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榮道長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他在琢磨江辭無的意思。
不做?晚點做?交給別人做?
他想了想,試探地問:“江道友,你是要幫我找其他人嗎?”
江辭無:“……”
榮道長繼續說:“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朋友了?”
“醫院裏香火店挺近的, 就二十分鐘不到的車程,師伯他們從觀裏過來就算不堵車也要兩個小時。”
江辭無正要開口, 王龐龐又湊了過來, 沖着手機喊道:“小榮道長,我們江老板不會無緣無故傷害任何人。”
榮道長本來就糊塗的腦子更懵了:“老王道友, 不是傷害,我是想找江道友幫忙。”
“對啊, ”王龐龐應了聲, 繼續說, “江老板更不會無緣無故幫助任何人。”
榮道長:“……”
江辭無:“……”
榮道長愣了愣,這下明白過來了,連忙對江辭無說:“江道友,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江辭無眉稍一挑, 随口問:“然後呢?”
“然後, ”榮道長想了想, 繼續說,“警方一定會給你發錦旗的。”
江辭無:“……有沒有有用點的東西?”
榮道長試探地說:“我讓師伯也給你發個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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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無笑了聲,懶懶散散地說:“小榮道長, 一面錦旗沒用,兩面就有用了?”
“負負得正?”
榮道長聽着他語氣裏的笑意,燥得臉頰發紅, 連忙說:“錦旗可以挂起來, 兩面錦旗挂起來更好看。”
江辭無漫不經心地說:“不需要錦旗好看, 店裏有我已經夠了。”
“那、那......”榮道長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不是他不想給江辭無實質性的東西,主要是因為這裏是陵安市,不是清微山。
不論是靈安觀還是警局那兒,他都做不了主。
江辭無掀了掀眼皮,随口說:“小榮道長,這樣吧,我今天幫你一個忙,改天你也幫我一個忙。”
榮道長松了口氣,連忙說:“當然可以。”
“江道友需要我做什麽嗎?”
江辭無:“以後再說。”
讓道二代欠他一個人情不虧,賺了。
“哪個醫院?我現在過來。”
榮道長連忙說:“市中心醫院,住院部三樓,江道友你到了聯系我就行。”
“知道了,”江辭無應了一聲,随口說了句,“我和宴朝一現在過來。”
聽到宴朝一的名字,榮道長眼皮跳了跳,連忙問:“江道友,宴道友來的話......”
江辭無笑了聲,對榮道長說:“放心,他不要東西。”
“他要給錢。”
榮道長:“???”
為什麽三個字還來不及問,電話就被挂了。
榮道長迷茫地放下手機,想到香火店裏的陰差和惡人王龐龐,愈發覺得那是一家奇怪的香火店。
江辭無走出香火店,給宴朝一打了個電話。
他沒開口說是什麽事,便聽見手機那端傳來宴朝一低沉好聽的嗓音:“我下來。”
江辭無腳步頓住,側身往後看。
他看着幾米外的樓梯口,笑問:“你知道我找你什麽事麽?”
宴朝一淡淡地說:“你找我還能是什麽事,無非就是積德行善。”
說完,江辭無聽見樓梯口傳來了輕微的關門聲。
他掀起眼皮,看着宴朝一走到巷子裏,徑直朝他走來。
江辭無吹了聲口哨,随口說:“這次是去幫小榮道長的忙。”
“算是你們自家人幫自家人。”
宴朝一微微皺眉:“不是自家人。”
江辭無挑了挑眉,有些訝異。
宴朝一如果是政府玄學機構高層,那和靈安觀自然就是一家人。
現在又否認了......
江辭無歪頭看着宴朝一,覺得這人的身份也太神秘了些。
相處了這麽久,居然還是沒用任何頭緒。
宴朝一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偏頭迎上他的視線。
江辭無眨了下眼,收回視線,看着前方随口說:“今天怎麽這麽積極,心情好?”
宴朝一看着他的側臉,江辭無的皮膚蒼白不見血色,白到格外吸引視線,淡粉的唇瓣微微往上掀,神情漫不經心,仿佛沒有把任何事務放在眼裏。
看着這張臉,他一晚上起伏不定的情緒突然穩定下來。
穩定的不受控制。
江辭無等了會兒,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斜斜地睨了眼宴朝一,笑道:“心情不好?”
宴朝一沉沉地嗯了聲。
江辭無似笑非笑:“心情不好就積極?”
“玩兒的挺特別啊,難怪不喜歡人。”
宴朝一:“……”
…………
香火店到市中心醫院不遠,一路上又沒有堵車,江辭無和宴朝一很快就到了榮道長說的住院部三樓。
走出電梯,江辭無正想給榮道長打電話問病房號,就聽見裏面傳來的談話聲。
“小弟弟,你給他們倆挂個號,去做個檢查,他們倆這呆傻的樣子可能是中毒了。”
“不是中毒,師弟和這位警官是魂魄不全了。”
“你要不要也一起做個檢查?”
“......”
江辭無朝着聲音的方向走過去,看到了正在和護士談話的榮道長。
榮道長急得臉頰泛紅,看了眼護士的胸牌,着急地說:“李女士,他們真的不是生病,是魂魄被勾了。”
護士像哄孩子似的,對他說:“小弟弟,不是,小道長,我理解你的身份,但是既然都在醫院了,是不是得先做個檢查?”
“中毒的檢查得不少時間呢。”
聽見要不少時間,榮道長更急了:“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見狀,江辭無敲了敲門,走進病房,對護士說:“我們等會兒會送他們去檢查的。”
榮道長扭頭一看,見是江辭無,瞬間松了口氣:“江道友,你終于來了。”
護士看了看江辭無和宴朝一,見他們沒有穿道袍,連忙說:“來大人了就好。”
“趕緊去挂號檢查一下,如果是中毒的話拖不得的,檢查還要很長時間。”
江辭無點點頭,笑道:“知道了,謝謝李護士提醒。”
護士被他笑得臉頰一紅,快步往外走。
榮道長茫然地看着他:“江道友,必須讓他們檢查身體麽?”
江辭無:“等會兒檢查就行了。”
榮道長還是有點懵:“我們得先找魂魄。”
江辭無見他還是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解釋道:“我說等會兒,又沒說等多久。”
“等我們找到魂魄再去檢查也是等會兒。”
榮道長恍然大悟:“江道友說的有理。”
江辭無往裏走了兩步,看到坐在病床上的警察和道士。
他們倆神情呆滞,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都是呆呆傻傻的模樣。
一動不動,和鬼樓裏被勾了一魂一魄的厲鬼情況相似。
江辭無:“你先說說是怎麽回事。”
榮道長連忙說:“我今天過來是為了和師弟換班看守宣弘壯的,師弟拜托我去買個飯,我去了趟食堂。”
“等我再到病房的時候,師弟和這位警察都已經變成這樣了,床上的宣弘壯也不見了。”
“我告知了師叔和警方,警察已經去調查宣弘壯了,拜托我先看着他們。”
江辭無問道:“知道是怎麽勾的魂麽?”
榮道長搖頭:“就是因為沒有痕跡,我才沒有法子解決。”
江辭無對這種道術的了解更少。歪頭看向宴朝一。
宴朝一走到床邊,擡手在兩人面前拂過:“少了一魂一魄。”
江辭無盯着他的動作,好奇地問:“你怎麽摸出來的?”
宴朝一的手甚至都沒有碰到他們的身體,隔着四五厘米的距離拂過。
宴朝一面不改色:“我體質特殊。”
江辭無:“......”
榮道長深信不疑:“原來宴道友你也體質特殊。”
江辭無:“......”
宴朝一繼續說:“應該是宣弘壯背後的人帶走的,勾了一魂一魄不留任何痕跡,大概率是紙人術?”
如果是用紙人術勾魂,将紙人帶走後就看不出痕跡了。
榮道長臉色變了,着急地問:“我沒有在病房內看到任何類似紙人的東西,他們該不會把紙人帶走或者銷毀了吧?”
宴朝一:“魂魄還在。”
榮道長白着臉說:“那就是被帶走了。”
“不太可能,”江辭無頓了頓,問道,“小榮道長,你會找魂魄的術法麽?”
榮道長遲疑地說:“我在書上看見過,但沒有嘗試過……”
江辭無點頭:“有就行了。”
“他們不可能把紙人帶在身上暴露自己的方位。”
江辭無看着榮道長:“你先試試書上看見過的方法。”
“好。”榮道長點點頭,從一旁的包裏翻出一個羅盤和朱砂。
他将朱砂點在失魂的兩人眉心,又在羅盤中心一點,接着一手拿羅盤,一手掐訣,在病床前來回步罡念咒。
“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
因為是在招魂,他提高了音量,清朗響亮的少年音回蕩在病房內。
在醫院裏聽見了經咒聲,門外路過的人頻頻往裏看。
江辭無往後瞥了眼,走過去關門。
一個年過半百、穿金戴銀的老奶奶攔住了他,往裏探看。
江辭無看到她身上的陰氣後,關門的動作一頓。
老奶奶看到榮道長身上的道袍後,低聲問江辭無:“你們也是靈安觀的道長麽?”
江辭無:“我們是江氏香火店的。”
老奶奶愣了下,她沒有聽說過江氏香火店,只知道這間病房有靈安觀的道長看着。
道長早上出事的事情,她也知道。
現在居然是江氏香火店的人來幫靈安觀的道長,那豈不就是香火店比靈安觀還厲害。
想到這裏,老奶奶連忙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江辭無淡淡地說:“在招魂。”
老奶奶心裏一動,仔細地打量屋內的人。
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一個紋身的男人,看起來不太正經。
她擡頭看了眼面前白淨病弱的江辭無,遲疑地問:“江老板,你幾歲了?”
江辭無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說:“不大,才五十。”
老奶奶:“???”
你有五十了?
江辭無面不改色:“我禦顏有術。”
聽見他在瞎說的宴朝一:“……”
榮道長手拿羅盤,全神貫注的招魂,完全沒有留意到門口的動靜。
老奶奶打量了會兒江辭無,想着他比靈安觀的道長都厲害,長得年輕點也不難。
她連忙說:“江老板,等你們這裏處理完,能不能替我兒子的女朋友也招招魂?”
“她這兩天性格大變,還把我兒子氣到進醫院了。”
江辭無看着她身上的陰氣:“你要招來還是招走?”
老奶奶想了想,對他說:“都來一遍吧,折騰折騰她。”
江辭無:“……”
宴朝一:“……”
“成了!”榮道長突然喊了一聲,拿着羅盤快步往外走。
“江道友,我們快過去。”
江辭無點了點頭,讓老奶奶回病房等一會兒,先和榮道長去找魂魄。
路過老奶奶的病房,他多看了兩眼,屋內萦繞着絲絲縷縷的陰氣,躺在床上的男人東一塊黑,西一塊陰氣,看起來被厲鬼纏了挺久,吸食了不少精氣。
榮道長低頭看着羅盤,對他們說:“東南方位,看起來沒出醫院。”
江辭無從小到大就沒什麽方向感,尤其是東南西北這種方位。
他只記得“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八個字。
“東南在哪兒?”
“那兒。”榮道長徑直往前走。
江辭無就跟在他身後,瞥看他手上的羅盤。
羅盤不算很大,手掌大小,比手機稍微大一些,上面刻有陰陽八卦五行,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人頭昏腦漲。
江辭無瞥了眼就收回視線,偏頭問宴朝一:“羅盤可以找厲鬼的方位麽?”
宴朝一點頭。
江辭無哦了一聲,所以宣弘壯和手痣男也能根據羅盤找到鬼樓裏的厲鬼。
這麽多天了都沒有找過來……
看來上次老江的假生辰八字對付了手痣男,手痣男出事,宣弘壯當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正想着,走在前面的榮道長腳步一頓,回頭說:“不在這一層。”
江辭無随口問:“看的出在樓上還是樓下麽?”
榮道長低頭看了看:“可以,在樓下。”
江辭無:“下去看看。”
三人從住院部三樓一層層的走下去,直到負二樓,羅盤的指針才停止震顫。
榮道長終于松了口氣:“應該就在這裏。”
“在停車場。”
沿着羅盤指引的方向,三人很快就走到了停車場一個角落。
角落的各個車位都停滿了車,放眼望去沒有人,卻能隐約聽到男女的對話聲。
“你快點呀,我和那死老太婆說是出來吃飯的。”
“這不給你吃了麽。”
“走了走了。”
…………
江辭無循聲看去,看到一輛黑色寶馬周圍萦繞着些許陰氣,透過車窗模模糊糊可以看到車後有人。
榮道長一心找紙人,拿着羅盤,大步走向那輛寶馬。
剛剛走到車頭的位置,車後突然走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狠狠地瞪了眼突然靠近的榮道長:“看什麽看,沒看過辦事的麽!”
“不好意思,”榮道長下意識地道歉,随即對他說,“我們也是來辦事的。”
這下輪到中年男人愣住了。
他看了看榮道長身上的道袍,又看了看江辭無和宴朝一,臉色變了變:“三個男人?”
榮道長點點頭。
“死基佬。”中年男人低聲罵了句,連忙攏了攏衣服,拉着車後的女人快步往外走。
江辭無瞥了眼他身旁的女人,渾身陰氣,長相年輕嬌媚,但脖子手臂等部位看起來都不年輕了。
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女人擡眼看了看他,看到江辭無的臉後眼睛一亮,往江辭無的方向走了一步,又被中年男人拽走。
“怎麽喜歡看別的男人,等會兒讓你看個夠?”
女人嬌笑了聲,看了看榮道長身上的道袍,還是有些忌憚,跟着男人離開了。
榮道長沒有注意到女人的情況,低頭在車周圍尋找紙人,生怕師弟和警察的魂魄被車碾了。
江辭無掃視一圈地面,問道:“找到了麽?”
“沒有。”榮道長繞着車走了數圈,甚至趴到車窗上往車裏探看,還是沒有看到紙人。
片刻後,羅盤上的指針又開始震顫了。
榮道長有些納悶:“剛剛明明是在這裏,怎麽又變了。”
聽到這話,江辭無挑了挑眉,瞥了眼遠處走進電梯的男女,問榮道長:“現在是什麽方向?”
榮道長:“西北方向。”
江辭無:“說人話。”
榮道長茫然:“我說的是标準的普通話啊。”
宴朝一緩緩說:“電梯方向。”
江辭無哦了一聲,對榮道長說:“估計在剛才那個女鬼身上。”
“她不是想吃飯麽。”
榮道長連忙問:“什麽女鬼?”
江辭無笑眯眯地說:“小榮道長,你就是一心找紙人,才忽略了身邊的線索。”
榮道長懵懵懂懂地跟着他走向電梯,連忙問:“江道友,此話怎講。”
江辭無随口說:“宣弘壯背後的手痣男不是好人,就算沒有直接解決那一魂一魄,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當垃圾一樣扔了。”
“宣弘壯對面的病房又正好有只厲鬼,他當然會把魂魄扔給厲鬼處理,既解決了魂魄,又轉移我們的注意力,模糊目标。”
榮道長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地說:“是我太擔心師弟和那位警察的安全了,忽略了線索,差點就要害死他們了。”
江辭無:“差不多吧。”
“小榮道長,生死由命,如果真的出事了也沒關系。”
榮道長擡頭,眼巴巴地看着他。
江辭無挑了挑眉:“你可以來我店裏買元寶。”
榮道長:“……”
“叮咚——”電梯到了。
江辭無直接按了三樓。
回到三樓,還沒走出電梯,遠遠地就聽到了兩道女聲在對罵。
“你這個狐貍精,離我兒子遠點!”
“死老太婆,就算你誇我漂亮也沒用的。”
“誰誇你漂亮了!你姘頭把你甩了就來找我兒子?”
…………
江辭無慢悠悠地走上前,看到的就是老奶奶和一身黑氣的女人在互罵。
女人穿的還是停車場看到的那套衣服,但臉卻不是那張臉了,換成了一張三四十歲的成熟女人臉。
看到江辭無等人,女人的罵聲一頓,視線再次在江辭無臉上游移,眼裏流露出一絲貪婪。
老奶奶順着她的目光一看,連忙說:“江老板,就是這狐貍精,你們快收了她!”
女人見江辭無身上沒有陰氣沒有陽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
相比之下,她更忌憚江辭無身後的道士。
想着,女人眼睛一轉,邊哭邊嚎:“醫生呢?護士呢?”
“你們醫院怎麽回事?讓這種神神叨叨的道士進來!我把我男朋友送進醫院不是讓他來搞這種封建迷信的。”
她沖着老奶奶,揚聲喊道:“你這個當媽的也是,看不慣我當你兒媳婦就算了,怎麽能把病重的兒子往火坑裏推!我不是你親生的,你兒子可是你親生的啊!”
“人都在醫院了,怎麽還要找道士?!”
女人的嗓門尖細響亮,這麽一鬧,周圍病房的家屬都過來了,紛紛拿出手機錄視頻,護士站的護士也匆匆地趕過來,勸說無果,只好看向榮道長。
江辭無走進隔壁病房,從呆傻的警察身上掏出證件,淡定地對衆人說:“我來處理。”
“你們別拍了,妨礙公務要被拘留的。”
說着,他拍拍宴朝一的胳膊。
和江辭無比起來,衆人當然畏懼身材高大,臭着一張臉的宴朝一,往後退了退,回到各自病房。
江辭無大步走進女人所在的病房,鎖上門,杜絕其他人誤入。
沒了圍觀群衆,女人瞬間哭啼啼的表情漸漸消失。
她貪婪地看着江辭無的臉,陰測測地說:“本來想饒你們一命,既然你非要送上門,這張臉我就收下來了。”
說着,女鬼脫離女人的身體,漂浮到空中。
她五官奇醜,身上卻長着一張張漂亮的人臉,有男有女,其中包括地上女人的臉、在車庫裏看到的那張臉。
每一張人臉面色扭曲,像補丁似的在她身體各種。
看到這一幕,老奶奶眼前一黑,吓得暈倒在地。
女鬼雙手指甲陡然增長,微微彎曲,在空中一劃,沖向江辭無:“今天你們和礙事的老東西就一起死在這裏。”
榮道長沒有帶桃木劍,随手拿起一旁的塑料掃帚,直接迎上前。
塑料掃帚雖然打中了女鬼,但沒有桃木天然克鬼驅邪的效果,搏鬥了沒多久,榮道長便落了下風。
女鬼捏碎塑料掃帚,陰森一笑:“原來只是個沒用的小道士。”
“仔細看看,你這張臉也還算過的去。”
她她扔掉手裏的塑料殘渣,雙手作爪,抓向榮道長的臉。
江辭無扔出扔出數張紙紮小人。
紙紮小人沖向女鬼,女鬼伸手想撕破紙人,反而被紙人打得往後退了數步。
她此刻終于看出來江辭無比小道士厲害,今天看來是得不到那張臉。
女鬼看着宛如狂蜂般湧來的黃紙小人,扭頭就要跑。
江辭無已經很熟悉這些厲鬼打不過跑的流程了,在女鬼半個身體跑出窗外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生生地将鬼拉了回來,扔到地上。
他一腳踩上女鬼的肚子,慢條斯理地說:“那兩個魂魄在哪兒?”
女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們不是專門來對付自己,而是為了那兩張紙人,連忙說:“道長,我還沒來得及動他們,我願意告知他們的下落,只求道長別超度我。”
江辭無點頭:“你這些臉挺好玩的,不會超度你。”
女鬼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看他說的是實話,心底松了口氣,今天運氣還不錯,遇到了個邪門歪道。
她連忙說:“在、在那具身體的包裏。”
聽到這話,榮道長連忙去翻包,從夾層中找出了兩張紙人:“江道友,找到了。”
江辭無應了聲。
女鬼緊緊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問:“大、大師,你需要我做什麽?”
江辭無随口說:“有鬼會教你的。”
女鬼愣了會兒,試着掙紮了一下,江辭無的腳像五指山似的生生把她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江辭無瞥了她一眼,低頭給夜游巡使發定位。
片刻後,病房內出現一個拿着勾魂鏈的陰差。
女鬼:“???”
“道長!你不是說不會超度我麽!”
夜游巡使勾住她的魂魄,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超度你。”
女鬼:“你不是要帶我去地府麽?!”
夜游巡使沉默片刻:“不是,是一個比地府還要可怕的地方。”
女鬼:“???”
老奶奶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兩只鬼飄出窗戶,兒子的女朋友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她身體後仰,差點又暈了過去,連忙抓住江辭無的褲腿才沒再次倒下去。
老奶奶恍恍惚惚地問:“江老板,那、那女人真的是鬼?”
江辭無瞥了眼地上昏過去的女人:“被附身了幾天。”
老奶奶呆了好一會兒,喃喃道:“我知道她這幾天不對勁,還以為她是故意在玩弄我兒子,怎麽也沒想到她居然是被鬼附了身。”
“也是,笑笑之前對我兒子那麽好,怎麽會無緣無故和別人的男人好呢,哎呦,我真是老糊塗啊,沒看出她被鬼附身,兒子還被害進了醫院……”
“江老板,這、這算個什麽事兒啊!”
江辭無掰開她的手,見她一大把年紀了,因為見鬼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勉強安慰了句:“算你倒黴吧。”
宴朝一:“……”
榮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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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