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天一亮，楊烨就起床了，小傻子還在床上卷縮着聽到他起床的動靜也起來了。

楊烨瞧他一臉沒睡醒的模樣，故意問道：“你昨天晚上幹什麽了？”

話一出，小傻子吓的一個激靈，瞌睡沒有，擺手否認：“沒...沒、沒幹什麽。”

慌都不會撒，緊張兮兮的模樣，小腦袋低着，還偷偷的瞄他。看到他的目光，又立刻的低下頭。

楊烨繼續逗弄他：“是嗎？我半夜醒來好像看到你不在床上，難不成是我在做夢。”

小傻子兩只手攪弄着衣角，“我、我....”

楊烨怕把人給弄哭了就不逗弄他，問他早上想吃什麽。小傻子聽的吃的頭立刻擡了起來，眸子立刻亮起來，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期待。

楊烨煮了面把昨天的油渣當成臊子，香噴噴的。照列，楊烨吃了二大碗，看了看手腕上的葉子，果然顏色又深了。

他迫不及待地将昨日買的西瓜種子取了出來，想了想還是放在土裏。院子的東是塊空地，種子埋進去，他将手掌心覆在上面。一股暖流從他手中流出很快一株小苗破土而出，然後快速生長，片刻後西瓜藤便布滿了地面，一個個碩大的西瓜冒了出來，由小變大。

楊烨大喜。

小傻子在旁邊拍手，“仙人、仙人。”的叫。

他實驗的時候并沒有避開小傻子，小傻子什麽都不懂只覺得好玩，而且他說的話估計也沒人會信，但是楊烨還是警告他：“不準說出去，不然往後就沒有吃的給你！”

小傻子點頭，他不會說的，他雖然傻了，但也感覺的到外面的人并不喜歡他也愛欺負他。他才不會說出去，但他從未看到過西瓜，只覺得圓滾滾的。

楊烨：“這是西瓜。”

小傻子眨眨眼。

楊烨挑了一個西瓜切成兩半，紅色汁水流了出來，新鮮紅嫩的瓤看起來就甘甜可口。

小傻子看到紅色的汁水流了出來雙眼瞪大，指着西瓜驚恐道：“血、血，他流血了。”

楊烨哈哈笑了，給他遞了一塊：“這是西瓜，嘗嘗，甜的。”

小傻子遲疑。

楊烨做出表率，西瓜清爽可口、生津止渴，好吃！他認為經過葉子能量催生出的瓜多了一股清甜，比往常吃過的瓜還要好吃許多，甜度也要濃上許多。

他記得自己看過的一篇文章上寫，華夏人民是個吃瓜大群，一年吃掉的瓜占了全球的七成，自家種的不夠吃還要進口。

夏天還是要吃西瓜才是完整的夏天。

很甜，他從未吃過這麽甜的東西，小傻子想起自己以前住在一個小院子裏每天有幹不完的活，很累很累還吃不飽飯，有一次有人給他了取了一塊糖。

“小傻子，小爺自己有糖，你學聲狗叫小爺就給你吃糖。”

小傻子不知道是什麽糖，但直覺告訴他是甜的。

小傻子點頭，學了狗叫，那人果然給了自己糖吃，只可惜糖掉在地上髒了，他還是撿起來吃了。

果然，很好吃，很甜。

西瓜更好吃，更甜。

小傻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真甜。”

楊烨看他臉上幸福的笑嘆道，小孩子都是喜歡吃糖的。

嘴角沾了西瓜汁，楊烨伸手給他擦了擦。

西瓜很大，兩人吃肯定是吃不完的，好在院子裏有口井，是原主爺爺在世時主張打的花了不少錢，因為這口井楊烨家受到不少的羨慕。

剩下的西瓜被放在井水裏，他挑了二個差不多大小的瓜放在小背簍裏出門，臨走時讓小傻子在家看家，除了他誰來了也別開門。

小傻子點頭。

楊烨拿着西瓜先是去了村長家，村長剛好在。

楊平見他來了忙問他吃飯了沒。

楊烨還沒說話，白氏聽到他的聲音立刻沖了出來。

“大哥你昨天沒看到人家發財了，買的東西足足兩大背簍還買了肉，誰還稀罕咱家那幾口清湯寡水。”

“都是自己親戚，烨哥兒也別嫌棄。”楊平的妻子嚴氏聽到白氏的話後忙出來解釋，說着還給白氏使了個眼色。

白氏頭一偏，傲的很，她和嚴氏是妯娌平日就被嚴氏壓上一頭，在外人面前她豈會聽白氏的話。

白氏說的尖刻。村長和楊平的臉什麽難看，好在大媳婦嚴氏說了打圓場的話，兩人臉色才好些。

楊烨不以為意，說是不在乎他對白氏是忽視的，朝楊平點頭：“吃過了，這次我去鎮上碰到了熟人，送了我兩個瓜，我和睿哥兒在家也吃不完，所以挑了一個給村長爺爺和楊平叔嘗嘗。”說着就取了一個西瓜。

白氏不認識西瓜，只當楊烨弄來的東西糊弄人，她冷笑：“什麽怪東西，咱家可吃不慣。”

“閉嘴！回屋裏呆着！”村長呵斥，大家沒見過西瓜但是他早年在外也是有些見識，認識這東西什麽金貴，不是普通人家能吃的。

白氏從未在外人面前被公公下過臉只認為公公偏心，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自己回了屋。

“東西太貴重了，吃了太可惜了。你...你要是吃不下去賣了也得好一筆銀子。”村長拒絕，“何況你前兩日還送了桃子。”

楊平打了獵物經常去郡城也知道這西瓜是什麽物價，他忙擺手：“烨哥兒，西瓜可是稀罕物，我們不能收。”

楊烨蹙眉，臉上寫着心事：“楊平叔我有一件事要麻煩你，要是你不收下我...我也不好意思麻煩你。”

“有事你和楊平叔說，西瓜就不用了。”

“楊平叔，我以前很混賬敗光了家裏不少家産。”楊烨不好意思說：“我家僅剩的還有幾畝田地。”

楊平點頭，“我知道，怎麽了？”

楊烨愧疚道：“其實那幾畝田地被我抵押出去了，要是一個月後我還湊不出錢，地就沒了……”

楊平：“.....你抵給了誰家？”

“金家。”

話音一落，院子裏一片寂靜，只聽到遠處不知哪戶人家的狗叫聲。

楊平：“...太魯莽了，金家...唉...我這裏還有幾兩銀子你先拿去。”

“是我太混賬了，不過我不是來找楊平叔。”楊烨阻住楊平進屋拿錢：“錢我已經想好了辦法，就是金家的人很難纏，希望到時候村長爺爺能幫我出面周旋一下。”

“金老爺我與他也有些交情，契約到期時我陪你去。”村長緩緩道。

楊烨大喜，他将西瓜放下，這次村長和楊平都沒有在拒絕。

“多謝村長和楊平叔。”

“錢...你真的沒有問題？”楊平擔憂。

“楊平叔放心錢我已經快備好了。”其實根本就沒有，可他如今有了葉子這個金手指，加上家裏還有這麽西瓜一定湊得夠錢。

金家是附近有名的大富豪大地主，在郡城裏還有幾間店鋪，他家日常也做放貸，原主就是将家中僅有的幾畝好地抵押給了金家換錢，期限一旦到了原主要是拿不出錢地就歸了金家。

之所以說是金氏難纏就是進了金家手中的東西很難再吐出來，村長要是肯出面，金家總算要顧忌一番。

楊烨出了村長家便又繞道去了楊二牛家，恰巧趕在楊二牛要出門。

楊二牛臉色一變，緊張道：“烨...烨哥。”

楊烨比楊二牛高出一個頭，手搭在楊二牛的肩膀上，熟稔道：“二牛緊張什麽？”

“沒...沒有。”

“二牛，我想借你的牛車用兩天行不？”

楊二牛差點腳下一滑，苦着臉道：“烨哥，別開玩笑。”

“沒開玩笑。”

“我...我能不借嗎？”

楊烨放開搭在楊二牛肩膀的手，放下小背簍從裏面拿了一個西瓜，“二牛，這西瓜是從省城運回來的，金貴的很，我這段時間手中暫時沒錢，就先用他抵債，等我賺了錢就把錢給你補上。”

楊二牛看了看那綠油油圓滾滾的不知名的球體據說是省城來的金貴西瓜，露出一個快哭的笑：“烨哥...我只有我家大黃了。”

大黃是他給他家牛取了名字。

“我知道，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它，保證一根汗毛也不會傷它，就這麽說定了，過兩天我來牽牛。”

“我....”

不等楊二牛拒絕，楊烨背起小背簍，腳下生風的就跑。

楊二牛站在門前淩亂。

站了片刻，他只有彎腰下去抱起綠疙瘩回屋。

楊烨借到牛車非常高興，這兩天他要多多弄些西瓜然後運到郡城去賣。想到白花花的銀子，楊烨嘴角的弧度翹的最大。

回了家，果然就見小傻子打掃院子，瞧他回來傻乎乎地笑了笑。

在家呆了兩天，楊烨又用金手指催生出了不少西瓜，全都碼在了小傻子以前住的屋子。到了約定的時間楊烨就去找楊二牛，楊二牛看他真的來了，想跑都來不及。

“二牛，放心我用完了一定會把大黃還你。”楊烨認真的保證。

楊二牛畏懼楊烨，不想借也只有借了，可他不放心，想要一起。

楊烨有些顧忌，但是聽到楊二牛問他會不會趕車時，楊烨只好答應一起去，楊二牛暗自松了口氣。

楊烨把牛車趕到了院子，然後招呼小傻子幫忙搬運西瓜。

很快牛車上的竹筐內裝滿了西瓜。

楊二牛在旁看傻了眼，怎麽會有這麽多綠油油圓滾滾的東西。

“二牛，瓜你吃了沒，甜不甜？”

“瓜？”楊二牛回過神：“那東西能吃？”

楊烨：“....”

“你要去哪？”

“我要去郡城賣瓜。”

“烨哥，你是不是被騙了...這東西還能賣錢？”楊二牛不信。

楊烨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幾人趕車到了郡城，這次沒有去西市，因為西市賣東西的人和買東西都人消費水平都很普通，東市也比西市繁華，它緊按着運河，南北送往的貨物都要在這裏下貨，商業十分的繁茂。

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是中午，頭頂毒辣的太陽，楊烨交錢租了一個攤位。

楊二牛提醒：“烨哥，西市交的錢比這少，我們還是去西市，要是賣虧了...”

“放心，我心中有數。”

楊烨亮出西瓜，他這次出來還專程出來帶了一把刀，問小傻子要不要吃西瓜。

小傻子使勁的點頭。

楊二牛：“....”瓜都還沒賣就開吃了，靠譜嗎？

楊烨劃了瓜，給了小傻子又問楊二牛要不要，楊二牛瞧着裏面的瓤是紅色也好奇的要了塊，不過一口下去就停不了，吃完了還意猶未盡。

瓜不但甜汁水多，吃下去後幹涸的喉嚨也不那麽渴了。

“表哥，等我一下。”一個十二歲的華服少年追着前面穿着月白色的十三四歲的少年。

月白色的少年有些不耐煩：“快點！要不是你暈船我們早就到了京城，還在陳家耽擱了不少時間。”

“表哥，陳家也是用心，昨日的菜和水果也不錯。”莊旌回味昨日吃到的桃子，真的很好吃。

付明煦嗤之以鼻：“就桃子和黃瓜不錯，其餘都是些不入流的菜色，也值得你惦記。”

“我吃着比京城的好吃多了，忘記問他家的桃子是在哪裏買的。”莊旌頭扶着額頭，一臉懊悔。

“咦，表哥你看前面那個是不是西瓜。”莊旌眼尖發現楊烨賣瓜的攤位，仔細一看果然是西瓜，“郡城居然也有西瓜賣？”

京城裏西瓜賣的很少，一出售立刻就告罄。沒想到他們居然在這裏也能看到。這次勾起了付明煦的一絲興趣兩人到了楊烨的攤販前。

兩人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楊烨趕緊招呼，“二位要買西瓜嗎？”

莊旌好奇問：“你們西瓜哪來的？”

楊烨：“省城進的。”

莊旌好奇寶寶的問自家表哥：“安慶城有賣西瓜？”

付明煦搖頭，他哪裏知道。

“兩位公子要不要嘗嘗，不甜不要錢。”楊烨手法利落的劃了兩塊瓜給莊旌和付明煦。

“老板，是你說的不甜不要錢...”莊旌咬了一口：“好甜。”

付明煦也點頭，比京城裏的瓜要甜多了。

“多少錢，我們都要了。”付明煦吃了瓜後問。

楊烨眼睛頓時發光，像看財神爺那樣看着兩任，“兩位公子是我的第一位客人，這一車西瓜打個八折，五十兩。”

聽到價錢付明煦和莊旌不可置信的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