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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來源于潛意識的想法, 讓沐顏的心髒亂跳,每一個毛孔都叫嚣着興奮,就像是長此以往的不舒服, 都找到了最終的缺口一樣。
她有地級無雙令, 張誼沒有攔她。
而紫衣少女,正不知廉恥地和那個店小二相談甚歡。
沐顏下意識地厭惡這種行為,不知檢點,她心中惡念叢生。
更何況, 若是找人聊天,也不能找一個普通的店小二啊, 他能有什麽用呢?只會掉了自己的身價!
這一刻,她不知道這樣的想法是多麽的惡毒, 就像是她不知道面紗之下的臉,是多麽的扭曲。
她完全沉浸在某種即将勝利的快感中。
可又一道聲音, 将她釘在了原地。
那聲音溫和,如春日微風:“還不上來?”
是溫瑾的聲音。
可卻不是在叫她。
沐顏下意識地擡頭。
溫瑾換了身文人名士的松散衣服,因為在房間內休息,束發的冠也不再那麽端正, 有幾分落拓風|流意味,他站在二樓樓梯口,眉眼柔和,嘴角擎笑,正向下望過來。
望着紫衣少女的方向。
“哥!”紫衣少女歡快叫道,三兩步奔上去,撲進溫瑾的懷裏。
相似的眉眼, 卻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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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顏愣了愣。
身上的血液, 一瞬間冷了下去。
尤其是, 在溫瑾看過來時,她注意到,對方沖自己微微颔首,略笑了笑,顯然是認出了她。
那紫衣少女則很是不滿,順着溫瑾的目光轉頭,像是張牙舞爪的小獸,瞪了她一眼。
這一眼,卻叫沐顏心中一松。
來自女人的惡意,對她來說,是種褒獎。
因為讓那惡意來源的男人,永遠都會向着她。
沐顏沖溫瑾輕輕颔首。
紫衣少女卻伸出手,擋住了溫瑾的眼睛,像是個頑劣的孩子。
卻更能襯托她的溫婉得體。
面紗之下,沐顏笑意更盛,她轉過身,将地級無雙令交給小二,并沒再看兩個人,辦理入住去了。
門外修者也逐漸安靜下來。
溫瑾則是與溫瑜一起,回了房間。
剛進屋,溫瑜就給自己倒了杯茶,緩緩地揉着太陽穴。
同時操縱兩個人,共享視角,有些暈4D。
她的身後,“溫瑾”緩緩縮小,變成一只巴掌大的巫毒娃娃,落入她的手中。
這是冰晶值達到1000後,積分換寶得來的。
具有替身作用。
簡單講,就是能夠讓哥哥溫瑾和妹妹溫瑜,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同時說話,同時做事。
正是溫瑜所需要的。
只是視角同時共享,最開始熟悉時,一雙眼睛看兩個場景,饒是她見多識廣,也還是眼暈了一會兒,才找到竅門。
系統開始語音播報:【目前冰晶值1136,距離下次積分換寶還需8864分,請繼續努力哦。】
這是這次積分換寶後附贈的新功能,據系統說,是為了鼓勵她的積極性,讓她能夠有更具象化的任務進展。
它還說,完成任務所需的冰晶值是10000000000。
十個零,一百億的冰晶值。
溫瑜不置可否,每日看金蟾,她心中早有估算,目前冰晶值與她估計的分毫不差,只是任務數值,出奇的大了很多。
她不會問。
因為知道系統不會解釋。
只需要等拍賣會上的大場面,再去判斷一下,就可以了。
當晚。
廣懷宗的佛修到了。
佛子明臺手執天級無雙令,入住天涯客棧。
他到來時,溫瑜(妹妹)正靠在窗框上,看着話本。
那是她以妹妹身份前來前,順手在路邊買的,話本故事像聊齋和牡丹亭的融合體,落魄書生赴京趕考,露宿破廟,碰上了家道中落的小姐。
內容老套,配圖卻香|豔,就連封皮上,都用極其濃豔的字體,寫着“旖旎難眠夢之春,不羨鴛鴦不羨仙”。
她饒有興致地看着,微微垂眸,正與明臺擡眼看過來的目光對上。
那人生着一副俊秀樣貌,看着年輕,卻透着點慈眉善目的氣質,一雙眼睛澄淨,無喜無悲,悲天憫人。
僅是一個對視,就能讓人心靈也跟着洗滌震撼的程度。
雖然沒有頭發,但一點不影響他的出塵。
“你看我做什麽?”溫瑜挑眉。
“施主的心中,有執念。”明臺道了聲佛號。
當然了。
若不是執念,誰會當這個不死不活的任務者呢。
只是,她不喜歡,被人當面這麽點出來。
“是嗎?”溫瑜笑了,小巧可愛的虎牙露出來,夾雜着惡意:“我看大師的心中,有妄念。”
“大師,可要小心心魔呢。”
對佛子說心魔,這可是挑釁和不敬,明臺身旁的佛修立刻變了臉色,正要出聲呵斥,卻見她窗框下面刻着一個“天”字,微愣了愣。
就在這愣神的功夫,少女已轉身入房。
窗戶“啪”的關上。
一卷話本掉落,正落在明臺的腳下。
書卷落下,正攤開的那一頁,恰好是男女主以天地為媒,日月為親,對拜成婚後洞房花燭的圖畫。
明臺的目光,平淡地掃過。
須臾,他彎下身,将話本撿了起來。
八月十五。
無雙拍賣會正式召開。
整個天涯客棧,其實就是座傳送陣。
這一天卯時,無雙令自動激發,手執無雙令的修者,會自動會傳送至拍賣會的會場。
除天級修者在二樓有各自的包廂外,其他等級的修者均被傳送至一層的會場。
同時,無雙令也自動激發了遮蔽咒法,所有人的面容和身型都模糊不清,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溫瑾”提前打了招呼,他和妹妹溫瑜,便被傳送到了同一個包廂。
到了後,溫瑜根據書中內容,提前鎖定了幾條主要魚的位置後,便靠在塌上。
“溫瑾”坐在一旁,溫柔垂眸,抓過一把堅果,為她剝殼。
這是巫毒娃娃自帶的簡單動作設定。
可天方一水閣的人不知道,包廂封閉前,有人不小心神念掠過,看到其中場景,連連咂舌,只道這溫瑾城主,對這個妹妹是真的寵,連堅果的殼都要小心一一剝好。
那堅果殼子白且硬,果實微微發綠,有一點奶香味,倒是有些像在現代吃過的開心果。
溫瑜微微挑眉,吃着不錯。
會場上,拍賣會的禦|用主持人解疆,已經兩句話開完場,開始介紹起第一件拍品來。
于是,溫瑜放松心情,開始看戲。
“各位道友,接下來的拍賣品,是萬事屋的入場券。萬事屋,只要尋到,憑借券,萬事可問,萬事可答。起拍價,三千靈石。”
“铛!”
他一砸小錘。
薄薄的紙張便飄在半空,上面寫着“萬事屋入場券”六個大字,甚至因為空間不夠,越往後字寫的越小越擠。
紙的背面,稀稀拉拉幾筆,依稀看着是個小屋小院的簡筆畫,甚至正中間,還畫了一片很明顯的楓葉落葉。
但看着,就像是張普通的紙。
底下稀稀拉拉地開始加價,但更多的人卻沒動,也有開始在玉簡臺上搜索的。
顯然并不知道這萬事屋是個什麽東西。
溫瑜也不知道。
她沒聽說過。
但萬事可問,又是天方一水閣拍賣的東西,她起了點興趣,頭一次舉了加價牌。
“八千靈石。”
她的聲音也被處理過。
可天級包廂的身份仍在,這往往也是財大氣粗的象征,搶價的人又退了幾個,最後剩的兩個再又加了兩回價後,也退出了競争。
最終,溫瑜以“一萬零五千枚靈石”拿下了這張入場券。
而她也讀完了包廂側牆上親切顯示的萬事屋介紹。
簡單講,就是問什麽都有解答的神奇地方,随機出現,比避世宗門還難找,最明顯的标志,就是院中有一棵大的紅楓樹。
介紹裏還鏈接了個玉簡貼,溫瑜點開一看,裏面除了數量不多的信誓旦旦的保證和感嘆太厲害了,剩下的全都是罵的,俨然被騙一條龍。
系統:【怎麽看着這麽不靠譜?你不會被騙了吧?】
溫瑜默不作聲地嚼着堅果:【不會。】
明明就是會吧是會吧是會吧?
系統心中瘋狂吐槽,然而面上,它也不知道,它也不敢說。
入場券之後,又過了幾件拍賣品後,解疆的神色也微微興奮起來:“接下來這件拍賣品,是靈氣冰晶,可以為任何人提供堪比金丹的靈氣。”
“而且,”他語氣鄭重深沉起來:“無視瓶頸。”
話音一落,拍賣場差點炸了。
“這怎麽可能!”
“連天玄赤參果都做不到,這玩意怎麽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我也要搶了試試!”
在這片嘈雜中,解疆的聲音傳出得很遠很響:“起拍價,一萬靈石。”
“一萬五千!”
“一萬八千!”
“兩萬!”
相比于虛無缥缈還要自己尋找的萬事屋,能無視瓶頸拿到金丹靈氣的冰晶,明顯要受歡迎得多。
修為高的人不會去搶,但對于玄級和黃級,尤其是卡在瓶頸期中的人,則是要抓住的救命稻草。
不管真假,搶是一定要搶的。
“五萬!”
有聲音從天級包廂中傳來。
是誰?
底下的人欲哭無淚,今天的天級是怎麽了,明明後面的場才是你們要搶的,怎麽一個兩個都趕在前面叫價?
剛那個搶了個入場券就搶了吧,也不是什麽熱門的東西,怎麽這種用不上的冰晶靈氣,還搶?
就這麽差那點金丹的靈氣嗎?
溫瑜将“開心果”的盤子推走,拽了“榛子”的盤子遞給“溫瑾”,探頭往聲音的方向瞅了瞅。
是岑樓的包廂。
他搶冰晶做什麽?
給沐顏,還是給她?
溫瑜不懷好意地笑笑,她素手拈起一顆開口榛子,輕輕一彈。
榛子打在岑樓的包廂外,本該落下,可詭異的,只墜了一下,就保留去勢,向裏飛了進去。
包廂內,岑樓端坐主位,正有一下沒一下地往裏加價,底下的魔修都噤若寒蟬,面面相觑,想不通魔尊大人,怎麽突然對補充靈氣的東西,起了興趣?
莫不是真的本尊出行時,不小心在外面有了小噬冉獸?
對方還是個修靈的女修?
右使豔羅匙眼珠一轉,嘴角挂着詭異的笑,只覺得接下來魔界流行話本的故事,他已經快要編出來了——
——啊,相愛相殺帶球跑,愛你在心口難開。
“豔羅匙,你的腦子還想要嗎?”
“想要,想要。”豔羅匙忙賠笑,往上一瞥,見魔尊雖語氣不善,心情還好,不由地松了口氣。
然後就開始在心中默誦魔界的第一千零一條魔規,以免自己又開始發散亂想了。
岑樓冰冷目光收回,微微向下。
明明迫不及待,可卻又壓抑着穩重,不想暴露自己內心的雀躍。
他的手心,是一枚渾圓剔透的榛子。
榛子殼上,刻着小小的字——“靈果不錯,給你嘗嘗”。
這霸道的語氣,這無忌的行事,岑樓能想到的,只有那如蝴蝶和優昙般的紫衣少女。
只有她。
獨一無二。
哪怕只是收到了一顆小小的榛子,也能珍而重之,心弦波動。
他視線微掃,在包廂中并未見到,反而是些魔界的常見的果實,便吩咐道:“去,叫人拿些榛子來。”
魔尊許久不言,只悶不吭聲地往上加價,眼神瞧着又有點不對味,看着像是要殺人前的興奮,底下魔修都噤若寒蟬,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撕了胳膊斷了腿。
可沒想到,魔尊一開口,竟是要吃的?
嗯?
魔修們愣得以為岑樓被奪舍了,可剛一打梗,就對上那雙嗜血的眼,慌忙退下時又确認了,這确實是岑樓沒錯,只是,要這榛子,是要做什麽?
難道,弄錯了,不是吃的,是什麽重要物件?
可一盤子端上來後,還真是吃的。
有魔侍上前,欲要伺候剝殼,被岑樓拒絕:“你退下。”
然後,在衆魔修詭異的目光中,岑樓親手剝殼取實,他一口沒吃,而是全都攢在旁邊漂亮的金盞碟中。
那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完了。
在場的魔修紛紛覺得,自家友好安靜剝殼的魔尊,比動不動就犯病的魔尊,要恐怖多了。
要是死,能不能給個痛快!
這時,溫瑜已經收到了岑樓的回信。
少年的字,帶着不羁和霸氣,還有幾乎要将紙割裂的銳氣。
但寫的,卻有點哀怨狗狗——“你知道我是誰嗎?”
德行!
溫瑜笑笑,她沒搭理這問話,直接回道:“靈氣冰晶,不許你再加價了。”
岑樓收到時,冰晶的錢已經飙到了二十萬靈石,也就是兩千上品靈石,場上就只剩下一個天級包廂的人,和他競争。
他的牌子,再也沒有舉起來。
場上冰晶拍賣成功,終于到了下一個拍賣品。
岑樓不太關注,将剝好的榛子傳遞過去,順便附贈一句——“要獎勵。”
溫瑜收到時,榛子倒是吃了,但“要獎勵”這三個字,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有種岑樓人設崩了的感覺。
這是殺|戮狂魔尊能說出來的話?
怎麽真和狗似的?
她嘴角勾笑,與岑樓瞎聊,倒是比拍賣會有意思,摸下巴一想,順手将新剝的松子殼,還了回去。
沒一會兒,岑樓的回信中,榛子仁換成了松子仁。
上道。
溫瑜挑眉。
底下拍賣會熱鬧,卻與兩人無關,他們聊天的興趣更大。
時間流逝,茶歇中間,有人自行聯系交易,也有人趁此機會拜訪大佬,建立人脈。這是無雙拍賣會的特色。
溫瑜剛回了岑樓消息,堅果吃到第四盤,就聽到包廂外,一人聲音沙啞,透着恭謹:“請問包廂內可是明臺大師?散修王鵬求見。”
溫瑜挑眉,她視線穿透包廂,落在那人身上,見他身型中等,衣着大衆,其貌不揚,是扔在人堆裏就找不出來的樣子。
而她以神念聚針,幾乎逼近他太陽穴的命門,那人卻毫無反應,仍是恭謹躬身的拜見模樣。
并沒有什麽特別。
連名字都常見,一個普通人而已。
“溫瑾”開口回道:“道友找錯了,明臺大師的包廂,需要再往前走三個。”
茶歇本就是為大家交流的,天級無雙令的人向來又是關注的重點,因而多不會刻意掩飾身份。
茶歇結束,拍賣會開始後,包廂順序和位置會再次打亂,因而,具體的拍賣物流向,也不會有人知道。
更重要的,日場的拍賣會結束,還有夜場拍賣會。
完全是憑令進場,不拘身份,不分等級,更沒有規則和限制,比較适合去搞一些不太能見人的交易。
“原來這是溫城主的包廂,”那人微微一愣,旋即深深一拜:“在下打擾了,謝溫城主。”
“不需客氣。”
那人當即離開,溫瑜神念追着,看他确實前往了明臺的包廂,雖隔門聊了兩句,但看情況,确實是熟稔有舊,不似作假。
這只是一個插曲。
岑樓回複到達時,又有人來拜訪了,溫瑜便沒再關注王鵬,而是分神控制“溫瑾”應付客套。
畢竟,懷玉城想要立足,這種宣傳自我的重點交流大會,還是不能錯過的。
而那位王鵬,在與明臺交談結束後,重又遠路返回了。
在經過溫瑜的包廂時,他的手微微收攏。
那裏,是一枚被掩藏住的識靈令。
而王鵬的眼神,也不複剛剛渾濁,而是如幽暗寒譚,深邃不見地,連一絲感情也無。
他被殺死的那晚,識靈令穿胸而過,被他扭轉符文,副令合主令,抹掉了入侵者靈氣,記錄了殺他之人的靈氣。
如今,令牌之上,正散着淡淡的紅光。
找到了。
“王鵬”/蒲雲憶垂首向前。
明明是普通的樣貌,可嘴角那絲對人世和生命的淡漠,若是有人瞧見,只怕會毛骨悚然,如同見到了十方地獄內的陰蝕惡鬼一般。
溫瑾。
看來,他的秘密也不少呢。
不過沒關系,不重要。
反正,他快死了。
“這位道友!這位道友!”
身後悅耳女聲傳來,蒲雲憶聽若無堵,可很快,來人一掌拍在他的肩上:“這位道友,你東西掉了!”
“啊,”蒲雲憶立刻轉身,臉上是最普通的感謝笑容,将那不知何時松動掉落的酒囊接過:“謝謝這位道友了。”
“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掉的。”
“不需客氣,不需客氣。”
對面少女連連擺手,明明黑袍罩身,帷幕遮臉,是完全掩飾身份的裝扮,可她的聲音,沒有半分掩飾,擺手之間,黑袍飄蕩,偶爾襯出底下的窈窕身姿。
半遮半露,時隐時現,更是醉人。
袍袖之下,偶見少女手腕皓白如月,極致的黑白,更牽引人的視線。
未見真容,先慕上三分。
可蒲雲憶的臉很平靜,他平靜地看少女黑袍下窈窕的誘|惑,平靜地看她露出又蓋起、蓋起又露出的手腕和小臂,平靜地看少女擺夠了手,說完了“不需客氣”,迎面仰頭看過來。
那一個視角,足夠喚醒人記憶中的另一個畫面。
仿佛能透過帷帽,看到後面的那個人,杏眸柔|軟,眉眼楚楚。
只是蒲雲憶依舊平靜。
平靜到不需要有下一個交集,卻又恰到好處地道謝,不讓少女覺得突兀和不舒服。
他轉身離開。
眼眸深處,那池寒譚,頭一次有了情緒。
是厭惡。
厭惡于那不知在何處的命運之手,即使在這樣的時刻,仍然那麽穩、那麽準地将沐顏推到了他的身邊。
厭惡于,她在他的面前,那麽恰到好處地給與動作,給予聲音,給予美好,而那恰到好處,卻與他猜測的軌跡,一般無二。
即使,她并不知道他是誰。
兩人反向而行,散修王鵬融入人群|交際,黑袍少女藏于暗處,力求不引人注目。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旁邊高臺的包廂中,有一紫女少女,站在窗邊,居高臨下,将兩人剛剛那互動,看得一清二楚。
在黑袍少女連續擺手時,紫衣少女并沒有錯過她身材的展現。
甚至于,看到那些動作,她還微微偏頭,颦了颦眉,像是有些不解。
耳邊,系統回複:【宿主,書上沒有王鵬這個人,他也沒有魚的氣息。】
是嗎?
可女主意志那般無利不起早,這樣一個人,為何會引起女主的注意呢?
溫瑜瞳孔越發得深。
她心念一轉,纖細漂亮的手指伸出,恰恰夾住一枚紙箋。
那是岑樓的回信。
他問她:八月十五,要不要嘗嘗人間的月餅?
他很小心地顧忌她,想要靠近和讨好。
“不要。”
她回他:“哥哥給我買了。”
“我不需要你。”
紙張翻飛而來,一張接着一張,一如少女突變的情緒。
岑樓如今只覺好笑,甚至覺得她這般無所顧忌發脾氣的樣子,像是突然不理人的小貓,很是可愛。
只是這點輕松愉快,在收到後面的紙張時,逐漸變成了另一種情緒。
“我看到那個女修了。”
“懷玉城中,你一直照顧着的那個人。”
“她老在哥哥面前晃。”
“剛幫別人撿酒囊,衣服松松散散的樣子,很讨人厭。”
“酒囊的主人倒是挺喜歡的。”
“你看到了嗎?”
他看到了。
只是沒有認出來。
沒認出來的時候,會覺得那動作有所不妥,甚至身旁的豔羅紗頗通此道,也注意到那處情況,很是不屑地哼了哼,說了句“末流招數”。
如今,一經提點,細細想來,那人,竟是沐顏嗎?
黑眸染紅,是血的顏色。
一片紅色中,岑樓展開了最後一張紙箋。
“你還欠我一個人沒殺。他們兩個,選一個。”
個字的最後,她還畫了一個笑臉,頑皮的胖乎乎的圓,是天真到殘忍的可愛。
與此同時。
會場就緒,拍賣會再次開始,解疆一錘驚音。
“各位道友,接下來這件拍品,是已有近千年不見蹤跡的深海鲛人。無起價,加價不限,價高者得!”
作者有話說:
從這章開始,為了區別,哥哥和妹妹同時在場的時候,會在名字上面加雙引號,表示誰是巫毒娃娃的替身變的。比如如果寫“溫瑾”的話,那麽現在溫瑾就是娃娃變的。以及,拍賣會上的四號魚出場了!就是被拍的這條鲛人來着。
昨天紅包已發,今天前五十繼續掉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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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