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雖然到底沒對太宰治下手,但在魏爾倫和蘭堂看來，那小子心眼多得很，又跟中也結了仇,即使不殺，也得盯着,免得他又做出什麽事情來。

聽說港口Mafia易主的消息，上輩子經歷過同樣事情的中原中也無動于衷。

橫濱的擂缽街沒了,貧民窟沒了,租界的名頭也被甩了下去,政府不再需要極道勢力來轄制那些國外勢力，對待極道勢力的态度變得強硬起來，反倒是曾經嚣張無比的極道勢力開始收縮。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太宰治上臺後,港口Mafia會發生什麽變化，但想要上一世的高度,應該是不可能了。

超越者提前兩年露面,還直接插手了橫濱的問題，這帶來的變化不是一點兩點。

上一世，超越者澀澤龍彥正式露面的時候，港口Mafia已經從異能特務科手中得到了異能開業許可證,成為了官方認可的正規異能組織。

這樣的情況給了太宰治很大的便利，那家夥心眼多，擅長算計，趁着政府不好對付他的時候将港口Mafia紮根在橫濱的每一個角落,等政府有心對付港口Mafia的時候，并不想幹掉港口Mafia的同時崩掉整個橫濱經濟民生的政府不得不徐徐圖之。

可惜,遇到了一個不管不顧擡手就掀棋盤的「組合」。

微微出神了一瞬,中原中也便不再想那些過去的事情,只哼了一聲，淡淡道：“他要是想報複，盡管放馬過來！”

頓了頓，中原中也說道：“對了，你們抽空去一趟文圃堂，最近出版社有意将你們這些年寫的詩歌出版一個合集。”

澀澤龍彥撇了撇嘴，文圃堂雖然是他的産業，但他除了在中原中也的事情多盯一些以外，并不會插手文圃堂的運行。魏爾倫和蘭堂在詩歌上确實很有靈氣，時不時投稿的詩篇在兩年裏聚集了不少讀者，稿件數量和成績足以出版詩歌合集了。

不過，這沒什麽了不起的，因為他家中也第二本詩歌合集《山羊之歌》的樣版已經确定，正在加急印刷中，趕在月底就能夠發行了。

果然還是他家中也最厲害！

中原中也單手托着下颌，想着那天去文圃堂确定《山羊之歌》樣版時遇到的那個人。

芥川龍之介。

在中原中也的記憶中，芥川龍之介是武裝偵探社的一員，因為首領秘書銀而打上了港口Mafia總部。雖然知道這其中肯定是太宰治搞事，那個芥川龍之介十有八-九就是被他算計的倒黴蛋，但港口Mafia的尊嚴不可被踐踏，若不是太宰治那混蛋留下銀之手谕阻攔，他應當幹掉他為港口Mafia雪恥。

就本人而言，中原中也對芥川龍之介沒有什麽惡感。

這輩子中原中也在文圃堂見到芥川龍之介後，他向草野編輯問了一下芥川龍之介的身份，這才得知，芥川龍之介竟然是在文壇聲名鵲起的年輕作家，我鬼。

中原中也倒沒有很驚訝，他自己上輩子打打殺殺，這輩子還不是混成了個還算有名的詩人。芥川龍之介在文字上特別有天賦，嗯，很正常。

讓中原中也稍微有些驚訝的是，芥川龍之介竟然跟京都的出版社達成了合作，明明橫濱也有不少出版社，再不濟橫濱旁邊還有一個東京。

中原中也并不知道，這件事勉強跟澀澤龍彥有點關系。

因為文圃堂是澀澤龍彥名下的産業，政府想着給自己人多來一些福利，于是在政府主辦的特殊技校學習的芥川龍之介一時心血來潮，寫了一篇得到一致好評的短篇，在妹妹和夥伴的支持和鼓勵下想要投稿試試的芥川龍之介自然要向教導他們的老師尋求一點看法，澀澤龍彥名下的文圃堂就成了第一首選。

據說當時負責審稿的編輯對芥川龍之介的作品驚為天人，大老遠從京都坐飛機去了橫濱，将這位前途無量的年輕作家簽了下來。

至于文圃堂的總部在哪裏，對芥川龍之介沒有什麽影響，因為還沒有從學校畢業的他只需要按月交稿，自有學校老師幫忙寄稿。

如今，兩年過去了，芥川龍之介和妹妹同伴都畢業了。他們對橫濱沒有多少留戀，對別的城市又沒有什麽概念，想着芥川龍之介早早成為文圃堂的正式簽約作家，即将出版合集……不如搬去京都住。

文圃堂那位責任編輯為了長長久久地留住芥川龍之介，不僅幫忙找了房子，還給芥川龍之介的小夥伴們介紹了合适的工作。

不再與港口Mafia牽連，不再與武裝偵探社相關，芥川兄妹的未來從此與橫濱無關。

見到芥川龍之介後，中原中也倒是想到了游擊隊長那個小鬼。

中原中也雖然對中島敦向來沒有什麽好臉色，但他其實對中島敦也沒有什麽惡感，就是看那小子傻乎乎地崇拜尊敬太宰治，将自己逼到絕望崩潰的蠢樣子，他特別看不慣罷了。

可如今想來，那蠢小子就是崇拜尊敬太宰治，為他瘋為他狂，他又有什麽辦法。

中原中也：切。

***

東京咒術高專，4年A班教室中，今天難得湊齊了一位班主任老師和三個高專四年級生。

去年起便開始擔任校長的夜蛾正道站在講臺上，表情嚴肅地對着下方三個年齡長了幾歲但一如一年級時東倒西歪的學生宣布道：“咒術總監部今早下達了一項命令。”

五條悟單手托腮，夏油傑眼神放空，家入硝子打了個哈欠，明顯都不在狀态。

夜蛾正道額角的青筋蹦了蹦，然後一拳捶在講臺上。

“砰！”

講臺沒碎。

夜蛾校長辦事還是有點分寸的。

講臺下方三人的眼珠勉強動了一下，眼神應該是向夜蛾正道的方向看來的吧。

夜蛾正道心道這三個小混蛋，然後道：“教學改革，原本高專五年制學習改為四年，也就是說，明年你們就要畢業了。”

五條悟哼道：“總算做了一件好事。”

家入硝子：“雖然目的不純。”

夏油傑：“……是啊。”

五條悟扭頭看向夏油傑，傑怎麽心不在焉的，出什麽事情了嗎？

夜蛾正道将上頭的命令傳達下去後就不想看這群糟心的學生，家入硝子打着哈欠回醫務室，而五條悟則勾住了夏油傑的肩膀，好奇地問道：“傑，你怎麽了？是因為之前帶美美子和菜菜子去京都的時候沒有我陪着所以沒有玩好嗎？”五條悟一臉“我懂，我都明白”的表情，果斷唾棄咒術總監部，“垃圾爛橘子，盡讓我跑國外出差，早晚揚了他們！”

夏油傑嘴角微抽，他随手揉了一把五條悟手感極佳的白毛，道：“不是這個原因，是龍彥和中也跟我說起了一件事。”頓了一下，“悟，你還記得兩年前在京都祓除掉的那個讓很多女孩子自殺的十字路口咒靈嗎？”

“記得啊。”五條悟點頭，還一臉唏噓地說道：“那咒靈可慘了呢，連遺言都沒說完就被傑搓成了咒靈玉。”

夏油傑：“……你怎麽不說，我都還沒來得及調伏它，你就将它給轟幹淨了呢！”

“當然是因為老子覺得它連遺言都沒說完更慘一點啊。”五條悟理直氣壯地回答，然後就被夏油傑一拳打了出去。

操場上，兩人噼裏啪啦地打了起來。

因為咒術高專流動人員很多，不少都是咒術總監部的人，夏油傑不好用他如今都快變成毛線團的術式，五條悟幹脆也不用術式，兩人噼裏啪啦打了個痛快，然後勾肩搭背地去了醫務室。

往醫務室走的時候，夏油傑繼續之前的話題：“悟，你還記得那個咒靈最後問你‘愛是什麽’時，你的回答和它最後的詛咒嗎？”

“當然記得。”五條悟腳下微頓，墨鏡後的蒼藍眼眸似乎閃過了什麽，他慢慢地說道：“愛是什麽？老子說愛是最扭曲的詛咒，這可是人生導師的名言，是咒術界的真理！但那個咒靈說的是，愛是女人最愚蠢的……不對，它說的不是這個。”

兩人同時站住腳步。

五條悟扒下小墨鏡，拿着墨鏡的鏡腿在指尖勾來甩去，蒼藍的眼眸有一瞬冰冷鋒利至極。

“有意思，有人動了老子的記憶，老子竟然沒有發現。”五條悟回想着腦中那段記憶，越是回想越覺得有問題。

他為什麽會毀掉傑的咒靈玉？

貼心如他，肯定不會在傑想要變強的時候以擔心傑胃口不好為由毀掉那顆咒靈玉！他敢那麽說，傑非得抄起咒具沖着腦袋來不可。

變強需要付出代價，他的「無下限」如此，傑的「咒靈操術」也是如此，他們早有覺悟。在傑沒有開口說想要停下來的時候，他怎麽可能去拖傑的後腿！

夏油傑嘆氣，低聲道：“看來真的有問題了。”

他将黑渦町消失的事情跟五條悟說了一遍，坦白說，因為沒有一點印象的緣故，夏油傑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語氣都有些虛。也就是因為他足夠相信澀澤龍彥，這才沒有真的将那件事當成誤會就得過且過了。

“篡改現實和記憶的力量？”五條悟眉頭皺起，這可不是什麽好處理的事情啊。

“龍彥将異能特務科的人派去調查了。”夏油傑語氣微沉，并不覺得調查能出個什麽結果。因為澀澤龍彥口中的消失不是整個黑渦町被挖走的那種消失，這樣起碼留下了蛛絲馬跡，但黑渦町，它的消失就像是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樣，地圖上，原本屬于黑渦町的地方已經變成了其他名字。

“他們能調查出什麽東西，不如傑和老子一起去看看。”五條悟說道，“傑也是這麽想的吧。嘿，傑果然最相信老子了。”

夏油傑失笑，道：“是是，最相信你，不過，悟，真的不想改個自稱嗎？”

五條悟：“老子不要！”

***

剛結婚就分開，這樣是不道德的。

所以，澀澤龍彥纏了中原中也一整晚，在他家親愛的這裏汲取到了足夠的能量後，澀澤龍彥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中原中也，将自己關在绮山後山一個小破屋裏三天，終于将随身特異點給搗鼓出來了。

“中也，你看！”澀澤龍彥的指間繞着一根鉑金項鏈，兩顆紅色異能結晶雕飾成半月形，虛虛合攏成一個圓形。并未完全合攏的虛線處勾着水色的霧氣，那是澀澤龍彥抽取了當初融入「龍彥之間」的一條詭異核心法則，想盡辦法才将它穩定在兩顆異能結晶之間。

詭異這種東西，只要不走進它的規則範圍，不管是異能者還是咒術師從它面前走過都無法察覺其所在，在能量的隔絕上可謂是一絕。

而這樣的核心法則，還可以用來訂立規則的。

“三分鐘的「污濁」狀态，時間一到，這兩顆異能結晶就會碰觸到一起，進而引發特異點，幫助中也強行退出「污濁」狀态。”

澀澤龍彥對着中原中也露出得意的笑容來，紅眸彎彎：“喜歡嗎，中也？”

中原中也緩緩閉上因震驚而微張的嘴唇，澀澤龍彥将自己關在後山三天，忙活的就是這件事？随身特異點，他竟然真的做出來了？！

“你……”中原中也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的目光落在鉑金項鏈下那兩顆虛虛合攏成圓形的異能結晶，困擾了他兩輩子的難題，居然就這樣解決了。

澀澤龍彥湊過去，親昵地用唇角在中原中也的嘴唇上親親蹭蹭，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中也肯定會喜歡。”

“是啊，我很喜歡。”中原中也的手指輕輕撫摸着項鏈上的異能結晶，不必畏手畏腳地戰鬥，他當然喜歡。

頓了頓，中原中也仰頭親了親澀澤龍彥的嘴唇，認真地說道：“謝謝，不喜歡聽我說謝謝也稍微聽這最後一次。”

澀澤龍彥故作勉強的表情，慢吞吞地道：“好吧。”随即，他有點不情願地說道，“這顆寶石是海妖塞壬的異能結晶，另外一顆是魏爾倫和蘭堂抓回來的異能者的結晶……那家夥也不是什麽好人，殺了就當做環保了。”

“果然，你之前跑去殺海妖塞壬是早有預謀。”中原中也了然，“難怪……”

難怪魏爾倫和蘭堂在他生日當天回不來。

中原中也自己并不在意生日，但澀澤龍彥、魏爾倫、蘭堂他們格外在意那一天。

“他們勉強做出一點貢獻。”澀澤龍彥撇嘴。他承認他是故意在那天支開他們的，但那也是為了中也。

***

陽光，沙灘，大海，還有踩着海浪嬉笑玩鬧的游客。

這裏是沖繩。

中原中也穿着黑色泳衣，胳膊下夾着一塊沖浪板。他手搭涼棚，眺望着那一波又一波拍打向白色沙灘的海浪，覺得今天很适合沖浪。

六月的沖繩，天氣已經很熱了，今天又是一個大晴天。即使是在海中玩水，這裏的游客都是能少穿一點算一點。混在這一群穿着泳褲就來海邊溜溜達達的男游客，上身緊身半袖，下身五分泳褲的澀澤龍彥和中原中也顯得格外保守。

不保守不行。

反正中原中也不想頂着這一身宛如被蚊子圍攻過的紅印子沖浪，而澀澤龍彥，中原中也堅決反對他頂着後背一堆細碎的傷口沾海水。

這就有了兩人現在的造型。

說起來，澀澤龍彥和中原中也原本沒有打算來沖繩旅游來着，澀澤龍彥做的環球旅行計劃的起點其實是在美國，然後加拿大、冰島、英國等歐洲各國……明年的業績早早地交出，澀澤龍彥未來可是有十九個月的蜜月假期。

要不是之前急着回國登記結婚，再等魏爾倫和蘭堂從外面逮回來的那個異能者，他們現在本該在波拉波拉島繼續享受南太平洋的美景，在藍色潟湖中悠閑地潛水。

澀澤龍彥一邊跟中原中也商量，一邊做着旅游計劃的時候，中原中也順手拿起一旁的桃子汽水，扭開瓶蓋，他就随意看了一眼，頓時就“啊”了一聲。

他中獎了！

頭獎！！

兩輩子只中過“再來一瓶”的中原中也看着這枚象征着頭等大獎的瓶蓋，又驚又喜。再一看汽水包裝上的小字說明，這個牌子飲品推行的頭等大獎是旅游卡，雙人三天兩夜沖繩游，正适合他們兩個去。

他們完全可以先去沖繩，玩夠了再坐飛機去美國，繼續他們的環球旅行。

澀澤龍彥當然不會反對。

于是就有了現在，沖繩的海灘上，中原中也抻抻胳膊抻抻腿，抱着沖浪板就下了海。

今日的風不錯，海浪有些勁頭，很适合沖浪。

看着踩着沖浪板，自如駕馭海浪的中原中也，澀澤龍彥不禁舉起相機，先抓拍幾張照片再說。

今天在海上沖浪的人不少，但最顯眼的那一個絕對是他家中也。

嗚，他家中也真的好美好厲害！

“好厲害啊！”岸邊有人發出驚呼。

澀澤龍彥唇角微翹，他家中也當然厲害了。不管那些海浪翻湧得多劇烈，他家中也始終穩穩地踩在沖浪板上，從一個浪尖滑到另一個浪尖，他都沒有用異能力！

“十代目比他還厲害！”澀澤龍彥聽到有人這麽叫嚣道，頓時就有些不高興地瞥過去。

發出嚣張宣言的則是一個白發綠眼，明顯有着外國血統，長得有些兇惡的少年，他懷裏抱着兩個西瓜，滿臉的深信不疑，正看向身旁個頭矮一些的棕發少年。

被白發綠眼少年稱為“十代目”還滿眼崇敬的，是一個棕發棕眸氣質溫軟的少年，他雙手都拿着水果冷飲，臉上挂着無奈又尴尬的笑容，說道：“不，隼人，我沒有，謝謝。”

“十代目，您實在是太謙虛了！”對于滿眼都是自家首領的隼人少年而言，這世上壓根就不會有比十代目更厲害的人，以前沒有，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十代目說不是的時候，那都是在謙虛。

唉，十代目就是太謙虛了。

被迫謙虛的棕發少年尴尬地笑了笑，他看了一眼站在海邊的澀澤龍彥，下意識放輕了聲音：“好了，隼人，該回去了，大家該等急了。”

白發少年這才放過了謙虛的問題，抱着大西瓜颠颠地跟他離開了。

澀澤龍彥眨了眨眼睛，那個綠眼睛小子雖然很不識貨，但他和那個棕頭發的小子看着很眼熟的樣子。

稍一回想，澀澤龍彥想起來了。

是彭格列的人啊。

彭格列是意大利西西裏島上勢力最大的Mafia，按理說那樣的組織跟日本一個小國八竿子打不着，但事情有趣之處在于，三百年前建立彭格列的初代首領Giotto Vongo在與彭格列二世的權力鬥争中落敗後移居日本，化名沢田家康，與當地女人并生下孩子。

彭格列未來的十代首領，也就是剛才那個棕發棕眸氣質看上去很軟和的少年，便有着彭格列初代的血脈。在兩年前的繼承者戰鬥中，沢田綱吉和他的守護者打敗了彭格列九世之子XANXUS和他的暗殺部隊瓦利亞，正式确立了彭格列未來首領的位置。

以上，皆出自異能特務科的情報部門。

其實，對于東京都并盛町裏那群盤踞的外國勢力，負責盯控國內特殊力量的異能特務科不是不知道，只是，彭格列不是那種随處可見的小Mafia，它在意大利的權勢地位足以影響國家政府的态度，一個弄不好，他們不是跟一個非法組織過不去，而是會與意大利政府交惡。

反正那群人在并盛町的行為還算過得去，只要不太出格，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這樣得過且過的态度在彭格列的繼承者指環戰也要在并盛町舉行時戛然而止。

沢田綱吉也就罷了，他畢竟有着本國戶籍，可跟沢田綱吉對戰的人是誰？

XANXUS是彭格列暗殺部隊瓦利亞的首領，他手底下都是一群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放他們進日本，還是東京都，這是開什麽國際玩笑！

負責盯控并盛町的異能特務科簡直要氣炸了，只覺得彭格列欺人太甚。

好在彭格列沒打算跟初代隐居國家的政府部門撕破臉，指環戰雖然依舊在并盛町舉行，但讓異能特務科插了手，既是監控也是見證，這事兒算是勉強翻篇了。

不過，等澀澤龍彥以着超越者的身份成了內務省高官，連橫濱的租界問題都解決掉後，異能特務科暗搓搓地将這份情報塞到了澀澤龍彥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