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在晏府的日子總是無聊和冷清的,晏歡理着自己的思路,将自己的重生前後的時間線竄連了一線,靜靜的等待着時機。

前幾日與晏瑤匆匆一面,晏瑤卻好似在躲着她一般,問了一聲好就疾速離去,晏歡冷笑,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麽。

晏歡百無聊賴,決定出府轉轉。

沒有帶丫鬟随從,身邊只跟着阿烈一個人。阿烈此人沉默寡言,是個十足十的悶葫蘆,

整日背着一把銀劍寸步不離的跟着晏歡,晏歡至今都不知道阿烈有什麽本事,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

這日風和日麗,繁華的越國京城都籠罩在普照的日光下。街上熙熙攘攘的,阿烈小心翼翼地護着一身公子哥裝扮的晏歡,不叫別人近了晏歡的身。

其實阿烈的這些思慮是多餘,單看他這生人勿近的氣場,就叫別人不敢輕易靠近。

可偏偏有人就是這麽不長眼。

只見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跟在一個姑娘身後,動作輕巧地将姑娘腰間的荷包勾走,姑娘的視線一直圍繞在一個擺着精致簪子的攤前,對身後的人物一點防備都沒有。

眼見着這小賊就要得手,卻不知道從哪裏橫過來一只小手,小賊吓了一跳。

擡頭就看到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小公子對他怒目而視。小賊見對方年幼,不屑一顧,轉身就要走,背部卻撞上一個冷硬的肩膀,小賊回頭,瞧見了一臉冰冷的阿烈。

“喝!哪個不長眼的敢攔本大爺的路!”小賊撒潑地道,這一喝叫周圍好多人都側目。

“拿過來。”晏歡伸手示意小賊将姑娘的荷包交出來。

那小賊卻撒潑道,“這是我的荷包,憑什麽要拿給你!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擡手作勢就要敲打晏歡,卻被身後的阿烈緊緊箍住手腕,阿烈的手勁之大,一用力,小賊的胳膊立馬就廢了,當下慘叫出聲。

荷包掉落在地,被晏歡撿起。那姑娘聽聞身後的異動,回過身來時才發現自己的荷包不知何時被盜走了。對着晏歡手中的荷包驚叫出聲“啊!我的荷包!”

卻見一個眉目猥瑣的男人趴在地上慘叫,當下明白了一切。晏歡将荷包交還給姑娘,說道“姑娘還是妥善保護好自己的財物才是,這街上人來人往,不安全的。”

那姑娘見晏歡眉眼清秀忍不住羞紅了臉頰,接過荷包,羞澀地說了一聲多謝公子。

“我呸!什麽狗東西!一個小白臉也敢對本大爺!啊!”那小賊被廢了右手,恨恨地瞪着晏歡,嘴裏不幹不淨地辱罵着。

話還沒說完嘴巴叫挨了阿烈的毒打,當下牙齒都被磕出了幾顆,一張嘴變得血肉模糊只能嗚咽出身,阿烈又一個動身幹脆利落地将小賊的左手也廢了,翻滾在地慘叫不已。辱罵更是不絕于耳。

圍觀群衆對着小賊指指點點,站在人群外圍的男人将晏歡的所作所為盡收眼底,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爺,要出手麽?”黑衣的侍從問道,男人輕搖折扇,不急。

正糾纏間,變故橫生!熙攘的主街上突然沖出來一匹烈馬,将行人沖撞四散,一路來意鮮明,朝着晏歡就惡狠狠地沖過來,這駿馬顯然是受了驚速度奇快,不一會兒就沖到晏歡的面前,眼見着就要撞上去!

阿烈一個飛身掠上馬背,一只手狠狠地勒住缰繩,另一只手利落地抽出背後的長劍,猛地朝駿馬的背部刺了下去!

整個動作十分快速流暢,駿馬嘶叫了一身,雙蹄高高地揚起,就要踢到晏歡的身上,阿烈神色一變,卻是分身乏術!晏歡舉起手作勢一擋,身體卻突然一空,被人猛地往身後拉去。駿馬無力地嘶吼了兩聲,卻是斷氣了,轟然倒在晏歡剛才的方位。

小賊早已趁着這個變故溜之大吉。

阿烈從駿馬身上躍下來急切地尋找晏歡的身影,卻發現晏歡早已被人拉到了一旁,安然無恙。

晏歡受了驚吓,一時半會回不過神,等到頭頂傳來一聲調笑,才收回了神。

“小公子,抱夠了麽?”晏歡此時才發現自己竟被一個陌生人摟在懷裏,自己的手還緊緊地抱住對方不放。

晏歡羞赧了一張臉,快速地放開對方。這才有功夫細細地瞧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一眼。

只見那人不過二十出頭,長着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生得俊逸非常,氣勢也很不俗。如果忽略他嘴上那輕佻的笑意,倒是難得一見的佳公子。

阿烈匆匆地趕到晏歡聲道,詢問道“主子沒事吧?”晏歡搖搖頭。

四周的百姓受了驚擾方才紛紛轉神,一個個對着被一刀斃命的駿馬啧啧稱奇。

京都衙門的人姍姍來遲來遲,将圍觀群衆都驅散了。又将駿馬屍體清理幹淨,問了晏歡幾聲有無大礙,就走了。

小插曲已經落幕,街道又恢複了繁攘。

從前父親将阿烈賜給她做護衛時,晏歡的心裏更多的是疑惑,不過今日見了阿烈的身手,才發現對方确實有過人之處,不得不對阿烈另眼相看。

只不過阿烈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今日要不是有人相救,只怕晏歡少不了要被駿馬踩踏的命運。

晏歡一陣後怕,深深地看了救命恩人一眼,弓起身子,對對方鄭重作揖“多謝閣下的救命之恩!”

那人擺擺手,顯得不甚在意。晏歡這才舒心一笑,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那人瞧了一眼晏歡,突然伸過手來,晏歡吓了一跳,雙目睜大地倒退一步,口中喝到“你幹什麽?”

卻見那人只是伸手扶平了晏歡淩亂的發絲,這樣親昵的舉動讓晏歡很是不自在,當下挪動了身子離那人遠了一點。

那人撐開折扇,哈哈一笑,“小公子這是做什麽。難道在下是吃人的野獸不成?要離在下這麽遠?”

晏歡牽強一笑,勉強道“對不住對不住”。

街上過路的女子見一個俊逸公子站在路中央微笑,紛紛側目,更有甚者羞紅了臉頰不時暗送秋波。

那人好似對這種注目見怪不怪,從容地站着任由別人欣賞。

倒是晏歡扛不住這種注視,立馬道“是在下失禮了,今日若不是閣下出手相救,只怕後果不堪設想。還請閣下務必讓在下報答救命恩人。”

報答的說辭不過就是不想欠人情罷了,這麽着急就想跟他撇清關系?沒門。

桃花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湊近晏歡,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到的口氣道“這位小公子,你若想報答救命之恩,不如就請在下吃一頓吧。在下今日出門沒帶銀兩,早膳又未曾食用,小公子可要江湖救急啊!”

說罷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晏歡見對方衣冠楚楚卻是這般淘氣模樣,不由得啞然失笑,道“卻之不恭,不知閣下想去哪個酒樓?”

那人指了指對面氣派的“天香樓!”

天香樓是京城上好的酒樓,出入的非富即貴,菜品精致,價格也是不菲。

掌櫃的見來人身着不凡,親自将三人引上了二樓的雅座,靠窗而坐,正好将街景一覽眼底。

“掌櫃的,将你們的這的招牌好菜都端上來!”那人入席,大方地吩咐道。掌櫃的哎了一聲,笑容滿面地下樓去了。

晏歡坐在其對面不由得咋舌,忍不住偷偷問阿烈道“阿烈,今日帶夠銀兩麽?”阿烈點點頭,晏歡這才舒了一口氣。

“小公子面生得很,不知是哪裏的人家。”桃花眼好奇地問道,晏歡模棱兩可地回道,不過是京城裏足不出戶的小人家罷了,閣下沒見過是必然的。

那人抿唇一笑,語帶興味“我看不像,小公子生得唇紅齒白的,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女扮男裝出門的呢,呵呵。”

晏歡被調戲了一把,心頭惱怒,強壓下怒氣,皮笑肉不笑地道“閣下這玩笑話在下聽聽也就過去了,只是閣下三番五次的唐突卻不知是為何了。”

桃花眼将折扇一搖,急忙道“哎呀小公子,在下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小公子怎麽還生氣了呢?來來,喝口熱茶”

說着親手給晏歡倒了杯茶,晏歡接過,卻放在桌上不動。

掌櫃的來得很是及時,一道一道精致的菜品上桌,滿座子都是山珍海味。

那人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動起來,邊吃還叫晏歡也快快動筷,速度之快叫晏歡瞠目結舌。不過舉止還算得體,自有一股優雅在,晏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小公子一直看着在下做什麽?莫非在下的臉上長了花兒?”那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桃花眼裏閃過一絲促狹,說罷就要朝晏歡伸出手來。

卻被晏歡惱怒地避開,越臨希倒也不惱,而是輕笑出聲。

這輕佻的語氣,哪裏有半分翩翩佳公子的矜持,晏歡悻然一笑,撇開對方的視線,低頭吃飯。

席間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晏歡估摸着差不多到回府的時間了,就起身告辭“今日多謝閣下的救命之恩。只是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晏歡鄭重地道。

那人将折扇搖開,輕輕扇起“在下臨希,還未請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晏歡思索了一下,回道“尊名不敢當,在下桓言。”

說罷帶着阿烈起身就離開了。人潮洶湧的街頭,主仆倆的身影很快被淹沒。

臨希打了一個響指,一個黑影應身閃現,跪倒在臨希身後。“去查查他的底細。”

是。黑影的聲音冰冷,好似沒有情感的機器。在臨希下令後應聲消失。

雅間只剩下這個自稱臨希的男人就座,男人回味着桓言眉間搖搖欲墜的朱砂痣,那大而閃亮的眼神,不由得收起折扇輕點額頭。品了一口小二奉上的女兒紅,醇香撲鼻而來,真是好酒啊好酒,臨希輕笑,一飲而盡。

回到府上,阿烈卻突然跪倒在晏歡的面前,晏歡吓了一跳,“你這是作甚?”

阿烈抿緊嘴唇,神色慚愧“屬下護駕不力,讓小姐受了驚吓,還請小姐責罰。”

晏歡卻搖頭,“你做得很好。”

阿烈愈發無地自容,自覺對不起将軍的所托,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與其在這裏自責,不如去查一下今日之事。京城是天子腳下的重地,斷是不會出現野馬脫缰的情況的。那馬擺明是受驚了才會沖過來的。”晏歡面色凝重地說道,阿烈一臉驚訝,晏歡說了好一些話,阿烈才肯起身離開。

晏歡的腦中回憶起今天的一幕一幕,腦海裏不期然地閃過那雙含笑的桃花眼。

那個叫臨希的男人一股子的風流輕佻,看她的眼神又叫她很不舒服,這樣不知深淺的人物,以後還是少招惹微妙。

想着今日這一面之後恐怕再沒有交集了,晏歡舒緩了一口氣,卻不想一切僅僅只是開始。

冥冥中自有指引,在往後的好多年裏,這個男人都是晏歡成長路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四 惡毒婦人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