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柳葉飛花的人
左媚蓉看了一眼蘭亦軒面無表情的臉,轉頭一看,扶着師姐的烈雲也是一臉的不贊同。她撇撇嘴,戀戀不舍的看看眼前漆黑沒有盡頭的長廊,嘆氣:“就不能讓人去探索與發現一下麽……”
四個人躲在小小的地下密室裏。李惠正靠着石壁休息,蘭亦軒也盤腿坐了下來,只有烈雲和左媚蓉站着。不過同樣是站着,烈雲則是望着天,努力聽着上面的動靜。而左媚蓉姑娘,不能去深處,只好對這裏的石壁研究起來。
拍拍這個敲敲那個,石壁上的磚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也許是常埋地下,摸上去很涼手。
黑暗的密室裏只有唯一的一個火折子作為光源。左媚蓉看看閉目養神的師姐和蘭大俠,再瞅瞅望天的烈雲。
确定大家都不需要光源的左媚蓉小心翼翼地從蘭亦軒身邊拿過火折子,自己繼續湊上去看。
李惠擡頭瞥了一眼看得起勁的左媚蓉:“阿蓉……你又在研究什麽?”
“我在研究師父這個秘密基地的做工!”回答的一本正經。
不知不覺,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又是不知不覺,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再然後,左媚蓉快把每塊磚的紋路都研究了個透,密室裏依舊是靜悄悄的。左媚蓉放棄繼續研究這些磚的出處,看看手裏的火折子也是奄奄一息,也盤腿坐了下來加入等候大部隊。
這廂左媚蓉剛坐定,那邊烈雲已經低了頭,重新擰動了石頭。随着“喀拉拉”的一聲,頭頂重新出現光明。
左媚蓉拍拍屁股站起來,望着頭頂的天窗無語:“早知道它開在這兒,在上面的時候就不站在那個地方了……害的我毫不知情地就掉了下去……烈雲你也是的,不提醒我一下。就算不提醒也該豎塊牌子……”
蘭亦軒也站到了光口,聽左媚蓉這一番言論,一雙黑眸掃過,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什麽。
左媚蓉摸摸鼻子:“蘭大俠你有話就說……總是這樣一眼不發的板着張臉,我會誤認為我欠你錢的。”
李惠翻了個白眼,拍上左媚蓉的後腦勺:“換我是蘭大俠也不想理你。你在密道入口豎個牌子,還能叫密道?”
入口很高,也沒有別的繩索可以上去。李惠由于跳的比較急,稍微傷到了些,于是烈雲彎腰先把她背了起來。左媚蓉看看師姐,露出同情又不解的表情,撓撓頭:“我也是摔下來的啊。果然皮糙肉厚耐摔打~”
李惠趴在烈雲肩頭掃了她一眼,扶額:“阿蓉,你這是在誇獎你自己麽?”
不然為什麽眼裏賊亮賊亮的都是得意?
烈雲回頭看了看左媚蓉,對她露出個安心的眼神。左媚蓉從小就跟烈雲生活在一起,一個眼神,基本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左媚蓉眼波流裝,擺擺手:“不用不用,你不用再下來接我一趟了。我跟蘭大俠上去。”
烈雲聽後點點頭,踩到一邊凸起的小石頭上,手夠到入口,用力一拉把自己和背上的李惠給背了出去。烈雲身形本來就一般人高大,又非常有力,背出李惠自然不在話下。
只是……
左媚蓉望望身旁的蘭亦軒,渴望地看着他。
一來,這裏只有他們兩個。左媚蓉皮糙肉厚不代表能上房揭瓦,要靠自己的力量上去是不大現實。二來嘛……
輕功诶!傳說中的輕功诶!多好的觀摩機會。
蘭亦軒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對這個閃閃發光的眼神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薄唇微動,手攬住她的腰,足下用力……
左媚蓉在小密室裏呆了一會兒就覺得受不了,看着外面的陽光直道還是光明好啊……只是,把她帶上來的蘭大俠依舊是一臉的雲淡風輕,放下她就走遠了。
左媚蓉看着他的背影琢磨:輕功真是好東西……趕明兒一定要去偷學個一兩手才算放心……所謂,打不過要跑……
左媚蓉心裏這算盤打得正歡,那邊被烈雲放下的李惠喊道:“走啦阿蓉,去看看師父怎麽樣了。”
浣花澗,花幽閣。
花幽閣是浣花澗唯一修的不那麽具有鄉村風格的屋子。用林雙木的話來說,雖然他們是隐居至此,但是不免也要接待一兩個客人的。于是為了撐門面,也得搞出間具有水準的屋子來。
不過在林雙木的全權設計指導,由烈雲主力,左媚蓉和李惠參與完工後,左媚蓉卻是一臉抽搐的表情:“師父……雖然說這裏面用不着住人……你也不用正中間放個大屏風後面就直接是一堵牆吧?”
這是不是有點太忽悠人了?這一看還以為屏風後面有空間的呢……
林雙木卻寶貝地在旁邊的牆上挂上一幅畫。畫裏的女子坐在一片花海裏,目光悠遠綿長,盯着手邊的花朵露出隐隐的微笑。
于是林雙木看着畫裏的女子的目光也變得悠遠綿長起來。
左媚蓉每每回想起這一幕都是無比的無奈。比如現在,左媚蓉率先推開花幽閣的大門,就看見裏面還算看得過去的椅子上坐着的一臉頹唐的林雙木,他又盯着牆上那幅畫看,眼裏露出左媚蓉沒見過的思緒。像是無奈,又像是悔恨,還有點……不舍?
不過只是一閃而過。
聽到有動靜,林雙木立馬變成了原來得瑟的表情,沖上去一把抱住了左媚蓉:“阿蓉啊……他們威脅我……”
左媚蓉拍拍師父的背,撇撇嘴:“師父……別裝了……你剛剛還在盯着那幅美人圖發花癡呢……”
林雙木的頭從左媚蓉的肩上擡起來,抹抹不存在的眼淚,淡定道:“被你發現了。”
“我說吧……”左媚蓉轉身對着身後還一臉焦急的李惠一攤手。事實證明她是了解師父的。師父第一次對着那幅畫就是那種表情。
不過林雙木的解釋是,大凡是面對美女,都要有一顆愛慕的心。
所以左媚蓉知道,林雙木不是哭哭啼啼的人。
比起左媚蓉的淡定,李惠還是更擔心一些。她上去扶住了林雙木的胳膊,一臉擔憂的問:“師父,你是怎麽跟萬蠱教的人說的。”
林雙木頂着老婆婆造型,頭上頂着的花兒依舊嬌豔鮮紅。他一撩掉下來的幾縷白發:“為師自有辦法。我就說你們都跑路了,我是山下來求醫的老婆婆。”
左媚蓉點頭:“師父忽悠人的手段的确是很高……”
林雙木一張老太太臉立馬又垮了下去:“可是可是……為師為了像病人已經用了幾種簡單的毒草了。誰知道萬蠱教那群人還是甩了個蠱給我。”
四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愣。
左媚蓉抹抹頭上的汗,過去接手李惠的工作,扶住了林雙木,用一種看傷殘人士的目光看着他:“師父,您坐您坐……讓徒兒給你把把脈。你不早說你中毒了。”
雖然一辦是萬蠱教造成的,還有一半可是他自己弄出來的。自己弄出來的毒好解,這蠱毒……左媚蓉這個專業人士還是能說的上話的。
林雙木咳了兩聲,又站了起來:“為師哪有那麽虛弱。為師雖然沒你那麽狂熱,但是為師對蠱術的研究早就開始了,不比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差。”
左媚蓉退後一步,畢恭畢敬:“師父說的是。”
林雙木雖然個性不靠譜言語不靠譜,但是醫術還是很靠譜的。這一點作為徒弟的左媚蓉絕對的深信不疑。
“我馬上離開,不會讓萬蠱教再給各位添麻煩。各位的仗義相救,在下一定會記得。”一言不發的蘭亦軒突然對着蘭亦軒抱拳,還是那樣沒什麽多餘的表情。
只是一雙眼睛異常的堅定。
左媚蓉看着他。她總覺得這個人雖然是冰塊一樣的臉,幽深的眼睛,但是還是有情緒的。只是看不出來罷了。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左媚蓉最不希望的就是蘭亦軒離開。她的江湖夢可是全寄托在了他身上啊……
“你的毒……”左媚蓉那天拿出金蠶蠱想要威脅來着。還沒給他喝下去。她突然想到這一茬兒,好心提醒。
蘭亦軒看了她一眼:“多謝姑娘的醫治。若有需要,可以拿着這個去洛陽。在所不辭。”
說完轉身就要走。
左媚蓉怔怔地看着手裏的一片葉子和那個潇灑轉身的背影。滿屋子的人沒有人說話,也沒有挽留。
浣花澗很少有外人來。
來了也是治好了就走,不會多說什麽。
浣花澗的人也不留人。
他們是隐居,獨來獨往慣了,不想打擾別人,亦不想被人打擾。也可能就左媚蓉這個向往外面世界的姑娘是個例外。
林雙木淡定地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對着左媚蓉道:“阿蓉啊……越來越懶了。連個茉莉花都舍不得給為師,你這又是摘了哪裏的葉子來充數?”
語氣一如既往的輕快,一點都不像是中毒的人。也仿佛沒有人來過浣花澗一樣。對剛剛蘭亦軒的轉身沒有作絲毫的評價。
他不評價,不代表左媚蓉沒想法。
她捏捏手裏金光燦燦的葉子愣神。
林雙木見她看着葉子不說話,嘆氣:“啊呀,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有了江湖就不理師父。好吧好吧,為師告訴你,你那葉子是洛陽第一山莊的柳葉飛花的信物。我沒記錯的話,莊主,一直姓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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