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節

”

“爹說的可是真的。呵呵！”淩振輕笑着。

“雲兒，還記得爹前些天和你說過的事嗎。”

“恩，記得，爹。”淩欣雲挽着父親的手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卻掩不住她眼中的猶豫。

“雲兒啊，一轉眼你已經長得這麽亭亭玉立了，呵，你娘在天之靈一定也會感到欣慰的。”

“爹。”看到父親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淩欣雲輕輕地叫道。

“雲兒，爹沒事。”淩振輕柔地拍了拍女兒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他也該到了吧，等那孩子一到，爹就做主，把你們這門親事給辦了。”

“爹，這會不會也太快了吧？”淩欣雲垂下手，眼神有點無奈。

“女兒不嫁，女兒要陪着爹。”淩欣雲放開父親的手，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再說，那人是誰我不知道，也從沒見過，我怎麽可以就這樣嫁給人家啊。”

“雲兒，他是爹的好友，玉揚之子，玉觞，而且他還是絕塵山莊的莊主，在江湖上可是小有名氣的。虎父無犬子，爹相信，他會好好待你的。”

“女兒才不管他是誰呢，女兒不要嫁。”淩欣雲撫弄着琴弦，一陣琴聲如流水般滑過。

“雲兒``````”

“老爺！”一個仆人小跑過來。

“什麽事？”

“啓禀老爺，有人求見。”

“來人有說是誰嗎？”淩振揚了揚寬大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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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自稱是絕塵山莊的玉觞。”

“玉觞！”話剛離口，淩振與淩欣雲同時擡起頭，好像想要再确認一下。

“是的。”

“快請！”淩振一臉的悅色，轉身對着女兒說，“雲兒，你看，這說到就到了，爹先去見見他。”說完轉身離去。

“小姐，看老爺這個樣子，看來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辦這場喜事了。”淩欣雲身後，她的貼身丫環钰兒急急地開口。

淩欣雲撫着精亮剔透的琴身，皺眉不語。為何不允我嫁與自己喜歡的人。

淩家的下人把玉觞和顧祉引到大堂，裎上熱茶，恭恭敬敬地傾下身子，“兩位公子請梢等，我家老爺馬上就到。”

玉觞微微颔首，坐下。

“公子，您剛剛有沒有傷到？那姓習的甚是嚣張。”顧祉習慣性地端起茶，遞給玉觞，嘴裏還小聲地嘟嚷着不滿。

“你覺得呢？”玉觞揚揚手，示意他不想喝茶，顧祉放下茶杯，“他們自然不是公子的對手。”

玉觞沉默不語，已經到了淩家，雖然她表面再怎麽冷靜，但是內心還是忍不住的有點亂，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麽辦才好，這婚約該怎麽去推？推也不是，接也不是。

“哈哈哈``````”安靜的淩家大堂突然想起一陣深厚的笑聲，淩振從正門走了進來，雖是中年，但仍是英姿飒爽，神采奕奕。

玉觞站起身來，迎着淩振，雙手抱拳，禮貌地行了一個禮，“淩老爺。”

“你```就是玉揚之子，玉觞？”

“在下正是玉觞。”

“好，好。都長這麽大了，真是好啊。你父與老夫是摯交，你也別那麽客氣，叫老夫伯父可好？”淩振見到玉觞，打心裏甚是喜歡，心中直嘆人間竟有如此的美男子！

“小侄見過伯父。”

“好！觞兒啊，你果然和你爹一個樣，儀表堂堂，人間龍鳳啊。”

淩振細細打量着玉觞，江湖上傳言絕塵山莊莊主是才貌雙絕，果然名不虛傳，如此俊逸不凡，與當年的玉揚有八九分相似。

“觞兒，你現在也應該成年了吧？你父母在世時，我們曾為你和雲兒定下婚約，如今你們皆已成年，也該完婚了。”淩振樂呵呵地坐下。

“伯父，現在談及婚事是否尚早。”聽到淩振說到完婚，玉觞趕緊推脫。

感覺到玉觞有推拖之意，淩振皺了皺眉頭，問道：“哦？難道觞兒已有中意之人？”

“這倒沒有，只是``````”這話讓玉觞如何接得下去。

見玉觞遲遲沒有開口，淩振以為玉觞是少年提及婚事難免的難為情，于是撫須大笑，

“哈哈，少年人一旦提及到婚事總是會難為情的。老夫為你們做主，讓你們擇日成婚，這樣，你雙親也就能安心了。”

怎麽變成這個樣子！玉觞萬萬想不到事情會以這麽一種速度進展，不禁握緊了手中的折扇，

“伯父``````”

“觞兒”，淩振伸出手示意她別說，“擇日不如撞日，明天是個好日子，明日，就把你和雲兒的婚事辦了吧，都是江湖兒女，無須拘泥于小節。”

“莊主，您這次來是要娶淩家的小姐？”通過剛才玉觞與淩振的一番談話，顧祉緊跟在玉觞身後問道。

“你剛才不是都聽到了嗎？”還是玉觞一如既往的慵懶的聲音。

淩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在為明天的婚事做準備，玉觞無奈的在走廊上踱來踱去，該怎麽辦好呢，淩振的意思是要玉觞先在淩府完婚，過些日子才讓女兒陪同玉觞回絕塵山莊，弄得玉觞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莊主，我聽說淩小姐可是美若天仙呢。”顧祉很不合時宜地插嘴。

玉觞停下腳步，用弄那一貫讓人捉摸不透的目光看着他，那種氣勢讓顧祉咽了咽口水，低頭良久不語。

(三)

大婚之日。

拜堂之時，到場的所有賓客都對這位新郎官贊嘆不已，如此俊美的男子，實在是少見，細膩白皙的肌膚，在鮮豔欲滴的紅稠禮服的襯托下，仿佛正是一位落如凡間的仙人，衆人皆認為，此對金童玉女，必是天作之合。

這些年來玉觞甚少涉出江湖，自然的，許多的江湖中人常聽得絕塵山莊的名號，卻極少能親眼目睹這位傳說才貌雙絕的年輕的莊主。聞名不如一見，确實是英雄出少年。

玉觞自拜堂到禮畢一直言語甚少，直到被推進洞房，房內的侍女看見俊美的姑爺，都不覺地輕掩住唇邊的笑意，優雅地朝玉觞行禮，随後整齊有序地從玉觞身側退出房去，細聽，還聽得見幾聲豆蔻少女獨有的輕笑聲。

站在紅綢高挂的洞房內，玉觞緊閉着雙唇，仍是一陣沉默，坐在喜床邊上的淩欣雲，頭蓋紅喜帕，穿着一身紅豔的新娘裝，靜靜地候着。

洞房內還依稀聽得到原處大堂內的熱鬧非凡，相反的，洞房內的這對新人卻沉默不語。

玉觞邊整了整剛被推進洞房時，弄得有點紊亂的紅綢外袍，邊緩緩地走到貼着大紅“喜”字的窗邊，久久不語，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房間裏靜得只剩下兩個人均勻的呼吸聲，不知不覺紅燭過半，夜已深沉。

“怎麽了？”這時，喜帕下傳來了淩欣雲低調但不失溫和的聲音。

玉觞側開一只腳，轉過身去，才發覺夜已經這麽深了，“沒什麽。”

“你不想和我成親，是嗎？”

淩欣雲話音剛落，玉觞甚為詫異， “何以見得？”

“你已進來多時，卻遲遲沉默，除了不想與我結為夫妻，還有別的嗎？”淩欣雲停了一下，又接着說，“這場婚事本來也就只是一個約定，不瞞你說，欣雲不喜歡以約定而建立起來的婚事。”

聽出淩欣雲口中的無奈，玉觞心中一喜，聲音卻還是原本的平靜，“這麽說小姐你也不想與我成親？”

許久，喜帕下才緩緩傳來一聲，“恩。”

“既然小姐不想這段婚事，為何不與伯父說明？”

“爹是個重承諾的人，這婚事本是你我雙親齊齊應下的，欣雲也想過單方面解除這婚約，可是，在與你這番談話之前，欣雲并不知你的想法，所以沒有貿然行事，以免引起淩家與絕塵山莊之間的矛盾，如今知道你的想法，卻已拜過天地，且婚事已向外宣告。”

玉觞撩起袍擺，坐于桌邊，左臂手肘撐在桌上，拳頭微握，撐着左臉腮邊，“既然事已至此，玉觞更是不能一走了之，若玉觞一走，小姐的名節必會毀于一旦，但是請小姐放心，一有機會，玉觞定還你自由之身。”

喜帕之下的人又發話，“那麽，在這期間，你我必須分床而眠。”

“這是自然。”玉觞唇角輕揚。

“在人前，特別是在爹面前，我們須有夫妻的樣子。”

“明白。”玉觞站起身來，“天色已晚，你也該早點休息了。”

“公子```”

“怎麽了？”

“這```喜帕是不可自己揭下的，自己揭下則是不祥，既然我與公子已拜過天地，可否請公子幫我揭下喜帕？”

“呵，好的。”玉觞雖然不懂得這些，但還是答應了，拿起桌上的喜杈，輕輕地将淩欣雲頭上的喜帕挑起。

挑起喜帕，玉觞很清楚地看到了淩欣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