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回村第一天!魏琛發達了!

等船上的東西卸完,已經午時了,齊霁做東,包了永安縣大酒樓,請所有人吃飯。

魏琛首當其沖,是必須要參加的,一波人等着灌他的酒。

中途魏琛也沒忘記小舅子,将蘇澈帶過去了。

蘇澈明年也要上鎮上讀書,魏琛一來讓他混個臉熟,往後在縣裏也有人照應,二來這種場合,帶他多參加,認識結交一些人,總沒有壞處。

他們忙他們的應酬,蘇玖樂的帶着白霜單尋了一桌來坐,清清閑閑的吃飯。

白霜是第一回 來這種大酒樓,顯得有些拘束:“玖哥兒,來這裏吃一頓飯,得花多少錢啊?”

蘇玖給她碗裏挑了塊鮑魚肉:“姨,這又不是咱們給錢,你心疼啥。”

白霜就點了點頭,視線尋到場上的魏琛和蘇澈,有些感慨:“我早說了,琛娃子是個有本事的,你瞧,多少人願意跟着他啊,不過你們這次走,還真是走對了。”

她感慨良多,說着又嘆了口氣。

蘇玖就瞥眼,放下筷子:“姨,是出什麽事了嗎?”

白霜比先前見那會又蒼老了許多,蘇玖注意到這她兩鬓已經有了些許白發,手腳上都是凍的豁口!

蘇玖突然注意到,猛地一凝神,将她的手掌拿在手裏看,不僅有豁口,指甲縫裏還有黑色污垢,老繭一層層的,蘇玖就看她:“我不是讓你不要去做長工了嗎?家裏又不差錢,你怎麽就是不聽?”

白霜擺頭,“嗐”了一聲:“現在誰家還能招長工啊,都自身難保,我這是在鎮上尋了份差事幹。”

她拍了拍蘇玖的手:“總的活着呀,現在山匪三天兩頭來鬧,誰家都過不到清靜日子,說到這個,姨也要提醒你們,要小心山匪,你們新野鄉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蘇玖他們久在外地,哪裏知道家裏的情形。

今年——不,過了新年就是昨年了,昨年秋收征重稅,家家戶戶賣田賣地保人,秋天還好,到了冬日,家家戶戶沒多少存糧,那日子是真的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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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蘇家有蘇玖的救濟,日子至少比其他人好過,但也因此遭到一些人眼紅。

盡管白霜平日裏盡量隐藏,買菜買肉都不敢人村裏人瞧見,但一些人篤定你家有錢,那便是天天上門來借。

白霜自己這麽大的兒子,也要成家立業,家裏的錢一分一毫都捏的緊,自然沒的空餘的借出去。

因此沒少被外邊的人造謠生事,白霜倒也不在乎那些,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難就難在,慢慢冒出頭的山匪,騷擾附近的村民不得安寧,雖然也通報官府,但這些小團體,隐藏在山澗密林,哪裏就是這麽容易抓的?官差也不可能晝夜不休的守在村子裏,何況,附近遭殃的村子不少,官差也管不過來。

那晚上,也不知怎麽回事,這些山匪誰的房子不盜,就盜他們蘇家的。

那時候蘇澈讀書不在家,家裏就白霜一個寡婦,好在她提前警惕,逃出去暫且躲避,只能眼睜睜看着山匪将家裏值錢的物件都拿走了,燒火點燃了房子。

白霜不知為這事哭了多少次,蘇澈應該是在學堂裏聽說了些消息,當日請假回來,才知道家裏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

白霜說着抹了把淚:“當時他就不想讀書了,想把讀書的錢拿來搞家裏的房子,是我不準他,家裏的房子也沒燒的太徹底,至少還有半塊整理一下可以住人,實在不行,我們就搬去你家那裏住了一段時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蘇澈背着我早就辍了學,他給我說在鎮上讀書,其實是在鎮上尋了一份賬房先生的事情做,被我知道後,他就大方承認了。”

“當時……給我氣的呀……”白霜直搖頭,到現在提到此事還捶胸頓足說不出話來。

蘇玖卻是知道,霜姨勞苦一輩子,就為供蘇澈上學,或許是連續嫁幾個男人都靠不住,蘇澈就是她最後的支撐,蘇澈退學,對她來說,就是比耗光家財,還嚴重的事情。

只是聽她說,就能想到當時危機萬分的情況,蘇玖都要忍不住捏一把汗。

“後來呢。”

白霜:“但我也了解那孩子的心思,萬不能看着家裏受罪,他自己獨善其身,既然說不聽,我便想辦法多賺些錢,好讓他繼續讀書……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他便在他工作的鋪子裏又給我找了份雜工的活計,每日就洗洗盤子,端端菜,雖然給的錢不多,但店裏管吃管住,也算清閑,一直就幹到今日,聽說你們回來了……”

蘇玖聽完,臉色也算不得好,桌上的菜一口沒動,白霜抹幹淨眼淚:“嗐,我也是,吃飯的時候給你說這些幹啥?吃菜吃菜,玖哥兒你如今的身體可不是一個人了,要多吃飯。”

出了這麽大的事,蘇玖哪還有胃口吃飯,他重重籲出口氣,抓着白霜放在桌上的手:“霜姨,蘇家是我家,我早就把你當成我親娘,蘇澈就是我親弟弟,這些事我不會不管的。”

“阿澈該讀書還是要去讀書,吃了飯我就去給他辭工,你們跟我一起回去,先住在我這邊,其他事以後再說。”

白霜還在猶豫,自古就沒有娘家人一起住的道理,說出去被人憑白恥笑。

“都什麽時候了,還怕人說笑?”蘇玖有些溫怒:“霜姨,你這些年,若是真怕那些,早就被口水淹沒了,知道我最佩服你哪點嗎?因為你從不看別人的眼光,自己活自己的!”

“你是我娘,蘇澈是我弟弟,跟我住天經地義,先不說我家裏沒的可以孝敬的高堂,你來了,多個人打點家裏也是好的,再有,蘇澈今年開春就是縣考,不得尋個清淨的地方好好複習?其他的,至于蘇家那邊的房子,就先擱置着,我曉得你擔心蘇澈的親事,等情況穩定下來,咱們再說修房子的事,在哪修,修哪種的,咱們到時候再讨論嘛!”

白霜讓他說的噗通笑出來:“還修哪種的?能修哪種的?我現在能有個茅草屋住着就已經開心了。”

她說:“反正,你讓我去,我就過去,霜姨都聽你的。”

蘇玖點頭:“這就對了嘛!”

其他的,等蘇澈縣考之後,再做打算。

吃了飯,蘇玖就将這事說給魏琛知道,一般蘇玖決定的事,他也沒什麽意見,而且,蘇玖有身孕,這會還不顯懷,等以後肚子大了,家裏沒人照應着,他出來做事也不安心。

只是這樣一來,家裏的房子還是以前的老房子,雖然修整了一下,房間卻只有這兩個,要住這麽多人,還得擴建,幹脆趁着這次回去,好好把房子打點一下,住起來也舒服。

下午,魏琛帶着蘇澈去了店裏,将工作辭掉,魏琛做事話不多,蘇澈跟着琛哥,也不多問,說辭就辭。

接着又跟着魏琛在縣裏找了十幾輛馬車,蘇澈本還奇怪,找這麽多馬車幹什麽,但當他看見船上拉回來的行李貨物,再次震驚了,他哥和琛哥,這是買了多少東西回來?

魏琛找工人把東西都搬上馬車,幾個箱子封口最嚴實的,放在一輛馬車上,鎖的嚴嚴實實的。

另外雜七雜八的物品,堆滿了十幾輛馬車,再找了兩個牛車,才裝下所有的!

等貨物都裝好綁緊,蘇玖才帶着白霜溜溜噠噠的過來,在一衆百姓的目光下,馬車拖着長長的尾巴往新野鄉駛去。

新野鄉是周圍的大山村,前前後後有三百號人,越熱鬧的地方,人多陽氣重,反倒引得那些山匪忌憚。

不過也不是沒來騷擾過,被李崇村長帶隊,召集村裏的成年男子拿着鏟子鋤頭趕走了。

所以,新野鄉比起其他村莊好很多,至少還有人敢在外邊幹農活。

遠遠就瞥見一排長長的隊伍,沒瞧清是什麽,但一點動靜已經引得衆人驚恐,不知誰吼了一聲“山匪又來了!”

許多人連地裏的鋤頭都來不及收,就朝着最近的房子去躲,家家戶戶幾乎關門閉戶,瞧也不敢多瞧的。

倒是李崇得了消息,轉手就擰着鋤頭出去看情況,他身邊幾個兒子跟着,不一會又來了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李崇捏了捏鋤頭把手:“走,去看看!”

幾人還是在田坎上,就瞧見一排長長的車隊進了村,越走越近,倒不像是山匪?

前面,李崇就帶了人攔在路上:“喂!停一下,你們哪兒來的?”

馬車浩浩蕩蕩的停下,前面一輛開路的車上,宋江探了腦殼出來:“幹啥?”

他不認得人,橫聲橫氣的,倒真像個土匪,激的李崇等人提起最高的警惕心,然後車裏伸出一只手,提溜着宋江的肩膀,将人甩了回去,然後那手掀開簾子,魏琛從車上跳下去。

“魏琛?!”

李崇一見老熟人,就傻了眼:“你回來了!”

這時候,蘇玖也從窗子上探出頭,對着李崇招了招手:“李叔,大郎哥,二郎哥,三郎哥,四郎哥……”

“真的是玖哥兒他們,”幾個漢子這才緩緩放下鋤頭鏟子什麽的……

村裏人見這邊沒什麽動靜,就有膽子大的開了門縫張望,遠遠就瞧見是魏琛在和村長說話,越來越多人打開門出來看熱鬧。

“是魏琛,不是山匪!”

“他不是下江去了嗎?怎麽回來了?”

“嚯,這一串馬車,我都數不過來了!這是帶了多少好東西回來啊!”

“魏琛發達了!”

“魏琛……”

“琛娃子……”

“玖哥兒……”

李崇笑着拍拍魏琛的肩:“你小子,就是有出息!行了,你和玖哥兒久未歸家,定是有的忙,我也不在這擋路了,回去吧!有事招呼一聲!”

魏琛點頭,又看了眼其他漢子,都是在村裏危機時分敢于站出來保護的英雄。

“大夥辛苦了,等忙完請你們吃飯。”

就有漢子撓頭,有些腼腆,也有誇贊,其實他們跟魏琛也是從小認識的,見魏琛變化如此大,都不好意思跟他說話。

隊伍繼續前進,朝着他們在半山腰的房子。

這下住的稍遠一點的村民都确定了,确實是魏琛蘇玖回來了,好家夥出門一趟,回來浩浩蕩蕩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還是皇帝駕到了,是在哪去發財了?

魏老太站在門前,就能看到山上的聲勢浩蕩,氣的撇斷手中的筷子。

“那個混賬!我當是死在外邊了!居然還有命回來!”

一旁的賈氏酸溜溜的看着:“人家可不是回來了,是發了大財回來了!分明都是魏家的兒子,再瞧瞧人家魏琛,多有出息,魏俊不讀書後天天在床上攤屍,都是被你們這對老不死慣的!”

“嘿你個臭婆娘說的叫什麽話?信不信我把你嘴撕爛!”魏老太罵道。

賈氏現在可不是當初嫁過來的小女生,在魏家蹉跎的也是絲毫不見往日的容貌,倒是與魏老太癫狂的樣子有的一拼。

她冷哼一聲:“以為我怕你啊老刁婆,你敢跟我動手,小心老娘今晚上就在飯菜裏下毒,毒死你們一家子!”

她這樣子,魏老太還真有些憷,她哪裏曉得往日裏貼心的大兒媳黑化起來,是這麽個樣子!

上回就因為一家子都有個雞蛋,沒給她吃,被她将櫃子裏的雞蛋全部翻出來,盡數在地上砸的稀巴爛,當時怄的魏老太幾晚上睡不着覺,現在魏家的人拿她沒法,賈家的娘子屁都不屌一個,

最令人心疼的事,自上回征稅,家裏一貧如洗,魏俊沒錢讀書,到現在還待在家裏,讓他出去找些事做,他也不去,天天跟媳婦吵架,鬧得水火不容的。

魏老太大多數時候偏袒兒子,但兒媳有時候做事就實在極端,老太婆很多時候只能自己受氣了。

如今外邊的形勢,魏長德也找不到活幹,一家子人在家裏,守着一畝三分地,且過活一天是一天。

本身今年都不景氣,倒也不止他們家這樣,但現在來了個魏琛,偏生跟開了挂一般水漲船高,日子越過越紅火,村裏誰瞧了不眼紅嫉妒啊?

就那汪家,村裏地主家,恐怕如今都要讓位了。

汪家老母站在田坎上,又酸又氣,又莫可奈何,便是她把白眼望到天山去,也不能對人家制造一分一毫的傷害。

蘇玖從馬車上下來,看見熟悉的小院兒,差點熱淚盈眶,回家的感覺太棒了!

小院裏倒不是很髒,有蘇澈和白霜偶爾過來打理,或者住上幾天,連房子旁邊的菜圃都是灌溉過的!

白霜丢了事就進屋打水燒開水,蘇澈跟着魏琛幫着搬馬車上的貨物下來,先都堆在院子裏,等蘇玖一一清點了,就把大件的家具擡到屋子裏去,小件的都是種子各類瓶瓶罐罐,蘇玖自己打理。

幾口大箱子擡到蘇玖他們卧室裏放,一應食材都放去竈屋,倉庫裏差不多都堆滿了。

院子裏還有不少雜貨,什麽布匹,書籍,墨寶,牙粉,香皂,多數是各地的特産,其中許多東西都要送人,暫且就不用收拾了。

忙到現在,白霜倒了茶水端了一些點心出來,蘇玖要去端茶,被她打開手:“你喝這個。”

熱氣騰騰的一碗羊奶,還是之前從船上提下來的。

看忙的差不多,一些工人和車夫要先離開,魏琛在外邊付清了工錢和車費,只留了宋江和一些船上晚上在家吃飯。

宋江他們都是孤零零的漢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回家去也沒人,他現在願意跟着魏琛,魏琛就讓他跟着,多個人多雙筷子的事,唯一不好的就是家裏住滿了,晚上宋江只能在蘇澈的房間打地鋪。

都是江湖豪傑,沒那麽多講究,睡哪裏都可以,蘇澈也想跟他打聽一些江湖事跡。

魏琛遞給蘇澈一個木質盒子,蘇澈打開,一喜:“雅正集和忠義論!謝琛哥!”

魏琛答應人的,從不食言:“去找你大哥,他給你買了不少東西,讓他都拿給你。”

先是兩套錦衣綢服,一件藍,一件白,都是市面上流行的款式,蘇玖本打算等着蘇澈過十六歲的生日再拿出來,被他眼尖瞥見,就只好嗔笑着讓他進去穿着試出來。

蘇澈個子瘦高,一身藍綢精細的錦衣穿在身上,玉樹臨風,活像哪裏來的貴公子,是春天的款正好穿出去考試。

蘇玖将大男孩招到面前來,又給他腰間扣上一襲玉佩,左看右看,總算滿意了。

“我還算了解你的尺碼,衣服穿上不大也不小,剩下的白色那件也不用換了,省的弄髒了。”

這般精細的料子穿在身上,蘇澈都不好伸手去碰,他笑彎了:“謝謝哥。”

蘇玖看他不好意思:“謝什麽,過生辰不要找我要禮物了。”

他說着将在京城考試院買的參考資料,書籍,一應墨寶,白紙,珍貴的典籍,盡數堆給蘇澈:“這裏應該夠你一年用的量了,看買漏了什麽,哥再給你補上。”

“夠了!”這裏有些書籍都是他們這邊買不到的,但蘇澈曾經看到學堂裏有世家公子讀誦,本想着借閱兩天,還被說成窮光蛋,如今不用借別人的,他自己就有!

而且資料齊全,他哥又不會看書,定是廢了些心思才弄到手。

蘇澈望着他哥,就差高興的沖上去把他哥親兩口,琛哥在這,他又害怕。

到底只一句“謝謝哥。”,眼裏動容的厲害,蘇玖還生怕他一個男子漢,因為這點東西就哭的淚流滿面的。

剩下的布匹,梨花白和桃木粉都留給貝貝,選了兩匹棕色,灰色的出來給張嬸,剩下的都交給白霜,家裏老房子燒了,原來穿的衣服那些定也是燒盡了,用這些布匹再做幾套。

“還有我的呢?”白霜擦幹眼角的淚,這些布匹摸着恨不得把手陷進去,一看就不是尋常的布匹。

她看着蘇玖:“這些拿去做衣服,是不是太貴重了……”

蘇玖就笑:“姨,就是做衣服才要用好布匹,你穿在身上不比擱在其他地方舒服?”

“這……這倒也是。”

白霜平日裏節省慣了,連這布的邊邊角角都不想浪費,就這還沒心疼完,蘇玖又遞給她什麽胭脂,護膚膏,白粉,簪子,有些是連自己也沒見過的瓶瓶罐罐,聞着香,像軟糯的糕點。

“姨,這些可不能吃,這是護臉霜,這是洗頭膏,這是身體膏,這個是香皂,洗手什麽都能用。”

白霜一驚:“咱洗澡還用這些?”她都是一桶水抹到腳,連皂角都用不上。

別的不說,蘇玖給她洗了手,拿那個護手霜往她豁口上一抹,一開始癢癢的,慢慢滋潤滲透到皮膚裏邊,再摸那裏的皮膚就要柔滑的多,傷口也好得快。

白霜大感神奇。

下午時,張嬸和她丈夫張長林過來,将蘇玖他們走時讓他們幫忙養護的兩頭豬,七八只雞,還有一匹馬都送了過來,養的還肥壯呢!

“拿了錢就得把事情辦好!”張嬸笑着說。

既然來了省的蘇玖再叫他們過來吃飯,晚上聚一聚,把村長一家也請來,好好熱鬧熱鬧。

魏琛去叫的人,還把村上幾個熟悉的漢子一并叫上了。

李貝貝一來就沖蘇玖撒嬌,說是他早就想過來,是他爹攔着不讓。

蘇玖稍一想就明白了,村長是帶頭避嫌,怕的他們一家人回來,帶的好物件讓人看了傳出去讓人眼紅。

不過剛才在這看熱鬧的人不少,蘇玖也不怕被人看了去,都是憑實力買回來的,沒偷沒搶,不讓人看才是才是小家子氣,只除了水匪窩裏搬回來的幾口大箱子,早就被搬到卧室裏藏起來。

李貝貝一來,沒說到兩句話,視線就往院子裏亂瞥,蘇玖知道她在尋誰,揶揄一句:“我看你不是來看我的,是來看男人的,他剛才還在院裏,這會定是在屋子裏看我給他買的書,要不要我給你把人叫出來?”

“算了,別耽誤他看書。”李貝貝撓了撓頭:“嫂嫂,晚上我幫你做飯。”

做飯?倒是不用了,不過蘇玖往廚房裏看了一眼,對貝貝勾了勾手指:“你要是能讨得了我霜姨的喜歡,這事事半功倍。”

“誰?”

“蘇澈他親娘老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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