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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就是豫城了。”彥妮翻身下馬,拉住缰繩牽着馬匹走在大街。
“豫城?人怎麽這麽少?”林語嫣坐在馬上眼珠四處張望。豫城原本在她腦海裏想象的應聲是熱鬧非凡,人來人往才對。可如今見狀卻是大老遠大老遠的兩三個,寥寥無幾。街道上的小販也是少得可憐。與國都一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
“是,小姐有所不知。這豫城本就離南定中心遙遠,又是邊北之境,自來人煙本就稀少。況且如今南定與北越正在交戰,百姓恐怕是為躲避戰亂能走能搬的也早就搬了,又怎會留在此地。”
“被你這麽一說卻也是有道理的。嘶--!”林語嫣話還沒說完便有一股冷風吹來,身上衣正單薄,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用手交叉搓搓雙臂。
“呃?!小姐冷麽?我這就去找間裁縫店為您買件衣服。”說完重新騎上馬,在街上四顧環視,最後找到一家裁縫鋪,策馬走了過去。
“嘿嘿、真不愧是林府裏出來的,關心得這麽周到!”林語嫣正在馬背上得意着,突然又是一股冷風,呼呼地吹來,卷進領口凍得林語嫣打了幾個寒顫。最後皚皚天空竟飄起了四月飛雪。雪花輕盈,在空中旋轉起舞。猶如一群清麗女子身着白衣輕衫踮腳歌舞。漫天的雪絮紛紛揚揚。
“小姐很冷吧?”彥妮從裁縫鋪子出來,馬背上多了個大包裹。趕至林語嫣跟前解開包裹,掏出一件雪白色裘衣。林語嫣下馬彥妮替她披上皮裘,頓時暖和了許多。
“怎麽這麽快就下起雪來,這才剛到豫城城門口呢。”彥妮撐起白得已經有些泛黃的紙傘,為林語嫣遮住紛揚的雪絮。兩人一青一白牽着馬匹高大駿馬在城中漫步。偶爾路過的幾個行人好奇地停下腳步觀看,驚豔那名白衣女子的絕世容顏,不施粉黛,自有自己的清淨淡雅,澄淨空靈。但很快又各自走開。畢竟那樣的人從未見過,也自知是自己瞻仰不得的人物,是黑道中人還是白道中人就更說不清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不想惹禍上身。
“彥妮,你說趙子慕現在會有什麽事麽?”靜靜地走了一段路林語嫣突然問道。
“什麽?”
“嗯啊我的意思就是說趙子慕現在會在幹什麽?”林語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呵呵原來是小姐想大皇子了?瞧奴婢笨的,竟然沒反應過來!”彥妮打趣道。
“去去去,說什麽呢?鬼才去會想他!長得就跟妖孽似的,還那麽刁。整天酷得要死!”
“呵呵,小姐您就別在自欺欺人了。您若不是因為想他又怎麽會怕婧琪不同意自己一個人溜出來還讓我追了好一陣子。您說不是想他會是什麽?”彥妮這下笑得更逗了,連眼都快眯成一條縫兒了。
“咳咳,就算是吧。好歹人家也是個堂堂的南定大皇子,咱這麽個皇妃起碼表面上也是要盡盡皇妃的職責的,不然怎麽對得起這個皇妃的身份!”林語嫣忙打起圓場來替自己解圍。臉上卻是一陣尴尬。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麽說來是彥妮搞錯了?不是小姐想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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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個大頭鬼!”林語嫣伸手就是往彥妮腦袋瓜子上敲去。打得彥妮瞬間閉嘴。
“噢--!痛!小姐很痛耶!下次打的時候可不可以先提前說下,好讓奴婢有個心理準備!”彥妮揉揉額頭,俏臉瞬間扭成一張苦瓜臉。
“你還知道痛!知道痛就給我閉嘴,不準在亂說。哎哎,我怎麽就教出你這麽個丫鬟來呢”林語嫣一邊嘆息,一邊搖頭。
彥妮偷偷白了林語嫣一眼,在心裏抱怨道“還不是因為跟你混久了,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能教出什麽樣的丫鬟!”只得默默跟在林語嫣的身後,癟癟嘴。
“天色也不晚了,我們是住客棧還是到別人家去投宿?”林語嫣問道。
“還是客棧吧,我看這裏的人都不怎麽對勁。”彥妮動動水眸答道。
“怎麽不對勁了?我怎麽沒看出來?”林語嫣疑惑。
“反正,我們需事事小心才行。不可掉易輕心。”
“咦,不對啊,彥妮。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警惕倒不像是個丫鬟了!”林語嫣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起正站在身邊的人。
“呵呵這個,小姐,我不是還是和以前一樣麽?哪裏不對了?反倒小姐想太多了,過于敏感了吧?”彥妮忙笑着打哈哈解釋道。
“是麽?”林語嫣看了彥妮一眼不再繼續問下去。繼續向前,走到一家客棧停下。“福、來、客、棧。嗯,就這間了。”兩人紛紛打理好一身的行李進入客棧。小二忙趕來把馬牽走。
--------------------------------------------------------------------------------“陌櫻?陌櫻?”石陌溪坐在床頭對着床上的人低聲輕喚。轉頭對着站在門前的修隐問道“都幾日了為何還不醒來?”
“這個鄙人卻也沒有料到會拖這麽久,若今日還是沒有醒來就需要再另想法子了。”
“還有什麽辦法?”石陌溪急道。
“北望山上,鶴鳴峰下。雲淳池裏有株浸泡千年而生的野芠。拈其根混着雲淳泉煎至三天三夜服之即可。”
“那還等什麽?還不快派人去找?”
“國主稍安勿躁,請聽鄙人說完。”修隐一把拽住石陌溪的袖子止住道“這北望山是靈山仙境。自古有多少人垂涎野芠至極,但大多都是有去無回。鶴鳴山更是聖地,谷內雲霧混陣,就算進去也都是被雲霧陣困住無法抽身。要想去野芠可謂是難上加難更何況是平常人?”
“那你意思就是說孤的妹妹就只能這樣躺在床上當個半死不活成天昏迷不醒的人麽?你這樣有說跟沒說又有什麽兩樣?還不是一樣救不了孤的華櫻!”石陌溪氣怒地甩開修隐的手,袖子一甩,憤憤地坐了下來。“你要孤怎麽去跟母後交代?”
修隐一咬牙道“那就讓我去闖一闖,試看看碰碰運氣。大不了就用鄙人這條不值錢的命來換公主性命。”一甩袖,走出房宇。
“你!”石陌溪氣結,揮掌一拍。桌上的茶具被震歪掉,茶水濺滿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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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望山下,一個單薄瘦弱的身影正縮着身子舉步艱難的在風雪中往山上前行。雪花飛絮,疾速紛揚而下,北風呼嘯。身後留下一道道一深一淺的腳印。風雪中,布衣青衫人鼻子凍得痛紅,身上的狐裘被風卷起在身後飄揚。抓過被風掠過的狐裘攏進自己的身子,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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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隐,修隐,孤告訴你”石陌溪打開、房門,發現房內空無一人,這才想起今日修隐說過的話:大不了就用鄙人這條不值錢的命來換公主性命。大不了就用鄙人這條不值錢的命來換公主性命說過的話仿若回音在耳邊回蕩。“不好!”石陌溪轉身就走,門也不記得關馬上令人備來一匹馬火速往北望山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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