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準備赴宴
接下來的行程,聞鶴的異常就連周憶寧都感受到了,她憂心忡忡的看着聞鶴,問柏生:“他怎麽了?”
柏生相當莫名其妙:“我不知道啊。”
不過聞鶴本來就是很奇怪的一個人,所以心情波動比較劇烈也可以理解。
而且,反正又不用自己來哄。
馬上一行人就要進電影院了,節目組在後頭全神貫注地盯着嘉賓們,試圖找出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要知道,細節決定成敗。就算僅僅只是進個電影院,誰想和誰挨着,誰跟在誰後面,誰眼神老是關注着誰不放,正是這些小細節透露出來無限消息,這些都是考點,之後是要時常溫習的。
但他們盯了半天,得出了結論是不如不盯。
也是很難見到這麽秩序井然的嘉賓們了,一個跟一個,前後距離一米,目不斜視,跟小火車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進行什麽小學生秋游。
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聞鶴成功處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一向對自己的掌控力很好。
和小說裏面所有的霸總一樣,他都擁有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聞鶴面無表情地跟在柏生後面進場,開始再一次地安慰自己。
呵呵。
不就是個管家?
他能和柏生一起挨着坐,一起看電影,這個人能嗎?他連影廳都進不了,只能在外面等着。
聞鶴剛這樣想着,就看見柏生吃了滿嘴巴爆米花渣,神情自然地待在原地,管家正從胸口處抽出手帕,打算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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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鶴一個閃現,到了二人面前。
柏生剛打算去接:“?”
管家:“?”
“這樣,不好吧。”聞鶴冷冷道:“被拍到不合适。”
柏生看着他緊繃的神情,了然一笑:“我懂了。”
聞鶴:“什麽?”
柏生:“你酸了。”
聞鶴:“!!!!!”
他面無表情的臉剛露出幾分被戳中的心虛,腦海裏想法急速翻湧,正當他排除第三十個借口時,柏生又了然道:“你要是也想要一個管家,就自己花錢去雇。”
聞鶴:“?”
“不要老是和加導一樣,盯着我的管家。”柏生不太明白他的想法,這可能就是吃着碗裏瞧着鍋裏,也不能這樣吧,“而且,你不是都已經有白手套了嗎?”
聞鶴:“…………”
突然被cue的白手套:“…………”
在老板的死亡視線中,他顫抖着也從胸口抽出了手帕,“老板,你需要的話……”
聞鶴:“收回去。”
白手套:“明白。”
周憶寧在聞鶴身邊落座時,被凍得差點打噴嚏,她擡頭看了眼影廳的空調,發現就自己這塊兒尤其冷。
她本來還想着要不要找工作人員,就發現冷氣是從自己身邊傳來的:“……”
這位投資商,麻煩你收收好嗎,她不明白為什麽有人能在五分鐘之內把自己氣成一個行走的空調外機。
電影開始了。
節目組的險惡用心又在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她們甚至都沒有選愛情片,而是選了時下口碑最好的一部歐美恐怖片,血漿糖漿到處飛,很顯然是希冀能看到一個嘉賓因為害怕而縮進另一個嘉賓懷裏的俗套場景。
再不濟,被吓到時情不自禁抓住對方的衣角,或忍不住和對方對視,這也行啊!只要給他們素材,他們就能剪出一部愛情片。
當然,節目組最希望的還是,這次能拍到牽手戲份。
一個戀綜!一個戀綜,怎麽可以沒有肢體接觸?這都拍三周了!
但,出乎節目組的意料。
五個女嘉賓對着屏幕上的怪物,全都是齊刷刷的冷漠臉.jpg,只有劉韬和石向真會在鏡頭掃過來的時候,敬業地做一些反應,試圖讓自己從jpg變成gif,以表示自己真的沒有在白拿工資。
劉謹倒是蠻怕的,只是他旁邊挨着他姐,他要是表現出怕他就會被他姐無情抽打,所以也只能戰術喝可樂,戰術吃爆米花,戰術後仰,戰術咳嗽,一時間忙的不亦樂乎。
其他的幾個人,更是離譜。
他們根本就沒有在看!
首先,聞鶴就一副誰欠他幾千萬的樣子——由于節目組确實欠他不少錢,所以節目組不敢說什麽,他旁邊的柏生已經在震耳欲聾的慘叫和怪物嚎叫中隐隐約約進入了入睡邊緣,腦袋已經開始點了,再旁邊的薄瑜更是渾身不自在地扭來扭去,如坐針氈,還時不時看一眼柏生,再旁邊的封安國正在表情十分憨厚地發呆。
節目組人麻了:“……”
這別說牽手了。
電影散場之前十個人能湊夠三句話不。
而,驚喜總是來得太突然,就在此時,事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故——
柏生終于沒忍住睡意,在搖晃成大本鐘足足五分鐘後,腦袋順着中間直直一落,眼看着就要栽到地上!
在這驚險的一刻,他左右兩邊一直盯着他的人幾乎同時出手,扶住了他的腦袋。
兩人修長且有力的指節産生了一次劇烈的碰撞,差點就要擦出火花。
聞鶴:“……?”
薄瑜:“……?”
yue!!!
他們又下意識地想要抽手離開,卻發現柏生竟然還沒有醒的意思,二人無法就這麽收手,只好滿臉醬色地繼續交疊着手掌,差點額角都出汗了。
明明是最親密的距離,兩個恐同直男卻抗拒的如此徹底。
節目組:“…………”
好了,他們要的肢體觸碰有了,牽手,還足足一分多鐘呢。
誰能想到,戀綜第一對成功牽手的嘉賓,竟然是聞鶴和薄瑜。
這是什麽CP?方導演看着柏生一醒來兩人就以摸了電門的速度飛快收回手掌的動作,陷入了沉思。
不如就叫崆峒吧。
……可是,好像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這個素材,照樣還是不能播啊。
為什麽、為什麽她只是拍個戀綜,卻這麽難呢,她不明白。
“……唔!”
拓跋竣從夢中驚醒,窗外陰雨霏霏,烏雲卷雪,把暗沉天地染成一片灰白。
聽到動靜,一旁立着的守夜太監驚醒,就要上前伺候。
“第八十七次,我夢見你。”喑啞的聲音自床帳中傳來,“我算的沒錯罷?”
太監驟然停住腳步,驚駭的臉上滑下一滴汗珠,模糊了視線,卻遲遲不敢伸手去拭。
新主又做噩夢了。
每到這時,他就會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喃喃自語,情況嚴重時還會發瘋……對,發瘋。最可怖的一次,他割破了自己的脖頸。血濺了滿地,像秋日的瓊花。
這可是不日就要登基的萬金之軀,受不得一點閃失。
“說來奇怪,”新主仍在自言自語,“你來,我不害怕,甚至有些歡欣。你若是哪天沒有來,我反倒覺得,是不是我又哪裏惹你生氣?”
“你向來喜歡生氣。”拓跋竣愣着神,道:“……卻每次都不是為自己。”
今日,他夢見的是以往沒見過的場景。
他和白胤文站在煙雨朦胧的船道上,四周茫茫,輕舟混着槳聲劃過,時不時有漁女銀鈴似的笑聲。
誰也沒有說話,輕雨濕人面,他側頭看着白胤文,那挺括的側臉,似一幅山水畫,“不撐傘麽?”
白胤文像是看入了迷,半晌才轉頭,眼神柔軟,“不。”
彼時他忙于到下一個地點與人接頭,商讨後續計劃,更無心思欣賞這美景,又促道:“接下來要去哪?”
白胤文只看着他,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拓跋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他一伸手,攔住了客船,“走吧,這裏太冷,不要多待為好。”
白胤文默不吭聲地跟在他身後,像是說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說。
拓跋竣像沒有形影的第三人,只能站在這缱绻的夢裏注視着二人,五髒六腑都被割得生疼。
昔日言語,他以為自己早就忘卻了,卻每每在夢回之時不斷回溯,那人的眼神,他痛恨自己為什麽忘不掉那人的眼神,仿佛在對他說:
下雨了,想為你撐傘。但想想,一起看雨也不錯。
花随雨落,雨随花飛,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哪裏都願意去。
太監在一旁等到冷汗落地時,終于聽到那沉沉的聲音,帶着些倦意,“把窗合上。”
“是。”
拓跋竣仍坐着,滞然抹掉頰上濕冷的水跡,閉上眼,準備再夢他的第八十八個夢。
江南的風好冷。
……但他希望,還能像今天這樣,做一個再圓滿不過的美夢。
「第四十集 更新啦~今天導演組又在給白胤文招魂11,就是說能不能稍微放過一下他,也放過我們觀衆、」
「赫赫,誰每天準時蹲守哭出鼻涕泡我不說,拓跋竣你這大狗比!!!你活該!!!」
「因為你不在,最柔軟的風也最寒冷」
「因為有你在,最痛苦的夢也算美夢」
「蕭何,你會記得我嗎?像我忘不了你一樣」
「有些人差不多得了,我真的謝謝啊,有心思在這裏寫酸詩不如衆籌打掉憑山不相逢的狗頭」
「今天這集真的有點過分了哥,@孔游,我年過不惑的親爹都看沉默了,稍微收斂一下就是說……」
第四十集 一釋出,柏生的演技又被那群挑挑揀揀的影評人截出來吹了。
沈潛一如既往的發揮穩定,但人家原本就是真金實料的影帝,而柏生的演技在這回憶戲份裏,更顯得細膩了。
當時少年不識,回想起來,每一個眼神都帶着意義,每一個動作都藏着真心,他好像什麽都沒有說,卻說出了千言萬語。
那隐秘的情愫尚未生出枝葉,就被突如其來的噩夢狠狠摧折,踩進地裏,粉身碎骨,甚至沒留下一絲痕跡。
別的不說,現在話題#拓跋竣死了#參與讨論量已經飙升到了大幾千萬,包括喜歡拓跋竣的人也開始玩梗了。
方圓有時候覺得,憑山不相逢當時把拓跋竣給直接寫死這個操作,放在男女主無敵定律的網文裏的确很有些驚人,但他現在覺得這真是個明智的決定。
看那群觀衆,怕不是恨不得自己沖進屏幕裏開着泥頭車直接突突突創死主角。
說句實話,他可憐嗎?可憐是真的可憐,但活該嗎?活該也是真的活該。
拓跋竣惡事做盡,不死難以平複觀衆們心頭之恨。
但一般這種觀衆在拓跋竣真死了那場戲一般哭的比誰都慘,孔游都懂的,沒有人比他更懂觀衆。
四十集一播完,柏生的微博粉絲又漲了十萬。
方圓總覺得這粉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怎麽就漲了?”
柏生這時正在穿父母給他準備的小西裝,聞言一皺眉:“什麽?”
柏父柏母真的很愛給他穿一些比起傳統西服要更出格一點的服飾,這次赴宴的小西裝是純白的休閑西裝,別人一旦Hold不住就會馬上變成米其林輪胎吉祥物本物,但柏生穿着那副天生驕矜的樣子,好像這件衣服就是為他而生似的。
胸口還別了支小小的假玫瑰。
“你的粉絲數。”方圓真的對這速度感到質疑,“別不是公司買的吧。”
柏生鑽過來看了眼,他現在賬號私信裏全是“嗚嗚嗚嗚”“555555”“要死要死要死要死”和“柏生你欠我的用什麽還”,他對方圓的眼界很是嗤之以鼻,“我還需要買?”
方圓:“……”
忘記這小水獺的自戀也無人能比了。
宴會在晚上八點準時舉行,說起來,這還是柏生第一次出席這種和他父母一起的場合,就算是原先的柏生,在十五六歲後也再也沒去過了。
畢竟十五六歲,別人家的孩子就開始雅思托福互聯網大賽了,他連英語考個及格都難,落差這麽大,不想去也正常。
方圓沒有請柬,不能進入,二人在車上等候,他有點好奇,“你大哥不來麽?”
畢竟二姐也來了,不能全家人五缺一吧。
柏生對這件事似乎不太想多說,“來了是來了……”
他回家看見柏青松的時候還有點驚喜,以為山頂洞人終于要衣冠楚楚地參與一下社交了,結果發現柏父柏母一臉習以為常地讓大哥坐下,“青松,你坐啊。”
別說衣服了,連杯茶都不給倒。
柏生剛開始還以為是不是父母因為大哥天天不着家而産生了一些意見,自己去給柏青松倒了杯茶,被笑眯眯地撫摸了獺頭,結果一回頭,沙發上的人沒了。
茶水還冒着熱氣。
柏生:“人呢????”
門口傳來那位編輯熟悉的雄壯聲音:“開門!柏青松在嗎?”
“看,”柏父柏母對他道,“他來宴會也會在各自莫名其妙的地方突然消失的,但突然消失也代表着他可以突然出現,所以不用為他準備什麽。”
柏生:“…………”
柏父柏母補充,“而且他不喜歡穿正裝。”
柏生腦海裏瞬間浮現出大哥那飛檐走壁的樣子,他覺得,如果按照這樣,最适合大哥的正裝應該是吉利服。
随時随地往地上一趴,直接隐身。
他因為要和方圓談工作,所以沒有和父母二姐一起出行,而是自己坐着公司的保姆車來到現場。
七點半,這座豪華的場所就已經燈壁輝煌,宛如白晝,隐隐有歌聲傳來,一般人到了跟前都會繞道而行,不然就很容易顯得自己像一只土狗。
前方的車緩慢挪動了一下,柏生準備見縫插針地睡一會,就聽到車窗被篤篤敲了兩下。
二人擡頭,車窗外是個禿頭中年男子,正穿着身黑色西裝,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人沒到,肚腩先到了。
方圓轉頭看向柏生,“你認識?”
柏生作為一個顏控,眼睛受到了暴擊:“不認識。”
他将車窗緩緩降下來,平鋪直敘道:“你誰?”
“喲,還真是那個什麽……明星啊!我前幾天剛在屏幕上看到你呢,現在還真見到人了,哎喲……”那肚腩男的視線在他白皙的手指尚在轉了一圈,說話帶着些陰陽怪氣的嘲諷,“來蹭宴會了?誰帶的你?李總還是王總?”
柏生:“?”
“長得好看就是好,一個戲子也有人願意搶着帶,”肚腩男笑了兩聲,視線又猖狂了些,“我也有請柬,要不你跟我?我出手比那些人大方多了。”
柏生:“…………”
方圓:“…………”
見車內的兩個人都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看着自己,肚腩男少見地感受到了一點慌張,“草,幹嘛不說話啊?”
“……有時候,”那個黑鹵蛋終于緩緩張口了,“我很佩服你的勇氣。”
肚腩男:“?什麽勇氣?”
方圓:“這輩子只再活一天的勇氣。”
肚腩男:“???”
就在這時,他驟然感覺自己的領口驟然一緊,整個人被劃出一道弧線,回神的時候,人已經到兩米外了。
柏生剛想開車門,就發現一顆肚腩飛了出去:“?”
車門一開,一個人坐了進來,有點虛弱地捂着嘴唇輕咳,“小弟,剛剛好危險啊,吓到哥哥了。”
柏生:“大哥??”
“嗯?”柏青松轉過頭,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一直都在哦。”
柏生:“…………”
這是何等的藏匿功力,不去做特種兵真的可惜了。
同一時刻。
後方那輛車。
聞鶴剛想下車,那人就緩緩飛出去了,現在坐在副駕駛上,盯着前方的背影,心頭再度泛起了洶湧的波瀾:“…………”
這,又是誰。
這,又是誰?
為什麽,他可以摸柏生的頭,而不被打到傷筋動骨一百天。
白手套也是第一次見柏青松,下意識感嘆:“好高啊……”
看上去有一米九了吧。
“沒我高。”聞鶴面無表情:“我身高足足有189.3,不穿鞋。”
白手套小聲逼逼:“……那長兩米也照樣不能摸柏生頭啊。”
聞鶴:“我現在不想聽這個。”
白手套:“。”
老板,來份鐵鍋炖大鵝,記得多放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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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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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