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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服于絲可以說是洛學今天最大的成就了,他需要一些信得過的人辦事,于絲他們又是最好人選,這群人本來心底就很純淨,另外他也相信于絲的領導能力,這一點值得自己去學習。

洛學當天就帶着于絲回了自家小院,他需要他們盡快能幫得上他的忙,因為洛學清楚在東牫建一座水庫是多大的工程。洛學怎麽也沒想到回到小院會遇到誰。

“管家,你帶我朋友們去東西廂房,那裏不是空着嗎?你給他們收拾一下”洛學看着朝自己急急忙忙跑來的管家道

管家跑過來看到洛學身後的于絲等人先是愣了下然後轉頭看向洛學急道:“大人,有位姑娘等您很久了,不論老奴怎麽說您不在她都不走,堅持要等您回來”

姑娘?聽管家這麽說洛學第一個想到的是樂穗宜,畢竟自己在金寧認識的姑娘不多,遂問道:“她在哪?”

“一直在大廳坐着”管家回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給我的朋友們安排房間去,這裏我會處理的”洛學道

看管家領着于絲他們走了洛學才走向前面大廳,洛學看着大廳裏坐着的人的側面頓時石化在門口,連腳都忘了踏進去。

怎麽……怎麽可能會是母老虎?!

大廳之內那人側身,正臉看向門口呆着的洛學。

晗琦看向洛學的眼神複雜,不過卻沒有像洛學一樣錯愕,反倒有些微怒,想念,埋怨,淚水?

“好久不見,你可還好?”晗琦道

這麽一聲喊回了洛學,洛學回神,踏進大廳,看向晗琦,收回了臉上錯愕的表情:“恩……你呢?”一時沒想到這場面該說些什麽,只好像那些對話一樣問回去。

“你覺得呢?”語氣中有些埋怨

洛學錯愕,這哪裏招她不待見了?

晗琦一直盯着洛學,害的他心有些發顫,感覺就像是自己做錯了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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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啊”洛學被盯着無奈只好這樣答道

晗琦聽了臉色突然變冷,道:“好,那我告訴你,我不好!”一字一字,字字紮心。

洛學見晗琦突然變了語氣,心一跳,道她該不會又來綁自己吧?下一秒洛學馬上反駁了自己這個想法,因為他想到自己現在可是五品水部郎中,皇帝可是自己的靠山,有皇帝挺晗琦再怎麽厲害也不敢對自己下手吧。今天他敢明着上街找于絲他們也是因為現在自己找了個厲害靠山,知道晗琦爹不敢明着抓自己。

想到有皇帝挺洛學也就有了些底氣,不過他剛一擡頭卻突然見一巴掌呼着風而來……

啪的一聲,在空曠的大廳裏聽着格外清脆。

洛學腦子一懵,回過神來怒了轉頭正準備發火,突然見面前多了一張梨花帶雨的臉,一肚子的火氣硬是被憋住。

“張洛學,揚州兩月,你為何狠心躲我?你可知道我尋你尋的有多苦?!你可知我找不到你時以為你已死,為替你報仇一怒滅了峙箜所有?!”兩行清淚已順着臉頰流下

洛學聽了驚得說不出話來,什麽?竟然是晗琦滅了孫致文的海盜窩?!母老虎果然是母老虎,不吼則以,一吼驚人。

“你為何不說話?是不是無話可說?”晗琦繼續道,“我再問你,為何我父王找你來之後你又逃走?!我到底做了什麽要你一直躲我?”

還不是你老欺負我。洛學心道,不過他還是不敢說出來,怕再挨晗琦一巴掌,這丫太疼了,感覺臉都腫起來了啊!

“你爹綁我來的我能不逃?我又不是傻子幹嘛有機會不逃留下來任人魚肉?”洛學嘟囔道,說着揉了揉腫了的臉。

晗琦聽了怒氣微減:“父王怎麽沒說你是他綁來的?……”

洛學見晗琦底氣有些不足了立刻回道:“哦,你看!你爹都沒和你說他綁架我!你也不問清楚就直接上門扇我!”

晗琦見洛學突然得意頓時不滿,怒道:“這點不說,揚州你怎麽解釋?!”

額……洛學突然語塞,突然想到峙箜破口就道:“那還不是因為跟着你所以被海盜抓住差點丢命?我只有一條小命,當然要遠離危險了”

晗琦怒道:“張洛學!你別忘了是誰帶你去你想去的望江樓的!”

“誰說我想去了?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只會好好呆在家過着安安靜靜的生活!”洛學回道

晗琦聽了怒不可遏:“若不是你廟會時無禮于我,我會搭理你?”

什麽叫我無禮與你?洛學真是無語了,跟女人就不能吵架,一吵起來就翻舊賬,翻舊賬不說還無理取鬧強詞奪理。(洛學忘了自己也是女兒身了……)

“蠻不講理”洛學揉着臉道

“你!”晗琦大怒,揚手又準備掴洛學巴掌。

洛學有了前車之鑒,在晗琦手一動的時候就雙手護好了自己的雙臉,只留下一條眼縫看着晗琦:“看!說你蠻不講理你還就給證明一下!”洛學不怕死的說道

晗琦被激怒,已起了殺意,眼中已經燃起怒火,如果不是管家進來的話估計洛學早已非死即殘了。

“大大人……”管家看着洛學和晗琦不明所以問道

洛學本來就站着離門不遠,此時見管家來了立馬跳到管家身後,對管家說道:“管家,你來了就好了!”語氣中滿是感激之情,“咳,管家,天色不早了,送客吧”

晗琦聽了此言瞪着站在管家身後的洛學,張洛學,你竟然如此狠心?

管家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請客人出去還是不請?看對面客人臉上的表情這‘請’字實在是不好說出口。

晗琦看張洛學那樣,心漸寒,怒地甩手奪步出了大廳。

管家看了看發怒走了的客人又看了看洛學,關切道:“大人,你的臉要不要敷一下?”

洛學揉了揉臉看着母老虎遠去的背影,雖然自己不喜歡她蠻橫不講理,可母老虎的生物特征還是個女的,這天快黑了,想到她獨自一人走在路上還是有些不放心……

洛學嘆了一口氣,對旁邊的管家道:“管家,我沒事,你跟上去,送她回去”

“哎”管家應道

洛學看着管家走遠,揉了揉還有些發脹的臉,心道自己可謂是仁至義盡了,被掴了還相送。

為什麽?為什麽淮安王府裏面會出現那個人?為什麽?他會是淮安王的人?容語去邕州之前,隊裏面因為其它事情沒去邕州的三個人裏就有那個人。一個因為刑部安排了別的事而躲過了蒙面人的圍殺,兩個因為路上水土不服吃壞了肚子,而他,就是那個被刑部安排了別的事的人。他是淮安王的人?那他在刑部卧底了多久?……難道是他,露了容語一行的消息給蒙面人?……汪柏豪想到他夜探王府時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臉皺緊了眉頭。若真是他,那那些蒙面人就是淮安王的手下,淮安王難道在策劃什麽?……不管怎麽說,如果真是淮安王,即便他是一地之王,我也要為容語和死去的那十幾個捕快報仇!

“哥”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汪容語的聲音,汪柏豪忙回了神開了門。

“怎麽這麽晚了還不睡?”汪柏豪關切道,側身讓汪容語進屋。

“哥,這話該我問你吧?娘看你屋裏還亮着燈,知道你又在忙着想案件就給你煮了粥,我知道後就讓娘先去休息了自己拿了粥過來。”汪容語道,說着将粥放到了八仙桌上

汪柏豪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了下來看着汪容語道:“最近是被案件忙昏了頭了,都忘了到了休息的點了”

汪容語給汪柏豪盛了一碗粥道:“哥,就算案件再複雜你也該休息了,休息好了頭腦清醒了案件才能清晰”

“是是是,吾妹所言極是,為兄知錯”汪柏豪道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汪柏豪接過汪容語盛好的粥喝了起來。汪容語想了想問道:“哥,今年皇宮裏舉行的中秋會你去嗎?”

汪柏豪聽了手一頓,咽下了口中的粥正準備說有事不去不料卻被汪容語搶道:“哥,你必須去!”

汪柏豪被噎了一下無奈地聳了聳肩繼續喝起了粥。每年的中秋會面上是中秋會,實際卻是皇城裏這些未婚嫁的少爺小姐們的求緣會。

“娘說了,今年你要是再躲她可就要對你實行家法了。哥,你也不小了,是該給我找個嫂子了。”汪容語道

汪柏豪喝粥沒回話。

“哥,作為你的親妹妹,我決定今年中秋,為了你的終身大事就算被那些公子哥騷擾我也要帶你去中秋會!哥你別想逃!”

……

翌日淩晨,洛學早早起來研究一大早送來的各地名人錄,他需要從這些精英裏挑出對造水庫有用的人來。因為一早就有對人才的能力限定,所以送上來的都是些建造、水利、機關方面的人才(早水庫需要做開關閥門的機關)。雖然對才能有限定可挑選起來還是有些麻煩。東牫皇一下命令下面的官吏就熱火朝天地去辦,但凡是對那三方面懂一點點的都報上來邀功,有甚者竟然只是在家挖過井!洛學撫了撫額頭,這會挖井的人多了去了,看來下面的那些官吏是一看都沒看就給自己送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工部那個尚書交代了他們,哎,看來只能自己累點了。

就在洛學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于絲敲門進來了。

“我來看看有什麽事需要幫忙,我于絲從來不會光吃不做!”于絲道

洛學笑了笑道:“于大哥,現在還沒有到麻煩你的時候,之後去了嶺西事情會很多,你和兄弟們先休息好。對了,我昨天忘了,我去吩咐管家帶你們去制幾件衣裳。”洛學說着起身繞過書案。

剛才在書案後光線太暗于絲沒看到,此刻洛學一站出來于絲立馬看到了洛學有些不尋常的側臉,于絲腦子轉的快,立刻聯系到昨晚聽到的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就明白了些什麽。于絲覺得自己對洛學的理解又多了一層。

洛學沒注意到于絲看他的眼神,他吩咐管家帶着于絲等人出去購置一些衣物,另外再去買一些生活必需品,賬房裏有些東牫皇給的銀兩,買這些東西倒還足夠。

作者有話要說:

☆、樂穗宜離開

管家取了銀兩領着于絲一等上了街,院裏只剩下洛學一人,洛學在書房忙的焦頭爛額。修水庫水壩治水在東牫這個朝代可是第一次,這意味着什麽?史無前例啊,完全一點經驗都沒有一點參考資料都找不到。自己這個半吊子‘水庫專家’如果辦不好的話估計就交代在這了。

正因為深知修水庫的難度,所以洛學才會讓東牫皇廣招賢才,三個臭皮匠頂的過一個建築師,不過雖然如此,可目前的情況來看招到的這些人還真是保障性不強,抛去打井的修房建屋的,也就剩下寥寥幾個用得上的。洛學此刻倒有些後悔了,悔不該當初在淩曦面前說那番話,你說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說那些幹什麽?!哎……

洛學也知道此刻抱怨沒什麽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殚精竭慮修好這個水庫。

洛學忙着翻看有關嶺西一帶地勢的圖籍,書房裏多了一個人也沒注意到。

樂穗宜進了小院見一個人也沒有,找了幾個房間後聽到這裏有聲音,便走了進來,她見張洛學坐在裏面看什麽東西,喊了幾聲不見回話,便自顧自地翻看起來。

許久,洛學從繁多的書籍中擡起頭來揉了揉太陽穴,驀地睜開眼,突然看見屋裏多了一個人,看過去才見是樂穗宜,看樣子也不知來了多久。

“你怎麽來了?”洛學詫異道

樂穗宜聞言放下手中的書擡頭看向洛學,道:“怎麽?我不能來?”

“不是”洛學忙道,“看樣子你來不少時間了,怎麽也不喊我一聲?”

“喊了,不過張大人公務繁忙,沒理我,我也不敢貿然打擾”

“……”洛學看着樂穗宜無語

樂穗宜走到書案旁,掃了眼桌上亂堆着的書籍,擡頭看着洛學的臉,道:“力度恰好,角度适中,正好能腫了又無致命傷害,傷你的人一定是個高手。”樂穗宜頓了下繼續道:“看痕跡,手指修長,不像是男子,我倒奇怪,究竟是什麽事能讓一個女子打你一巴掌?”

樂穗宜好笑地看向洛學。

洛學語塞。

“莫不是你偷了人家辛辛苦苦養的雞?不對啊,你現在可是五品官了,不該缺銀兩啊,那,難不成,你調戲了人家?”樂穗宜說完等着洛學回答

洛學握了下拳,沒好氣道:“沒有,我偷了人家一只鴨,被抓到了賞了一巴掌!”

樂穗宜聽了笑道:“那還真是便宜你了”其實她知道張洛學這麽說是不想說那事,所以也就順着張洛學沒繼續問。

“這藥水外用,可以消腫止痛的”樂穗宜遞了瓶藥水給洛學

“那多謝女神醫好意了”洛學也不客氣接過了藥水,他知道樂穗宜醫術好。

沉默片刻。

“我來,其實是跟你告辭的”樂穗宜撫了撫獨座上的花葉道

“什麽?!”洛學聽了急地從書桌後跑了出來,“你為什麽要走?”洛學問

樂穗宜聳了聳肩道:“沒什麽,就是不喜歡被束縛”樂穗宜說完看了眼一旁的洛學,翻了個白眼道:“放心,你身上的藥我會負責的”

洛學壓下心頭的着急問道:“你都走了還怎麽負責?”人都走了,要是藥發作了能趕得及嗎?……

樂穗宜從身上取下了一串銅鈴,遞到洛學面前道:“這銅鈴你帶着,如果你要是有什麽事的話你就搖一搖銅鈴,我一定在兩天內趕到。”

洛學疑惑地看了眼樂穗宜,接過了她手中的銅鈴,那一串銅鈴上有一顆鈴铛比它周圍的鈴铛都大,洛學問道:“搖一搖就行?搖一搖你就能知道?”

樂穗宜見她不信,又取出了另一串相同樣式的銅鈴解釋道:“這兩串銅鈴上面最大的銅鈴裏都各自鎖着一只蠱蟲,只要搖一搖銅鈴,不論相隔多遠,兩只蠱蟲都能感應到”樂穗宜說着搖了搖自己手中的銅鈴,洛學手中另一只銅鈴果然震動起來。

洛學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一驚把銅鈴塞到樂穗宜手中同時後跳了一步道:“蠱蟲?不會鑽到我身體裏吧?”說着心驚膽戰地等着樂穗宜回答,他可是聽說那蠱蟲進了人身體裏就像寄生蟲一樣,惡心的很……

樂穗宜白了眼張洛學,沒好氣道:“都說鎖銅鈴裏了鑽什麽鑽?!”

“哦……”洛學放下了心,接過了樂穗宜手中的銅鈴,搖了搖,見樂穗宜的銅鈴在響,覺得好玩又搖了一下。

“你什麽時候學會了蠱術了?”洛學看了看銅鈴問樂穗宜

“在雪山的時候,有一次機緣巧合救了一個山下的苗民,他為了感恩就教了我養蟲,碰巧無事就學了。”樂穗宜道

洛學聽了嘴角抽了抽,他可以理解為這是樂穗宜在說自己天賦異禀嗎?

樂穗宜看了看洛學,道:“我在金寧沒什麽留戀的了,跟你告個別,既然你選擇了孤身入官場,以後就小心點,官場如戰場,要是你被別人知道了你是…可是殺身的罪,即便是我師父來了也救不了你”

“恩”洛學道,他心中奇怪,樂穗宜平時不都想着法子壓榨自己嗎?今天怎麽轉了性子了?不僅送藥送銅鈴還相勸的,這感覺不真實……

“那我走了,青山不改,我們來日見”樂穗宜說着留給了張洛學一個背影

洛學追出了書房,目送樂穗宜消失,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銅鈴。一直纏着樂穗宜,一直怕藥性相克不是因為他怕死,而是他怕自己失去了這一次的命,他還有些事情沒做完所以需要好好活着。

洛學總覺得,樂穗宜很快就會離開金寧……

樂穗宜真就很快就走了,當天就弄了輛馬車帶上自己的瓶瓶罐罐出了那座宏偉的金寧城,正好在中秋佳節前一天走了。

其實有一件事樂穗宜沒有跟張洛學說,當然也沒和別人說。

就在幾天前,赫連淩曦見到張洛學之後不久的一天,赫連淩曦叫她去跟她說了一番話。

赫連淩曦問她是否願意在這金寧城的公子哥裏找個意中人,公主說,有不少的公子哥才德兼備,她可以介紹一些于她,讓她挑一個合心意的。

樂穗宜當場謝了恩,表示自己現時只想早日找到自己的師姐,別的事暫時不想考慮。

樂穗宜當時只想公主是看重自己的才能所以想要把自己留下,可她後來回去一思考,才發現,公主那天和自己說的那番話,實際,卻是在讓自己遠離張洛學……

樂穗宜之所以會對張洛學說那番話,就是想張洛學以後多加小心。女人心思缜密,樂穗宜知道,公主喜歡上張洛學了。

樂穗宜知道張洛學是女子,可公主還不知,所以,以後若是發生了什麽,真就看張洛學如何處理了。

孫致文來找洛學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坐在書房裏看着一串銅鈴發呆,孫致文敲了下門。

“大人”

“嗯?”洛學擡起頭,見是孫致文,道:“你怎麽來了?交代你的事做好了嗎?”也許是因為曾經被孫致文的手下綁架過,所以洛學現在看見孫致文總想着指使他,除了是為了水庫之事考慮之外也不排除其中有一點複仇情緒。

“下官已經辦好了”孫致文道,他頓了一下又說道:“大人,有人想和你見一面”

洛學見孫致文一副賣關子的模樣皺了皺眉問道:“誰要見我?”

“皇上”

孫致文剛說完突然就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洛學定睛一看,不是赫連天麒是誰。

“皇上?”洛學愣了一下慌忙從書案後跑了出來,握拳道:“下官張洛學見過……”

“張愛卿,這裏沒外人無須如此多禮”赫連天麒扶起了洛學

接下來,赫連天麒屏退了孫致文,留下洛學一人。

“洛學,現在只剩你我,我下面和你說的話,你要如實回我”

“是……”洛學被這突然變緊張的氣氛噎了一下

“洛學,你可知我為何會将治水之事全數交與你?你可知我怎麽會這麽信任你?”赫連天麒突然問了洛學這麽一不着邊際的問題

洛學皺了皺眉,心道這你怎麽想的我怎麽知道。

赫連天麒見洛學半天也不回,道:“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能之人”

洛學嘴角抽了抽,心中吐槽道自己怎麽不知道自己有能力?要有能力也應該是做飯吧。

“那日你說的一番治水之法,讓我有信心你能做此大事,所以我任命你全權負責治水患”赫連天麒道,“洛學,你可知你将要做的是什麽事?”

不就是治水災嗎?洛學心道,不過還沒等他回答赫連天麒就繼續說道:“嶺西治水,此事可大可小”

洛學有些摸不着頭腦,赫連天麒繼續道:“修水庫治水患,在本朝可謂是開天之舉,往前無任何經驗可尋,成,則福澤上萬百姓,開天辟地為青史稱頌,若是敗了,那,後果将不堪設想。”

洛學有些被吓到,看着赫連天麒等他下一句話。

赫連天麒看着洛學,道:“此次我在朝堂上說了你的法子,剛說完就有大臣反對,可我知道你所說的方法多可行,所以我才會逆衆臣極力堅持要你修水庫治水,此次為了你能成功,我頂力為你增加銀兩,極力完成你的要求。”

赫連天麒說的這些洛學是知道的,銀兩不說,光自己要求什麽赫連天麒就做什麽洛學也能看得到。

“反對你的官吏,多是與丞相交好,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麽些年早已有了自己的勢力,我雖為東牫皇,可做什麽事都要畏懼丞相三分,我說這些,你可懂?”赫連天麒問洛學

洛學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心道以前也看過,就是些有了權力的人擔心以後萬一沒權沒勢了會被仇人翻舊賬報複所以絞盡心機地集權集勢。權力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很多人為了得到這東西不惜付出慘重代價,得到之後就舍不得放手,所以又費盡心機地保護着。追求權力的人一生都沒個消停,洛學覺得費盡一生就為了權力這東西不值得,可那些為它着迷的人覺得值。

赫連天麒點了下頭,道:“我下面與你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氣氛陡然轉急,洛學全身下意識地謹慎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才更,國慶期間電腦都在修理,所以一假期都沒打字,慢慢地竟然習慣了刷手機了...所以現在在慢慢回到更文的狀态.

因為這件事還沒說清楚,整個故事還沒結束,所以,不講完整個故事是不會棄文的

☆、中秋宴會

“此次丞相之派雖未在朝堂上極力阻撓,可你去修水庫也不可大意,一路定不會太容易,你一定要小心處理各種突發之事,盡全力将水庫修好。”赫連天麒道

洛學點了點頭答應,他早知道修水庫不會太簡單,除了技術上的外,現實操作也肯定會遇到人為阻擾,何況是在這個沒有修水庫經驗的朝代,人群中會懷疑水庫可能性的人一定大有人在。

“好,我問你,你覺得你多久就可修好這水庫?”赫連天麒問道

洛學沉思,這日期實在不好定,定多了赫連天麒一定不滿,定少了那要是自己這些時間完不成工程被降罪咋辦。洛學想了想天朝第一座水庫的用時,約摸了下道:“一年左右”天朝最早那座水庫是當地的一個豪紳修的,他一地方勢力用了兩年修了座水庫,現在自己是代表一個國家去修,一年是個保險估計了。

未料赫連天麒卻不滿這個時間,他皺了皺眉後道:“一年太長,此次嶺西水患,百姓所受災害極大,此前嶺西就要水患,不過還算小,尚在可控制範圍之內。這些年水患逐漸變大,今年發生這麽大的水患難保明年不會發生比這次更甚的災患。”

赫連天麒看着洛學,道:“張洛學聽旨!”

洛學一下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忙半跪下,心裏犯着嘀咕,不知這東牫皇突然怎麽了。

赫連天麒道:“朕口谕,命水部郎中張洛學,在五月之內修建好水庫,如若不成,軍法處置!”

洛學聽了瞪大了眼,這話,是在逼自己嗎?……

赫連天麒見洛學瞪大眼說不出一句話來,松了氣勢無奈道:“洛學,我命你五月,是為能在來年開春時修建的水庫能利于農業生産,此事是不得不為。”赫連天麒嘆了口氣道:“我知道這與你有難度,為了減縮工期我已另外從軍隊中選了五千強壯男子供你安排,另外,我賜你一枚金牌準許你差遣嶺西附近軍吏。嶺西一帶原本富碩,可每年都有大大小小的水患,使得民不聊生。張洛學,我問你,你可願為嶺西幾十萬受苦百姓領命?”

洛學聽了猶豫,赫連天麒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硬的軟的都說了,如果拒絕怕也是被軍法處置,再說他也給提供了這麽多方便,實在是沒理拒絕了。

洛學抱拳道:“臣,領旨”

三個字,可知得背負多大的壓力……

赫連天麒又說了幾件事後就在孫致文的陪同下出了小院,他本來是微服,不可久留。兩人剛走不久管家就帶着于絲他們回來了,于絲等人身上全是一身新的裝扮。

洛學簡單跟于絲說了幾句話,讓他做好準備,估計不久自己就得出發去嶺西了。

洛學看着樂穗宜的銅鈴陷入沉思,就在之前不久,樂穗宜告誡自己處在官場要小心,這還沒半天呢就應了。洛學知道,赫連天麒雖然在自己面前呼自己名字也不用‘朕’什麽的來壓自己,可那都是在自己對他還有用的情況下。自古伴君如伴虎,雖然和赫連天麒沒相處多久,可洛學知道,只要是皇帝,都不是善男信女。

赫連天麒雖然跟自己說了一番是為國為民做好事,雖然為自己極力鋪平治水之路,可洛學看得清,這修水庫之中肯定有關乎赫連天麒的利益存在。赫連天麒公然與東牫丞相作對,又給自己盡最大可能地提供幫助,說不定這是赫連天麒的一場賭博,贏了他就能慢慢取回一些握在丞相手中的權力,要是輸了,對他還真是不可想象……

洛學無奈地笑了一聲,沒想到自己以前無憂無慮的,現在竟然會陷入權力之争。

好久沒見娘親了,公主的人既然沒得到娘親不在了的消息,那說明娘親還活着,就是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不知道,再次見到的時候她會不會追着自己跑,邊打邊不争氣地罵道:老娘不是不讓你做官嗎?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洛學想着笑了聲,擡頭透過窗戶看了看遠處挂在天上的明月,明天就是佳節,還真是十五月亮十四圓……

中秋佳節,洛學不想壞了這節日,所以計劃等節日一過就出發去嶺西。

十五那日,上午洛學給東牫皇回了出發的時間,東牫皇欣慰地吩咐下面為他們安排好車馬,又拍着洛學的肩膀,囑咐他今晚宮裏辦的晚宴一定到,就當是為他踐行。洛學笑笑答應。

該做的準備洛學已經做了,在金寧沒等到有才者,他只願各地舉薦上來的人裏有能用得上的,除此之外,就得到嶺西看了。

時間飛逝,轉眼已是晚上。

中秋宴會是在皇宮舉辦的,大臣們先在家裏聚一下,然後再來宮裏一起賞月。來參會的除了大臣們還有他們的家眷們,所以這聚會還有一種功能,就是為那些還未婚嫁的公子小姐們提供一次相識的機會,所以中秋會不想春會,沒有那麽嚴肅。(春會除了記一年逝去外皇帝也要到祭神臺上祈求來年風調雨順,是一場莊嚴的活動)

洛學小小打扮了下就坐上孫致文的馬車進宮了,接下來的時間,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場宴會上見到那麽多的熟人,那些之前幾個月裏他認識的人。

“大人,嶺西那邊來消息說已經找到一處石山,那邊的石頭十分堅硬,而且離着漠河不遠,符合您提的要求,另外五千士兵也在前往嶺西的路上,大概四日後抵達嶺西”孫致文報道

洛學想了想問道:“糧食運過去了沒?”

“已經先士兵幾天運送了,大概在士兵抵達前一天左右到。”糧食是為五千士兵準備的,嶺西水患,百姓無糧,為了不造成某些不必要的混亂這些都提早做了準備。

“那各地舉薦的人呢?”

“也動身了”

“恩”洛學點了點頭道:“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等去了嶺西看了實際情況再決定了”

籲。馬夫将馬車停下,孫致文和洛學先後下了馬車。前面就是宮門,宮門前站了一隊侍衛。洛學站在宮門前朝路前看了下,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此人他雖只有一面之緣,可洛學還清楚記得這人,他就是之前那個紮自己包子的女子的同夥,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洛學疑惑地看着那人,這時從他面前的馬車上又下來一個白衣男子,待看清白衣男子的面容時洛學驚得瞪大了眼睛。怎麽……怎麽會是葉子敬?!

想必各位還記得葉子敬是何人。竹木派掌門,武功高強,面貌傾城,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佳男子,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和季林暄的關系,似斷已斷,似斷未斷。總之,這人是洛學的情敵。

葉子敬見了張洛學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反倒很鎮靜地走到張洛學身旁,客氣道:“張郎中,幸會,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見面”

葉子敬笑着的臉在張洛學看起來卻是扭曲着的,他對任何叫他郎中的人都沒什麽好感,尤其這人還是季林暄的前任,好感?直接負無窮!

洛學沒對葉子敬說什麽,反倒是孫致文客氣地回了句“葉大人好”。

葉子敬笑着回了下孫致文,見洛學沒搭理他,倒也不氣,笑着轉身進了宮門。

洛學斜着眼看了下遠去的葉子敬,心道揚州時他去和季姑娘告辭時好像是說他要上京,沒想到竟然是來做官的。

“葉子敬葉大人是本屆科舉考試的狀元,三甲之首”孫致文突然想到張洛學剛做官不久,還不認識金寧城的官吏,遂解釋道。

洛學聽了心道,榜首?沒想到還真有兩把刷子……

洛學跟着領路的侍衛去了宴會上,宴會上已經有不少人了。宴會上那些大臣的家眷洛學在來的路上并沒有看見,想是應該從別的宮門進來的。

洛學在宮女指給他的位子上坐下,剛坐下不久就幾個大臣圍了過來打招呼。

“張郎中,下官聽聞您懷才偉略,不知可否能為我們講一下您這治水妙法,也好讓我們瞻仰瞻仰”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吏圍着洛學道

洛學客氣地笑了下回道:“大人客氣,張某也沒什麽妙法,都是些笨法子,也就是疏通河道修建水壩的老法子,要說有新意,也就是修個水庫囤水”

那人聽了有些不滿,正要說些什麽,突然遠處就有個聲音說道:“皇上駕到,皇後駕到,公主駕到”

衆人趕緊都回了各自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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