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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程甸甸覺得自己都每次已經做好獻身的準備,甚至在被韓益陽撩撥的心癢難耐要主動撲倒的時候,這個男人總能半途喊停,然後捏捏她的臉給她一個安撫性的吻後,起來去衛生間沖澡。

這個男人,是不是太禁欲了?!

韓益陽沖澡的時候,程甸甸平躺在床上低頭盯着自己幾乎一馬平川的胸部……其實她應該坐着或站着的時候勾引首長大人的,畢竟那樣子還是有點饅頭樣的。

韓益陽洗完澡出來,程甸甸正低着腦袋一臉認真思考的模樣。

韓益陽走上前把剛剛兩個人弄淩亂的被子和床單弄稍稍鋪平整,結果程甸甸依舊一動不動的耷拉着腦袋靠在床上,韓益陽只好彎腰将她抱起,然後放平在床的右側,替她蓋上薄背,語氣輕柔像哄一個小孩:“睡吧。”

然後他自己在床的左側躺好,跟程甸甸剛好隔着三十公分左右的距離。

右側的女人突然哼唧一聲,韓益陽權當做聽不到,伸手關燈睡覺。結果一分鐘後,身後的女人突然開始挪動身子,越挪越近,最後四肢全部挂在他的後背上。

韓益陽輕嘆一聲,轉過身把程甸甸摟到懷裏入睡,下巴抵在她的腦袋輕輕道:“甸甸,女孩子不能這樣子的。”

“笨蛋!”程甸甸在韓益陽懷裏找了個特別舒适的位置,“有老婆在身邊也不知道抱。”

韓益陽:“……”

他好像真的是一個笨蛋,只是怎麽會有像他那麽幸福的笨蛋,韓益陽低頭親了親甸甸的額頭,“等結婚後,甸甸多教教我,好不好?”

一句簡單的床上情話,因為韓益陽低低沉沉的嗓音就變得格外旖旎,聽在程甸甸心裏,猶如吹進了春天第一縷輕風,如此和煦。

“你說的好像我經驗很豐富一樣。”心裏雖然甜蜜蜜,程甸甸依舊嘟嘟嘴。

“我真錯了,原諒我不怎麽會說話。”韓益陽沒有一點兒架子,檢讨速度快得就像青春期那些厚臉皮的大男孩,“我們以後一起學習。”

一起學習……程甸甸笑眯眯地搗了韓益陽一拳,然後滿意地閉上眼睛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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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益陽回部隊後,程甸甸的日子過得還算充實,韓母每天打電話讓她回家吃飯,因為韓家沒有公車,韓母還要出錢給她買輛小車,程甸甸忙不疊拒絕,韓老太太就找借口讓她答應下來,還說什麽韓益陽的媳婦本因為隔着太久了,錢生錢,利滾利,早就小錢便大錢了,光生利的錢就可以買一輛小車。

程甸甸平時看多了各種極品婆媳鬥來鬥去的小說,對于韓老太太這位好婆婆,她真的很受寵若驚,導致心理壓力很大,額頭冒出了一顆痘痘。

周末周商商約她一塊兒逛街,順便帶她接觸一下韓家人的同輩們,也算結婚前先打個熟面。

其實程甸甸知道周商商不是什麽熱絡性子,很多事情都也可以看出來她不愛應酬,但她還是那麽用心盡力地幫她進入韓家的圈子,程甸甸有點不知道如何回報的感動。

有些事情只是舉手之勞,有些真的是特意幫忙。

逛完街,兩個人一塊兒做美容,周商商是這裏的老主顧,結束的時候商商又送給了她一張價值五萬的美容卡。

會不會好過頭了?程甸甸想。

而對周商商來說,她也不是一個擅長交朋友的人,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一個投緣的人,而她又是不缺錢的人,所以有些地方表現出來就給人非常豪爽大方的感覺。

“以前我都一個人過來,也挺無聊的。”周商商這樣說,“現在好了,有你可以陪我。”

“其實這樣的美容項目,我們在家裏也可以做啊,要不這樣,以後我們就在家裏做,一起研究怎麽樣?”程甸甸骨子裏真的是一個節省的女人。

“這樣一次兩次還可以,但是多了就麻煩了。”周商商說。

“但是這樣很浪費啊。”程甸甸給周商商算賬,“一次好幾千,我算了算成本一次不到幾百,我們在家弄不僅省錢還有意義。”

當朋友消費觀念不一樣的時候,就是一個相互磨合和彼此認可的過程。幸好兩個人都是可以商量的人。

周商商想了想,贊同程甸甸的觀點,同時也發表了自己的想法:“浪費也是社會資源的再分配啊。”

這是什麽歪理?但是這個歪理,還真讓程甸甸腦子有點開竅:“高!實在高!”

下午回來的路上,程甸甸接到了主編的電話。西城的一樁小區發生了一起命案,丈夫醉酒用啤酒瓶打死了妻子,程甸甸立馬攔了車進入了工作狀态。

從西城警察局了解情況出來又去了一趟死者家裏。

死者留下兩個小孩,姐姐9歲,弟弟7歲,采訪兩個小孩結束,程甸甸專門跑到商場買了幾只玩具後又去了一趟死者家屬。

主編讓她針對此次事件想一個法制主題,程甸甸對着電腦想了半天,然後從傳統的丈夫應該如何判刑改成了小孩撫養問題的責任分析。

這個社會上每天都會發生這樣的血腥案件,有人傷人,有人受傷,只是有些悲哀是沒有辦法用金錢和眼淚來買單的。

軍區文書給韓益陽整理文件的時候,他把一張報紙遞給文書,然後指着上面的一篇文章說:“把這篇文章剪修下來。”

文書知道這位程甸甸的記者就是準首長夫人,剪貼的時候格外仔細,小心翼翼剪下來後貼在首長的一本工作本子上。

秋季有一場總陸軍集體空前演習,韓益陽是這場演習藍軍的總指揮,他作戰指揮部他拟定了所有計劃時,一位連長燦爛着一張笑臉問:“首長,如果這次我們贏了,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們全軍吃喜糖啊?”

“沒問題。”韓益陽說完,有人抿唇笑了,“鐵樹終于開花了……”

“有什麽好笑的,誰都會結婚,早晚問題。”面對幾個人說的玩笑話,韓益陽訓斥說,他将手從投影上的地收回來,雖然神色沉穩,嗓音低沉厚實,因為習慣性控制情緒顯得有些平板,但是依舊可以從裏面聽出準新郎官的喜悅。

傍晚韓益陽給程甸甸打電話時,程甸甸正去楊家的路上,手裏提着從鹿僑帶來的特産,有些是他爸媽幫忙準備的,有些是她自己買的。

程甸甸跟韓益陽說過自己十歲那年溺水被人救起的事情,也說過那個人因為救她而失去了生命。

但是唯獨沒有告訴他,那個人就是楊欣。

這個秘密她打算好好找個機會再好好說,結果韓益陽又因為公事提早回了軍區。

程甸甸去楊家的時候,楊爸爸正帶着一副眼鏡看什麽,他走上前問楊爸爸,楊爸爸告訴她說這是當年楊欣出事時全班同學寫給她的話,原本是丢掉找不到的,但是前幾天楊阿姨打掃的時候,被翻了出來。

說完,楊爸爸像是怕她難受,轉過身拍了拍她的手:“甸甸,別多想啊。”

那麽多紙條,程甸甸一眼看到了韓益陽的那張紙條,這麽多年,他的字跡幾乎沒有什麽改變,她拿起那張紙條,字跡力透紙背,可以想象當時韓益陽寫這幾個字時是什麽樣的心情。

——命運的确是掌握在每個人的手裏。

這就是當年韓益陽寫給楊欣的告別話?

楊爸爸擡頭看了眼她手上的紙條,突然想到一件事:“甸甸,你幫我看一樣東西。”楊爸爸說完,從抽屜裏拿出一疊匿名的彙款單。

彙款人是佚名,除了這就只有金額和收款人,上面的字不多,程甸甸還是第一眼看出了這是韓益陽的字。

一共19張彙款單,算起來從楊欣去世,每年一張。

“你看看這兩個人的字是不是一樣?”楊爸爸拿着彙款單跟韓益陽的紙條對比說。

程甸甸沒有看便點頭說:“是同一個人。”

楊爸爸沒有程甸甸那麽肯定,但是也覺得□不離十:“我跟楊阿姨一直不知道他是誰,所以這筆錢我跟你楊阿姨都沒有動過,這些年有你們家的幫忙,我們也不缺錢,所以這錢就這樣一直存着,說起來很奇怪,欣欣以前也沒有多少朋友,到底是誰在幫我們呢?”

程甸甸張張嘴,不知道怎麽說。

……

楊欣的日記寫到高三結束後就不怎麽寫了,高三那年,她并沒有考好那場人生最重要的考試,成績出來後她決定複讀,可能複讀真的太忙了吧,所以她就沒怎麽寫日記了。

唯有幾篇,也是關于未來的迷茫和對韓益陽的思念,還有對姜千榕的鄙視,日記裏她用水性楊花來形容姜千榕。

程甸甸想到韓益陽說的“她喜歡上其他的男孩子。”

難道楊欣的“水性楊花”就是指這個?

程甸甸突然很想見韓益陽一面。

……

傍晚飯後,韓益陽正在作戰指揮部跟副指揮長商量突擊事宜時,一位士兵長走了進來:“報告首長,有位姓程的女同志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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