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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貨？膽小鬼？作死黨？神經病？還是瘋子？

媽的，瘋的人一定是我！

我可是高高在上的血族，不知道我對氣味極度敏感的嗎？

好在喪葬公司的工作人員很快趕到，他們見到這樣的屍體一點也不驚訝，很專業隆重地擡走還敲鑼打鼓散紙錢。

尹諾跟着他們一起去火葬場，沈陌池亦是。他全程都是懵的，所有手續都由沈陌池完成。

一切安頓妥當之後，火葬場的工作人員讓他們選好墓地，然後選擇下葬日子便可。

尹諾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坐在接待處遲遲不肯離開，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開口：“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都這個點，你看……”

沈陌池有些煩躁的拉起人：“走了，選好墓地在過來吧。”

尹諾抱歉地看了眼那個工作人員，只好起身跟沈陌池離開。

出門的時候，兩人意外撞見一隊消防官兵，正擡着幾具裹屍袋包裹的屍體往裏走，領頭的在交待：“務必讓他們立刻火化！”

沈陌池似乎認識那個領頭，拉着尹諾走過去，遠遠打招呼：“王sir！”

“沈老板！”領頭有些意外，也走過來。

兩人親密握手之後，領頭看向尹諾：“許少爺也在？”

沈陌池将他拉到身後，打哈哈：“呃，他親戚出了點事，過來看看，你們這是……？”

王sir也打哈哈，掩了掩沾滿烏血的袖口：“沒什麽大事，幾個意外車禍，送過來火化，呵呵……”

雖然說意外車禍，但沈陌池與尹諾都聞到一股腐爛的氣息，和他媽媽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一致。

“那就不打擾了，我們先回去了。”

“行，改天有機會聚聚！”

“OK，電話聯系。”

沈陌池沒再多嘴，拉走尹諾。

兩人上了車，大平頭已在車上恭候多時。

尹諾終是忍不住問：“那些屍體？”

“是的，正如你想的那樣，他們都感染了T病毒，很明顯官方插手了。”沈陌池聽他主動問自己，心中莫名竊喜，表面卻冷酷無情。

尹諾擰緊眉兒，皎潔的月光透過車窗玻璃篩入，似輕紗潆繞在他身上，柔化了俊美的容顏。

“真的有T病毒？”

他擡眸看過來，沈陌池微微驚詫，盡睨得幾分癡醉，忙斂回心緒：“嗯，這不是拍電影，早在三年前，這種病毒就悄悄蔓延開來，它們在意外死亡的人體內傳播，寄生在人類腦細胞，控制大腦中樞神經，所以，那些死去的人，好像又活了過來。”

“活了過來？”

“不能說活了過來，只是那些病毒需要寄生體給它們提供能量，簡單點講，就是它們需要捕捉活着的人進食。”

“就像電影生化危機裏面的喪屍嗎？”

“可以這麽說。”

“你……為何會知道那麽多？”

尹諾想問的是你為何要鎖住他媽媽，而不是直接給她一個痛快。話到嘴邊又轉成另一個問題，或許他是害怕這樣問，他們又會吵起來吧，畢竟，他還在幫媽媽料理後事。

沈陌池默默注視了他一會，“你相信吸血鬼傳說嗎？”

“吸血鬼？會變成蝙蝠的那種？”

尹諾有些好笑，T病毒他倒能接受，吸血鬼他就覺得玄幻了，已超出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範圍。

“電影裏的會變成蝙蝠，我們可不會。”沈陌池見他唇端微卷，眸光盡是懷疑，忍不住咧咧嘴，露出一邊尖尖的虎牙。

“你們？什麽意思？”

“我是個正中的吸血鬼，靠吸食人類的血液生存，我身後有龐大的家族體系。”

聽他如此講，尹諾微微警惕起來，朝車門挪了挪，眸中淌過惶恐，“所以，T病毒是你們弄的？”

“不是！”

沈陌池有點氣：“這完全是兩個概念，我們吸血，但我們不殺人，也沒感染T病毒，我們是隐藏在人類當中的另一種生物，從一出生就靠吸血為生。而你母親那種，是人類死後腦子裏進了東西，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尹諾愣住了，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些突如其來的信息量。

沈陌池以為他在生氣，伸手攬過單薄纖柔的肩頭，“抱歉，我并不是要拿你母親說事，只是我的家族一直隐藏在人類社會中，也悄悄做着一些維護人類持續的事情，所以，像你媽媽這樣的……病人，我們也在着手做研究。”

“研究？”

尹諾這會是真生氣了：“你們就不懂得尊重一下死者嗎？”

沈陌池僵了一僵，眸光幽邃，像是蘊藏着整個宇宙，“聽着，不是我想那麽做，這種病毒不是開玩笑的，很可能會導致人類滅亡！”

他稍微停頓，又繼續道：“所以，總得要有人犧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尹諾想問為什麽會是他媽媽，想了想也沒問出口，畢竟媽媽欠了他的錢。

索性不再理他，将臉別向一邊看窗外。

夜已深，末秋的月寫柔滿城霓虹，馬路被流動的車燈點亮，酒吧門口還簇擁着三三兩兩的男女，他們或是擁在一起接吻，或是扶着垃圾桶嘔吐，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已在悄悄改變。

沈陌池莫名就惱了，一腳踢向前排座椅，“反正我該解釋的都解釋了，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他這是什麽态度？鬼知道那個女人是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