生母難産而死,他一直養在嫡母身邊,那日衛晏如從閣樓上摔下來時,就是他背着她回房,讓人去請了大夫!這半月下來,衛孝康對衛晏如照顧得無微不至,可見兄妹倆感情很好。

已經快午時了,為什麽哥哥還沒回來,衛晏如遮眼擡眉瞧了瞧日頭,白花花的陽光籠罩下來,染得地上的細沙都白了一圈。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

“小姐,小姐,不好了,大公子出事了,被人擡了回來!”丫頭錦兒擰着裙子從二門外跑了進來,邊說邊擡袖擦着額頭的汗!

“什麽?”衛晏如大驚,連忙站了起來,問道:“大哥在哪?”

“被人擡去他的屋子了!”

衛晏如二話不說,帶着錦兒朝衛孝康的屋子奔去!

衛孝康雖是庶子,卻是被衛晏如母親所撫養,嫡母對他非常關愛,視為親子,故而衛晏如母親去世後,衛孝康對妹妹和弟弟維護地很。

只可惜現在的庶母邢夫人是個厲害角色,他雖是長兄,到底是庶出,邢夫人哪裏把他放在眼裏,因此兄妹仨情形并不是很好,。

當衛晏如踏入大哥屋子時,見他臉色蒼白地趴在榻上,樣子十分虛弱,手中卻還拿着要給她的松香餅,衛晏如不由酸了酸眼眶。

“大哥,發生什麽事了?”衛晏如問過來,他的随從往旁邊讓了讓,拿着布巾給他擦汗。

衛孝康強笑了下,不想在妹妹面前露出虛态,“妹妹別擔心,大哥沒事,就是吃壞了東西,肚子拉了一陣子,休息下就好了!來,這是給你捎的餅!”

說着遞給她,衛晏如接了過來,哪裏還有心思吃,扭頭交給了錦兒,她仔細打量他的神色,發現他氣喘籲籲,額頭的汗越來越密,面龐白的跟紙片一樣,顯然是病得不輕,

“哥哥,你先歇會,等着大夫來看看,下午就別去衙門了,在家歇着就是!”衛晏如道,

“不行!”衛孝康搖頭,“今天晚邊有很重要的事,我必須要去!”

衛孝康一說完,又捂着肚子想要去淨房,可礙着衛晏如在場,他臉囧了個通紅,即便是妹妹,那也男女有別。

衛晏如心下了然,連忙吩咐他的随從扶着他去後頭。

本以為沒多大的事,可如此來來回回幾次,衛孝康已經說不出話來,大夫來過之後,開了點藥,吩咐他必須卧床休息。

大夫前腳走,衛孝康後腳就要起床,剛下床沒走一步,整個人往榻上倒了下去,吓得一屋子人驚慌失措!

“大哥,你這是做什麽,什麽事重要到連命都不要了!”衛晏如怒了,拔高了聲音道,

她此番嚴厲神色是在場所有人都沒見過的,幾人愣是呆呆地看了她半晌,方回過神來。

衛孝康這麽一折騰,去了半條命,他趴在榻上一動不動,嘴唇發紫,卻是眉頭緊蹙,無比焦心:“妹妹莫要生氣,并非哥哥死撐要面子,實則是下午南城門有重要事情,我不得不去!”

“什麽事?”衛晏如問,

“靖王殿下平了漢中邊境之亂,今日黃昏凱旋,從南門入京,你說哥哥我怎能不去?”

一提起此事他就無比懊惱,今日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麽,從兵部出來準備去南城門時,在路上就受不住了,就近找了一個酒家蹲了好幾趟茅房,以至于出來時,整個人虛白無力,被人擡了回來!

衛孝康這麽一解釋,衛晏如明白了,大哥是兵部之下庫部的員外郎,掌邦國軍州戎器、儀仗,靖王凱旋自然會有歡迎儀式,而大哥必然得去南門城門庫房,做好迎接儀仗的準備工作,他不去還真是不行!可他現在這個樣子是絕對去不了的!

可一提到這個靖王,衛晏如就氣不打一處來,敢情皇帝挑着今日下旨,是拿她送給他那個不舉的兒子,好犒賞他出征的功勞?

“不就是個歡迎儀式嗎?不去有什麽打緊的,哥哥你只管歇着!”衛晏如毫不在意道,就是要得罪靖王,得罪了,逼着皇家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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