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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啦。
窗外大風突然吹起來,将窗簾吹的到處飛舞,陰影灑在地上,就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盤旋着共舞,涼風帶走了燥熱,卻帶不走紀昭明心裏兀地起來的快速心跳聲。
這個吻很輕,何況還隔着一個隔離貼,要不是因為顧雲舟呼吸聲又重又熱,紀昭明還不一定會察覺到這個吻。
他全身僵硬着,不敢回過頭,生怕一動,就打碎了這個氣氛。
盡管,紀昭明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氣氛。
顧雲舟起身,手指撫平了隔離貼,道:“主人只會成為我——甚至我們的神明,絕對不會是麻煩。”
神明這個詞太過于中二,紀昭明臉微微泛紅。
他道:“你這麽說,說的我好羞恥啊,而且,我從不是誰的神明。”
他直視着顧雲舟,一字一頓道:“你們的神明,從頭到尾就是你們自己。”
顧雲舟笑了出來。
從背後牢牢地抱住顧雲舟,聲音就在耳邊:“你說得對,但如果沒有你,就不會有我……我們。”
他在中間有個詭異的停頓。
紀昭明紅着臉,卻反手抱住了顧雲舟。
這個懷抱——
這個懷抱太熟悉了,沒有理由的,紀昭明就是相信,眼前的顧雲舟,就是上個世界的顧雲舟。
他還欠顧雲舟3天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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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松開懷抱,恨不得在彼此的氣息中,天荒地老。
直到外面焦急的腳步聲傳來,顧鶴隔了一段距離喊道:“王——?”
顧雲舟頭趴在紀昭明肩上,腿屈膝跪在床上,這個動作讓他的侵略性降低了幾分,看起來反而像是一個……在撒嬌的小動物。
顧雲舟口氣平淡,仔細聽還能聽出一點兒委屈來:“毛頭小子,我都讓他別回來了。回來除了添亂,還能幹什麽?”
紀昭明安撫地摸了摸顧雲舟的腦袋:“沒事,顧鶴心裏應該有數的。”
畢竟聽這個聲音,就能聽出來,顧鶴沒敢接近這個房間。
畢竟也是在擔憂自己,紀昭明道:“你也別兇他。”
想想看,如果是自己聽到了顧雲舟或者顧鶴出事的消息,也會不顧三七二十一的跑過來吧。
顧雲舟皺了下眉頭,冷哼一聲:“他才不值得我說呢,辦事不牢靠,只憑自己的想法做事,一點都不考慮後果,他簡直就是……”
說到這兒,顧雲舟猛地頓住。
氣氛陡然陷入安靜,紀昭明奇怪地問道:“簡直就是?”
顧雲舟抿着嘴,慢慢地松開紀昭明,有些茫然地反問道:“簡直就是?”
他想說什麽來着的?
顧雲舟忽然感覺周圍的世界都在扭曲,只有紀昭明是世界裏唯一的真實。
他似乎忘記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還有顧鶴……
他想說,顧鶴什麽來着的?
那句話明明就要說出口了,偏偏又忘記了。
紀昭明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用指尖點了下顧雲舟的腦袋:“這不是你說的嘛?怎麽還反過來問我?”
“忘了。”顧雲舟道,“可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吧。”
末了,又問:“你不回複顧鶴嗎?”
顧鶴還隔着老遠喊道:“王,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站在他旁邊的副手默默問道:“為什麽不直接打給王的光腦呢?”
顧鶴惡狠狠地咬牙:“我怕又是顧雲舟這厮來接。”
副手張了張口,想表達什麽,最後又閉了口。
其實顧雲舟的耳力很好的,哪怕隔的那麽遠,也能清楚聽到顧鶴的聲音,顧鶴說話說的這麽狂,小心被穿小鞋。
轉念一想,顧鶴就算到了顧雲舟面前,也敢這麽喊顧雲舟。
再說了,副手自認為也算了解這個前城主,顧雲舟肯定不是這麽斤斤計較的人。
房間裏,顧雲舟伸直了腿,半是抱怨道:“顧鶴在外面吵得疼,不如我直接給他打光腦好了。”
畢竟顧雲舟也為了他忙裏忙外那麽久,紀昭明趕忙道:“也可以。”
顧雲舟将自己的光腦遞到紀昭明手中:“先用我的吧。”
為了檢測信息素,紀昭明将所有東西都摘下了,光腦也不例外。
紀昭明往旁邊看了下。
光腦距離他明明只有幾步之遙。
不過跑過去拿,肯定沒有直接拿顧雲舟的方便,紀昭明便接過光腦,找到顧鶴的聯系方式,打了過去。
滴。
光腦一秒鐘被挂斷。
這一幕格外的熟悉,紀昭明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看過相同的情景。
“王——聽得到我說話嗎?”顧鶴大聲喊道。
可能是誤挂吧,紀昭明再次打了過去。
這次,光腦甚至還沒來得及提醒,就被挂斷了。
紀昭明:???
外面,顧鶴的聲音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有事的樣子。
顧鶴道:“王——”
仿佛牛郎織女,各自一處,其中一人在苦苦相望。
紀昭明只好提高音量道:“顧鶴,你接光腦。”
不用紀昭明再回過去。顧鶴立馬撥通了這個光腦的號碼。
電話一接通,兩人同時說道:
“你剛剛怎麽不接光腦?”
“王,你沒事吧?我聽我說你分化了?可惡,那麽關鍵的時候我竟然不在你身邊,顧雲舟呢?他還讓我別回來,其實我信息素分化完,信息素已經能——”
顧鶴語速飛快,說完那麽多後,紀昭明才将第一句話說完。
兩個人都是可疑的頓住了。
顧鶴一點兒也不覺得尴尬,将後面的話收了回去道:“我還以為是顧雲舟給我打光腦呢,也對,顧雲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我打光腦。”
顧鶴直言道:“我笨蛋了。”
顧雲舟就在旁邊,冷不丁地問道:“你這是在和王告狀,說我不關心你?”
顧鶴道:“我可不是在告狀,我只是實話實說。”
眼看着兩個人就要吵起來,紀昭明急忙阻止道:“對了,顧鶴你剛剛想說什麽來着?”
顧鶴立馬接道:“王,我現在已經可以很好地控制信息素了。”
他眼睛睜大,似乎在等待紀昭明的誇獎。
紀昭明已經可以熟門熟路了,隔着一個光腦,他笑了笑,露出贊賞地表情來,口氣真摯地誇贊道:“很厲害。”
“那是。”顧鶴将賞金獵人的徽章抛到空中,語氣淡淡道,“也不看看我是誰。”
顧鶴又看向旁邊的副手,說道,“行了,我聯系到王了,你可以回去了。”
副手忍氣吞聲道:“好。”
奇怪,即使顧鶴和顧雲舟是兩種性格,但當他們看向他的時候,都讓副手産生一種相同的恐懼感,難道這就是高等級aplha的壓制?
走了幾步,副手突然回過頭來,看了眼顧鶴。
顧鶴有着一雙黑色而深沉的眸子。
副手終于明白,那種怪異感是從哪裏來了。
顧鶴和顧雲舟的眼睛極為相似,要不是副手知道顧雲舟是帝星回來的人,光看着雙眼,定要以為是親兄弟。
這兩個人對視的時候,不會覺得奇怪嗎?
顧鶴問道:“對了,我剛剛看到有人在裝修王的房間,王……”
他來的時候看到醫師帶的檢測儀器,想問紀昭明檢測結果怎麽樣,又生怕檢測出來等級很低,傷到紀昭明的心。
作為高等賞金獵人,有的是捧着顧鶴臭脾氣的人,所以顧鶴直來直去慣了,但這個時候,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問出這個問題了。
想了半天,顧鶴苦惱地說道:“無論結果怎麽,我都會一直追随王的。”
顧雲舟嗤了一聲:“主人是S級的omgea。”
“S……?!”顧鶴猛地頓住,震驚地看着紀昭明,半晌才道,“果然是王,厲害極了。”
他分化後都沒有測過信息素等級。
顧鶴知道顧雲舟也是S級的aplha。
心裏又漲又酸。
垃圾星環境差,大部分人資質普通,其中小孩能生一個aplha都是少見的了,更別說出一個C級以上的aplha。
顧鶴一直覺得,只要能力夠強,信息素等級多少其實無所謂。
然而執行任務的這段時間,他看到了很多強大信息素去壓制弱小信息素的人。
哪怕那些弱小的人有心想反抗,最後只能被信息素死死的壓制住。
這就是天生的差異,需要後期耗費多大的力氣,才能填補上。
如果生在帝星還好,有無窮無盡的資源可以補足。
然而在垃圾星……
如果他不到S級的話……
算了,眼下要度過的,是王分化的艱難階段。
aplha分化,是內在的痛苦,暴欲、憤怒,這些無形的怒火會讓aplha傷害到自己。
omega的分化主要在于外在,性情會變得柔軟,皮膚嫩滑,哪怕只是輕微磕了碰了,都會覺得疼的委屈,還有分化時,信息素會引誘着周圍的aplha。
這一刻,顧鶴無比清楚的明白,自己不能進房間。
兩個aplha信息素,會對王産生影響的。
顧鶴苦着臉道:“那我幫王收拾房間?哦對了,任務都已經執行的差不多了,我想為王做點事,王可不能拒絕我!”
說到最後,語氣全靠強撐。
紀昭明笑了笑,道:“那就麻煩你了。”
光腦挂斷的一剎那,後頸又被人摸了一下。
紀昭明瑟縮了下,問道:“怎麽了嗎?”
顧雲舟松開手,走到旁邊的桌子上,将紀昭明的光腦還了回去。
過了會兒,他才回答道:“我忽然發現,我還不夠強。”
嗯?
顧雲舟還不夠強?
那天底下還有誰可以稱的上強?
紀昭明睜大眼,問道:“是發生了什麽嗎?難不成是有人入侵了?”
他語氣驀地緊張起來。
“不是。”顧雲舟道,“我只是發現,情敵,比我想象中要多。”
紀昭明差點嗆到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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