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無法逃離的背叛
書房內,祗王天白聽到三人的請求,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行”
坐在沙發上的祗王橘也站起身,同樣不贊成的說道:“這明顯是個陷阱,你們這樣去會有危險的。”
走到祗王天白面前,秦逸擡頭看着對方狹長的眸子,眼神堅定的說道:“即使哥哥不同意,我們也會去的。”
“夕月,你……”冷凝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祗王天白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堅決的反抗他的意願。
僵持的氣氛在房間內蔓延,秦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祗王天白,卻發現對方的神色依然沒有絲毫軟化的跡象,側頭看了看焰錐真緊皺的眉頭,秦逸咬咬牙,直接撲到了面前人的懷裏,雙手環住祗王天白的腰,秦逸擡起頭,滿臉懇求的說道:“哥哥,請讓我們去吧。”
出于下意識的接住了對方,祗王天白抱着懷中單薄的身軀,心中一軟,有些無奈的說道,“……那好吧,不過你們要聽我的,不能擅自行動。”
“謝謝你,哥哥……”話音未落,秦逸突然覺得手臂上傳來一股拉力,猝不及防之下,秦逸腳步一錯,直接倒在了身後人的懷裏。
側過頭,秦逸驚訝道:“澤斯?”
房間裏的人都是一愣,祗王橘看着臉色冰冷的澤斯,聳了聳肩說道:“喂喂,夕月只是抱了一下自己的哥哥而已嘛,你的獨占欲也太強了吧。”
看到懷裏人迅速染上紅暈的面頰,澤斯冷冷瞥了一眼祗王橘,随後把目光轉向祗王天白,開口道:“我們現在就用阿修蕾寄來的魔符過去。”
“魔符上的邀請名額只有兩位,你有辦法增加一位嗎?”
看了看祗王天白手裏的魔符,澤斯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修改一下就可以。”
“那好,我會追着你們氣息過去。”頓了頓,祗王天白嚴肅道,“在我找到你們之前,不要擅自行動。”
由魔符所傳送到的地點竟然是一個游樂園,不過顯然是被廢棄的,周圍的活動設施陳舊破損,上空暗沉的顏色更是顯示出這裏被結界所籠罩。
小心謹慎的打量着四周,幾人還沒走幾步,昏暗的游樂場突然燈火通明,空曠的四周也出現了不少游走的人影,就好像他們突然之間跳轉到了另外一個時空。
“澤斯,這到底……”頓住腳步,秦逸轉頭望向身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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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阿修蕾的結界內部。”擡頭望着突然之間熱鬧起來的游樂園,澤斯接着道,“這大概是那家夥的愛好吧。”
“夕月,小心!”
耳邊剛剛響起路卡的聲音,秦逸就感到腰間一緊,随後就被澤斯抱着向後退去。
把懷裏的人放下,澤斯看向靠近這邊兔子玩偶,直接拔劍解決了僞裝的惡魔。
随着僞裝惡魔的消散,游樂園內的燈光瞬間全部熄滅,那些走動的人影也都停下了腳步,紛紛露出真容,形狀各異的惡魔發出怪異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看着周圍數不清的惡魔,澤斯輕皺眉頭,開口說道:“焰錐真,你帶夕月先走。”
“什麽?你打算一個人對付這一群嗎?”口中說着,焰錐真直接召喚出武器。
“你是白癡嗎?”随手解決一個靠近的惡魔,澤斯繼續道,“他們的目的是夕月,去找這裏最顯眼的地方,恐怕阿修蕾就在那裏。”
“顯眼的地方……”口中低喃着,焰錐真的視線掃過四周,遠處沉浸在昏暗暮色裏的古堡映入眼簾。
“明白的話就快走!”
“澤斯……”抓住澤斯的手臂,秦逸擡頭看着對方,擔憂的說道,“你要小心。”
“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為了躲避數量衆多的惡魔,他們腳步不停,直到躲進窄小的過道,這才得以休息一會兒,氣喘籲籲的靠着身後的牆壁,秦逸和焰錐真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緊張。 聽到那些惡魔吵嚷的聲音逐漸遠去,他們還沒來得及松口氣,過道深處卻傳來了輕微的響聲,這讓剛放松下來的兩人頓時再度緊張起來,握緊手中的武器,焰錐真警惕的走進暗處,卻發現地面上躺着一個人。
過道內雖然光線暗淡,但看到那個倒在地上的身影時,秦逸還是有種眼熟的感覺。
“夕月?”
秦逸剛邁開腳步,旁邊就傳來了焰椎真的聲音,低頭看了看被對方抓住的手腕,秦逸道:“我好像認識這個人。”
“你站在這裏,我先去看看。”說完,沒等對方答話,焰椎真就率先走了過去。
倒在地上的人影被焰椎真翻了過來,看清對方的臉,秦逸急忙走了過去。
“奏多?”看着對方茫然的雙眼,秦逸輕聲道,“你沒事吧?”
雙眼終于對準了焦距,若宮奏多看清面前的人,灰色的眸子中閃過一抹驚訝的神色,“夕月?”
在這種鬼地方也能碰到熟人?焰椎真詫異的問道:“你真的認識他?”
擡頭看向焰椎真,秦逸點了點頭。
“可他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這裏被惡魔的結界籠罩,他們是因為有魔符才能進來,可這個人……
若宮奏多自然也聽到了焰椎真的話,他揉了揉額頭,眼中滿是緊張不安的情緒,擡頭看着面前的兩人,語氣慌亂的說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到了這裏,在這裏走了好長時間也沒有找到出口,而且還被一些奇怪的家夥追的滿街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秦逸不清楚若宮奏多的真實身份的話,那大概也會被對方精湛的演技所欺騙,心中暗暗想着,秦逸卻又不得不安撫的說道:“奏多,已經沒事了,你冷靜點……”
“夕月……”看着面前的人,若宮奏多直接伸手把對方摟進懷裏,仿佛只有這樣的擁抱才能緩解他的不安與焦躁。
焰錐真看着面前相擁的兩人,眉間卻微微皺起,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人有些不對勁,這個時間出現在這種地方,怎麽想一切都太巧合了吧,“夕月,他到底是誰?”
“他叫若宮奏多,和我在孤兒院一起長大,對我來說是哥哥一樣的存在。”
哥哥?若宮奏多眸子一暗,對夕月來說,他就只是哥哥的角色嗎?注意到對方看過來的目光,若宮奏多把異樣的情緒深埋在眼底,口中擔憂的說道:“夕月,他是誰?你是不是被卷入了什麽麻煩?”
“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秦逸話音未落,遠處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感受着腳下的震動,焰錐真看向遠處,皺眉說道:“是澤斯!”
“奏多,你在這裏躲好。”站起身,秦逸對焰椎真說道,“走吧。”
又要抛下他了嗎?抓住對方的手,若宮奏多對上那雙澄澈的眸子,懇求的說道:“夕月,不要走,和我留在這裏!”
一個男人能用這樣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語足以說明他的感情,秦逸不想直白的拒絕對方,但目前的情況卻又不允許他停留在這裏,思考再三,秦逸反手拉住了對方,開口道:“一起走吧。”
“夕月,你聽我說,你沒必要去做那種危險的事情。”若宮奏多一方面欣喜于夕月沒有就那麽幹脆的抛下他,一方面卻又想勸說對方不要再靠近危險。
他相信在夕月的心裏他還是很重要的,握住對方的雙手,若宮奏多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輕聲道:“跟我回去吧,夕月。”
“夕月!”焰椎真越看這個人越覺得詭異,剛剛還一副緊張不安的樣子,現在反而像換了個人一樣,鎮定的不得了。
“對不起……”擡眼對上那雙深色的眸子,秦逸搖了搖頭,說道,“我有我的責任,我有想救的同伴,我不能放棄他們。”
手被甩開,随着上面殘留溫度的逐漸降低,若宮奏多的心也冷了下來,第二次了,為什麽總是拒絕他呢!是夕月先背叛他的,說什麽哥哥般的存在都是假的吧!不然為什麽能夠為了才認識不久的人就如此迫不及待的甩開他的手?
擡眼望着前方漸漸遠去的兩人,若宮奏多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沉浸在昏暗暮色中的古堡在荒廢已久的游樂場中顯得極其不協調,它好像被一層看不見的薄紗所籠罩,朦胧的讓人看不真切。
若宮奏多步伐緩慢的走入古堡,他隐在暗處,神色冷漠的注視着大殿裏面的戰鬥,深色的眸子只有在看向那抹單薄的身影時,才會閃爍着些微的波動。
他沒有料到阿修蕾會這麽輕易的就抓到一個戒之手,但更沒有料到的是,祗王天白居然真的會用夕月來交換這個戒之手,畢竟憑借他對祗王天白的了解,那個人是絕對不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的,但既然見到了夕月,他也很想再給自己和對方一個機會。
他設法在這個荒廢的游樂場中與對方相遇,并且情不自禁的再次要求對方和他一起離開,可惜,結果卻令他心寒。
收斂起思緒,若宮奏多擡眼看向大殿,他所召喚的惡魔與戒之手之間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本來占上風的阿修蕾被及時趕來的澤斯斬殺,若宮奏多看着那個以保護者姿态站在夕月面前的高級惡魔,微微眯起眼睛,他再也不會讓那個男人把夕月從他面前帶走,即使用強硬的手段,他也要留住夕月!
在安靜的大殿中,輕微的腳步聲此時卻顯得格外清晰,若宮奏多解除了惡魔身上被戒之手所下的禁锢,他擡頭看着傷痕累累卻依然警惕的戒之手,伸手扯下了身上的鬥篷。
黑色的鬥篷緩緩滑落,若宮奏多俊美的面容上波瀾不驚,他看着那些人驚訝的神色,目光最終定在了那個對他來說最為重要的人身上。
“奏多……”
若宮奏多沒有往日的溫和,臉上也殊無笑意,神态間所流露出的冰冷與之前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秦逸神色震驚看着對方,腳下卻被澤斯帶着向後退了幾步。
“我已經舍棄若宮奏多這個名字了。”
從恢複記憶的那一刻起,若宮奏多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天,他會站在夕月的對立面,以敵人的身份。
那個時候他還曾經煩惱過如果夕月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他的時候,他要怎麽做,但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他認為最重要的人卻一次又一次的抛棄了他,他想他的忍耐力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
“夕月,小心一些。”
擔憂的望了眼身後的人,澤斯心中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被夕月視為親人般存在的若宮奏多竟然就是泠呀。
“他是……泠呀?!”低聲呢喃着,焰椎真雖然之前就覺得對方有些詭異,但卻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人就是泠呀,畢竟對方可是和夕月從小一起長大如哥哥般的存在啊。
若宮奏多沒有在意其他人的反應,他伸出手,目光直直望向被澤斯護在身後的人,低沉的聲音中卻帶着一絲冷意,“夕月,最後問你一遍,是否願意來到我的身邊?”
“我……”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秦逸剛想回答,手上忽然傳來微涼的觸感,擡起頭,澤斯銀色的眸子裏閃爍着溫柔的光芒,回握住對方的手掌,秦逸低聲說道,“對不起,奏多……”
放下手,若宮奏多的神色沒有絲毫改變,對于夕月的回答,他心中早已預料到,這麽做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下定決心。
眸子中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若宮奏多強自壓下心中的黯然,用有些遺憾的口吻說道:“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這樣對你。”
話音剛落,周圍因寒冷而蔓延的霧氣就迅速凝結,由寒冰組成的銀狼挪動間帶來強大的氣流,讓人睜不開眼。
“夕月!”
澤斯的聲音在呼嘯的風中顯得有些模糊,秦逸雙手擋在前方,身體被強大的氣流所逼退,不得不向後退去,等周圍終于安靜下來的時候,秦逸才發現,他的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巨大的冰牆直接把澤斯等人都阻隔在外,秦逸雙手撐在冰牆上,看着外面模模糊糊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焦急的神色。
正在秦逸無計可施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低緩的腳步聲,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秦逸壓抑着心中的不安感,轉頭看向對方。
若宮奏多正直直的看着他,冷漠俊美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周身彌漫着讓人心悸的冰冷寒意,而那雙曾經盛滿溫和笑意的眸子此刻卻帶着強大的迫力,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秦逸邁開腳步剛想後退,卻被對方抓住了手臂。
“奏多……”
話音未落,下颌處傳來的力道卻讓秦逸不得不停下話語,被迫仰頭直視着若宮奏多,秦逸能感受到對方在逐漸收緊的手指,那種力度甚至讓他覺得有些疼。
“你……”到了嘴邊的話卻又不得不生生咽了回去,看着近在眼前的俊美面容,秦逸微微睜大了眼睛。
雙唇疊加在一起,若宮奏多看着夕月眸子中的訝然,伸手扣住對方的後腦,強勢的禁锢住了對方的腦袋。
舌尖描繪着對方的唇瓣,若宮奏多心中忽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滿足感,他終于能夠像這樣親吻對方,他喜歡看到對方清澈的眸子中映滿他的身影,吮吸着柔軟的唇瓣,若宮奏多撬開對方微合的牙關,靈巧的舌頭肆虐在溫熱的口腔裏,摟緊懷中不斷掙紮的人,若宮奏多纏住對方的舌頭與之共舞,直至感受到對方微喘的氣息,才分開了彼此相貼的唇瓣。
動作輕柔的撫摸着對方白皙的臉頰,若宮奏多彎起嘴角,眸中滿是寵溺的味道,“如果那天不是澤斯來搗亂,夕月早就已經屬于我了。”
勒在腰間的手臂讓秦逸無法後退只能窩在對方懷中,擡頭望着若宮奏多,秦逸聲音顫抖的說道:“是你?為什麽……”
“為什麽?”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若宮奏多聲音低緩的說道,“當然是因為夕月是我的唯一啊。”
“唯一……”低喃的重複着,秦逸怔怔的望着面前的人。
“其實,我以前也一直把夕月你當成親弟弟的,想要永遠守護在你身邊,但是你的吻讓我明白了,我想要的不僅如此。”若宮奏多冷淡的眸子中掠過一抹淺淺的浮光,聲音更加輕柔了幾分,“我想要得到你,想要讓你永遠只看着我一個人。”
依然怔楞的望着若宮奏多,但秦逸心中卻劃過一絲疑惑,若宮奏多都已經這麽表白了,為什麽系統還沒有提示他完成任務呢?還沒容秦逸細想,身側的冰牆卻忽然出現了巨大的裂縫,看起來堅固無比的壁壘竟然就在轉瞬之間片片瓦解。
“該死!”
沒有想到澤斯竟然能這麽快的解決掉了冰凍狼,若宮奏多看着逐漸破碎的冰牆,眸子中劃過一絲訝然。
動作迅速的重新構造了一堵簡易的冰牆來阻擋澤斯的腳步,若宮奏多催動魔力,剛想召喚出時空門,身後卻響起了一道熟悉無比的低沉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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