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鬼哭狼嚎的一夜
蘇玖被脫光了扔到一桶熱水裏,魏琛認了命給他洗洗涮涮。
為了洗掉身上多餘的胭脂酒味,魏琛用了些力,蘇玖的皮膚哪裏經受得住?疼的在水裏撲騰,被魏琛強有力的大手又拖了回去。
“知道疼是好事,你要哪天沒皮沒臉學了些壞毛病,連害怕也不知道了,我豈不是把你管不了了?”
蘇玖在水裏無論如何鬧翻了天,都輪不過魏琛這座五指山,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轉眼他就一口咬在魏琛的手膀子上,差點崩壞一口牙。
對方疼不疼他不知道,反正他嘴疼,又剛好要到了舌頭,蘇玖疼的一雙眼冒淚花~
魏琛本來就長着一身腱子肉,特別最近在外邊風吹日曬,練就一身銅牆鐵壁,手臂微微用力的時候,肌肉就鼓的滿滿當當的,你這軟乎的牙齒,若不是咬對地方,恐怕還得崩着自個兒。
這一次,便是連牙印都立刻消失了,沒留什麽痕跡。
“我看看?”魏琛打開他捂緊嘴巴的手,一手捏着下颚兩邊,蘇玖緊閉的小嘴就跟認主兒似的張開了,對着光線,魏琛仔細看了看,濕潤潤的,一圈粉紅的牙龈,潔白排列有序的牙齒,小卷舌微微蜷着,咬着了一點小邊邊,倒不是什麽大問題。
他垂眉看了眼沒出息的哥兒:“自己找的。”
蘇玖嗚咽一聲似在委屈抱怨,這嘟囔着嘴巴,發出的聲音跟小孩兒似的哼唧,一雙被水汽暈染的眼帶、夾雜着控訴和茫然,這幅樣子……這副樣子……
在撩火——
魏琛視線一下就暗了,他看上一會,今晚的動作顯得有些粗暴,将就這動作,便是一個深吻下去。
半響将人放開,手也松開,蘇玖下颚邊上還留有兩道手印子。
用了些香粉,将人洗的幹幹淨淨的才抱出來。
蘇玖在船上久了,也沒得時間打理自己的長發,白日的時候一般都是高高的紮起來,後邊蓬松的的馬尾辮能洋洋灑灑一路垂到屁股下邊,更別說晚上給他披下來,跟綢緞似的垂淌下來,整個人昳麗秀稚,絕貌天成。
特別晚上衣衫單薄,露出手腕腳腕上的一對精細的玉镯,一只戴在左手上,一只戴在右腳踝上,除了好看,憑增一抹色/氣,便是個人都知道,這是有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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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魏琛當時非得給他圈進去的緣由。
其實當時戴的時候,蘇玖非常抗拒,手腕還成,當個裝飾品,誰會把這麽金貴的東西戴腳腕上?若究其中內涵,顯得過于輕浮了,但同樣也能從側面給人一種警示。
又美又欲,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
想來蘇玖平日裏沒少花心思将镯子從腳上取下來,無奈尺寸管在這兒,戴進去容易,取下來難,若說讓他直接砸碎了,又舍不得,索性就戴着了,只是平時都藏在褲腿裏。
但夜裏,就便宜了魏琛這老/色批,是如何看如何賞心悅目,每每只是盯着久了,便色/心/大起。
更別說今日蘇玖做了壞事,惹得他不開心。
蘇玖今日可以逛青樓喝花酒,明日便能上賭坊與人厮混,這事不管不行,魏琛今夜沒打算輕易放過他。
這一夜,是鬼哭狼嚎的一夜。
第二日,有人罰了禁閉,有人起不來床。
清早,就有人看到魏琛端着食盒站在食堂的窗口前排隊打粥。
魏琛平日裏看似兇悍了些,但其實最不擺架子的就是他,他素日裏和弟兄們走的近,吃的也都是一樣的東西。
不像齊霁等人,在船上有專門的廚房和廚子,夥食生活是跟士兵們分開的。
齊霁邀請過魏琛一道用膳,魏琛倒也沒必須在哪吃的道理,一般是公務纏身,今日巡防排布完畢,順路就跟着弟兄們去了食堂,什麽菜不重要,吃飽了就成。
倒是蘇玖時常往那邊跑,實在是他在船上沒事做,偶爾借用齊家的後廚搞些美食,齊家兄弟賞光沒少吃,禮尚往來,那邊搞些什麽好菜,都會特意來邀蘇玖過去品嘗。
這次魏琛排兵布陣,以最少的傷亡滅殺敵人,其戰場的英姿沒少在弟兄們間說傳,特別跟着他下水的那些人,當時魏琛乘坐的船一馬當先,還沒到敵人跟前,他便一個飛躍上了敵船,至今讓人記得他那長槍千鈞一掃,敵人就跟下餃子似的落了水!
這是開了一個好開端,大大激發了後來勇士的氣勢,跟着他逐個擊破敵人防線!
而他永遠活躍在最前線,仿佛不知道什麽是害怕,像一往無前的戰神,只要跟着他,抛頭顱灑熱血,萬丈熱血,不知疲憊!
解決掉前面的敵人和援軍,後來車頭一調,迅速回來牽制住包圍船身的敵人,無論敵人軍火如何猛烈,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成了敵人的噩夢,友軍望其項背的大英雄。
直到此時,那場絕佳的反擊,都被人交口稱贊。
此時排隊打早餐,高高的個子鶴立雞群的站在人群裏,前面擋路的人壓力山大,恨不得直接給他讓路。
但魏琛說了:“你排你的。”
總算到他了,魏琛一勺子抖三抖,挖了半碗稀飯,拿兩個包子,兩個餃子,一個雞蛋,一點下飯的酸菜。
就這,摳摳搜搜的連廚娘都看不下去:“領隊,你現在使我們的大英雄,不用你給船上節省,再說就你這塊頭,這點貓兒食都不夠墊肚子的,哪裏就這麽客氣了?”
廚娘說着,又往飯盒裏塞了幾個肉包子:“皮薄肉多,頂好吃!”
魏琛沉默一下:“我給媳婦打的。”
廚娘一聽,原來是蘇大夫的早飯啊,那少不得再添一勺子菜,廚娘笑呵呵:“蘇大夫也辛苦了,太瘦了更要多吃點。”
“……”
魏琛端着飯菜回去,蘇玖還在睡,他面朝裏邊,雙腿蜷着被子,袒露一張蝴蝶白背露在外邊。
魏琛注意到上面有些紅痕,放下飯盒仔細過去查看,才知曉是自己昨晚給他洗澡擦洗的太用力,泛起幾行青紫色的紋路,瞧着挺嚴重的。
魏琛這會後悔了,趕緊取來藥箱,按着标簽拿來一些傷藥給他抹上,又翻看他身上其他的痕跡,有些是昨晚xx造成的,實在是蘇玖的皮膚不經碰,一碰就是個印記。
後背清清涼涼的癢癢的,蘇玖動了動,有些被他吵醒了。
魏琛見他揉着眼睛:“醒了就起來吃早飯。”
蘇玖就撒開手看他,黑白的眸子中的迷惑顯而易見:“你回來了?”
魏琛:“……”
這人還擱這做夢呢。
魏琛瞧他一眼:“托你的福,我回來差點就被你氣死了。”
蘇玖想起身,身上跟車輪子滾過,各處都疼的極狠,他一掃身上的痕跡,是能稱得上家暴的程度,他有些冒火:“你搞得?”
魏琛本來都平靜下來了,聽了他這話就來氣:“不是我,你還想是誰?”
“不是!”蘇玖坐起身,“嘶”了一口氣,身上疼的他沒脾氣:“你是個禽獸吧?”
他此時慢慢有些想起昨晚的事,喝花酒回來,正巧碰上魏琛,然後……
“想起來了?”魏琛拖來凳子,擴開腿坐在床前,視線帶着嚴厲的苛責:“想起來就好,不然還得我教你回憶一下昨晚的情況,你說說看,昨兒幹什麽去了?”
自然是喝花酒……
但蘇玖不敢說。
“不說話,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魏琛突然一呵斥,蘇玖吓了一跳,頓時就氣悶的看着他:“你說這麽大聲幹什麽?我又不是聽不見。”
魏琛訓斥:“我問你話!只管回答!”
他在氣頭上,說話有些大聲,語氣比素日嚴苛,蘇玖就攥着被子,想要往下縮回去,漸漸只露出一雙眼睛,對着魏琛眨巴眨巴的:“……去玩了。”
“去哪兒玩?”
“紅樓……”
魏琛端坐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兩旁,眸子緊鎖蘇玖臉上,氣勢上已經不怒自威,他氣的笑了一聲:“我不在這幾天,去了幾次?”
蘇玖以為他已經知道了,索性就交代了:“兩次,我也沒幹什麽,就喝了點酒,吃了會歌……”
“這叫沒幹什麽?”魏琛氣怒,手指恨不得抵着小哥兒的腦門教訓:“你是個小哥兒,小哥兒知道不知道?那些地方是你該去的嗎?”
雖然他知道蘇玖去是扳成男裝,但眼睛裏容不得沙子,便是煙花之地,小哥兒一輩子不能踏足!
“我還沒叫鴨子來陪呢……”蘇玖突然小聲說。
魏琛疾目:“你說什麽?”
那目光像要吃人,氣勢上蘇玖先就慫了,他往被子裏一縮,徹底找不見人,也只敢在被子裏吼:“那你呢?你不打招呼就離開,你把我放在哪裏?”
越說,蘇玖就來勁了:“我管不了你,你也別想來管我!”
“呵……”
魏琛去掀被子,蘇玖扯得死死的,小哥兒的力氣哪裏敵得過男人?
被褥一被掀開,小哥兒紅目含淚的樣子就落入魏琛眼裏,魏琛一愣,反倒有些無所适從,氣勢慢慢弱下來:“就說你兩句,怎麽就哭了?難不成你做得不對,我還說不得了?”
“就算這件事是我錯了,那你呢?你不打招呼就離開,一走幾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難過?”
這事是魏琛理虧,當時情況緊急,蘇玖又連番受累,他實在不敢再拿此事刺激他。
雖然知道自己離開會讓蘇玖難過,但此次去,并非沒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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