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重生葉家 (7)
正常,眯起眼睛笑着,視線看向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十年?他還是覺得十年後一起慶賀他們孩子的十歲生辰比較好,當然這是不切實際的,那就九歲或者八歲吧。
如此一想,便已經打定了主意,策馬更挨近了葉清瑤,然後在她有所反應之前伸手将她從馬背上撈到了他的面前,帶着不容抗拒的強勢,緊緊的将她摟抱在懷裏,低頭在她頸窩蹭了一下又輕咬了一小口,感受着懷裏人兒的輕顫,不禁笑得心滿意足。
空氣中彌漫起了淡淡的暧昧,葉清瑤輕抿着粉唇,神情平淡清冷,只是眼中流轉起的晶瑩水光卻含嬌羞赧,胸腔之內皆是呼吸進去的屬于他的氣味,心跳亂了節拍,然後她耳邊響起他含笑輕柔又隐藏着促狹作弄的聲音:“此次京城之行,有什麽收獲沒有?”
氣氛這般旖旎美好,他卻突然說出這樣大煞風景的話來,讓葉清瑤眼中的迷蒙盡去,抽了抽嘴角,帶着隐約的失落和惱恨,用力的踢了他一腳,換來他一聲悶哼和緊随而來的輕笑。
察覺到懷裏的人兒掙紮着想要下馬,鳳淵容連忙用力将她抱緊,一個多月沒有見面,更沒有能夠抱上一抱,他可是想念得緊。從她頸窩擡頭,對上她清冽含嗔的眼睛,只覺心中一熱,剛剛被他狠下心來破壞的悸動又在身體裏彌漫了開來,眼眸暗沉了下去,如一汪漩渦,吸引着天地,深不見底。
深深的輕嘆了一聲,他沒有再委屈自己,一手攬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腦袋,低頭覆上了葉清瑤那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誘惑他的粉唇,品嘗着屬于她的柔膩香甜。
“瑤兒,我好想你。”
葉清瑤心中悸動不已,所有的清冷淡漠盡去,在他懷中化為了一灘春水,聽着他的溫柔情話,心愈軟,輕輕咬了下他的嘴唇,勾引加調戲。
靖安府來人
平原鎮還是那個樣子,雲家也依然是那一處不大不小的府邸,葉清瑤從京城回來已經有三天,她一直都沒有去理會生意上的事情,而是安心陪伴外婆和舅母。
反正生意上的事情有那群夥伴在忙活,她也就在有那個興致或者是發生了什麽重大事件,不得不由她親自出手的時候才會理會。這八年來,除了剛開始幾年,最近一兩年她反而将更多的時間花在了平原鎮內,每天都過着安逸寧靜,還無所事事的日子。
她真喜歡這樣坐吃等死,沒事兒就發發呆的日子,不過此次去往京城,不小心聽到了某些傳言,回來之後,她就有了一種不怎麽讓她喜歡的預感。
正托着下巴坐在院子裏發呆,一個丫鬟匆匆走了過來,恭順的說道:“二小姐,老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她在雲家的身份從來都是二小姐,而非表小姐。從這個小小的細節中也可以看出,雲老夫人等人确實的非常疼愛她的。
發呆被打斷,葉清瑤淡淡的應了一聲,就站起來跟在這個丫鬟身後,這個丫鬟叫紫蘇,是外婆最貼身的兩個丫鬟之一,平素話不多,甚至是有些冷漠。
紫蘇帶着她來到了雲念崎的書房,就在葉清瑤疑惑的時候,書房門已經被打開,雪瑩站在門口朝葉清瑤招了招手,說道:“瑤瑤,快進來。紫蘇,你就守在外面,別讓人來打攪了。”
“是,夫人!”
紫蘇轉個身就在門外站好,葉清瑤則進了書房。
一進去她就察覺到了書房內的氣氛有些異樣,外婆的臉色最難看,地上還有着一個被摔碎的茶盞,舅舅的臉色也不好看,微皺着眉頭似被什麽事情困擾,不過若再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出他眉宇間正醞釀着血腥的戾氣。
倒是舅母神色最正常,不過舅母的性子向來都是很溫和的,也就在遇到她那對淘氣的兒女之時才會偶爾氣急敗壞。
雪瑩對上葉清瑤看過來的疑惑目光,安撫的笑了笑,然後将放在老夫人旁邊桌子上的一封信拿過來遞到了葉清瑤面前,說道:“這是京城靖安侯府的人剛送到的信,說是想要将你接回京城,你自己看一下吧。”
葉清瑤秀眉一挑,沒想到預感竟這麽快就靈驗了,看着外婆和舅舅那不善的神色,想也知道信中肯定沒有什麽好的內容,臉色也是首先就沉了幾分。
打開信仔細的看了起來,那上面的語句倒也還算客氣,無非就是說她身為靖安侯府的小姐,打擾了外祖家這麽多年,實屬侯府處置不當,也感激雲家對葉清瑤的養育之恩,并想要将葉清瑤接回侯府之中仔細照顧。
大概內容也就這樣,其中字句都算客氣,然而即便如此,看着這信上的內容,葉清瑤就感覺到肝火一陣陣的燃燒。她在雲家養了十六年,敢情他們靖安侯府竟是到現在才覺得處置不當?現在想要将她接回侯府仔細照顧,莫非是以為她在雲家受了什麽委屈不成?
葉清瑤秀眉顫動,又想起了在京城時聽到的傳言,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神情瞬間冷厲了下來。
“外婆,我這次去京城的時候,聽到一個傳言,說是靖安侯府的三爺失手打死了一個人,刑部尚書想要與靖安侯府聯姻,為他那癡傻的兒子娶一個媳婦。”
此言一出,雲念崎眉宇間的血腥之氣猛然間濃烈了幾倍,雲老夫人更是“砰”的一聲将身側的桌子拍得粉身碎骨,臉色陰沉得如同能滴出水來,咬牙說道:“我雲家疼了十六年的寶貝疙瘩,豈容他狗屁侯府随意糟蹋?瑤瑤你放心,外婆絕對不會讓你被那些個不要臉的混賬玩意欺負了,那個不幹不淨的侯府,也配讓我家瑤瑤待?”
雲老夫人是動了真怒,就是十六年前葉清瑤被扔到雲家的時候,她也沒有如現在這樣生氣。
就如她此刻所言,心肝寶貝了十六年的外孫女,怎麽能讓人欺負了去?
雲念崎卻沒有雲老夫人那般火爆,就連臉上的戾氣也緩緩收斂了起來,眼中精光閃爍,看着葉清瑤冷沉的神色,說道:“名義上而言,靖安侯府才是瑤瑤真正的家,若不回去的話,必将惹來閑話。”
“哼!你也說了,是閑話,難道我家瑤瑤還比不得那些個閑話不成?”
“娘,孩兒不是這個意思。”雲念崎臉上的表情因自家娘親的這句話而成功破裂,嘴角抽了抽,求救般的看向了外甥女。
對上舅舅求救的視線,葉清瑤的心情不禁稍微好了些,臉色微緩,眼睛卻眯了起來。輕輕惦捏着手中的信紙,想到信中提到的信使先走一步,接她回侯府的人也将随後就到,不由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來。
“外婆別生氣,舅舅說的也有道理。雖然瑤瑤一點都不喜歡那裏,只當這裏是我的家,不過在外人看來卻并不是那麽回事。正巧瑤瑤想要将京城的生意進一步擴張,卻礙于相距遙遠而有些不方便,既然靖安侯府來接人,倒是省了麻煩。”
這當然只是一個借口,不過她還真是想要把在京城的生意做得更大,如此一來,還能省下她一大筆的住客棧或者買院子的銀錢。
看到外婆明顯不贊同的表情,葉清瑤膩了過去,挽着她的手臂說道:“外婆您就盡管放心好了,難道你還不知道瑤瑤的本事嗎?豈會被人給欺負了去?”
“誰敢欺負你?”
“就是的說,誰敢欺負我?外婆一定不會放過敢欺負瑤瑤的壞蛋的!”
雲老夫人這才松了口,不過依然不放心的千叮咛萬囑咐,要她萬事都得小心,那侯門深院的,不管是人還是事,都渾着呢!
葉清瑤一一點頭答應記下,将外婆舅舅舅媽送她的一些不管有沒有用的東西,也全部收了下來,感受着長輩的濃濃關切,心底暖洋洋一片,然後,在外婆他們擺好了陣仗,打算要“好好”迎接侯府來人的時候,她已溜出了雲府,往山谷行去。
這些年來,鳳淵容依然住在那個山谷內,葉清瑤也隔三差五的去那裏,兩人倒是不怎麽分開,不過今天鳳淵容正好先一步上了山。
鳳淵容正在山谷裏練劍,遠遠就看到一個俏麗的身影朝這邊過來,連忙收招停下,看着已到了面前的人兒,笑着揉了揉她的長發,說道:“你不是說想要在家裏多待幾天嗎?怎麽這就上山來了?”
葉清瑤在他手心裏蹭了下,然後微低垂下腦袋,那從來都神采飛揚的眉宇間忽然多出了一絲黯然,吶吶的說道:“師兄,剛接到信,說是過幾天京城那邊就會有人來接我回去,我要走了。”
鳳淵容笑容微斂,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陰霾和厲芒,溫柔笑看着她,伸手擡起她的小臉,低頭在她粉唇上輕吻了一口。
如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卻讓兩人的心中都泛起了絲絲漣漪,他低頭看着有些呆傻,卻更先嬌憨可愛,萌天動地的她,輕笑着問道:“怎麽了?”
她抿了下唇,黯然的神采再次飛揚了起來,帶着些許的俏皮,說道:“再親一下。”
心上人這般熱情相邀,鳳淵容自不會矯情客氣,一手攬過她的纖腰,一手揉入她的發絲之中,再次吻上了她香甜的粉唇,不再是蜻蜓點水的輕忽,而是火辣辣的熱情纏綿,旖旎愛戀。
離開雲家
山谷之中,鳳淵容來到了無塵老人的面前,輕忽如讨論天氣般的說道:“師父,我要回京城。”
沒有詢問商量,而是直接就這麽做好了決定,語氣雖然輕柔但自然有着一股不容拒絕的堅定。
無塵老人轉頭看向他,并沒有對這話露出半點驚訝,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只是眼中略微顯露出一絲促狹,将鳳淵容上上下下的都打量了個遍,笑眯眯的摸着胡子說道:“正好再過兩個多月就是太後七十壽辰,這些年來,你父皇必定也是非常想念你的。”
鳳淵容微笑着點頭,沒有因為師父老人家促狹的眼神而有絲毫的不自在,反而笑得甚是圓滿。他和瑤兒的關系在這群人的面前,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他更是樂意被他們用這樣的眼神注視,他就是因為瑤兒才會想要回京城的,怎麽着?
不過想到京城的局勢,尤其是靖安侯府的情況,他的臉色便不由染上了一絲陰霾,看來有些事還需要先跟父皇打個招呼才行。
兩天後,靖安侯府的人就來到了雲家,雲老夫人親自出門迎接,熱情而客氣。
來接葉清瑤回靖安府的人乃是靖安侯葉景明的二兒子葉沐航,那是一個有些陰沉的年輕人,面上帶着高人一等的倨傲,顯然并不将這個犄角旮旯裏的小小雲家放在眼裏,态度看似不錯,但臉上卻有着濃濃的不耐,大概這不錯的态度也只是聽從家中長輩的吩咐,或者是自以為身份尊貴矜持而勉強為之。
雲老夫人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冷笑連連,這整個葉家裏,也就她那死去的女婿能看,難怪這日子是越過越回去了。別人家是因為功高震主,被打壓而落魄,他葉家卻是皇上想扶也扶不上去呢!
晚上用膳的時候,雲老夫人和雲念崎兩人熱情的招待着靖安府的人,含沙射影的說了一些不客氣的話,卻不知那靖安府二公子是裝傻還是真的聽不明白,竟愣是倨傲自以為是了一晚上。一直到晚膳結束,各自回了雲家準備的客房之中,才傳出了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響。
葉清瑤在自己的閨房內,轉頭看往遠處聲音傳來的方向,輕挑下秀眉便不再多作理會,她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給她彙報的。
又過了一會兒,突然兩個身影如幽靈般的竄進了她的房內,正是雲清彤和雲清軒這對姐弟。
葉清瑤正在整理着要帶去京城的東西,聽到兩人竄進來的聲音連頭都沒有擡一下,淡然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兩人直接跳到了葉清瑤的面前,雲清彤不滿的踢了踢放在地上的包裹,皺皺鼻子哼唧着說道:“好妹妹,你真的要跟他們去京城麽?”
“恩!”
雲清軒也鼓囊起了腮幫子,和他姐姐的語氣如出一轍:“二姐姐你還是別去了吧,那什麽靖安侯府的人就沒有安好心的,來接你的那個葉沐航更是一個蠢貨,也不知道這樣的蠢貨在靖安侯府內多不多。”
雲清彤連連點頭,附和着說道:“就是說的,好妹妹你當心被那裏給污染了,也變笨!我聽奶奶說,靖安侯府內确實沒幾個聰明的,難得聰明一個,也是必定對妹妹你不懷好意的。”
說着,她又伸腿踢了踢放在地上的包裹,好像這個包裹跟她有什麽仇恨似的。
雲清軒也跟着姐姐在那個包裹上踢了一腳,臉色越來越臭,說道:“二姐姐你是不知道,剛才那葉沐航被他身邊的一個像管事之類的人提點了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在晚膳的時候被奶奶和爹奚落,而且因此他還懷恨在心了的說,二姐姐你若是跟他去京城的話,他一定會趁機找你麻煩的。”
這句話倒是讓葉清瑤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随即站起來将已經被他們踢了好幾下的包裹移到旁邊,直起身子神色柔和的看着他們兩,說道:“既然那個葉沐航那麽蠢笨又反應遲鈍的,你們以為我會被他給為難了去?”
“那倒不會。”雲清軒一愣,搖頭回答,然後又突然垮下來臉來,一步上前粘到了葉清瑤的身上,磨蹭着說道,“二姐姐,你別走嘛,小軒舍不得你!”
雲清彤嘴角一抽,鄙夷的看向他,不過這次她倒是很樂意見到這臭小子對瑤瑤賣乖,要是能因此讓瑤瑤改變主意,不去那個狗屁靖安侯府可就真是太美妙了!
葉清瑤摸了摸雲清軒的腦袋,連語氣也不自覺的溫柔了一些,說道:“我正巧想要擴張在京城的生意,所以就算我不回去靖安府也是有打算去京城一段時間,小軒如果舍不得二姐姐,倒是可以等過個幾天也來京城,到時候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來見你的,可好?”
如此一說,雲清軒的眼睛馬上就亮了起來,雲清彤也将到嘴邊的勸阻她離開的話收了回去,暗自一尋思,便發現京城的吸引力是非常強大的,正好可以用這個作為借口來應對爹娘的阻撓。
所以雲清彤和雲清軒這兩個最麻煩的家夥就被這樣子擺平了,想起來葉清瑤都忍不住感到好笑,掀起馬車的窗簾,轉頭看向雲府,那個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小院正在視線中越來越小。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本來是還要再停留幾天的,但葉沐航卻突然說趕時間,所以就這樣匆匆告別了雲家往京城的方向行去。
“小姐,葉沐航心胸狹窄,只怕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才會急急離開這裏,小姐要當心。”
葉清瑤淡淡的點了下頭,臉上并不以為意,繼續看着雲家的大門口,站在那裏的人影已經看不清楚了,但她卻依然能夠感覺到他們的注視。嘴角微微彎起,輕聲說道:“我相信紫蘇你一定能輕松的對付葉沐航。”
紫蘇本是雲老夫人最貼身的丫鬟,不過現在她已經易主,成了葉清瑤的貼身丫鬟,将跟随葉清瑤前往京城。
終于看不到雲府了,葉清瑤才将簾子放了下來,縮回到馬車裏面眯起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紫蘇見狀馬上拿了個靠枕放在她身後,讓她坐得更舒服一些。
“紫蘇,委屈你了,要跟我去京城那個是非之地。”
“小姐言重了,能伺候小姐是紫蘇的榮幸,京城雖是個是非之地,但同時也是天下人向往的地方,紫蘇亦向往之。”
葉清瑤微笑了下,然後身子下滑,躺在了榻上,閉上眼睛就睡起了回籠覺,現在還是大早上呢。
而此刻,在雲府的門口,雲老夫人一直看着靖安侯府的馬車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後才嘆了口氣,轉瞬又突然一身淩厲,說道:“吩咐下去,讓京城的那些人仔細着點,務必要保證二小姐的安全!”
“是,老夫人!”
當年雲念鳶的事情就是老夫人心裏的最痛,如果她沒有和女兒制氣,沒有一怒之下将暗中跟随着女兒的人全部召回,沒有……或許她的女兒根本就不會死,還讓瑤瑤被葉家的人欺負了那麽多天!所以,她絕不允許外孫女再出任何的差錯,誰若敢傷害了她的瑤瑤,她就要誰死!
一襲白衣出現在山頂,遠遠看着正在遠去的馬車,手輕輕摩挲着挂在腰間的紫色溫潤圓珠,嘴角含笑,眼中流轉着最溫柔的光彩,喃喃說着:“瑤兒,你先回京,我也很快就會去你身邊。”
回到靖安侯府
一路往京城行走,路途之上除非必要,不然葉清瑤就一直待在馬車裏面不出來,就連吃的也都是紫蘇端進去的,不管外面情況怎樣,都是那一副平淡漠然的樣子,這讓葉沐航吊着嗓子嚎了幾聲之後也覺得沒意思了,只是心中卻憋屈不已,但又不能真的對葉清瑤怎麽樣。
而葉清瑤連馬車都不出來,倒不是因為怕了葉沐航這些人,反而是因為根本就沒有将他們放在眼裏才會如此,再加上她本就很喜歡安靜的待着,就算只是坐着發呆她也不會有無聊的感覺,實在沒必要将大好時光浪費在這些不相幹的人身上。
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遇到城鎮有時候還要停留些時間,葉沐航最是喜歡去那煙花之地逗留,趕路的時候雖然不能對葉清瑤怎麽樣,但卻經常的吃紫蘇豆腐。
一直到一個多月後才終于來到了京城,葉清瑤坐着馬車內,沒有掀起簾子來好奇的打量京城的風貌,畢竟她這不是第一次來京城。
“紫蘇,我們很快就要到靖安侯府了,那侯府雖已經沒落,我們也不怕他們,但侯門深沉,還是要小心行事,能不惹麻煩就不要将時間浪費在那些無聊的事情上面了。當然,若是有人膽敢觊觎你的美色,想要占你便宜吃你豆腐,你就盡管給我狠狠的揍,出了事,小姐我給你擔着!”
紫蘇本就是個清冷的性子,倒是與葉清瑤有些相像,聞言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點頭說道:“小姐放心,我會審時度勢,不會給小姐你惹麻煩的,就算被占了便宜吃了豆腐,也應暗中偷偷的下手。小姐不是常說暗中使板磚要比明着打破頭更爽嗎?”
葉清瑤抿嘴輕笑了一下,倒沒想到紫蘇平常都是跟随在外婆身邊,卻也将她的一些話給聽說并且還記住了。
又在京城街道上行走了兩個時辰,他們才終于來到了靖安侯府的大門口,早有下人在門口等候,見到有着靖安侯府圖騰的馬車就遠遠的迎了上來,一大概四十多歲的嬷子領着幾個丫鬟到了馬車前,恭順的行禮道:“給四小姐請安!四小姐可算是回來了,老夫人都已經盼望多時!”
紫蘇最先從馬車內走出來,看到這樣俏麗的丫鬟都讓等候在外面的丫鬟婆子們愣了一下,第一眼還以為這就是四小姐,她們正想要上前迎接,卻心驚的發現“四小姐”竟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轉一個身,朝着馬車上喚道:“小姐,已經到了。”
“……”
葉清瑤從馬車上下來之後才擡頭看向周圍的人,卻見她們一個個都盯着她的臉呈現呆滞之态。臉色沒有絲毫的波動,只是淡淡掃過,那清冷的視線馬上就讓呆滞中的人們驚醒了過來。
“四……四小姐……”
那個嬷子有些結巴,看着眼前的這位注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現在也只是她們故意做出來給別人看的對她恭敬的四小姐,沒想到這位被侯府不聞不問了十六年的四小姐竟長得這般國色天香。然她們很快就将腦袋低了下去,因為葉清瑤那淡漠的一個眼神,竟讓她們突然感覺到了肩頭一沉,不自覺的就低下了身。
紫蘇不動聲色的将這些人的反應都看進了眼裏,本就已經夠冷的表情更加陰冷了幾分。跟随在老夫人身邊多年,她自然有着她的識人本事,現在又身負着保護小姐的責任,她自不能讓任何人将小姐給欺負了去,盡管她并不認為随便什麽人都能欺負了小姐。
葉清瑤踏入了靖安侯府內,在人的帶領下,又是七拐八彎的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後院的一座院落前。遠遠的就看到早已有人站在門口等候,将葉清瑤迎了進去。
花廳內,葉老夫人坐在榻上,身旁兩邊是一衆的女子,聽到丫鬟進來通傳,都紛紛轉頭看向了門口。
只見一淺藍色紗裙的女子袅袅走入,肌膚勝雪,光耀之下如同是被蒙上了一層晶瑩,似能掐出水來般。雙眸似一泓清泉,流轉着清冽又深沉的光暈,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亵渎。粉色的櫻唇,讓人即便想出這世間最美好的形容詞亦無法來形容萬一。
身姿飄渺,亭亭玉立,讓滿室寂靜,懾于她身上那不自覺散發出來的,隐隐帶着些淩厲的氣質。
粉唇輕勾,葉清瑤将稍稍流露出一點的迫人氣勢一收,轉瞬間便是一副清麗的姿态,視線一掃,然後朝着坐在榻上的葉老夫人微微躬身,道:“見過祖母!”
葉老夫人眼中精光乍現,看着眼前這個她十六年來都不曾關心過的孫女,眉宇間與那死去的她最不喜歡的二兒媳婦相似的神态,不自覺的便感到心中一陣厭惡,又想到讓葉清瑤出生之時的電閃雷鳴,兒子戰死的噩耗傳來,就連她最不喜歡的二兒媳婦也難産而死,她對葉清瑤的厭惡直接轉變成了怨恨。
不過良好的修養讓葉老夫人沒有将一絲一毫的心情表現到面上,雖然她現在恨不得當場拂袖而去,但表面上她還是露出了一副慈祥的模樣,用略帶傷感的語氣說道:“好孩子,這些年你受委屈了。”
“祖母言重了,外婆和舅舅舅母都對我極好,沒有讓我受半點委屈,比之表姐表弟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葉老夫人的神情一僵,臉色就沒有那麽好看了,語氣也略微低沉了一些,說道:“瑤兒這是在責怪祖母沒有好好照顧你嗎?”
“不敢!”葉清瑤依然是不溫不火的模樣,只有在葉老夫人稱呼那一聲“瑤兒”的時候微皺了下眉頭,也沒有表現得對這個祖母有什麽尊敬,擡頭直視葉老夫人,更不管旁邊衆人是什麽表情,直接說道,“祖母也不必委屈自己對我假以辭色,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再扭捏做作反倒顯得無聊了。若祖母沒有別的事情,請容我告退,這舟車勞頓的,我和紫蘇都有些累,想要去休息一下。”
葉清瑤從來就沒有想要跟葉家的這些人糾纏,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坐着發呆更讓她喜歡,反正她就算跟他們糾纏也不會讓情況有任何改變,簡直是浪費時間。
而這一番毫不客氣的話也是讓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葉老夫人被氣得“啪”一聲,将手邊的茶盞摔到了葉清瑤的腳下,站起來氣得渾身發顫,手指葉清瑤哆嗦着“你你”了半天,都沒有将話給說出來,又是臉色泛紅發白,一副就要被氣暈的模樣。
旁邊的人都急急沖了過去,又是安慰又是安撫的,一時間屋子裏只剩下一片“叽喳”的聲音。而葉清瑤卻低頭看着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的茶盞,将視線轉移到了濺到衣擺上的茶漬,眼神一冷,這可是外婆親自動手一針一線為她縫制的。
嫌惡的拿出帕子擦拭起了衣擺上的茶漬,半晌輕哼了一聲,放下衣擺直起身子,冷冷瞥一眼被衆人包圍,似乎緩過氣來的葉老夫人,帶着紫蘇直接出了庭院,無視身後響起的葉老夫人憤怒的咆哮聲和其他各種安慰的話語。
紫蘇跟在小姐的身後,将全程的精彩都看了進去,出了葉老夫人的院落之後,連她都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又忍不住關切的說道:“小姐,你怎麽能今日一回來就與葉老夫人這般針鋒相對呢?只怕你往後在這侯府內要更加的難處了。”
葉清瑤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站在富麗堂皇的靖安侯府內,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麽,視線在周圍掃過,然後朝着其中某個方向走了過去。
鸠占鵲巢?
葉老夫人因葉清瑤的無禮舉止而氣得不輕,好不容易在衆媳婦和丫鬟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正對葉清瑤滿腹怨怪憤恨的時候,又有丫鬟從外面匆匆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葉老夫人的面前,說道:“老夫人,不好了!四小姐她……她……”
一聽到“四小姐”這三個字,葉老夫人便忍不住的感覺到一陣厭煩,旁邊将她的神色全部看在眼裏的大兒媳婦臉色一變,轉頭看着那丫鬟,正要皺眉喝斥,卻被老夫人揮手打斷。
“發生什麽事了?竟然連規矩都不顧,就這麽沖了進來!”
那丫鬟一愣,才發現她竟沒有經過通報就闖進了老夫人的屋子裏,不由臉色慘然,連連磕了兩個響頭,才說道:“請老夫人恕罪,是四小姐突然闖……闖進了三小姐的流岚院,還将三小姐趕……趕了出來,說是她選……選了流岚院為她往後居住的地……地方,其他閑雜人等全部……全部滾……滾出去!”
這還了得?不僅葉老夫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因這番話而變了臉色,尤其是三小姐的母親……葉家大爺葉景明的平妻劉夫人,聽說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被人從自己的院子裏趕了出來,真真是豈有此理!
“母親,你可得給荞兒做主啊,她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個兒院子裏,竟也會碰上這樣的事情,這簡直……簡直……”
劉夫人撚着帕子擦淚,轉身對葉老夫人哭訴着,先前對葉清瑤還只有輕蔑厭惡,現在已經完完全全的将她給怨恨上了。
而在流岚院內,紫蘇從屋子裏搬了把椅子出來,放在花廳門口,葉清瑤悠然落座,神情漠然的看着就在她眼前的那群正對她怒目而視的人,突然一陣清香撲鼻,便是紫蘇殷勤的泡好了茶,端到她的面前。
“奴婢找了半天也才找到這個茶葉稍微好一些,請小姐勉強将就着喝一杯,等奴婢去找來更好的茶葉再給小姐您換上。”
葉清瑤随手接過茶杯,對紫蘇的靈活很滿意,她其實并不怎麽喜歡喝茶,不過紫蘇這一出卻是非常的合她口味。
撚着茶杯輕抿了一小口,馬上就皺起了眉頭,一臉嫌惡的将茶杯扔到了地上,“啪”的一聲摔得粉身碎骨,清冷中帶着一絲微愠的說道:“這是什麽劣質的茶葉,是給人喝的嗎?”
在紫蘇端茶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變了臉色的靖安侯府三小姐葉靈荞,又見葉清瑤這個行為再聽她如此出言不遜之後,便再也忍不住了,臉上怒氣難平,聲音尖銳的說道:“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鄉野丫頭當然是不會知道這些風雅之物,才會将雲頂雪霁當成是劣質茶葉!”
說着這樣的話,葉靈荞的心卻在滴血,這雲頂雪霁乃是茶中精品,整個金玥國一年也就能有那麽幾斤流落到外面,她總共都只有二兩而已,這還是她軟磨硬泡之下問父親讨來的。她一直藏着沒有舍得喝掉,卻沒想到竟然被這個卑賤的臭丫頭給糟蹋了一杯!
她狠狠咬着牙,恨不得沖上去将葉清瑤那張可惡的嘴臉撕爛了去,不過她不敢,因為剛才已經領教過了葉清瑤的手段,她堂堂靖安侯府三小姐竟然被一個丫鬟輕輕一劃拉就給扔了出來,至今還渾身都在酸痛着。
而這事若讓外人知道了,叫她還怎麽出去見人?
葉清瑤對于葉靈荞的吠叫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轉頭看向紫蘇,說道:“原來這竟然是雲頂雪霁,紫蘇你聽說過嗎?”
“回小姐的話,奴婢沒有聽說過。”紫蘇嘴角隐着一絲笑,回答道。
“我也沒有聽說過。”葉清瑤嘴角一勾,一副“我沒有聽說過是因為這本就只是名不見經傳的東西罷了”的模樣,甚至還不屑的瞥了和茶水一同摔在地上的茶葉一眼,說道,“從來沒有喝過這麽難喝的茶,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和外婆最喜歡喝的玉砌可差得遠了。”
這葉靈荞剛才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說的那一堆罵人的話葉清瑤可都記得呢,其他的她都可以大人有大量的放過,卻絕對不會放過她竟敢侮辱了外婆一家。
這些年她是怎麽才能活下來的?是誰讓她沒有絲毫芥蒂的“寄人籬下”?又是誰的疼愛寵溺溫暖了她的心?
葉家雖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家,但就他們這些人,在她眼裏是連外婆他們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不是自以為身份高貴地位尊崇嗎?不是說雲家鄉野低賤粗陋不堪嗎?哼,雲頂雪霁?那是我家外婆她老人家随手亂扔,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的東西,虧你堂堂侯府小姐竟還将它當成是寶!
玉砌聽說過沒有?若說雲頂雪霁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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