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他們早就在一起

“什麽聲音?咱們去瞧瞧。”

櫻蔓荊的動作慵懶,将身上的披風緊了緊。

“姑娘,天色已晚。”地支阻止。

櫻蔓荊看了看李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姨娘尚且關心府內安危,我身為嫡長女,怎能不顧及呢,你說,是嗎?姨娘。”

聲音清冷而又軟糯,是很好聽的聲音,可在李婉聽來卻如同魔鬼。

到了現在,李婉再不願意承認也必須得認,他們這次恐怕又栽了。

不過那也說不定阿,櫻蔓荊都能躲過這麽多次,憑什麽她的女兒就不可以?

況且四皇子武功高強又怎麽會被人抓~住呢?

想到這裏,李婉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

“大姑娘說的是,咱們這就去瞧瞧吧。”

傳出尖叫聲的正是櫻蔓珠的斂珠閣,當櫻蔓荊和李婉趕到之時,櫻念遠也恰好趕到,看到櫻蔓荊披着披風出現在這裏之時,目光中~出現一抹陰霾。

“荊兒,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櫻蔓荊福了福身:“府裏鬧賊,姨娘擔心荊兒的安危,就派人搜了水雲間,搜完荊兒的閨房,正好聽到二妹妹的院子傳出尖叫,荊兒這便随着姨娘過來了。”

每一說一句話,櫻念遠的臉色便黑一分,到了最後已經是山雨欲來的情況,但還沒來得及,另外一道聲音響起。

“李婉,誰給你的膽子,搜我傾國候府嫡長女的院子。”

櫻曼蓮扶着老夫人緩緩走來,與櫻蔓荊交換了個顏色,老夫人已經被氣得臉色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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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鬧賊,但櫻蔓荊畢竟是一名女子,這大半夜的被搜院子成何體統。

李婉張口欲解釋什麽,便被櫻念遠打斷。

“來人,尖叫聲從二姑娘的院子裏發出,你們将這院子給我仔細的搜索開來。一個旮旯角都不要放過。”

櫻蔓珠到底也是他的女兒,但凡有一點情分他都不會如此做。

可是她們做了什麽?小的跟姐姐的未婚夫婿混在一起,老的下十八煞,弄布偶陷害嫡女,此次更是藉由着有賊的名頭,搜了櫻蔓荊的院落。

這傾國候府當真是容不下她們了嗎?

李婉被櫻念遠狠辣的眼神吓得渾身一個哆嗦。

而這個時候卻從斂珠閣跑出一個丫鬟,着一身杏色衣裳,臉上有一顆痣,她此時精神已經有些恍惚。

“蛇,好多蛇,還有男子,男子。”

她呢喃着,說出的話讓所有人都一驚。

李婉連忙扯住了這婢女的衣袖:“你可不能亂說話啊,這裏是二姑娘的院子,怎麽會有蛇,還有男子呢?你癔症了不成?”

她拼命的晃着這婢女,想将她搖醒,可她的精神狀态卻越發迷糊。

而此時進去的守衛也都出了來,守衛長的手裏則是拽着一條蛇。

“怎麽了?裏面出什麽事情了?”

守衛長站了出來:“回侯爺,在院子裏發現的,這婢女應該是被這蛇吓得迷糊了。”

“那裏頭可有什麽情況?”櫻念遠沉聲發問。

守衛長一愣:“院落裏面并無可疑情況,屋內尚不清楚。”

就算櫻念遠讓他們搜,可這大半夜的進二姑娘的閨房去搜,他們是瘋了不成。

看吧,連守衛都知道此時搜二姑娘的閨房不可。

但李婉竟然帶着人想要去搜荊兒的閨房,

櫻念遠想要下令,但到底顧忌着櫻蔓珠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有些不忍心。

櫻蔓荊看向了老夫人:“祖母,咱們這麽大的動靜,二妹妹都沒出來,該不會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她的表情怯怯的,聲音中飽含~着擔憂,仿佛真的是一個極其擔憂自己妹妹的姐姐。

李婉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朝櫻蔓荊看去,卻正好被老夫人收在眼中,頓時氣的拿拐杖狠狠地敲響地面。

“老身看荊姐兒說得對,這麽大的動靜,睡的再沉也該醒過來了,別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不過這侍衛終究是不妥當,老身親自進去,看看這珠姐兒到底是怎麽了。”

衆人一驚,本來她半夜過來就讓人夠吃驚了,此時竟然還要親自進去察看。

李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怕這件事情不能善了了。

誤會櫻蔓荊,闖了她的閨房。

緊接着櫻蔓珠院子裏的婢女被蛇吓到,将她們吸引過來,如果此時李婉還不知道事情有詐的話,她也白在後宅待了這麽些年。

而此時,她除了期待四皇子已經走了外,找不到任何解局的方法。

果真,櫻蔓荊的存在就是個禍害。

此時的李婉完全忘記了,這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而櫻蔓荊只不過是将她們的手法再次回報到她們身上而已。

衆人跟随着老夫人走進了那閨房,床帏已經被放下,地上零零碎碎的布滿男子與女子的衣服。

“嗯,”房內響起女子的嘤咛聲,“朗哥哥,珠兒好愛你。”

房內的人均變了臉色。

老夫人和櫻念遠更是第一時間朝櫻蔓荊看去,看到她的神色如常,只是帶着震驚,提起的心才終于放下。

“四皇子?”櫻念遠試探着叫了一聲。

許言朗的嘴角帶着餍足,擁緊了懷中的人,卻在聽到那句低喃後,整個人僵在當場。

随後,便傳來了傾國候的聲音。

饒是許言朗,此時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但此時逃避明顯不是最好的選擇。

正煩惱着,驀然對上櫻蔓珠無措害怕的眸,更是心煩意亂起來。

他本以為她是一朵解語花,卻不想自己一次兩次的尴尬境地都是由她引起。

現在他都懷疑,她究竟想不想幫他得到櫻蔓荊完成大業了。

或者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只是用這樣的辦法将她和他綁在一起罷了。

兩顆靠在一起的心有了間隙。

但目前的情況,還是需要許言朗去面對,他正準備穿上衣衫,卻發現自己的衣衫有些在外面,只得坐起身說話。

“嗯,侯爺,是本皇子。”

天知道他這句話說得有多難堪,偏生這身邊的女子還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好像他負了她一樣。

對上許言朗帶着煩躁的眸,櫻蔓珠一驚,他,是在煩她嗎?

“四皇子,雖您與小女已有婚約,但如此始終不妥,有違常理。”

櫻念遠竭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說的文绉绉。

“數日未見,本皇子實在是相思難耐,才做了如此之事,還請侯爺見諒。”

“既如此,四皇子何不改日直接将珠姐兒迎入府去。”

櫻念遠能忍,不代表老夫人能忍,如今她是對李婉和櫻蔓珠已經忍無可忍了。

本來對這四皇子的印象還算好,卻不想竟如此荒唐。

許言朗的身子一僵,沒想到今天晚上竟連櫻家的老夫人也驚動了。

“老夫人費心,這件事情容本皇子與父皇商後再議。”

“如果四皇子說不動皇上,那就來找老身,老身親自去說,很晚了,四皇子還是早些回四皇子府吧,老身告退。”

說着便不等許言朗的反應,拉着櫻曼蓮就走了出去,到了門口的時候又喚過來櫻蔓荊,“荊兒,你也跟祖母一同回去吧。”

這件事情當中最無辜的就是她的荊兒了。

一次兩次的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婿跟自己的妹妹滾到一起,就算此時他們的婚約已經取消,恐怕那顆心也是痛着的。

“臣告退,四皇子早些回府,臣安排好轎子在門外等着四皇子。”

“好。”

得到許言朗的回應,櫻念遠也退了出去。

“四皇子,現在可怎麽辦?”

見沒有人了,李婉連忙開口發問。

許言朗下床攏好中衣,又走到外面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怎麽辦,你們還問本皇子怎麽辦?兩個計劃都是你們所想,卻都出了纰漏,本皇子現在都懷疑你們的目的。”

這話對于櫻蔓珠來講,可以說是十分紮心了。

從小她就愛慕着他,為了他的大業,甚至忍着心痛将他和她的姐姐送作堆,可現在他竟然懷疑她的用心。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指甲,面上泫然欲泣:“朗哥哥,珠兒對你的心天地可鑒,怎麽會設計你?”

“這可說不定,”他轉身掐住她的下巴,“不然你怎麽解釋,兩次設計,最後本皇子都到你了的床~上呢?”

“這,這都是櫻蔓荊設計的啊。”

“是啊,四皇子,這都是那小賤人設計的,你可不能錯怪了珠兒。”

聽到這話,許言朗卻是低低地笑了起來:“你們說這都是荊兒設計的?那好,本皇子問你們,荊兒可會武功?”

兩人搖頭。

“那本皇再問你們,荊兒可喜歡本皇子?可是跟本皇子有婚約?”

兩人點頭。

“看吧,你們都知道,荊兒喜歡本皇子,跟本皇子有婚約,乃是本皇子的正妃。如此她為何要設計你,甚至于将你送到本皇子的床~上,她哪裏來的這個本事。”

其實這兩件事情的漏洞頗多,換做別人必然能思考出其中的玄機來。

可偏生許言朗生來自負,硬生生地漏掉了相當多的線索。

等到他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悔之晚矣。

電光火石之間,櫻蔓珠福至心靈:“攝政王,一定是攝政王。櫻蔓荊那小賤人一定是喜歡上了攝政王,朗哥哥,你可別忘記了,季皖芝的案件,可是攝政王為了她擋了一簪子。櫻容兮進訓練營,又是進了攝政王的軍隊,如果他們二人沒什麽,攝政王又何必如此安排?想必他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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