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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上,莫要相信這大膽妖人的胡言亂語!”慕容星離對着慕塗呵道,叫公孫雲霁一聲“皇上”,竟然不習慣,十年來,他習慣默默跟随在公孫雲霁的身後,默默的守護着這位知己,他習慣了叫他的名字,卻一直不習慣叫他“皇上”,雲霁曾說,兩人獨處時,星離可以叫他雲霁,在人前,叫皇上也沒問題。慕容星離不習慣稱自己的知己為皇上,所以在人前也沒有叫過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沉默,方才,一聲“雲霁”也險些脫口而出。
公孫雲霁回以慕容星離一個眼神,告訴他:無妨。
慕塗說道:“陛下,草民沒有胡言亂語,摩格梭格族人已不安分了很久,他們的野心,人人都能看的到。”
慕容星離雖不知摩格梭格族人是否有“鸠占鵲巢”之心,但其常常欺淩周邊的州郡,以至周邊州郡對其不滿卻是既定的事實。
“星離,讓他說下去。”公孫雲霁說道。
公孫雲霁示意慕塗往下說。
慕塗說道:“雲州之人能到外邊去,而雲州之外的人進去就很難再出去了,除非有雲州本地人帶路,否則只能一生困于雲州。而且,進去雲州的人,也會在山林中迷失方向,後果是什麽可想而知。”
慕塗向公孫雲霁和慕容星離道出了雲州的事:當初刀乙成為了摩格梭格族族長之後,很快就成為了雲州的主人,他建立了摩格梭格王朝,成為了國王,為了保護摩格梭格王朝不被外族所侵犯,他便施法著起了一座隐形之牆,牆似迷霧,散落在雲州九彎峽,那是外地進入雲州的唯一入口,可往往所有外來人都因為迷霧牆而過不了九彎峽,被困其中,如此,公孫雲霁便明白了為何公孫雲華進入了雲州卻沒有再出來。
“那可以破解迷霧牆的辦法?”公孫雲霁問道。
慕塗說道:“除了刀乙本人之外,倒也有一法。”
公孫雲霁問道:“有何辦法?”
“等等。”慕容星離打斷了慕塗的話,“既然迷霧除了刀乙之外沒有人能破解,那為何雲州之人能外出?”
伴随着慕塗的淺淺一笑,公孫雲霁說道:“很簡單,刀乙設迷霧只是為了防護雲州免受外族入侵,但本族人卻是不必防備的,想必刀乙已将如何在迷霧中穿行之法告知了摩格梭格族的人民。”
慕塗沒有再說話,慕容星離聽了卻微微低下了頭,這麽簡單的問題,他都沒有想到,他的智商可真是堪憂了。
慕容星離問道:“慕塗,你又是如何穿過迷霧到了雲州的呢?”
慕塗說道:“有神能異術的人,不是只有刀乙一人。何況我并未到過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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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塗一心想為自己的族人報仇,但未能到達雲州,此次烏蘇哈和烏蘇善從雲州出發去往中原,慕塗便認為這是一個接近他們的好機會,同去中原的,還有摩格梭格族公主烏羅佳,烏蘇哈和烏蘇善有着一統江山的野心,他們不僅僅想做雲州的主人,也想做靈泰王朝的主人,要王朝易主,烏蘇哈和烏蘇善的心思被烏羅佳公主看破,她一向主張和平而厭惡戰争,她反對她的兩位王兄,并揚言要返回雲州向國王告密,不願自己計謀敗露的兩位王子只好殺掉了烏羅佳,并選了一位巫女來假扮公主,之所以選巫女,是因為在摩格梭格王朝中,除了王族人,當屬巫族最尊貴,王族是神的化身,而巫族則是神的使者,除了巫族,沒有人可以與王族相提并論。而巫族只有女巫,所以慕塗便化身為巫族女子,烏蘇哈和烏蘇善再讓慕塗所化之女子扮成了公主。
聽過了慕塗的訴說,公孫雲霁當下并沒有将天桎笛和地梏琴交給慕塗,他不知慕塗的話是真是假,即便慕塗所說為真,他也記得離開啓芒山之前,渡樹首領說過,要他一生好生保管天桎笛和地梏琴,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使用,更不得将它們交給任何人,公孫雲霁也見識過天桎笛和地梏琴的威力,他和星離并未完全知曉這兩樣樂器的使用方法,因此一直将它們封存再密室中,密室的鑰匙歸慕容星離和公孫雲霁保管,鑰匙是一枚玉佩,玉佩分為對稱的兩半,兩人分別執一半,當兩半鑰匙一同出現時,方能打開密室之門。
“慕塗,任何進不得雲州,有了天桎笛和地梏琴難道就能進去了麽?是否天桎笛和地梏琴是打開雲州的鑰匙?”慕容星離問道,對于慕塗所說的話,他持懷疑态度。
慕塗仿佛懂得慕容星離的心态,他并不如何介意,“陛下,有了天桎笛和地梏琴,我們便可以摧毀摩格梭格王朝的祭壇。”
當年,刀乙便在距離雲州百裏遠的一個巨大的樹洞中擺設祭壇為雲州施法,将迷霧牆纏繞在雲州的每一個角落,使每一個向往雲州美麗的人都無緣得見其不凡的魅力。只要摧毀那個祭壇,便能破解迷霧牆。
公孫雲霁說道:“摧毀祭壇與天桎笛和地梏琴有什麽關系?”
慕塗說道:“傳說樹洞中有一只木蝴蝶,它身長三尺,身高七尺,懸挂在樹洞的上方,展翅欲飛,木蝴蝶有靈性,但也是邪惡的化身,它不懼怕雨水風火,不畏懼刀槍劍戟,動物和野獸不足以将其撕咬,毒蟲毒蟻不足以将其吞噬,但它唯獨害怕天桎笛和地梏琴的聲音,只要琴笛和鳴,便會将它摧毀,木蝴蝶一毀,祭壇也就不複存在了,祭壇不存在了,迷霧便可破,迷霧一破,便能随心所欲的進入雲州,那時,我的仇也就能報了。”
慕塗走後,慕容星離和公孫雲霁還在乘月亭中,月光此刻更明,照的整個亭子都像被一層層白雪所覆蓋,雲霁望着腳下的月光,沉默着,看到雲霁這個樣子,慕容星離忍不住說出了一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不錯的詩。”公孫雲霁說道,“不是你作的吧?”
慕容星離笑道:“當然不是啊,不過你怎麽知道不是我作的?”他想,雲霁應該沒有聽過李白的《靜夜思》才對。
公孫雲霁說道:“認識你十年了,從來沒見你作過詩,這首詩,我想大概是你背了別人的詩,才來我面前炫耀的吧。”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這個“雨過天晴”,慕容星離乖乖的“承認”了他不是這句詩的作者,但是真正的作者是誰,雲霁并沒有太大的興趣知道,他現在唯一對雲州的問題牽心,他對慕塗究竟是何人并無什麽興趣,他關心的,只是如何把雲州掌握在手中。
“那天桎笛和地梏琴呢?”慕容星離問道。
“它們在密室裏就很好。”
三天後的夜晚,慕塗再度來找雲霁借天桎笛和地梏琴,雲霁猶豫再三,還是和慕容星離來到了密室中,把天桎笛和地梏琴交給了慕塗,慕塗看到了天桎笛和地梏琴,頓覺難以置信,他緊緊的抱着這兩樣樂器,仿佛面對久別了的游蕩天涯的游子一般,久久不肯放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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