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7-(1)
“你雖離我而去,靈魂重回主的身邊,但你的名将被世人銘記,你只是暫離,我們終會重聚,放下一切恩怨榮耀,在主的國,重憶往昔。我們當謹記主的恩賜和啓示,逝者才得永生。”
牧紳一放下握在胸前的手,輕輕出了口氣,看了眼身邊一直低着頭的藤真,攬着他的肩退到一邊。
“你個笨……蛋猴子!還……還說……說再見面,一定和我……分出高低,你……說話不算數……”櫻木揉着眼睛亂七八糟的嘟囔着,被站在身邊的人抓住胳膊拽向一邊。櫻木瞪着抓住自己胳膊的人,少見的沒有甩開,跟着走到一邊才說了句,“狐……狐貍。要你管我!”
緩坡下,和牧并肩站着的藤真看着慢慢走下緩坡的流川,“我們一會去仙道那,你呢?”
“你知道,我不方便過去。”牧無奈的動了下嘴角,看到藤真耳邊的頭發有些淩亂,習慣性的擡起手。
藤真偏頭讓開牧試圖拂過自己耳際的手,自己捋順了頭發,掩飾的笑了下,“我們一會從城外直接過去,反正不是同路,你還是先走吧。”
牧收回手,不想回帝都,不想走上這條注定是孤獨的道路,他知道自己如果按着父親的期待走下去,和藤真的關系只能是這樣結束。他沉默着,直到流川走過來才擡手拍了拍藤真的肩膀,“如果有事,我是說如果,多去找彰商量。在這裏有些事他反而比我好插手。”說完又拍拍流川的肩,這才翻身上馬,十幾息後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流川看了眼藤真,動了動嘴角,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等藤真他們出現在路的盡頭時仙道和越野已經在府邸外等了相當長的時間。藤真放任着馬奔跑着,直到輪椅前才拉住缰繩,低頭看着仙道戲谑的吹了聲口哨,“聽說你為了讨好女孩子特意做了不少東西,今天我們也特意過來要一點。”
仙道擺擺手苦笑着,“什麽特意做的,那只是我做藥劑時的失敗品。因為材料特殊,偶爾會産生些意外的效果。”
藤真笑着跳下馬和越野打過招呼,瞟了一眼騎馬擦着自己跑去最前面的流川和櫻木,“流川!你和櫻木把大家的馬帶去馬廄。”
跑的正在興頭的櫻木不滿的勒住馬,“為什麽?狐貍一個人也可以啊!本……”
嚷嚷聲在藤真笑眯眯的一瞥之後沒了後續,伸手接過缰繩,帶着馬走到流川身邊,甩給流川。
櫻木和流川被藤真指派着去安頓馬匹,仙道就猜到幾人的用意,也不揭穿,只是笑笑跟着一起回大廳。
三井伸手搭在越野的肩上,擠擠眼睛,“越野!你說的那個孩子真的很像流川?”
“當然!”越野進了大廳,熟門熟路的把仙道丢到一邊,拉了把椅子坐下,拍了下桌面,“打賭!賭流川看到那孩子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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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倒出袋子裏的金幣,數了數,不懷好意的推到越野跟前,“押30金,流川吃醋,然後仙道被暴打!”
藤真煞有介事的想了想,解下腰帶上的袋子扔在桌上,“別看流川那家夥是個白眼狼,仙道這樣他才舍不得打呢,50金押最少一天不說話!”
仙道看着這群存心不良的人苦笑着搖頭,“我說你們不無聊嗎?看過熱鬧就算了,還打賭?!”
“我也覺得藤真說的有道理,50金押最少一天不說話。”越野把桌上的金幣攏到一起,扭頭看着仙道,“你呢?你覺得是哪種?”
仙道撓撓下颌,“應該沒什麽反應吧。”
鏡一走進大廳立刻受到了異常熱烈的注視和議論。早在知道今天要來的人是誰後鏡心裏已經有了相當的覺悟,但被這樣毫無遮掩的指指點點還是出乎意料,眼神也冷了起來,憤憤的瞪了眼仙道。
看到這一表情的三井眼前一亮,用胳膊肘撞了下藤真點評着,“翻白眼的樣子特別像!”
鏡冷着臉把茶點放好,又給幾人倒上茶,就要退出去。
被幾人脅迫的仙道只好開口,“鏡,你在這裏再待會。”
等了沒多久走廊上就傳來櫻木的說話聲。流川先走進來,臉上表情平平,掃了眼幾人,拉了把椅子坐下,接過鏡端過來的茶,喝了一口。
櫻木坐在桌邊抓起點心塞了兩塊在嘴裏,一口氣喝光了茶,剛想找茶壺再倒一杯,旁邊已經有人拿了茶壺過來給他添上。櫻木對對方極有眼色表示了贊賞,咧着嘴打量了一下端着茶壺的少年,然後滿口糕點渣子噴了一地,“狐……咳咳……狐貍!這是你弟弟?!”
流川沒明白櫻木為什麽說這麽沒頭沒尾的一句,但自己家的人口問題還是清楚地,不耐煩的踹了腳櫻木,“白癡,我沒弟弟。”
“你們明明很像!”櫻木跳起來,繞着鏡轉了一圈,嘴裏啧啧的感嘆着,“不過人家比你好看多了!”
流川愣了下,看着有些拘謹的盯着自己看的少年,和自己很像?
“真的沒反應!”三井湊近還在思考的藤真感嘆着。
越野不甘心的看着兩人問仙道,“怎麽可能沒反應!”
仙道瞄了眼流川苦笑着,“你們覺得他能認出來才奇怪。難道你們認為流川是個經常照鏡子的人?能一下子認出自己的臉?”
藤真幡然醒悟似的哦了一聲,拍拍手指揮着越野,“到底是一家人,輸了就輸了吧。越野,快把仙道贏的錢給他。”
流川靠在椅背上,眉眼微微挑起,看着笑的尴尬的仙道,“你們賭的什麽?”
“開個玩笑。”仙道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硬生生轉移了話題,“洋平到底去哪了?你們真不知道?”
幾個騎士都轉頭看三井,三井一臉無奈,“要我說多少遍!我和你們一樣,那晚之後就沒再見過他的人!”
藤真轉頭看着仙道,“總覺得你和洋平某些地方有些相似,難道你真的猜不到他怎麽想的?”
仙道猶豫了一下,慢慢開口,“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了,他覺得可以走了,大概是這樣吧。”
藤真伸長了腿,端起杯子啜了口茶,語氣裏帶了些羨慕,“他倒是走的潇灑,不像我們現在……。”
“陛下沒給你們分封屬邑,也沒有任何職務,總不會打算養着你們,讓你們一直閑散的呆在帝都吧?”仙道轉向越野,“你沒聽到什麽新的消息?”
“沒有具體的消息,但是聽一條伯爵說,好像是因為和金平殿下一起出使的名單裏大多是岸本實理這一代的年輕騎士,恐怕會有比武,所以才特意留下你們。”
岸本的名字顯然讓三井想到了什麽,忽然說了句,“南烈可惜了。”
仙道和藤真對望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三井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也沒了聲音,大廳裏頓時沉默下來。
“吃飯!吃飯!吃完了早點休息,你們回來這兩天,大概也沒好好睡過,今晚就好好享受一下仙道伯爵的招待。”越野站起身推着仙道,招呼着幾人出了大廳,走了幾步對着流川招招手,“這家夥太重,你來推一會。”
流川走過來推着輪椅,風從走廊上敞開的窗戶吹入,揚起仙道的頭發,一下又一下的拂過流川的手指。
夜風沒有了白天的暑氣,揚起窗上的細紗簾子發出沙沙的聲音,仙道就側躺在床上的月光裏,看着柔軟的紗簾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其實仙道覺得應該并不久,總之他聽到了門被輕輕推開,感到背後的床陷下去,他熟悉的味道和熱度就在身後。頸後的頭發被撩開,有些粗粒的手指探進衣服在他身上游移着,幹澀微涼的唇貼在皮膚上,尖利的齒尖沿着脖頸不知輕重的撕咬着,帶着讓人愉悅的痛楚,慢慢移到肩窩。
在肩窩上留戀了片刻,又去噬咬仙道上下滑動的喉結,溫熱的舌尖四處游移着,留下一絲涼意。盡管仙道配合的仰起頭,這個姿勢顯然讓背後的人覺得放不開手腳,手臂一撐,靈巧的從他的背後翻到身前。
月光毫無遮攔的灑在仙道的臉上,流川看到那雙微眯的眼中透出的笑意不悅的哼了聲,停下舐咬着他下颌的動作,用力按住仙道的肩膀。報複般的咬着他的下唇,舌尖不容抗拒的侵入,掃過上颚,卷住仙道追逐而至的舌尖。
仙道閉着眼,放任着流川的肆虐,摸索到他放在身邊的手,摩挲着着自己熟悉的劍繭,沿着小臂到大臂到肩胛再到脖頸,用指腹輕輕摩挲着流川的耳後。
血在兩人的唇齒間融化,淡淡的腥鹹讓流川的動作更加激烈起來,他像小獸一樣粗魯的撕咬着、吸吮着仙道的唇舌,迫切的索要着對方的回應,甚至忘了呼吸,直到憋的胸腔要炸開似的疼才放松身體。
仙道用發麻的舌頭舔舔被咬破的嘴唇,側頭輕輕咬住流川撐在頭邊的手腕,濕潤的舌尖掃過手背滑到虎口,j□j吸吮着流川的手指。
清晰的快感讓流川的背微微弓起,低下頭撫摸着仙道的臉頰,喘息着,推開仙道的手臂,翻身跨坐在他腰胯上。兩人的炙熱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擦着,時斷時續的刺激讓仙道的嗓子一陣發幹,手掌貼着流川滾燙的身體,從緊繃的背脊滑到柔韌腰間,觸摸到流川腰上微凸的傷痕,心立刻鈍鈍的疼起來,用力扣住流川的腰。
流川急促的喘息着,頭抵在仙道胸前,聲音低沉且嘶啞,“仙道,我要你。”
被熱醒的仙道先是轉頭看了眼窗戶。溫熱的風從那裏吹進來,炙熱到發白的陽光也趁着紗簾被吹起的空隙撒在寬大的床上,不只是自己,就是身旁的床單也被陽光曬的讓人不想挨上。時間早過了早餐的時間,周圍很靜,紗簾飄動的窸窣聲和另一側流川綿長微弱的呼吸聲清晰的傳到耳朵裏。
這種安心靜谧是多久沒感受過的?五年或是更久?仙道不想動,懶懶的享受着兩人獨處的這刻,直到搭在腰上的絲被被無聲的拖走了一截,這才笑着轉頭看向床的另一側。
床的另一側,流川背對着自己躺在陽光之外。陰影中的輪廓似乎比記憶中還要消瘦,仙道回想着昨晚流川被自己緊緊抱在懷裏的感覺,結實緊致卻依然稍顯單薄的肩背,逐漸收緊的纖瘦腰身,怎麽也想不出這纖韌的身體怎麽會蘊藏了可以和曾經的自己抗衡的力量。流川的身體又朝床邊移了移,蓋在腰上的薄被滑到胯上,露出右肋上淡粉色的疤痕。
還是去關上窗吧,不然再過一會流川就會摔下床了。仙道在心裏笑着,側過身子挪動了下胳膊,支撐着自己坐起來,上身擡到一半的時候背後的床陷了下去,微涼的手貼在背上,扶着他坐起。
“吵醒你了。”
“沒有。”流川閉着眼蹭過來,身體斜靠在仙道的背上。其實早在仙道醒來之前他已經醒了,或者說從仙道坐上馬車重回帝都的那天之後,他就很容易被周圍的聲音吵醒。
“我去關上窗子,你再睡會。”
“沒時間了,剛才櫻木那個白癡在外面吵着說我失蹤了。”流川的手臂從仙道的肋下穿過,在仙道的腿面上捏捏,“有沒有每天按摩?”
仙道低聲的笑了,抓住流川的手,用兩只手合在掌中。流川明白他的意思,貼近身前的溫熱身體,側頭靠在仙道肩上,靜靜享受這難得的相偎相依和從容惬意。
難得的相偎相依和從容惬意只短暫的維持了十幾息,就在短促的哧啦聲中結束。流川瞟了眼聲音的源頭,一只黑貓蹲踞在窗子上看着兩人,前爪氣勢十足的在雕花的窗框上起勁的抓撓着,和流川短暫的對視後靈巧的躍下,優雅的朝着兩人走來。
黑貓敏捷的跳上床,踩着仙道的腿,磨蹭着流川另一只搭在仙道腿上的手。
“他可比我活得惬意多了,整天出去鬼混,有時候好幾天都見不到。”看着黑貓用尾巴來回的掃着流川的手腕,撲打了幾下他的手後抱了手指躺倒,眯着眼,張着嘴用尖齒快樂的噬咬起來。仙道忍着笑戳戳黑貓亮出來的柔軟肚子,“明明是我養的,為什麽這麽喜歡你!”
流川眼裏多了些笑意,把貓拎到一邊,在仙道的脖子上啄了一下,抽出手拉過兩人扔在床角的衣服。流川利落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又幫着仙道穿好,跳下床,伸手把仙道抱了起來。低頭看了眼,顯然仙道不太習慣這個姿勢,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兩只手別扭的疊在一起。
流川抱着仙道走到輪椅邊皺了皺眉。剛才随便抱起來的,現在要放在輪椅上的話,右臂的位置似乎不太方便,于是為了改變姿勢,雙臂自然的颠了下手臂上的重物。
全無防備的仙道被這一颠吓了一跳,手本能的攀住了緊挨着自己的胳膊。
流川盯着仙道攀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心裏湧起淡淡的滿足,忍不住又促狹的颠了一下,才把仙道放在輪椅上。
“你幾歲?”仙道有些無奈的問,随即也低聲地笑起來,伸手攬住流川的脖子,吻在他翹起的唇角。
流川剛走進大廳櫻木就椅子上跳起來,“狐貍!你去哪了?讓大爺我好找!”
流川頂着沒表情的臉,眼皮都不動的繞過櫻木,坐到桌邊,拿起餐盤裏的雞腿吃了起來。
“你個狐貍!藤真團長!你要說說他!怎麽可以一回來就無視軍紀,到處亂跑!”櫻木在和流川多年的争吵中終于學到了一些東西,比如向藤真告狀。
藤真跷着腿,雙手交疊着搭在膝蓋上,咳嗽了一聲硬是壓下自己的笑聲。其餘的人心知肚明,表情各異卻都帶着戲谑的把視線轉向仙道。
仙道平靜的倒了杯茶推到流川手邊,“離金平公主來還有些時間,你們這段時間怎麽打算的?”
藤真用手指敲着自己的手背,“三井說要好好休息,順便欣賞帝都的風光,我要回趟翔陽,流川也打算回趟家吧?”
“嗯。”流川咬着雞骨頭,眼睛看着仙道,黑眼珠裏帶着明顯的期待,“我想明天走。”
仙道的臉上慢慢浮起一些笑意,“回家啊,路上小心。”
流川楓不高興。這是回程的路上所有人都感覺得到的,當然這裏的所有人是不包括櫻木的,不然他也不會無事可做的跑去找流川的茬,然後倆人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打起來。原因藤真他們心裏都清楚,就流川那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他希望仙道和自己一起回家,結果仙道偏偏就微微一笑的忽略了。
幾人互相交換着眼神,綜合了各種原因後,藤真發了話,“越野,你去解釋。”
越野估計着藤真的堅定程度,又掂量了下自己和仙道的關系,無奈的追上在馬上拳打腳踢的兩個人,“流川,我有話和你說。”
藤真也縱馬上前,伸手揪住還在叫嚣的櫻木,順勢帶着上了身邊的橋。
流川勒住馬,側身看着越野。越野知道他等着自己開口,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怎樣開口。
“流川,不是仙道不想陪你去。”河水靜靜的在兩人身邊流淌着,當時兩人就在公正之橋的旁邊,越野覺得在這地方說這些話真是出奇的諷刺,“這一年他在帝都,表面上看似最風光逍遙,暗地裏卻要處處謹慎權衡再三,冬幕節的時候孤零零的待在帝都,即使藤原家的兩個表兄就在艾維,也沒私下見過,就是為了劃清和各方的關系。你該知道他的,恐怕他做夢都想和你離開這裏四處逍遙,但是只要仙道元帥還在前線手握重權,他就必須留在帝都,這樣陛下才能安心的讓元帥放手施為。”
“所以……,一年前元帥才會被召回帝都?”流川看着自己握在缰繩上的手因為用力而爆起的青筋。當時如果不是仙道元帥被召回帝都,代任的唐澤伯爵随意調整駐地,導致陣線出了那麽大一個口子,之後很多的事情應該都不會發生。
越野沒出聲,低頭看着一只小艇穿過橋洞,在水面上留下一條逐漸蕩開的漣漪。
鏡專注的控制着在兩掌之間來回移動的電球,還是無法阻止這電球越來越小,最後發出嗤的一聲響,消失在兩掌之間。
“嘻……,”鳴海揉着被仙道敲的有點疼的腦袋站起身,“我去準備些茶點。”說完提着裙子跑了出去,纖細的身影才轉過高大的石楠叢就随風傳來一串清脆的笑聲。
仙道搖搖頭,心想是不是該限制這孩子頻繁的和越野來往,長此下去別說做一個淑女,能不能嫁得出去都成問題。
鏡的臉色很難看,倒不全是因為鳴海那一串聲笑,只是他不能忍受自己練習了這麽久,不但沒有進步,反而不如剛開始練習的程度。咬着牙再次擡起手,準備再念一次咒文,不信自己還能差到哪裏去!
“休息一會吧。”仙道擺擺手,他知道鏡的問題就出在強烈的不甘上,越迫切要做得更好精神越是不能集中,施法時怎麽在精神海裏保持高度的集中力和絕對的平靜是每個魔法師必須解決的首要問題。
鏡動了下嘴唇,不情願的走到仙道身邊,即使想着掩飾,眼神裏還是露出濃濃的失望,“我是不是年齡太大,已經不适合學魔法了?”
仙道把手裏的書遞給鏡。鏡的魔法天賦雖然算不上驚人,但也相當不錯,只是他現在有些過于急切,完全看不上自己的進步,“15歲很大嗎?神奈川歷史上最具傳奇的魔導師羽佐間風石郎在快四十歲才開始學習魔法,學校比他小二、三十歲的同學經常嘲笑他,但是他沒放棄,後來他的成就超過了他所有的同……學。”仙道皺起眉,他似乎聽到了馬蹄聲,視線一掃,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眉頭又舒展開來。
鏡看了眼仙道,發覺他眼裏的笑意,這才也有些詫異的跟着轉過頭。在錯落有致的花叢和灌木之間,流川楓正騎着匹栗色的戰馬氣勢洶洶的向這邊沖過來。
流川騎着一匹馬,身後還跟了一匹馬這是仙道早就看到的,他以為那不過是因為長途跋涉的原因特意帶着的備用馬匹,走近才看清那匹馬背上馱着四只很大的箱子。
流川跳下馬,在仙道詫異的目光中解開捆着箱子的皮繩,把箱子一個個放在地上,三個放在自己腳邊,一個用腳撥到仙道的腳前,“媽媽給你的。”
仙道看着流川腳邊的箱子,“這些是。”
“我常用的東西。”
流川解下綁在馬鞍上的兩把佩劍還有鳶盾,和三只箱子堆在一起,翻身上馬。
仙道終于醒悟過來,“你要住下?”
“不行?”流川的眉揚了起來,他看到仙道眼裏瞬間浮現出很多情緒,還沒等他分辨清楚就被由衷的喜悅所代替。
流川滿意的騎着馬走了幾步,又掉轉馬頭回來,從脖子上取下一件東西扔給仙道,“給你!”
仙道接在手裏。這是一個被黑色繩子系着的,比雞蛋大些的白色橢圓形薄片,上面刻滿了細小繁雜的符文,這符文讓他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又仔細的翻看薄片的兩面,一面有些粗糙,一面光滑且呈現出珍珠一樣的光澤,帶着像櫻貝一樣的淺粉色。
“這是……龍鱗?”
流川的語氣裏帶着一絲遺憾,但更多的是躍躍欲試的期待,“澤北榮治那頭白龍的,不過只是重傷。”
皇家圖書館的管理員是個相當單調的職務,每天做的都是同樣的事,閱讀館裏未經整理的藏書,核定內容、評價分類,抄寫目錄,再按類收納入和圖書館等高的巨大書櫃中。
仙道翻完最後一頁羊皮紙卷,把手卷仔細撫平,活動了下僵硬的脖子,閉着眼靠在椅背上,慢慢的在心裏梳理着今天閱讀的手卷。
一雙細嫩白皙的手悄悄的伸過來,纖細的手指涼涼的,帶着水薊蘭的香氣,捂在他有些發熱的眼皮上。
“看完熱鬧了?”仙道享受着舒适的涼意,問身後的人。
“嗯!”鳴海用指腹輕輕的按壓着仙道眼睛周圍的皮膚,腦袋湊近他的耳邊,“大人想知道嗎?”
“說吧。”仙道知道這是女人的天性,如果自己現在拒絕,這孩子過一會還是會把剛才那陣吵鬧的前因後果變着法,以另一種方式告訴自己。
“還不是因為那個豐玉的公主殿下!因為他們來陛下把第一大道都封了還不知足,竟然想坐着馬車進王宮,結果在秩序之門被近衛攔住,豐玉的那幾個騎士就和近衛吵了起來,說咱們欺負他們,非要坐着馬車進來,明明近衛都告訴他們王宮從建成之日就不準馬車進入了!他們還是吵着一定要駕着馬車進來,真是不講理!是不是大人?!”鳴海有點激動,聲音猛然拔高,清脆悅耳的女聲頓時在安靜的書庫裏回響起來。
仙道苦笑着迎合了一聲,安撫的拍拍鳴海的手,“別激動,別激動。”
鳴海吐了下舌頭,按壓着太陽穴的手落在肩上,敲打着仙道的肩頸,“聽說看到這邊吵起來,就有好大一群人不知從哪裏跑了出來,把豐玉的人圍在橋前面,然後豐玉的人就拔劍對着湧上來的人,好像是有人喊了句‘殺了他們!’,然後兩邊就打了起來。您聽到的聲音,應該是兩邊剛打起來的時候。聽說還有好多人都受了傷,反正是亂了好一會,直到牧治一和牧紳一兩位殿下帶了兩隊近衛趕到才把兩邊分開。然後兩位殿下和豐玉的人說了會話,那邊就勉強同意把東西都搬下來,堆在橋前,很大的兩堆,據說都是公主殿下帶來的,最後那位公主殿下才下車,我隔那麽遠都能看到的她的臉色很難看,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吓的。”鳴海歡快的笑了一聲,看到仙道擡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忙抿緊嘴唇,把後面的笑聲憋回嘴裏。“後來牧修一殿下也來了,才說了幾句話就把那位公主殿下逗笑了,然後公主殿下和……”鳴海忽然收了聲,悄悄戳了下仙道,低下頭默默地退到一邊。
仙道早聽到逐漸接近的腳步聲,不以為意的睜開眼,“鳴海,我有些餓了,去準備些茶點。”
“是,大人。”鳴海行了屈膝禮,無聲的從後側的門退出書庫。
牧紳一看仙道的眼神本來就帶着一絲妒嫉,等仙道看向自己,那絲毫未改的一臉淡然讓這絲妒嫉又加重了幾分。
最近各種宴會裏談論最多的就是兩位帝都的新貴:帶着兩匹馬和幾個箱子闖進侯爵府安家的流川男爵,因俊美和優雅而深得貴婦與世家小姐愛慕并以出席各類宴會打發時間的藤真男爵。還有一個話題人物,就是自己想起也很頭疼。“如果你和她有仇,想讓她丢臉,那麽她舉辦的宴會上請務必邀請他出席。”以上這段話就是讓整個上流社會都談之色變的櫻木花道的真實寫照。
牧紳一冷着臉走到仙道面前,“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仙道揣測着牧紳一的神情,搶先開口,“如果是關于藤真的,我可是沒一點辦法,他既然決定了就不是那麽容易更改的,更何況他對自己尤其狠心。”仙道看着牧更加陰沉的臉色,在心裏嘆了口氣,“有些事現在說還太早,只要你不放棄。”
牧紳一沉默了一會,忽然揚着下巴有些挑釁的問仙道,“聽說你最近打算搬去自己的宅邸了?”
“是啊!”仙道伸了個懶腰,回了個懶洋洋的笑容,“我一個人在家裏混混就算了,怎麽好意思帶着流川兩個人一起混。而且陛下不是說那裏的溫泉對我的腿很有好處嘛。”
“怕了?”牧靠在桌上,随手拿起一本手卷亂翻着。
仙道有些失笑的看着牧紳一,“我有什麽好怕的,哪個貴族沒養幾個騎士,我作為一個伯爵只養一個騎士有什麽好怕的。”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你,是仙道家。”牧紳一把手卷扔回桌上,“何況有哪個貴族手下的騎士是龍騎士。現在整個艾維都在傳,流川已經對你效忠,你不覺得這樣對流川很不公平,一生都會被人說是仙道伯爵家或是仙道家的龍騎士流川楓?”
仙道挑起嘴角,從桌上抽了一卷書,“你讓陛下送流川個宅邸,我搬過去作流川家的魔法師也沒問題。再說這和公平有什麽關系,只要我們喜歡有什麽不可以。你和藤真變成如今的處境,還不是因為你們太過在乎別人的看法。”
牧紳一找不出話來反駁,只好用力拍了拍仙道的肩膀,“晚宴別遲到。”
仙道看着牧紳一離去的背影苦笑着,這種時候他是多麽希望自己被人遺忘。
牧紳一消失沒多久鳴海就端着托盤回到桌旁,倒好紅茶,把蜂蜜塗在熱熱的玉米松餅上遞給仙道。
仙道咬了口松餅,“給流川做的禮服是你收的?”看鳴海點點頭接着說,“那你一會先回去,把禮服準備好,別讓他來晚了。”
“噢。”鳴海停下塗抹蜂蜜的手,圓圓的眼睛閃着快樂的光芒,“穿哪一套?”
流川站在大廳的門前躊躇着。雖然知道自己肯定來晚了,卻沒想到晚的不要說宴會,甚至連舞會的第一支舞也沒趕上。雖然仙道早晨特別叮囑過,自己也答應會準時赴宴,但是他也沒料到櫻木那個家夥會今天來找他。看着廳裏翻飛的裙角,聞着鼻端時濃時淡的香粉味,流川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如果不是肯定仙道在裏面,這香味已經足夠讓他立刻轉身離開了。
“怎麽才來?”仙道就在離門不遠的地方,看到熟悉的身影就慢慢的‘滾’過來。
“被笨蛋拽去了下城區。”流川用手指拉了拉領口,從穿上這件被鳴海認為特別适合他的,領口綴滿了花邊的襯衣他就覺得脖子不怎麽舒服,“遇到了水戶副團長和他的一些朋友。”
“水戶洋平?”仙道好奇起來,想不到那家夥才偷偷溜走幾個月,竟然又悄悄地出現在艾維城裏,“那家夥現在怎樣?”
“不知道。”流川撓着脖子,穿上的時候只是覺得不舒服,騎着馬過來稍微出了點汗,整個脖子感覺又紮又癢。
仙道看着流川脖子上被撓紅的一片,拉着流川退到角落,“怎麽了?”
“好癢。”流川拉開領口讓仙道看。
仙道摸摸流川脖子上成片的小紅疹子,從挂在輪椅上的袋子裏翻出一只銀質的小方盒子,用指頭蘸了點裏面淡綠色油膏,“過來,塗點這個。”
流川眼神閃爍着,退後半步。雖然這種淡淡的香味他不讨厭,但是對仙道作的東西總是不那麽放心,“是什麽?”
“一種藥膏,雖然不是很對症,最少可以讓你不那麽癢。”仙道沒敢說實話,這其實是應某位伯爵夫人所托做的美容油膏,調制的時候用了大量的缬草、紫草和迷疊香,應該可以對這些疹子起到很好的緩解作用。
仙道塗了一點在流川手上,流川覺得皮膚上涼涼的,挺舒服,這才放低身子讓仙道替他擦藥。
越野跳了一輪舞下來,有些熱想要找些喝的,轉頭正看到兩個人躲在角落,仙道一臉笑意的摩挲着流川的脖子,怎麽看都是一副調情的樣子,立刻奔了過來,“注意點,當着這麽多人的面。”
“流川出了些紅疹子,抹點藥。”仙道細致的指尖勻着油膏忽然問越野,“你有洋平的消息嗎?”
“洋平?沒有啊。”
“流川已經遇到他了。”
越野的臉頓時垮下來,壓低聲音抱怨着,“我開始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後來他不是需要個假身份,所以找我幫點忙。我真的沒想瞞你,但是那家夥不讓說,而且他和幾個奇怪的家夥在下城區開了一個沒有招牌的小店,你也不方便去那兒。”
“小店,就他?”仙道似笑非笑的看着越野。
“送信、找人、讨債,好像偶爾還會暗地教訓一些什麽人。”越野不想在這裏談論這件事,忙轉移了話題,指指仙道手裏的盒子,“這不是伯爵夫人特別拜托你做的東西,怎麽還在你這?”
“伯爵夫人?”流川盯着仙道手上的盒子。
“這是仙道最近才做出來的,很受歡迎的一種油膏,好像說抹了之後不但香氣迷人,而且皮膚也會越來越白嫩。”
仙道知道要糟,流川雖然從沒明确表示過,卻很不喜歡別人說自己白,自己竟然還哄着他抹了會變白的油膏。
“仙道!”流川一伸腿,蹬在仙道的椅輪上,眼睛裏閃過一絲促狹,然後腳下用力,讓輪椅撞在後面的牆上,收回腳打算再撞時一只手伸過來,穩穩抓住了椅背。
“閣下不覺得這樣欺負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很過分嗎?”
流川的眉峰挑了起來,腰部開始用力,輪椅動了一下又停住。抓着椅背的人,眼睛眯了起來,夾在兩人之間的輪椅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仙道迅速的權衡了一下,轉頭對身後的騎士微微一笑,“閣下不覺得讓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失去輪椅坐在地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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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