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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上古鳳凰的基因就是強悍,不過是短短十天的時間,剛破殼的蘇澤就已經牛逼哄哄的滿枝頭飛了。
那是,也不看看姐是誰,姐可是鳳凰……
‘砰——’
蘇澤剛從大榕樹下飛下來,沒撲騰幾步,就一腦門的不知撞上了什麽,狠狠地一頭栽了下來。
擦?什麽玩意兒?!
蘇澤甩了甩暈乎乎的小腦袋,歪頭看了看讓自己摔下來的地方。奇怪?沒東西啊?
雖然鳥眼是比人眼小了那麽一丢丢,但也不至于大白天的就給撞上了。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金紅色的小翅膀試探性的往前碰了碰,啧,沒東西。又碰了碰,還是沒東西啊,難道真是撞鬼了不成?
這般想着,蘇澤就往前挪了幾步,又挪了幾步呃……軟軟的,模糊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結界?蘇澤試了各種思路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擦,這玩意兒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弄出來的。
虧她還以為遲顏是個好玩意兒,哼,斯文敗類!
“啾啾,啾啾啾——”你看看你弄得玩意兒,姐都出不去了!
遲顏正伏在桌案前作畫,眼皮掀都未掀。一筆而下,若脫缰野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而又歸于虛曠,這近乎一氣呵成的畫作包孕了天地間的靈氣。
可,這也并不妨礙蘇澤去找他算賬。在現代時,她最想逃離的就是那些打着愛的幌子,千方百計的去限制她自由的一切。原本以為,現在她“飛上枝頭變鳳凰”,就可以無憂無慮,無拘無束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見狀,蘇澤直接用小爪子沾了沾墨水,‘撲啦——’一下飛到畫上,空靈的畫作瞬間被一排排鳥爪子印毀了個慘不忍睹。
……什麽叫做大型車禍現場。
遲顏也不惱,伸手将蘇澤抓了過來,不容反抗的用帕子将那沾了墨的小爪子擦了個幹淨,輕聲道:“不是我不讓你出去,等你能夠化形了,我自會把結界給撤了。”
蘇澤擡着小腦袋盯着他。化形?是指化成人嗎?
小鳳凰歪着頭,靜靜看了上神兩秒,然後她突然轉過身去,,突然翅膀掩面一遮,竟是模樣十分嬌羞——
不得不說,她家男人真好看。
好在遲顏讀不懂鳥語,否則,現在想把這禍害掐死的心都有了。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還沒想到一半,就被人一盆冷水從頭到尾澆了個透心涼,“鳳凰化形之時,靈智随之而然的就開了。至于要幾年才能化形,這個真的說不準……在太古神獸中有千萬年不化形的白虎,也有剛一地即刻化形的麒麟,只能說什麽時候化形都要看你自己願意……”
遲顏頓了頓,又或許是自言自語,“還是随緣罷了……”
随緣?姐才不要随緣,姐現在就要化形!
遲顏似乎是看出了蘇澤的想法,将手心中亂撲騰的翅膀,小心翼翼的又給按了回去。從後邊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瓶,拿着碧玉勺子舀了一勺百花蜜喂到他嘴邊,味道甜絲絲的還帶着花的芬芳,直勾引的蘇澤食欲大動。
呸呸,什麽亂七八糟的,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蘇澤也不含糊,微微動了幾下,金黃色的小嘴一下一下的啄食着勺子裏的百花蜜,小腦袋也随着一點一點的,那模樣看去倒是甚是幾分可愛。
蘇澤吃了少許便飽腹了,遲顏見小鳳凰眯着眼砸吧砸吧嘴一臉滿足樣便知她是吃飽了,于是停下了喂食的動作。放下碗勺,修長的手指撫摸着小鳳凰的頭頂,眸子微閃,似是想到了什麽,聲線淡淡響起,“若是他人也這般待你,你可也會離了我,跟着旁人走了?”
蘇蕭砸吧嘴的小腦袋一頓,她好像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微微擡頭,瞧了一眼遲顏,唔……長得這麽好看的男人打着燈籠也找不到,就算不能吃看着養養眼也行啊。
于是,蘇澤很堅定的搖了搖頭,而且,她還很狗腿的飛上了人家肩頭,蹦噠了兩下,很親昵的蹭了蹭遲顏的側臉。
哇,她竟然在光明正大的吃美男的豆腐耶!
蘇蕭還在兒自我YY着,壓根沒瞧見她家美男微微勾了勾唇,甚是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這可是你說的……”
接連幾日,只要是蘇澤在屋內,遲顏總會與她說些關于外面的些許事情。一來二去之下,蘇澤也算是大致明白了她為啥會突然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若是真要按神話小說裏算的話,她現如今所處的時代,就是那最為原始神秘的洪荒時代。上有創始元靈,下有鴻鈞老祖、混鲲祖師、女娲娘娘和陸壓道君,再往下數便是各類的菩薩和尊者。啧,那不是《西游記》裏才有的彩頭嗎?難道這會兒還要讓她見證一次師徒四人西天取經不成。
嘿嘿,想想就有一點兒小激動啊。
吐槽了一會兒,蘇澤就驀地想起先前遲顏所說的,因着龍鳳二族風頭太盛行事太過,終為天道不容。龍鳳一劫,上古祖龍、盤鳳一脈皆是悉數盡滅,獨留幾根幼苗。
唉,可惜她現如今法術低微,身體虛弱,甚至連化形也沒有個正經年歲,如此一想,那她豈不是洪荒最悲慘的鳳凰了。
對了,好像、貌似她就是最後一只???
嗚嗚嗚,小白菜,地裏黃呀……
除此之外,她好像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關于遲顏的事情。但能夠養得起鳳凰的人,來頭也應該小不到哪裏去吧?連着幾日下來,蘇澤算是發現了遲顏是個喜好清修的仙人,大抵也是習慣了一個人冷清的清修生活,所以他并沒有剛出生的幼兒是需要嚴加緊密的呵護看顧的意識,更不用說有着大家一起來樂呵樂呵的念頭了。
一般大半天的時間,蘇澤都在外面飛來飛去,在外人眼裏看來那就是活潑好動。實際上只有蘇澤她知道,作為堂堂上古鳳凰,要是飛到半空中突然不會亂撲騰掉了下來,那該特麽的有多丢臉。
玩累了,就從外面飛回來,進了小屋,落在窗棂上。
蘇澤歪着小腦袋,好奇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如山水畫般清冷的上神。
遲顏正在煮茶。
一股醇厚的香味透過窗幽幽的飄出老遠,正是“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這人好像就算是淪落到深山老林裏,也能把日子過得風雅舒服。
見蘇澤許久未有動作,他便颔首,輕聲問道:“今兒個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聲音清潤冷冽,就像溫水流過白瓷時,暈染出柔和又含蓄的意蘊。
或許在別人聽來甚是冷淡,可在蘇澤耳中,卻是再平常不過的溫柔,甚至是……有些一點淡淡的親昵。
她飛過窗棂,繞着小爐轉了一圈,落在小幾上。
“啾啾,啾啾——”外面那麽好,你幹嘛老是待在這裏面?生怕他聽不懂,蘇澤還撲啦着小翅膀指了指窗外,半晌又指了指她自己。
……特麽的,姐到底什麽時候才可以化形?!
說勞什子的鳥語,累死個鳥了要!
過了半晌,遲顏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拂了拂小鳳凰脖頸間的翎毛,“一個人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啾啾,啾啾——”難道就沒有親人或者是好友來找你嗎?
遲顏似乎是在思考,他回答的很慢:“若說是好友,也有一二,算算真是有許多年未見了。況且,這幾日由你陪着,倒也說不得上多麽孤單。”
蘇澤心裏頓時樂開了花。
哎呦~姐最欣賞的就是長的好看、嘴還甜的小哥兒。
小鳳凰‘啾啾’了兩聲,甚是喜悅,繞着遲顏飛了兩圈,似乎有點戀戀不舍,華美的尾羽如同緞帶般在他身遭一圈圈掠過,灑下無數絢麗的光點。
遲顏微微勾了勾唇角,掀起爐蓋,剎那間茶香四溢。旋即找了個白玉勺子,将煮好的茶吹涼了,這才端到蘇澤面前。
蘇澤猶豫了。
比起茶來她貌似更喜歡喝酒,說起來,她還沒有喝過洪荒時代的酒呢,可洪荒與她所處的時代有着那麽大的代溝,這茶……該不會也是一股土裏土氣的味道吧。
這般想着,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上金紅色的羽毛也跟着抖了三抖。
遲顏以為她是不樂意喝,也不勉強,将白玉勺子收起來,又重新倒了點百花蜜,蘇澤這才樂呵呵的蹦了過去。
啊嗚,還是百花蜜勞什子的最好吃了,真甜,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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