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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十字路口美少年斷然否定道。

“哈？”五條悟立刻垮起個小貓批臉, 連人生導師的格言都敢反駁，這個咒靈看來是想要立刻變成渣渣了。

十字路口美少年慘白的臉上浮起詭異的紅暈，他的語調極為亢奮：“愛是最美麗的漩渦！咒術師，早晚有一天, 你的意志你的靈魂你的愛會一同扭曲成漩渦的姿态, 你會——”

他的話沒能說完。

構成其身體的黑色物質扭曲着彙入掌心中, 最終化作一顆乒乓球大小的黑色圓球。

“傑！”五條悟立刻大叫, 語氣不滿，“那家夥還沒有說完呢，你讓他講完遺言再搓咒靈玉啊。”

随着十字路口美少年化作咒靈玉落入夏油傑的掌心，那群受到他驅使控制的怨靈們同時發出一聲慘嚎，她們身上的血色褪去，只餘下死亡時那一道猙獰的傷口。

她們互相看了看, 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臉上都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來。她們向夏油傑等人行了一禮, 轉身就消失在十字路口中。

濃霧正在散去。

捏着那顆由十字路口美少年化成的咒靈玉，夏油傑沒好氣地白了五條悟一眼，道：“你聽不出來他是在詛咒你嗎？”

“他那麽弱，即使詛咒了也沒有用啊。”五條悟理直氣壯。

“悟, 做任務的時候要謹慎。”夏油傑語重心長。

“不是還有傑嘛。”五條悟繼續理直氣壯，他們兩個一起行動, 謹慎的一個就夠了。

夏油傑：“……哦，所以我搓了他。”

說着, 夏油傑舉起那顆漆黑的咒靈玉, 精神系的咒靈, 很有收藏的價值。

收藏癖, 大概是每一個寶可夢大師（bushi）的共有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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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下一瞬——

“砰！”

耀眼的藍光橫空而來，電光火石之間正中夏油傑手中那顆咒靈玉。

夏油傑：“！！！”

眼睜睜地看着那顆咒靈玉被藍色咒力精準射中，發出一聲絕望的輕響，然後徹底湮滅連點渣渣都沒有留下，夏油傑難得呆滞了三秒。

三秒後。

“悟！！！”夏油傑對五條悟怒目而視，“那是我要收服的咒靈！”

“老子覺得這只野生寶可夢不對勁。”五條悟一本正經，他是真心覺得這只咒靈不宜入口，但是在夏油傑搓成咒靈玉準備吞下去的時候才出手幹掉它卻是他故意的，一如他此刻臉上臭屁又得意的笑容，“食品安全不過關，傑你還是別吃了，吃壞了肚子就不好了。老子可是在為你着想啊。”

“我信了你的邪！”

在他心滿意足準備将新咒靈加入全圖鑒的時候出手炸咒靈玉，他敢說不是故意的！

夏油傑憤怒地沖了過去。

噼裏啪啦！

本年度第不知多少次互毆開始了。

家入硝子死魚眼：“……”

她看着迅速廢墟化的街道，剛才削咒靈都沒有現在這破壞力強。

同樣圍觀中的澀澤龍彥悄悄握緊拳頭，目光灼灼。

——傑真的是越來越粗暴了，不過……打臉，打眼眶，狠狠地打，傑，給力點！

中原中也有些詫異地看了澀澤龍彥一眼，這家夥怎麽回事，怎麽有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感覺？

不過，那個黑頭發的體術真漂亮。白頭發那個看着應對得體，但經驗明顯不如黑頭發的，但他的身體素質要高出不少。

感受到了中原中也的目光，澀澤龍彥立刻收斂。他鎮定微笑，小聲道：“中也，走吧。”

那邊已經打完了，現在正是趁亂撤退的時候。

中原中也微微點頭，他謹慎地掃了一眼屋外的廢墟，低聲道：“從後門走。”

萬萬沒有想到，澀澤龍彥和中原中也剛推開那家卡拉OK的後門，一張臉就放大到他們面前——毫無社交分寸感的那種近距離！

中原中也的腦袋下意識後仰，震驚地看向那個倒挂在他和澀澤龍彥面前的白發少年。

此刻倒挂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幹掉了咒靈還跟同伴打了起來的白發咒術師。

看着很不着調，但他很強。

倒不是說中原中也怕他，重生這一輩子，中原中也雖然為了身高做出了很多讓步，但不代表他這輩子的實力比上一世差。麻煩的是咒術師這個大團體有權威官方，能在鬧市區設「帳」做任務的基本都是官方咒術師，相當于揍一個異能者引來一整個異能特務科，雖然不懼，但會影響到他現在安靜又平和的生活。

他在绮山神社都住出感情了，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搬家。

卻見原本戴在白發少年鼻梁上的墨鏡已經滑到了額頭上，墨鏡腿堪堪勾住幾根頭發才沒有掉在地上，一雙再無遮掩的天藍色眼眸宛如天空概念的無限延伸，直勾勾看過來的時候，仿佛皮肉靈魂都會被看穿。

中原中也心中一凜，這是他身體下意識的反應。

緊接着，中原中也就聽到對面那個白發小子以着驚奇的語氣說道：“诶，你身體裏面的是什麽東西啊，黑乎乎一團，瞧着也不是……”

中原中也倏地攥緊拳頭，這個咒術師是發現了他體內的荒霸吐嗎？！

下一秒，澀澤龍彥已經擋在了中原中也的身前，冷冷地瞪向口無遮攔的白發少年：“你看什麽看！”

白發少年立刻調轉木倉口。

“呦呦呦，這是誰啊。”白發少年翻身跳下，雙手叉腰，用那張堪稱完美的漂亮臉蛋擺出一副嘲諷滿值的表情來，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不是龍彥君嗎，紅眼病治好了？哦，沒有啊，原來是戴了美瞳，哈哈哈！”

中原中也：“……”

想要戒備的情緒一卡，中原中也默了默，轉頭，幽幽地看向澀澤龍彥。

是澀澤龍彥認識的人？

卻見在他面前這輩子以來一直溫文爾雅舉止有禮還各種暖心的澀澤龍彥下巴一擡，印象中上輩子白麒麟那張冷漠中透着厭世，厭世中帶着點嘲諷的表情浮現出來，毫不猶豫地怼上了眼前的白毛。

“哦呀，原來是悟君啊，你的白內障看來依舊沒有治愈前景呢。”澀澤龍彥嘲諷臉，一轉頭看向中原中也的時候秒變臉，端得溫柔又體貼，還眨了一下眼睛，似是安撫。

一轉臉，又是一張嘲諷加倍臉，繼續說道：“眼睛裏的白翳又增多了呢。”

中原中也：白翳？

五條悟：“你才白內障！”

澀澤龍彥：“你才紅眼病！”

中原中也：“…………”

澀澤龍彥的紅瞳，似火焰一般，雖然中原中也覺得有時候像是白兔子的紅眼睛，但比兔子的紅眼睛要好看許多。以紅寶石做類比，質地絕對是最高等的紅寶石。

這是上輩子幹過走私寶石生意的“寶石王”給出的鑒定。

反正澀澤龍彥的眼睛無論怎麽看都跟紅眼病沒有半點關系，這個白毛咒術師的比喻實在不恰當。

中原中也選擇性無視了澀澤龍彥的比喻同樣不恰當的現實，轉而考慮澀澤龍彥認識這些咒術師的情況。可他之前為什麽不說……哦，明白了，是因為關系不好所以見面連招呼都不想打？

中原中也走神思考，卻不知澀澤龍彥之前的反應完全是因為他表現出來的不願牽扯咒術界的态度。

不然，偷偷溜走？

呵，好像澀澤龍彥怕了某個白內障似的。

中原中也似有所覺，他忽然回頭，果然看到黑發狐貍眼怪劉海的夏油傑。

夏油傑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中原中也的反應能力，他笑了笑，主動自我介紹起來：“你好，我是龍彥的國中同學夏油傑，現在在東京咒術高專上學。那是我在高專的同期五條悟。”頓了一下，夏油傑淡定微笑：“悟和龍彥有段日子沒見了，這會兒有點小激動呢。”

“……你好，我是中原中也。”猶豫了一下，中原中也伸出手，跟夏油傑握了一下手，繼續道：“龍彥的朋友。”

對于澀澤龍彥是否因為見到五條悟而激動……中原中也保留意見。

忽然，中原中也意識到了什麽，美瞳後的钴藍眼眸地震了兩波。

等等，龍彥的同學=十六歲未成年。

中原中也無聲在心中爆出一句粗口。

這世道還有天理嗎？

這個夏油傑，他比澀澤龍彥還高一點，這身高有一米八了吧？

那個五條悟，他是小怪獸嗎？他那身高絕對一米九了！！

結果，他們都十六歲？

同樣的十六歲，為什麽可以這麽不公平！

說起來，同樣人造的魏爾倫身高也有一米八五吧？

中原中也覺得自己要被檸檬酸死了。

***

這淩晨兩點的時間和被咒力轟炸成廢墟的街道明顯不是聊天的好時間好地方，澀澤龍彥跟五條悟陰陽怪氣地互怼了一波後，跟夏油傑約好明天下午面館見，具體地址見手機訊息，他就和中原中也離開了。

返程的路上，中原中也想了想，主動問道：“你和夏油君是國中同學？”

“不只國中。”澀澤龍彥非常配合地坦白道，“還有國小三年，我在國小三年級後期轉學到帝丹小學後跟傑一直是同班同學，直到國中畢業，他去了東京咒術高專，我直升帝丹高中。”

頓了頓，澀澤龍彥決定在中原中也給夏油傑扒個底。

“他去東京咒術高專，說是在外使用術式的時候被「窗」的輔助監督發現，給了名片引薦去了東京咒術高專，其實是他想通過咒術高專探探咒術界的底，故意被那個輔助監督發現的。”

中原中也：“……”

不、不用說得這麽詳細的吧。

咒術師的術式依靠血脈相傳，咒術師與咒術師的孩子雖然有可能是非術師，但生出咒術師的可能性遠比兩個普通人生下咒術師的可能性要高。以血脈相維系的世家代代相傳，傳至今日，一身封建傳統的臭毛病，以術式論尊卑，以血統論尊卑。

咒術高專的出現像是在打破世家在修行上的壟斷，主要招收的就是像夏油傑這樣普通人家庭出身的咒術師，但咒術總監部總攬任務發布，對沒有家族底蘊背景的高專咒術師，多少有點培養工具人炮灰的意思。

夏油傑很早以前就知道咒術界總體是個什麽鬼樣子，誰叫他的發小是澀澤龍彥，而澀澤龍彥的背後是全力支持他搞事的澀澤家呢。

遙想當年，小夏油傑只是一個苦惱于自身特殊的小學生，最希望的是爸爸媽媽相信他沒有說謊也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第二希望的就是找到同類，間接證明他是真的沒有病。

遇到小澀澤龍彥後，小夏油傑的願望算是超額實現，就是日常跟着跑偏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