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身為叔祖父的澀澤榮一當然有資格收養澀澤龍彥, 但誰也沒想到，澀澤榮一是澀澤家的家主, 澀澤財閥的會長, 他竟然會收養一個父母雙亡的遠房侄孫，手續都是加急辦下來的。

澀澤榮一會注意到澀澤龍彥，自然是因為車禍後出現了兩分鐘的詭異霧氣。

這樣的異常, 不是異能者就是咒術師。

澀澤家枝繁葉茂，族人不少，似異能者或咒術師這樣萬裏挑一天賦的族人也有一兩個, 澀澤榮一自己還高薪雇傭了異能者做護衛。

澀澤榮一心血來潮，就是想看看澀澤龍彥覺醒了什麽異能力, 沒想到澀澤家竟走了大運, 抽出了一張金燦燦的未來超越者卡, 這才有了澀澤榮一收養澀澤龍彥，将他帶去本家撫養。

澀澤龍彥跟澀澤榮一離開後，這間高級公寓就按照澀澤龍彥的意思封存了起來, 直到現在才被澀澤龍彥開啓，迎入了他的神明。

他們在公寓裏轉了一圈, 然後中原中也站在澀澤龍彥曾經的卧室裏就走不動路了。他瞪大了钴藍色的眼眸, 不敢置信地看着書桌上相框裏那個臉蛋胖嘟嘟，越是板着臉越是可愛無比的白發紅眼團子。

一左一右那對夫婦應該就是澀澤夫婦，這兩人的長相很出色，從澀澤龍彥的臉上能夠找到與他們相似的五官輪廓，但澀澤龍彥的長相更出色, 他完全是挑着這對夫婦的優點長的。

不過, 他們都是黑發黑眸, 發眸色很中規中矩, 這倒跟白發紅眸的澀澤龍彥不同。

有一說一，小澀澤龍彥真的好可愛。

他那麽胖，那麽白，那麽嫩，那麽好看，還穿着金魚浴衣，可愛到爆炸！

中原中也目不轉睛地盯着照片。

澀澤龍彥将中原中也“癡迷”的反應看在眼裏，半點也不覺得自己幼年照片暴露在喜歡神明面前哪裏有問題。那是過去的他，中也喜歡就好，最好多喜歡點，然後将那些喜歡轉移到現在的他身上。

羞窘？

不存在的。

澀澤龍彥覺得他從小到大一直長得很好看，照片上三歲的模樣自然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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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戀戀不舍地移開目光，在觸及到旁邊的照片後，又是一陣瞳孔地震。

這張照片上的澀澤龍彥明顯比之前大一些，他穿着兒童西裝，正坐在一架鋼琴前彈奏。

“你會彈鋼琴？”

“會一些。”澀澤龍彥微微傾身，有意靠近中原中也，嘴唇貼近中原中也的耳垂處，慢條斯理地說道：“這是我六歲參加藤和中小學生音樂競賽時的照片。”調整語氣，微帶失落，“當時我的指導老師認為我很有奪冠的把握，我确實完成得不錯，但是……”

“但是……”中原中也轉過頭，下意識因兩人過于貼近的距離而屏住呼吸。

“冠軍另有其人，是一個比我還小一歲的家夥。”澀澤龍彥垂下眼，很失落的樣子。

“龍彥……”中原中也擡手覆在澀澤龍彥的手背上。

“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鋼琴只是我的業餘興趣而已。”澀澤龍彥反手握住中原中也的手，捏了捏，“那家夥在鋼琴上的天賦确實比我好。”頓了頓，澀澤龍彥忍不住道，“中也一直戴着手套不熱嗎？”

想脫下中也的手套。

想要中也手掌真正的溫度。

“诶？”一時不察，話題落到了手套的問題上。中原中也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黑皮手套，随意道：“習慣了。”

澀澤龍彥：“哦。”

想要脫下中也的手套。

想要感受中也掌心真正的溫度。

中原中也不知道澀澤龍彥都快在腦中刷屏的小心思，戴着手套的手指屈伸了兩下，沉默了片刻，中原中也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很奇怪？”

上輩子當Mafia的時候，穿着打扮再古怪也沒有人敢置喙——青花魚不是人！不過，馬甲長褲西裝禮帽的打扮，戴着手套其實也很正常，沒有什麽稀奇的地方。

但這輩子，穿和服或是休閑服，尤其還是這樣炎熱的夏天裏，戴黑手套果然很奇怪吧。

澀澤龍彥的嘴唇動了一下，沒有出聲。

“什麽？”中原中也神情疑惑，他沒有聽清。

澀澤龍彥微笑，一點都不奇怪，反而好澀好澀呢。

可惜這句真心話不好說。

“不奇怪，挺酷的。”澀澤龍彥一本正經地看向中原中也，解釋道：“我就是擔心中也熱，中也這麽戴手套很好看。”

好看……

中原中也輕咳一聲，幹巴巴地道：“還、還行吧。”

澀澤龍彥內心無比遺憾地放下這個話題。

兩人在公寓裏轉了一圈後，他們就坐上了駛向米花町的出租車。

“之後的九個月，我住在澀澤本宅，那裏沒什麽意思，最後去。”澀澤龍彥小聲地中原中也說道，“先去米花町，我從澀澤家搬出來後就住在米花町的淺井別墅區，學籍現在還挂在米花町的帝丹高中裏。”

中原中也不禁看向澀澤龍彥，壓低了聲音：“休學？”

“是病假。”澀澤龍彥眨了眨眼睛，無辜地道。

中原中也：“……”

真是好一位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病人呢。

澀澤龍彥在淺井別墅區的房子依舊是高級公寓，布局跟那間在代官山町的高級公寓差不多，但擺在卧室床頭櫃的相框中多出了兩個中原中也之前見過的人。

一個自然是澀澤榮一。

看澀澤龍彥的态度就知道了，澀澤榮一在澀澤龍彥的事情上沒得挑剔，澀澤龍彥也不排斥澀澤榮一一開始是沖着異能力來的，爺孫兩個相處得不錯，大多數時候，澀澤榮一的意見，澀澤龍彥願意采納。

另一個則是夏油傑。

中原中也看着照片中那個黑發妹妹頭狐貍眼笑眯眯男孩，又看了看站在他旁邊的白發紅眸厭世臉男孩，唔，這個表情倒是很有未來白麒麟的風範。

所以，澀澤龍彥的成長軌跡到底是個什麽樣的？

先可愛，再厭世，再可愛，再厭世？

當然，現階段的澀澤龍彥正處于可可愛愛階段，這是來自中原中也的鑒定。

“咳。”旁邊傳來一聲輕咳，澀澤龍彥伸出手，将那個相框倒扣下來，澀澤龍彥微笑着，委婉地解釋道：“那個年紀的男孩子有些中二，覺得酷酷的表情比較帥氣，其實我的脾氣很好的。”

澀澤龍彥試圖挽回不小心損失掉的印象分。

澀澤龍彥從小就不愛笑，即使勾起唇角，多是帶有譏諷的意味。但在對着中原中也的時候，他的唇角總是不自覺就翹了起來，笑得時候自然就多了起來。

就像是現在，遇到中原中也之前，澀澤龍彥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對着別人裝可憐。

不過，對他而言，中也不是別人。

中原中也看着澀澤龍彥，忽地挑眉，他幹脆将相框拿起來，仔仔細細地看着照片上那個冷着臉的白發男孩。

澀澤龍彥的手指蜷了蜷，想搶又不敢搶。一些年幼時還算可愛的照片，澀澤龍彥巴不得中原中也多看一點，但這種似乎暴露出缺點的照片，他是真的不想讓中原中也看到。

“挺可愛的啊。”中原中也在澀澤龍彥略有些忐忑的目光中端詳了照片一會兒，而後他放下相框，若無其事地說道。

澀澤龍彥一愣。

剎那之間，澀澤龍彥冷白色的面容上湧上大量的血色，其顏色之熱烈，幾乎不輸他那雙瑰麗紅眸。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你臉紅了？”

澀澤龍彥居然會臉紅的嗎？

之前到底是誰面不改色地撒嬌，嘴上甜言蜜語不斷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啊。好幾次，中原中也都想揪住對方的臉，看看澀澤龍彥的臉皮是不是超厚的。

“……咳。”澀澤龍彥微微側過頭，霜色的眼睫微顫，小聲道：“都怪中也，突然說那樣的話。”

中原中也盯着澀澤龍彥通紅的脖子，忽然意識到，他或許抓住了澀澤龍彥的脈門。

每次都是他被對方撩得臉紅心跳算什麽，必須讓這個瞎撩的白麒麟還回來！

比如再次複刻那天晚上酒店天臺上的吻額頭？

不行！

中原中也惡狠狠地摁掉這個選擇，他才不要踮腳做這種事情！！

他還在生長期，澀澤龍彥比他高出來的這十幾公分，他一定很快就能夠追上。

呃，這兩天他重力異能用得有些多，應該沒影響到他的未來身高吧？

中原中也的心中忽然有些忐忑。

重點錯誤的中原中也陷入了沉思。

原本等着中原中也再說點什麽的澀澤龍彥：“……”

好吧，木頭中也，他竟然一點都不意外呢。

***

中原中也已經答應要跟澀澤龍彥在東京住兩天，現成的公寓在這裏，自然要直接住下。

在澀澤龍彥的堅持下，中原中也住進了公寓的卧室中，房間裏是一張豪華的雙人大床。

澀澤龍彥自己則去了書房，那裏有一張僅供休憩的小床。

中原中也皺着眉将澀澤龍彥叫去了卧室，這床這麽大，躺兩個人沒有問題。反觀書房裏那張小床，澀澤龍彥躺上去怎麽睡。

澀澤龍彥看似猶豫實則期待地說道：“擠擠也能睡的。”

“我又不會吃了你，卧室那麽一張大床怎麽睡不下兩個人了。”中原中也沒好氣地說道，他還沒準備對澀澤龍彥怎麽樣呢，躲什麽躲。

“好的。”澀澤龍彥飛快抱住一只白枕頭，腳步輕快地走在中原中也的身邊，“今晚跟中也一起睡覺。”

中原中也腳步一滞，這話說得怪暧昧的，可能是因為他現在思想不純潔，所以現在看另一個當事人也覺得不純潔吧。

真是造孽。

好在因為中原中也的特殊性，他不會做夢，也不會在夢中做出什麽事情來，而旁邊那個暫時沒有膽子做出點什麽事情來，這一夜算是安安穩穩地渡過。

第二天，澀澤龍彥化身東京向導，拉着中原中也，一個區一個區刷了起來，認真執行讓中原中也看看他過去生活過地方的目标。

澀澤龍彥用餐過的料理店，澀澤龍彥買過東西的店鋪，澀澤龍彥去過的游樂園。

澀澤龍彥恨不能将自己過去種種統統分享給中原中也，包括他曾經謹慎修辭，簡單描述成小學生課外社團活動的某些活動。

中原中也：“……”

他就知道，澀澤龍彥從來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什麽跟夏油同學的社團活動，合着是一場黑吃黑啊。

不過，這對于中原中也而言還真不算什麽。要知道，上輩子他可是在擂缽街長大的，想要在那裏活下去，異能力不是當擺設用的，那是殺人的工具。

中原中也摸了摸下巴，問道：“那你們有代號嗎？”

在黑市混的賞金獵人，沒有誰會用自己的本名，都是叫代號來着。

澀澤龍彥沉默了一下，然後道：“夏油傑的代號是‘狐貍’。”

中原中也挑眉，钴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面上卻是一本正經地催促道：“我問的是你，難道龍彥小朋友沒有取代號？”

澀澤龍彥哽了哽，好半晌，他幹巴巴地道：“兔子。”

中原中也：“噗哈哈哈——好合适哈哈。”

澀澤龍彥：“……”有些郁悶，但看着中原中也高興他也跟着有點高興，心情好複雜。

中原中也努力将笑意往下壓，眼淚都憋出來好幾滴，他就說吧，白白的毛，紅紅的眼，澀澤龍彥這配色，他不是兔子誰是兔子！

當然，确實很可愛就是了。

“這、這是誰、誰給你取的？”中原中也太好奇了，快讓他看看，誰跟他英雄所見略同。

澀澤龍彥慢慢地吐出一口氣，風牛馬不相及地來了一句：“狐貍這個代號是我取的。”

中原中也立刻就明白了，哈，原來是夏油傑給澀澤龍彥取的“兔子”代號，禮尚往來，禮尚往來。

剛才好不容易忍下來的笑聲再次彈了出來。

澀澤龍彥決定不姑息這樣的中原中也，他虛了虛紅色的眼眸，慢吞吞地說道：“很好笑？”

“沒……有一點吧。”中原中也笑得面上泛紅，藍眸波光盈盈的，看着就覺得可口，他卻絲毫不覺，笑彎了眼睛，聲音因笑意而微微發顫，“白兔子、兔子多可愛啊。”

“哦？”澀澤龍彥猛地傾過身，幾乎跟中原中也臉貼臉，紅眸似笑非笑地盯着中原中也下意識瞪圓的钴藍眼眸，意有所指地說道：“所以，中也是覺得我很可愛嗎？”

中原中也一時間卡住了。

太近了。

橘發的少年幾乎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但他依舊能夠嗅到澀澤龍彥身上的草木清香萦繞在鼻尖。

過于貼近的距離，呼吸近在咫尺，中原中也只覺得自己臉上的小絨毛統統豎了起來，在對面溫熱的呼吸中飄來飄去，飄來飄去。

下一秒，中原中也擡手，一巴掌按在澀澤龍彥的額頭上，将人往後一推。他紅着耳朵，色厲內荏地道：“有話好好說，湊這麽近幹什麽。”

澀澤龍彥保持着被中原中也的手掌按臉後推的姿勢，張嘴就道：“中也還沒有說可愛不可愛呢。”

中原中也唰地一下收回手，澀澤龍彥說話時帶起的溫熱氣流都撲在他手腕上了，那裏沒有手套覆蓋，被熱風一吹，他頭皮都麻了。

嗚，他果然是越陷越深了嗎。

中原中也猛地轉過身，快步向另一邊走去，嘴上沒好氣地說道：“可愛可愛，可愛行了吧。”

啧，昨天說他可愛的時候還紅臉，今天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問他可不可愛了，他的臉皮果然跟澀澤龍彥沒法比。

澀澤龍彥忍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他連忙跑過去。

“中也醬覺得我可愛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我也覺得中也醬最可愛了。”

“……閉嘴！”

***

第二天的時候，魏爾倫就按捺不住地給中原中也打了電話，主要是魏爾倫擔心弟弟就此跑掉，不回來了。

幸虧電話還能打通，要不然魏爾倫又要去黑市買情報了。

“我為什麽不回去！”中原中也氣勢洶洶，他對這兩個家夥還沒有完全消氣，指望他有個好态度是不可能的事情，“那裏是我的家，我什麽時候回去都可以！”

“沒錯。”澀澤龍彥湊過來，故意說道，“那裏是我們的家。”

[弟弟。]手機那頭的魏爾倫不死心地提醒中原中也，大聲說道：[那家夥真的不是什麽好人，你不要被他蠱惑……]

魏爾倫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中原中也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

“不用聽他的。”中原中也有些心虛地安慰神情似有失落的澀澤龍彥，魏爾倫大概對當初沒能殺死龍彥的事情耿耿于懷，所以總是在見縫插針地說他壞話。

殊不知，魏爾倫的每一句告誡都如回旋镖一般紮在了中原中也自己的背上，讓他心虛之餘，越發惱怒起來。

澀澤龍彥抿唇露出一個微笑來：“嗯，我只要中也的信任就夠了。”

至于魏爾倫，那誰？

中也都不認的家夥，也敢跑來充哥哥的款兒？

呵。

人在東京的第六天，澀澤龍彥帶着中原中也回了澀澤家本家。

跟澀澤龍彥前兩套高級公寓不同，本家宅邸坐落在世田谷區，走歐日結合風，占地面積極廣，景致清幽，與其說是民宅，不如說是園林。

再見澀澤榮一，中原中也面上帶着禮貌的笑容，心裏暗暗有些發虛。

老爺子溫和又開明，之前誤會了他和澀澤龍彥的關系後還想着給他們先訂婚再結婚，只是，中原中也那會兒沒有意識到自己那點暗搓搓小心思，還義正言辭地跟澀澤榮一解釋他和澀澤龍彥的純潔友誼關系。

當然，現在這段關系依舊是純潔的，個人意志暫時無法左右兩人之間的關系本質，只是心境起了變化，這出爾反爾自打臉的，讓中原中也難免有些臊得慌。

中原中也努力端正表情，在澀澤龍彥時不時往他嘴裏塞顆葡萄，上手就幫着脫外套這樣過于親密的小動作，也讓中原中也給端正地無視過去了。

澀澤榮一嘴角微抽，老爺子年紀一把，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中原中也的不自在。再仔細觀察一下，頓時就發現了那點苗頭，讓他不禁意味深長地看向澀澤龍彥。

小子，不錯嘛，之前還一副情路漫漫沒什麽希望的樣子，現在就有了這麽大的進步。

借着往中原中也塞葡萄的動作不經意蹭過對方柔軟嘴唇的澀澤龍彥：“？？？”

澀澤榮一忽然就笑了起來，有些感慨又有些欣慰地說道：“阿彥也是個孩子啊。”往日裏的精明都到哪裏去了，竟然沒看出中原中也的心态變化。

澀澤龍彥：“……老爺子。”

當着他家中也的面亂說些什麽呢。

澀澤榮一笑而不語，轉頭他就說起跟政府的談判進度。

中原中也一聽澀澤榮一提起的話題就想要避嫌離開，但被澀澤龍彥拉住，對面的澀澤榮一也道：“都是自家人，事關阿彥的未來，中也也聽聽，幫忙提個意見。”

自家人……中原中也僵着身體，被澀澤龍彥按回到沙發上。

澀澤榮一是商人，身後是澀澤家，擁有一家在商界舉足輕重，足以影響社會經濟狀态的大財閥，手中還握着一張未來超越者的王牌，他想的自然不是如何跟政府達成合作，而是如何在合作中為澀澤龍彥和澀澤家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政府并非首相一言堂，內部政黨林立，利益關系錯綜複雜，澀澤榮一想要澀澤龍彥成為國家的牌面，政府上下必須捧着的強者，還要避免某些人愚蠢地将主意打在澀澤龍彥身上，所以這個切入點必須要選擇好。

于是，在澀澤龍彥跟中原中也游橫濱，逛東京的時候，這位老爺子時不時就邀請政府高官來喝茶聊天，談談財閥跟政府的合作，讨論一下咒術總監部的問題，再暢想一下未來。

在澀澤榮一的有意為之下，跟他喝茶聊天的那些高官都隐約猜到了澀澤家可能找到了一個很有潛力問鼎超越者的異能者，對方似乎還有着跟當初「七個背叛者」之一，如今航海島Standard島主人儒勒·凡爾納相似的異能力。

之所以還不确定，是因為澀澤榮一始終沒有承認，還在談話中用了大量的“聽說”、“好像”這類詞語。

雖然還沒有正式談合作，但澀澤榮一基本确定，澀澤龍彥提出的要求，無論是同性婚姻法的推動還是異能者相關保護條例的确定，都不是問題。

唯一麻煩的是橫濱市擂缽街的填平和擂缽街原住民的疏散和安置問題，不過，置換一些利益，總能逼着政府将擂缽街的問題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