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星辰之外（五）

托尼·斯塔克對尼克·福瑞這個人沒有什麽好感,  但是他意外的不排斥神盾局。

神盾局畢竟是他老爸沒有完成的事業，現在他們這些人坐下來，開始為幹|掉九頭蛇而認真謀劃。

娜塔莎的目光落在了和美國隊長并肩坐在一起的巴恩斯中士身上。

她仿佛又感受到了西伯利亞凜冽的風雪，也又一次見到了風雪夜歸人。

娜塔莎已經忘了他們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見面了,  可是在分開之後的很多年,  她在人群之中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巴恩斯……巴基。”娜塔莎輕輕的喚出這個名字。她自己也知道有一些不合時宜。但是誰在乎呢？

巴恩斯中士自從被伊莎貝拉修補了神魂之後,  臉上保持着沒有太大的表情,  仿佛除了美國隊長,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在乎的事情了。可是在看到娜塔莎的那一刻,  被遮擋在細碎的長發下的眼眸就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石頭的湖水,  産生了劇烈的波動。

伊莎貝拉的內府之中,  一群八卦的寶石們叽叽喳喳個沒完。就算是沒有這些寶石在絲毫不尊重人家隐私的情況下八卦着娜塔莎·羅曼諾夫與巴基·巴恩斯之間的舊事,  就是伊莎貝拉自己，也可以從他們兩人身上看到深深的因果羁絆。

斷開的紅線在時隔許多年之後又重新的連上,  雖然物是人非,  但是幸好來日方長。

天光擠擠挨挨地湊到了伊莎貝拉身邊，她用小肉臉蹭了蹭伊莎貝拉的手臂,  心聲已經傳到伊莎貝拉那裏：“真是一個浪漫的故事，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比破鏡重圓更好的了。”

伊莎貝拉伸手彈了一下天光的腦瓜。天光的真實年歲可能比她都大很多，但是好歹尊重一下自己現在的蘿莉外表吧。用一根手指抵住天光的額頭，将她推到傑森·陶德那裏,  伊莎貝拉啃了一口漢堡,  卻真心的為娜塔莎笑了起來。

尼克·弗瑞擡手摁了摁自己的聯絡器，他們現在所在的只是托尼·斯塔克随意找的一個街頭快餐，但是因為裏面聚集了這樣特殊的一群人,  尼克·福瑞還是做了一些布置。現在外圍的特工告訴他這家快餐店已經清場,  他們可以談一些正經的事情了。

尼克·福瑞擡手在自己的手甲上點了點,  瞬間就有一個透明的屏幕出現在了衆人面前。屏幕上面是一張地圖，尼克·福瑞用手敲了敲這張地圖上的某個位置：“這一次的哥譚暴亂，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說九頭蛇有參與，但是我們還是找到了一點他們留下的蛛絲馬跡。”

尼克·福瑞伸手敲了敲透明的屏幕，這個屏幕瞬間放大，他指着一個廢棄的倉庫對衆人說道：“根據我們的搜索和排查，那些裝着恐懼氣體的罐子兩周以前就被人送進了紐約。而非常不巧，這個廢棄倉庫就是我們發現的一個九頭蛇在紐約的一個據點。所以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九頭蛇的觸角已經伸向了哥譚。”

尼克·福瑞在說這些的時候看一下布魯斯·韋恩，他的目光有些凝重，他知道哥譚是這個世界上最特殊的地方，他們絕對的排外，但是在此之前，哥譚的黑|幫和其他邪惡勢力絕不與哥譚以外的恐怖勢力聯手。

尼克·弗瑞現在不知道是什麽讓他們打破了這條規則，但是事情的确變得複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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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哥譚的黑暗向外延伸，而蝙蝠俠卻固執的選擇一個人守護哥譚的話，情況對全人類來說都會變得非常不利。

布魯斯·韋恩稍微沉默了一下。在長期和哥譚的黑暗勢力做鬥争的過程中，布魯斯·韋恩當然比任何人都了解哥譚。這一次看起來仿佛是伊莎貝拉解決了小醜，打破了哥譚的平衡，這才引得哥譚的黑暗向外擴張，但是布魯斯清楚，哥譚就是眼看着就要沸騰的水，總有一天這水會燃燒起來。

而現在，伊莎貝拉不過是将這一切提前了而已。

布魯斯的目光掃過尼克·福瑞和剛進來的兩位特工，他之前沒有想過合作，是因為條件不成熟，并不是他剛愎自用、固步自封，而如今以保護全人類為大前提，這合作也不是不可能的。

迪倫沃爾是隸屬于哥譚的一座小小的城鎮，如果說哥譚是一座孤島的話，那麽迪倫沃爾或許比孤島還要更加封閉一些。在這個城市中有不少的廢棄工廠，曾經的哥譚初代的富豪們，是靠着開采各種礦物累積的財富。像是迪羅沃爾這樣的小鎮，在哥譚的周邊不知凡幾，随着礦物資源漸漸的匮乏，這些小鎮也漸漸的荒廢了下去。

之所以尼克·福瑞會将衆人的目光聚集在這座不起眼的小鎮身上，是因為霍華德·斯塔克與瑪利亞·斯塔克就是在這個小鎮上将巴基·巴恩斯是救下來的。而在此之後，托尼·斯塔克的确在這裏又救下了一些著名的科學家與軍人。

有足夠的事實可以證明，迪倫沃爾曾經是一個九頭蛇的據點。按照道理來說，這座已經暴露的據點當然會被九頭蛇放棄。如果尼克·福瑞不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的話，他也會做出這樣的判斷。可是他留了後手，在托尼·斯塔克已經解救了人質之後，他繼續派出了一隊特工監視着迪倫沃爾。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守株待兔，還真的讓尼克·福瑞這只老狐貍發現了一點關于九頭蛇的秘密。

九頭蛇控制人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洗腦、催眠和藥物控制。他們的野心也絕對不僅僅是綁架一些赫赫有名的軍人，比如巴恩斯中士，然後通過各種手段讓他們為九頭蛇所用。

這種方式相對不安全，并且太過費時費力，也無法量産。所以這些九頭蛇的人又研究出了另一種方法，他們想要通過藥物控制，讓一些擁有完善自由的人格的人淪為他們的武器。

這種藥物還在完善階段，九頭蛇進行了人體實驗——這也是為什麽哥譚和周邊的流浪漢總是悄無聲息的失蹤的原因。

九頭蛇利用藥物制造出來的士兵戰鬥力驟然提升，可惜往往會因為一次性開發了太多身體潛能而導致身體崩潰。實驗的失敗産物是強烈的致幻藥物，注射之後會帶給人無與倫比的虛假的精神滿足。

簡單說，比現有的各種毒|品都更加的效果強烈。至于與此同來的身體傷害，九頭蛇才不在乎。

九頭蛇又能有什麽下限呢？他們根本不在乎從健康的軀體上攫取利益。在迪倫沃爾的廢棄倉庫中，這些人生産着這樣的實驗副産品，并且即将運往全世界。

九州蛇這樣的組織，他們可以和哥譚的黑|幫勾連，當然也可以和別人合作。

“我們查到九頭蛇一個叫做波比的女人正在接觸，如果讓他們搭上線之後，誰知道會在全世界的範圍內引發什麽樣的亂子。”尼克·弗瑞的神情嚴肅了起來，他調出了檔案，一個長相美豔的女人赫然出現在屏幕上。

尼克·福瑞指了一下這個女人：“女毒|枭波比·亞當斯，一個九頭蛇已經夠棘手的了，這個女人也同樣不好對付。”

在尼克·弗瑞介紹的同時，托尼·斯塔克和布魯斯·韋恩也在認真分析着現場的情況，反倒是伊莎貝萊和克拉克·肯特兩個人像局外人一樣。伊莎貝拉甚至從克拉克的盤子裏搶了一個蛋撻塞進嘴裏。

比起不放沙拉醬的漢堡，顯然甜滋滋的蛋撻更符合伊莎貝拉的胃口。忘了說，伊莎貝拉才不是出于一些體重方面的考量才不放沙拉醬的，只是對于一個種花家的人來說，沙拉醬又酸又鹹又甜的口味，實在是有些太奇怪了。

賈維斯和阿爾弗雷德的速度都不慢，很快，兩位管家的調查都有了結果。

阿福在通訊器的另一頭意味不明的“哇哦”了一聲。看了一眼阿福傳遞過來的資料，布魯斯·韋恩大概能夠知道阿福。忽然這樣奇怪的原因——這位波比女士，可是弄得阿福的老東家好慘呢。

是的，阿福就是一位曾經在英國裁縫店任職過的老員工。一邊是守護全人類的健康安全，一邊是為老東家報仇雪恨，看來他們和這個女士必有一戰。

在場的每一個人心情都複雜，尼克·福瑞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着。他知道事情會向着他預期的方向發展。雖然他沒有辦法招募鋼鐵俠和一衆的超級英雄，但是他總有方法讓他們集結在一塊并肩戰鬥。

伊莎貝拉啃完了兩個蛋撻，拍了拍粘在自己手上的酥皮，終于有些困惑的對衆人問道：“抓捕一個毒|枭和剿滅九頭蛇，這兩件事情矛盾嗎？難道不可以一起辦嗎？”

“但是他們兩個如果聯手了的話，情況會變得很危險和複雜。”克拉克·肯特好心的為伊莎貝拉解釋，卻猶豫了一下，還是加上了一句：“或許。”

伊莎貝拉遞給了克拉克一個韋恩家招牌的不贊同眼神：“年輕人，自信點，超級英雄能搞定一切。”

這種自大的話，不知為何，被伊莎貝拉說出來的話，忽然就讓人覺得……可信度居然還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