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石與灰

女炎看到通天的袖子裏面有一只巴掌大的兔子，這個兔子也只是普通兔子而已，然而這只兔子的眼睛裏面懵懵懂懂，看上去似乎開了靈智，但又沒有完全開的樣子。

女炎看到兔子興奮不起來，但是看到兔子懵懵懂懂卻抱着一塊紫色發黑的石頭在啃，卻興奮了起來。

因為就在這一眼中，女炎看到這個兔子啃一口，眼睛裏面的清明增加了一分。

若說目前太陽星和太陰星上有什麽發愁的事情，那就是玉兔姐姐根本沒有開靈智讓大家愁得吃不好睡不好。

可這一只兔子卻因為啃了幾口紫黑色的石頭有了開靈智的跡象，讓女炎怎麽不興奮？

通天這個時候得意洋洋的顯擺：“這兔子怎麽樣？我在一座無名山上捉到的，就是普通的兔子，我打算帶回去養着。”

然後一把将兔子從袖子裏面提了起來，提着兔子的後頸皮：“你看到了之後覺得他是不是很好看很可愛......咦啊？他似乎開靈智了呀。”

女炎一把伸手把那塊紫黑色的石頭從通天的袖子裏掏出來聞了聞，聞到一股苦苦的味道。“這是什麽東西？”

“是我大哥煉丹爐裏面的渣，我準備拿這個給兔子墊窩。”通天也發現了這東西或許有開靈智的作用。因為兔子在這一路上沒吃的餓極了開始啃爐灰渣。

“你還有沒有？有多餘的可以給我一些呀，我有用呢。”

“沒了，來的時候抓了一把。你是不是要給你們那一只兔子用？要不然你跟我去我們家一趟，我從我大哥的煉丹爐裏面給你弄點出來。”

但是女炎又擔心被原始天尊捉住吃虧。

“我倒是不怕去你們家，我怕你二哥把我捉住。上次我們對他不客氣......”

看女炎支支吾吾，通天冷哼了一聲：“你還知道呀！所以做人做事的時候不能太嚣張，可不能把事兒給做絕了。如今有求到我們門上的時候吧！”

女炎趕快說好話：“當時不是我們年少氣盛嘛，我和我哥我們都知道錯了。可是我們這個時候哪怕去找你二哥，賠禮道歉也晚了。幫我想想辦法，咱們是好朋友，我請你喝酒，我陪你一起玩，我......我能幫你幹活兒，幫你養兔子。”

女炎一邊撒嬌一邊推着通天，通天坐在樹枝上擺了臭架子，手裏抱着兔子美滋滋的擡着頭，那神氣的樣子仿佛兩只鼻孔能對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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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炎搖晃了好久之後，通天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不是不幫你，但是你們上次做的太過分了......”

“是是是，我們已經意識到了。”

“這事兒你只能把你兩個哥哥叫過來給我二哥道歉。”

要是道歉能解決，大哥和二哥肯定過來，但問題是元始天尊一直以來小心眼兒，別到時候賠禮道歉受了人家的奚落，事情還不能解決，那才是得不償失呢。

“我大哥二哥過來是可以的，但是我二哥他們來了，你二哥能原諒我們嗎？換句話說，咱們能握手言和嗎？萬一不能握手言和，最後還打起來了怎麽辦？”

通天想了想，自家二哥和人家握手言和的機會不大，有這麽一件事能卡着人家的脖子，老二不知道有多高興呢，根本不會搭理他們。

“我二哥雖然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小氣，但是心眼也确實不大。你們仨來了賠禮道歉未必能解決事情。”

既然這樣，女炎也不打算把兩個哥哥叫過來了，他親親密密的摟着通天的脖子商量：“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件事啊？你能不能幫我偷點爐灰出來？”

爐灰或許在大哥那裏沒什麽用，通天想了想：“可以是可以，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咱們上次一起喝酒了呀，你難道不幫朋友的忙嗎？”

“我上次想和你們交朋友，但是你大哥不願意呀。”

“我大哥是我大哥，我是我呀。你這是幫我的忙，又不是幫我大哥的忙。”女炎已經趴在了他的背上，一邊撒嬌一邊搖晃着通天。

通天已經覺得有些不妥了：“別挨我挨得這麽近，你是姑娘家，摟摟抱抱的不好。”

女炎拉開了距離：“那你就答應我呀，你答應我了，我好好的跟你說話，別人就不會誤會了。再說了，一點爐會渣渣，在你們家根本沒什麽用，對我們來說卻是珍貴的好東西。幫幫忙啊！”

“我幫你可以。但是你也要出點好處才行。”

“什麽好處？”

“我大哥一向喜歡收藏那些難得一見的石頭，他練的丹藥有很多就是将這些石頭君臣配伍之後加了草藥而煉成的。你們太陽星上有沒有別的地方沒有的石頭，拿出來，我去見我大哥的時候順便幫你順一點爐灰出來。”

太陽星上只有沙礫，石頭嗎......“有，我有幾塊，你看能不能用。”

這是在火山裏面摳出來的，女炎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反正蟾蜍說可以入藥。

她拿出一塊手掌大小的石頭，是豆綠色的，摸着如油脂凝固後的滑潤。通天拿起來對着太陽一看，發現居然是透明的。“這石頭我還真沒在其他地方見過，行吧，我拿這個去碰碰運氣，你在這裏等着我。”

女炎趕快答應了一聲，通天将小兔子又重新放回自己的袖子裏，示意女炎等着，就帶着石頭回到了麒麟崖。

二哥還沒在家，通天把小兔子交給幾個徒弟照顧着，在手裏面抛了一下石頭，進了太上老君的屋子。

“大哥...大師兄，這是我在其他地方弄到的時候，您看有用嗎？”

太上老君睜開眼睛，看到有一枚石頭飛向自己這邊，伸手接住，随後忍不住坐直了身體睜大了眼睛。

“嗯？哪兒弄的？”

“有用嗎？”

“嗯，可以練一枚不錯的丹藥，這石頭......很稀有，是好東西，你在哪兒弄的？”

太上老君說話的時候，通天正圍着太上老君的爐子打轉。通天趁着太上老君不注意，伸手在爐子裏摳下來了一塊板結的灰渣。

太上老君的本事比通天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已經知道通天扣爐灰的事兒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一些全是以往煉丹的精華，我不知道攢了多少萬年才有了這薄薄的一層，你要是用這個給你徒弟們，我倒是不說什麽。你偏偏用這些給那些沒開靈智的東西用，這是暴殄天物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就拿一點，一點而已。”

他摳下一坨放進袖子裏面轉身就走，太上老君叫住了他：“老三你站住，過來跟我說清楚這石頭從哪兒來的？”

通天就想敷衍過去：“剛才在西邊撿到的。”

太上老君冷哼了一聲：“我現在讓你二哥去西邊再撿一塊，你說他能撿得到嗎？這東西入手溫暖，必定是在有火的地方待過。西邊兒有的是水，卻沒有火。若是我掐指一算，必能知道來歷，別讓我問你第四遍。”

“就......你放心，這東西來歷清白，又不是我偷的搶的。”

太上老君嘆口氣，站起來把石頭放到了一個盒子裏，“我閉上眼就能神游八萬裏，你在山下和那只金烏打鬧我已經知道了。”

“啊！啊，你早說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就是金烏讓我拿來跟您換爐灰的，她怕上次傷了二哥您不願意給，所以我才不說從她哪兒弄來的，大哥別生氣，不就是一塊爐灰嗎？要不我再去給她要一塊石頭來？”

“這石頭确實珍貴......然而我看見你們打鬧心中一動，替你算了一卦。”

“算到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