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帝俊的棋盤
鎮元子在接到葉川澤派去報信的童子所傳達的有關于紅雲遇難的消息時,當即就摔碎了一個酒杯,他無視了對面友人錯愕的表情,起身拱手說道:“今日有事,我便先告辭了,改日有空再與你一同喝酒論道!”說完也不看友人的臉色,轉身就離開朝不周山行去了。
守門童子前來通報,說五莊觀的鎮元子真人前來拜訪。
葉川澤聞言挑眉,來得真夠快啊!不愧是洪荒最模範的一對好基友。
“快快有請鎮元子道友進來。”葉川澤說道。
守門童子領命出去了,不一會鎮元子便走進來了。
鎮元子的臉色焦急,目光掩飾不住的擔憂,他是接到消息後匆匆忙忙從海外歸來,絲毫沒有耽擱。“紅雲,他可還好?”鎮元子看向葉川澤,語氣焦急地問道。
葉川澤聞言不答,而是拿出了四靈葫蘆,對着鎮元子說道:“紅雲道友就在裏面,你自己問他去,有什麽話你對他說便是。”
鎮元子聽後便目光緊盯着他手上的四靈葫蘆,語氣擔憂地叫了一聲,“紅雲!”
“鎮元子!”紅雲聽見鎮元子的聲音,也同樣是語氣無比激動地喊了一聲。
葉川澤在一旁聽得直打哆嗦,艾瑪!這兩個人,知道的是大難之後好友相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失散鴛鴦久別重逢。打擾人談情說愛是要遭天打雷劈的,這個比喻好像有什麽不對?總之,葉川澤是不想不識相地在這打擾這兩人訴情,于是他說道:“你們有話慢慢說,我先離開會,說完了直接到靜坐室找我便是。”
葉川澤将手上的四靈葫蘆遞給了鎮元子,鎮元子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将葫蘆捧在手裏,動作極為的鄭重謹慎,生怕一不小心摔了它。
葉川澤瞧了一眼他的動作,什麽話也沒說,轉身走了。心裏想着,這鎮元子對紅雲真是難得情深了,一時間心下頗為感慨。
大約是半個時辰後,鎮元子才手捧葫蘆前往了靜坐室,找到葉川澤。
葉川澤看見他過來,笑道:“說完了?”
他在心裏暗自嘀咕,這鎮元子也是有真夠唠叨的,足足說了半個時辰的話,兩個大男人哪有那麽多話說的。
鎮元子看見葉川澤,俯身彎腰給他行了個大禮。葉川澤見狀,連忙起身攔住了他,說道:“道友,你這是做什麽?你這般大禮,我可是受不住啊!”
“應該的,你出手救下紅雲,這份大恩,我心中記下了。”鎮元子說道。
葉川澤聞言,說道:“我與紅雲也是相識,相救于他不過是順手之舉。”說是這樣說,但是葉川澤心下卻是覺得好笑,他救得是紅雲,要感謝他也該是紅雲,何需鎮元子這般。這鎮元子和紅雲之間,委實是奇怪。他和伏羲也是至交好友,當得一句為兄弟兩刃插刀,但是也沒見伏羲這樣處處代表他行事。
鎮元子面色遲疑了一會,說道:“道友救下紅雲,已是大恩,若是再繼續勞煩道友,便是我們的罪過了。我想将紅雲帶回五莊觀,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葉川澤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只是紅雲道友的元神受損頗為嚴重,若是沒了四靈葫蘆內的三光靈水的滋養,只怕是撐不了多久。”
此言一出,鎮元子也是愁了眉目,他總不能讓葉川澤将四靈葫蘆交給他帶回去吧。
葉川澤看着他為難的神色,笑道:“道友也莫要擔憂,我早有準備。”
他拿出了一個白玉長瓶,說道:“這是道祖所賜的三光神水,內有三滴。只需一滴,便可保紅雲道友的元神千年不滅。”
鎮元子面色一喜,說道:“多謝道友!道友大恩,無以為報,若是他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說便是!”
葉川澤聞言只是笑,将一滴三光神水滴在了四靈葫蘆內,被紅雲的元神所吸收。他将紅雲的元神從四靈葫蘆內放了出來,鎮元子拿出了地書,紅雲的元神寄居在了地書內。
葉川澤說道:“我這有一部修煉元神的道法,乃是我多年參悟所得,如今贈給紅雲道友。道友若是勤修不怠,可保元神不滅,他日重塑肉身也是一番造化。”
鎮元子聞言目露喜色,葉川澤開啓靈智極早卻化形很晚,以元神修道萬載。在元神修道這方面,洪荒無人能及他。紅雲能得到他萬載參悟的道法,也是一番大機緣,不說重塑肉身,至少可保元神不滅。
“大恩不言謝,他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道友只管開口,萬死不辭!現在,我先告辭了。”鎮元子說道。
葉川澤也不留他,客氣地說道:“道友,慢走!”
自此之後,鴻蒙紫氣的争鬥便告一段落,以紅雲自爆元神和鴻蒙紫氣遁去不知所終為結局。也有仙人四處尋找那道遁去不知所終的鴻蒙紫氣的下落,皆是無果。時間久了,也漸漸地沒有人再繼續尋找。只聽說,帝俊、太一這兄弟二人追蹤了準提、接引二人很長一段時間,為的是搶奪他們手上的鴻蒙紫氣。
葉川澤聽見這個傳聞的時候,笑得直捶案幾,沒想到他當日一句戲言,有心人聽了竟然當真了。準提、接引這二人當真是無妄之災,不過……很是讓人喜聞樂見就是了。
就在他喜聞樂見的圍觀準提、接引二人倒黴的時候,卻不知,準提已經将他記恨上了。
準提和接引被帝俊、太一的連番追擊整的焦頭爛額,苦不堪言。準提咬牙切齒的想,都是葉川澤的錯!若不是他當日的那番話,他怎會引來帝俊、太一二人!
在葉川澤不知道的時候,他就這樣躺槍了,給自己招來了兩個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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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晴空萬裏,和風朗日,天氣極好。
有童子前來報,帝俊、太一二位妖族大能前來拜訪。
葉川澤聽後,心下疑惑,這兩人怎會前來?帝俊一貫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葉川澤心中百轉千回,思索了良久,最終讓童子将這兩人帶了進來。
帝俊一看見葉川澤便面露笑容,語氣極為熟稔地說道:“葉道友,許久不見,甚為想念啊!”
“……”葉川澤。
葉川澤被帝俊突如其來的熱情給驚吓了一跳,一時愣神沒反應過來,随後掩飾性的輕咳了兩聲,說道:“許久不見,帝俊道友還是這麽熱情啊!”
這話絕對是反諷,帝俊特麽的就從來沒熱情過!這貨一貫是眼高于頂,看誰都是藐視的目光。葉川澤心中更不好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帝俊突然這麽的熱情似火,肯定是所圖不小!
帝俊聞言也不在意,臉上依舊帶着爽朗的笑容,說道:“我今日帶了兩壇酒,我們好好喝一喝,不醉不歸啊!”
“好啊!奉陪到底。”葉川澤笑道。
葉川澤讓童子擺上了酒具,帝俊拿出兩壇酒,兩人便開始喝了。自始至終,太一都是一言不發,坐在帝俊的身邊。像是保镖一樣的沉默,無聲地在支持帝俊。
酒酣之際,帝俊突然說道:“葉道友,你可甘心?”
“為何突然這樣問?”葉川澤拿着酒杯的手一頓,不動聲色道。
“憑什麽他們就可以成聖!”帝俊猛地提高語氣說道,“論出生跟腳,論修為境界,我們哪裏不如人了?憑什麽他們就可以成聖,我們就不可以?別人我就不說了,葉道友,你可是道祖的親傳弟子。就連接引、準提那二人,都可以成聖,你怎麽就不能?這不公平啊!”
葉川澤聞言不語。
帝俊繼續說道:“不能成聖,我們日後便要低人一等。葉道友,你可甘心?”
“沒有人願意平白無故的低人一等。”葉川澤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帝俊卻是神色滿意,突然壓低語氣道:“道友,我有個想法,你聽聽,看如何。”
葉川澤沉默,等他繼續說。
“我想在三十三重天上建一座天宮,號令天下妖族。到時候,統禦天下群妖,掌控萬妖之力。即便是聖人,也無足輕重。”帝俊志得意滿地說道,眉眼間一片神采飛揚。
葉川澤聞言,卻是心中一震。天宮,未來掌天禦神的象征。帝俊,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這盤棋,只怕在很久以前,他便開始布局了。天宮好建,但是想要萬妖臣服卻是不易。
“你有把握,天下群妖皆聽號令?”葉川澤眉目不動地問道。
“七成的把握。”
“足夠了。”
帝俊聞言便知葉川澤是動心了,加緊勸說道:“天宮建成,我為妖皇,你為大聖,不比那聖人差到哪去。”
葉川澤沉默良久,說道:“你說服妖族其他的大能答應了,再來找我。這建造天宮一事,并非那般容易。”
得到這個答案,帝俊便已覺得滿意,他原本就沒想過空口白話地就能說服他,“那便這樣說定了,三個月後我來找你。”
三個月後,帝俊準時來到了不周山雲澤洞。
“葉道友,你當日的話可算數?”帝俊笑吟吟地看着葉川澤,說道:“如今,鲲鵬、伏羲、英招、白澤等妖族大能皆被我說服,同意建造天宮。當日你所說的話,如今可還算數?”
“自然算數。”葉川澤說道,他有些意外,帝俊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便說服了妖族的其他大能。他能夠說服妖族的那些大能并不意外,天宮的建造是遲早的事情,葉川澤驚訝的是帝俊所花費的時間之短。他暗嘆一聲,帝俊此人也是個不凡之輩。
“那便勞煩道友前往紫霄宮一趟,将建造天宮之事告知道祖,問問他的意見。”帝俊說道。
葉川澤聞言看了他一眼,說道:“為何要問他?”
“為了名正言順。”
葉川澤沉默,道祖鴻鈞,他合道後,所說的話便是代表了天意。妖族建造天宮,牽連甚廣,影響深遠。到時候,反對的人只多不少。若是有了道祖的支持,便是如帝俊所說,名正言順。無人敢駁了道祖的顏面,挑釁天道的威嚴。到時候天宮的建造,便沒了阻礙。
“為何要我前去?”葉川澤又問道。
帝俊聞言笑吟吟地看着他,說道:“你不去,難道要我去不成?我可不是道祖的親傳弟子,道祖可不心疼我,可不顧及我的顏面。”
“……好吧,我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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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時候,葉川澤告訴鴻鈞,“我前去找伏羲喝酒,很快就回來。”
鴻鈞聞言,擡眼看了他一下,面色冷淡。
葉川澤也不以為意,反正他一貫都是如此面癱,這些年下來,他早已習慣。
“我走了,很快就回來。”葉川澤對他說道,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鴻鈞坐在軟榻上,目光注視着離去的身影,許久。
直到深夜,葉川澤才告辭了伏羲,渾身帶着酒氣回去了紫霄宮。
夜色深黑,四處都沒有光亮,鴻鈞寝殿內卻是一片的燭火通明。
葉川澤的腳步頓了頓,望了一眼依然閃着燭火的寝殿,然後擡起腳繼續朝前走。
他推開門,一眼看見的便是鴻鈞着着一件淡紫色的單衣跪坐在榻上。明黃的燭火下,鴻鈞的臉頰俊美地沒有一絲瑕疵,讓人怦然心動。
葉川澤看見之後只覺得一陣酒氣上湧,口幹舌燥,渾身燥熱。
鴻鈞正好擡頭看向他,目光微冷。
葉川澤輕笑了下,走到他的身邊,跪坐下,将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語氣親昵地叫了一聲:“師父。”
鴻鈞聞言,一聲不吭。
“師父,我好熱……”說着,一只手就摸上了他的腰,上下揉摸着。
鴻鈞依然是沒有一絲反應。
葉川澤見狀得寸進尺的撩起了他的衣擺,将手伸了進去,撫摸揉捏着他的腰身,動作越來越過火。他越摸越上火,只覺得心裏燥熱的慌,他琢磨着是不是一把扯掉鴻鈞的衣服,上了他。
就在他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覺得腰身一緊,兩只手強力有勁的摟上了他的腰。葉川澤擡頭,卻見鴻鈞面色微紅的看着他,目光隐忍。
鴻鈞抱着葉川澤的腰,順勢往前一推,登時葉川澤便倒在了軟榻上,鴻鈞順勢壓了上去。滿頭的雪白銀絲散落而下,鴻鈞注視着身下的人,眼角微紅。良久,他俯身低下頭,兩唇相貼,舌頭靈活的鑽了進去,兩人舌尖相勾,激烈而動情地親吻着。滿室溫度陡然高升,氣氛登時暧昧迤逦,陣陣淫靡的聲響斷斷續續傳來。
突然,“啊”的一聲,葉川澤驚叫了一聲,“你怎麽咬人!”
鴻鈞對他的抗議充耳不聞,繼續滿頭啃咬着他的鎖骨。
許久之後,才聽見他嗓音低啞地說道:“你說,很快回來的。”
“……”葉川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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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