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王龐龐啧啧道:“現在的世道, 騙子真是越來越多了。”

“宣弘壯自己搞詐騙不說,居然還有人拿他的名號又搞詐騙。”

江辭無點了點頭,正準備繼續玩游戲, 剛才的陌生號碼又打來了電話。

他接起電話:“你有完沒完?”

男人傲慢的語調變得惱怒起來:“江辭無!”

“我他媽的好心告訴你,你就是這種态度?!媽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江辭無愈發覺得這聲音和語氣口癖很耳熟, 的确是在哪兒聽過來着。

他掀了掀眼皮, 問道:“你不是騙子?”

林衍天:“???”

他立馬想清楚了原因,咬牙質問:“你沒存我號碼?”

江辭無聽着他陰沉的嗓音, 反應過來是誰了。

林衍天。

他懶懶地靠到椅子上,故意問:“你誰啊?我為什麽要存你號碼?”

林衍天嘴角抽了抽, 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我、是、林、衍、天!”

江辭無面不改色地說:“我不信。”

林衍天難以置信:“你居然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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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無:“我和林衍天不熟。”

林衍天:“我們當初一起賽車了三個月!”

江辭無敷衍地說:“是麽。”

“和我賽車的人多了去了, 林衍天那小子一直看我不爽, 而且和宣弘壯是一夥的,怎麽可能告訴我他的消息。”

“你是哪個騙子吧。”

林衍天立馬說:“和宣弘壯是我爸找來的人,看你不爽還不是因為你不玩車後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狗都有三分脾氣。”

江辭無挑了挑眉,回憶以前和林衍天賽車的場景。

當時也就一起跑過幾圈, 說過幾句話。

怎麽搞得他們倆很熟的樣子?

江辭無掀了掀眼皮, 敷衍地說:“騙術太低級了, 別想騙我錢。“

說完,他直接挂掉電話。

坐在旁邊的的王龐龐聽見了他們的對話,震驚道:“不是吧江老板, 居然有人冒充林衍天給你打電話?”

“他肯定是不知道你們倆是什麽關系。”

江辭無對他說:“不是冒充的,的确是林衍天。”

王龐龐:“???”

他愣愣地看着江辭無,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啊?真是林衍天?”

江辭無嗯了一聲。

王龐龐不理解:“林衍天幹嘛告訴咱們宣弘壯的消息?”

“話說, 江老板你為什麽又不聽他說完啊, 警方不是說提供線索也有賞金麽。”

江辭無喝了口水, 慢條斯理地說:“他不會無緣無故告訴我,肯定有陰謀。”

“等他求我知道。”

王龐龐想了想,試探地問:“他會怎麽求啊?”

“錢啊。”江辭無挂掉電話前,特地說了“騙錢”兩個字。

林衍天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想要騙錢,肯定會給給他錢。

想着,手機震了震,彈出一條微信消息。

【林衍天:[向你轉賬10,000]】

【林衍天:剛才的電話是我打的!】

【林衍天:現在他媽的信了麽?】

江辭無點了點那筆轉賬,收了錢,沒有回複林衍天。

【林衍天:???】

下一秒,林衍天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看在一萬塊的份上,江辭無接起電話:“林大少,又怎麽了?”

林衍天深吸一口氣:“你現在知道不是騙子了,難道就不想知道宣弘壯的下落嗎?”

江辭無敷衍地應了聲。

林衍天聽着他懶散搪塞的聲音,還以為江辭無是不信,立馬說:“宣弘壯剛才聯系我了,他想離開陵安市。”

江辭無:“所以呢?”

林衍天被他這滿不在乎的态度噎了噎,問道:“你不想讓警察抓到他?不想對付他嗎?”

江辭無眉梢微挑,笑道:“林大少有這麽好心?”

林衍天:“我可以告訴你線索,不過有個要求。”

江辭無:“挂了。”

“江辭無!”林衍天喊了一聲,生怕江辭無又挂了電話,飛快地說,“我的要求是想讓你對付宣弘壯,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連累林家的後果。”

“即便我不說,你也會對付宣弘壯的,這對你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麽要求。”

聽完,江辭無挂電話的動作一頓。

的确是不算什麽要求。

林衍天可以說是白送給他線索了。

他垂眸看着息屏的手機,指尖在櫃臺上漫不經心地輕點。

為什麽林衍天要這樣做?

明明幾天前還要害他和老江,現在就回心轉意了?

江辭無遲疑地說:“你先說是什麽消息。”

手機那端安靜片刻,江辭無微信收到了一張截圖,是電話記錄的截圖。

林衍天:“這是宣弘壯在用的手機號碼。”

“那傻逼東西還敢問我要錢。”

江辭無點開圖片,放大看了看號碼,随口問:“這件事是林少的意思?還是林總的意思?”

“關我爸屁事,”林衍天頓了頓,對他繼續說,“他昨天有事出國了,當然是我自己的意思。”

“江大少,你以為我是你麽,什麽事情都要經過爸爸同意,我已經是林氏的總經理了——”

江辭無懶得聽他哔哔自己的事,慢悠悠地打斷:“所以林大少是自己想給我的?”

他啧了一聲:“沒想到林大少還挺為我着想的。”

他語調漫不經心,話裏話外透着些許譏諷。

林衍天聽着他的語氣,總覺得有股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他好心提供線索,江辭無不向他道謝就算了,還陰陽怪氣?

他越想越不爽,冷聲道:“江大少你——”

“嘟嘟嘟——”

電話又被挂了。

林衍天:“???”

他手指都在顫抖,直接點開微信,用力地敲鍵盤。

【林衍天:江辭無你他媽的有沒有良心?!】

【林衍天:用完就扔?】

【江辭無:不然呢?留着垃圾有什麽用?】

【林衍天:……】

江辭無回了條消息,又收到數條消息轟炸。

他皺了皺眉,看在這是個錢包的份上,沒有拉黑林衍天,特地為他開了個消息免打擾。

王龐龐湊到他面前,好奇地問:“江老板,林衍天真的有宣弘壯的消息?”

江辭無點頭:“看起來是真的。”

算算時間,宣弘壯和手痣男也差不多躲不下去了。

王龐龐納悶地問:“江老板,我不理解,林衍天不幫宣弘壯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告訴你宣弘壯的下落啊?”

“他們之前不還讓宣弘壯對付咱們麽。”

江辭無想了想:“應該就是想賣個人情,順便借刀殺人。”

“他們能找到的邪門歪道千千萬,沒必要保一個被調查出來的通緝犯。”

王龐龐點點頭,又問:“江老板,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麽?”

江辭無:“當然上交國家。”

既然都把線索給他了,這筆錢不賺白不賺。

江辭無直接給榮道長打了電話,簡單粗暴地說發了照片。

“小榮道長,這是宣弘壯現在在用的手機號碼。”

榮道長驚了:“江道友你哪兒來的線索?”

江辭無沒告訴他,又發了一串號碼過去。

榮道長:“這是誰的手機號碼?”

江辭無:“他同夥的。”

聽見同夥兩個字,王龐龐忍不住湊近看了看,小聲問:“江老板,林衍天給了你兩個號碼嗎?第二個號碼是手痣男嗎?”

江辭無:“不是手痣男,是林衍天。”

王龐龐:“???不是同夥麽?”

江辭無面不改色:“林衍天不就是宣弘壯的同夥麽。”

以前的同夥,也是同夥。

更何況現在還私下聯系了。

王龐龐愣了會兒,慢吞吞地反應過來,鼓掌稱贊:“不愧是江老板。”

“好一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江辭無:“……”

榮道長:“……”

安靜了一會兒,榮道長又問:“江道友你還有其他線索嗎?我一同交給警方。”

“沒了,”江辭無頓了頓,對他說,“不過有件事得問你。”

榮道長神情一肅:“江道友你說。”

江辭無:“這兩條線索值多少錢?”

榮道長再次沉默了。

半晌,他幹巴巴地說:“我也不太清楚,等會兒替你問問。”

江辭無哦了一聲,挂掉電話,開始玩游戲。

王龐龐磕着瓜子,随口問:“江老板,這兩天怎麽沒看見宴哥下來?”

宴朝一前段時間天天在,這兩天突然不下了,他還怪不習慣的。

江辭無淡淡地說:“不清楚,你去問問。”

王龐龐沒多想,直接點開宴朝一的微信。

【王龐龐:宴哥,你這兩天怎麽都不來店裏了?】

【宴朝一:江辭無讓你問的?】

【王龐龐:是啊。】

之後就沒下文了。

王龐龐愣了愣,直接把聊天記錄給江辭無看,茫然地問:“江老板你們倆吵架了嗎?”

江辭無想了想:“沒有。”

自從三四天前的晚上調戲了一下宴朝一,他這幾天壓根兒就沒和宴朝一說過話。

那點破事不至于記恨這麽久吧?

王龐龐疑惑:“那怎麽說起你,他就不理我了?”

江辭無沉思片刻:“他可能害羞了。”

王龐龐更茫然l :“為什麽害羞了?”

“你們倆背着我和小夜偷偷做了什麽?”

江辭無實話實說:“沒做什麽,他幾天前聞了聞我。”

宴朝一走到店裏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他腳步一頓,面無表情地看着江辭無。

江辭無餘光瞥見了站在門口的人,歪頭看過去,似笑非笑:“我說的可是實話。”

宴朝一沉默不語。

是實話,他聞了,被迫的。

江辭無見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想了會兒,大方地說:“宴朝一,我那天其實也聞你了。”

“咱倆就算扯平了。”

宴朝一:“……”

這叫扯平了麽?

江辭無繼續說:“你要是還介意的話,那再讓我聞回去就行了。”

聽見這句話,宴朝一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出那晚的畫面。

他的視線莫名地落到了江辭無白皙的脖頸上,意識到自己在看哪兒後,他猛地收回視線,扭頭就走。

肯定是因為陽間的靈氣越來越稀薄了。

江辭無看了眼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收回視線繼續玩游戲。

王龐龐納悶地問:“江老板,宴哥怎麽聽你說要聞他就跑了啊?”

“宴哥他難不成……”

江辭無擡眼看他:“難不成什麽?”

雖然店裏沒有其他人,但王龐龐還是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倆才聽得見問:“難不成有狐臭啊?”

好好的一個大帥哥,因為有狐臭所以不想被聞,十分合理。

江辭無:“……”

“沒有,他挺香的。”

王龐龐盯着他,半信半疑地說:“江老板,我聽說有的人就是覺得狐臭是香的。”

江辭無:“……”

………………

天色越來越暗,華燈初上,小夜下班。

按理說在鬼樓的歇業時間裏,這條巷子幾乎是不會有人來的,一片寂靜。

但這幾天因為宣弘壯的事,不少鬼樓的客人、抓鬼過的熟客都會來香火店買紙紮小人,以防萬一。

時不時有人進出香火店,死寂的小巷子多了人煙味,月光灑落下來,陰森漆黑的巷子似乎亮堂了幾分。

“你買了幾張啊?”

“我買了十張,我家裏人一人一張。”

“下次江老板要是還打折,我一定要多囤一點。”

“我希望下次別有宣弘壯那種人出現了。”

“你看見同城微博沒?有人在郊區看到了疑似宣弘壯的人。”

“卧槽,真的假的?”

“卧槽。”坐在香火店裏的王龐龐也忍不住說了句,連忙點開微博搜索。

【咕叽咕叽:有宣弘壯的消息嗎?這幾天我都不敢出門了。】

【金老板建材批發:在熙西區離開陵安市的地方好像看到通緝犯宣弘壯了?這照片是他嗎?】

【大蒜好難吃:能不能別整天發虛假消息?現在連門都不敢出,造謠犯法啊家人們!】

【百事還是可口:大家別以訛傳訛啊,等官方通報就行了,@江氏香火店,啥時候通報?】

【空格:如果我遇到了宣弘壯,就他讓知道通緝犯的賞金也是能漲的!】

…………

王龐龐劃了一圈,沒看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他放下手機,看了眼貨架上賣光了的紙紮小人,樂呵呵地對江辭無說:“多虧宣弘壯成為通緝犯了啊,咱們的紙紮小人能賣的這麽好。”

“蒼天有眼,讓他多逃兩天吧。”

江辭無剪刀頓了頓,對他說:“估計逃不了多久了。”

夜游巡使好奇地問:“因為林衍天提供的手機號碼嗎?”

“不是,”江辭無頓了頓,開口道,“是因為他們在找林衍天幫忙了。”

“通緝犯的事情鬧大了,宣弘壯頂着那張臉沒法走到公衆眼皮子底下。”

“至于手痣男,他一直不肯暴露,突然間那麽多人都知道他的事情,肯定會惱羞成怒。”

王龐龐想了想,問道:“然後來找我們?”

江辭無嗯了聲:“大概率是會的,不過在找我們之前,肯定會先拿宣弘壯撒氣。”

“這兩天警方要是找不到宣弘壯,至少能找到宣弘壯的屍體。”

隔天早上,江辭無一只腳剛邁進香火店,就接到了榮道長的電話。

“江道友,警方根據你昨天提供的手機號找到了宣弘壯的藏身之處。”

“宣弘壯死了!”

江辭無淡定地哦了一聲。

榮道長愣了下:“江道友你已經預料到了嗎?”

王龐龐驕傲地說:“江老板昨天晚上就算到了!”

說完,他大概是覺得這話有點問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不是江老板殺的。”

江辭無:“……小榮道長,有手痣男的下落嗎?”

榮道長:“沒有,調查了能查到的所有監控,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陸師伯說他還是不主動出現,大概是查不到了。”

江辭無應了聲:“知道了。”

等他挂掉電話,王龐龐忍不住問:“江老板,你真的不會算命嗎?”

“上次說宣弘壯跑了他就跑了,這次又說準了宣弘壯死了。”

江辭無:“看來是我有點天分,改天去學學算命。”

王龐龐第一個舉手:“江老板,我來當你的試驗品。”

夜游巡使舉手:“我當第二個。”

說着,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一道沙啞的男聲響起:“我、我來買紙紮小人。”

江辭無餘光瞥見是陳光,随口說:“随便拿。”

陳光緩緩擡腳,走進香火店,他臉色慘白,腦門上盡是虛汗,動作僵硬緩慢,仿佛随時能倒下似的。

江辭無多看了他兩眼,見他身上沒有陰氣,收回視線,低頭剪紙紮小人。

王龐龐扭頭看了看,樂呵呵地問:“小陳,你怎麽看起來這麽虛?昨晚幹嘛了?”

陳光走到貨架邊上,像是機器人似的,一頓一頓地扭頭,露出一張呆滞的臉,右眼睛還有點紅。

見狀,王龐龐又問:“小陳?你眼睛怎麽回事?紅眼病麽?”

聽到這話,陳光右眼眼球突然轉了轉,緊接着直直地盯着他,低聲道:“我來買紙紮小人。”

王龐龐被他盯得打了個激靈,低聲問江辭無:“江老板,小陳怎麽看起來有點不對勁啊。”

江辭無掀了掀眼皮,看着陳光顫顫巍巍走到貨架前,僵硬地拿起一張紙紮小人。

他的聲音像是從破風箱發出來似的,又沙又啞:“我來買紙紮小人。”

拿了紙紮小人後,陳光慢慢走向貨架,嘴裏仍然呢喃着:“我來買紙紮小人。”

像是只會說這一句話。

江辭無微微皺眉,目光在他身上游移一圈,落在他臉上。

陳光的神情呆滞,左眼無神失焦,泛紅的右眼卻沒有失焦。

右眼對上他的視線後,眼白處的紅色漸漸擴大,眼神陰冷,直勾勾地盯着江辭無。

這眼神不是陳光的,像是被操縱附身。

江辭無對他說:“熟客了,算你一百一張。”

陳光仿佛沒聽見似的,還是重複着嘴裏的話:“我來買紙紮小人。”

江辭無放下手機,背脊慢慢繃緊。

陳光走到櫃臺前,手指僵硬地松開紙紮小人,下一秒,突然張大嘴巴,狠狠地咬了過來。

在他靠近的剎那,江辭無一腳踹在他胸口,将人踹倒。

陳光倒在地上,身體抽搐不停,嘴裏發出野獸似的吼叫聲,又從地上爬起來沖向江辭無。

王龐龐在一旁被吓傻了:“卧槽卧槽,江老板,陳光該不會的狂犬病了吧。”

江辭無皺了皺眉,大步上前,掐住陳光的脖子,礙于這是陳光的身體,他沒有多打,讓王龐龐找了繩子把人捆在椅子上。

“小夜,給小榮道長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一趟。”

江辭無低頭盯着陳光泛紅的右眼,他右眼瞳仁裏淬着陰毒的光,像是在謀劃着什麽殺了他。

只針對他,沒有針對一旁的王龐龐。

江辭無微微眯起眼睛,勾起唇角:“是你啊痣男。”

聽見痣男兩個字,陳光右眼的眸色更沉了,接着右眼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環視香火店。

江辭無挑了挑眉,拖着他的椅子,把人拉進了紙紮人堆裏。

“呃、呃……”被操縱的陳光奮力掙紮,不僅沒有掙脫繩子,反而把椅子弄倒了。

被綁在椅子上的他躺進了許多紙紮人的懷抱。

預約了早上玩鬼樓的客人走進香火店的時候,看見在紙紮人中扭動着的陳光,被吓了一跳。

“等一下。”夜游巡使雖然有心攔着他們,但他削瘦的身體根本擋不住客人的視線。

客人一邊往裏看,一邊低聲讨論:

“卧槽,怎麽回事?”

“他發羊癫瘋了麽?”

“不像啊,我知道了,是新劇情!”

“那我們等一等,看完再進去玩吧。”

…………

夜游巡使正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聽見他們的話後,幹巴巴地順着往下說:“你們真有眼光,真聰明。”

客人愣了愣,立馬低頭發微博艾特鐵膽寸寸來調查。

過了十幾分鐘我收到消息的榮道長匆匆趕過來。

他檢查了一下陳光的情況,皺眉道:“江道友,這似乎是中了咒。”

聽到這話,江辭無立馬拿出手機,拍了幾張陳光的照片和視頻。

榮道長愣了下:“江道友你這是在做什麽?”

江辭無:“留下證據。”

他振振有詞地說:“手痣男心狠手辣,殺了宣弘壯不說,又對陳光使用了茅山邪術。”

榮道長附和地點點頭:“不錯,他惡貫滿盈。”

江辭無:“他的通緝賞金肯定不止五十萬。”

榮道長點點頭:“不止……嗯?”

他沉默片刻,輕聲問:“江道友,現在當務之急是解了陳先生身上的咒術。”

話音落地,陳光突然翻起了白眼,開始抽搐。

“呃、呃……”

他張着嘴,喉嚨裏發出短促的音節,片刻後,抽搐停止,一張黃符紙無聲無息地落到地上。

江辭無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黃色。

他俯身撿起來遞給榮道長。

“和這個符紙有關麽?”

榮道長接過,低頭看着黃符紙,遲疑地說:“似乎是種茅山傀儡術。”

“我不太确定,得讓陸師伯去看一看。”

江辭無點頭:“行,把陳光也一起帶去檢查檢查。”

“好,”榮道長點點頭,掃視一圈香火店,他看着簡陋的香火店,緩緩說,“江道友,那你們呢?”

江辭無:“看店啊。”

榮道長:“江道友,我的意思是你們要不要也和我一起回住所?”

“香火店人來人往,容易中招邪術,另一方面也沒有祖師爺坐鎮,邪祟可以随便入侵,太危險了。”

“不如和我一起去找陸師伯他們,陸師伯帶了祖師爺的小金身,宣弘壯背後的人不可能在祖師爺眼皮底下做這種事。”

江辭無想了想:“不用了。”

榮道長連忙說:“江道友,陸師伯那邊你不用擔心,還有很多空房。”

江辭無打斷道:“我不是擔心這個。”

“是你們來的道士還挺多的。”

榮道長愣住了:“啊?人多點不是更安全麽。”

江辭無:“人太多了,賞金不夠分。”

榮道長沉默了。

王龐龐連忙說:“榮道長,你不用擔心我們,雖然我們的香火店漏洞百出,但、但是……”

江辭無:“但是你們的江老板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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